【Herlcy】

在那之后，赫尔希斯消失了很久。

赫尔西也消失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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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很久，也不过一个月吧。

一个月后，火箭和星云来到卡玛泰姬。

星云先在厅内等着，由于你比较特殊的心理状态，他们不打算同时见你。

洛基将火箭带到你的房间门口。

“Rocket，我得告诉你……她现在，和之前不太一样。”

“她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也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样子。”

“先是我几乎死在她面前，然后卡魔拉和星云差点死去，再然后，许多人都差点……”

“当时太狼狈了，她以前没遇到过这种事。”

“她被吓到了。”

“这段时间，她连镜子都不敢照。”

“她像很久以前，像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一样……不太会说话。她什么都知道，但她不敢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现在只敢亲近我和卡罗尔——就连见到卡罗尔都有些生疏。”

“万幸的是她记忆没出问题，她没吵着要见Master……我总不能做个幻象出来骗她。”

“斯特兰奇之前试着接触她，她还是有点怕。”

“如果你不能接受这一点，最好不要进这个门……这是为你和她好，你知道的。”

火箭静静听着洛基的话，他明白话中的意思。

如果他不能接受小赫尔西，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刺激她。

如果让她想起了赫尔希斯面对的灭霸，如果不能安抚惊慌失措的她。

如果他只要赫尔希斯，他最好等待赫尔希斯缓慢地自愈和回归。

否则，你们的关系或许会因此……走向一个不太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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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Lo. ”火箭抬头看向倚在门边的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想……认识她。”

火箭相信自己没有出现错觉，他看到洛基的眼神缓缓亮起来。

“对了，还有，”火箭拉开外套拉链，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给洛基看，

“这个，我们试了一个月才做出成品，解构她的结晶比较花时间。你看像不像？”

火箭补充，“定位结晶，没有破坏力，而且颜色最接近。”

……

“Rocket. ”

“嗯？”

“……没事。你进去吧，我不陪你了。”

洛基转身离开，将火箭留在赫尔西的门口。

【Meet】

火箭走进小房间，一眼就看到了玩儿命似的冥想、漫无目的地提升精神力上限的你。

你周身流动着几乎没人能近身的力量，几乎赶得上疯了一样攻击灭霸那时候的强度。

换成普通人，现在可能真是卷进去就死。

可火箭只想用惊魂未定来形容你。

听到有人进来，你结束冥想卸掉精神力，从空中落地。

站稳后，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小浣熊。

赫尔西的眼神是稚嫩、迷茫和冰冷的。

除了这些，最常出现的神情是惊慌、愤怒和疯狂。

几乎与赫尔希斯完全相反。

小赫尔西，是一只胆怯又懵懂的怪物。

“Roc……”你的记忆里有他，你迫使自己念出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称呼。

你的记忆中，你们无数次亲昵地靠在一起。

你抚摸他身上的绒毛，他的鼻尖轻轻在你的颈侧磨蹭。

你看到他那双棕红色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疲惫。

也许是因为你，他最近的状态也不太好。

他似乎为赫尔希斯的离去而伤怀，也可能，他在为赫尔西的恐慌而心疼。

你看向他陌生的眼神似乎让他也产生了胆怯。

见你只是落到地上看着他，而不是走上去拥抱他，火箭的眼神里闪过最让你心疼的脆弱。

一股熟悉的感觉从心里蔓延开来。

上次他这样脆弱的时候你记得，当时你在新星军团的病房中醒来，他拒绝你取下维持生命的管子和电极。

还有你让他向你开枪时的愤怒。

这份相似的脆弱，当初他用冷漠掩饰它，后来用愤怒宣泄它，此刻用柔软包裹它。

只有在几乎要失去赫尔希斯的时候，他会这样看着你。

区别是，此时的他不会再用恨意向你表达爱意。

他不忍心伤害你。所以，他宁愿自己露出脆弱的样子，哪怕你冷眼看着他，他也不希望用冷漠的态度首先攻击你。

似乎，在你胆怯、畏缩的同时，他成长了。

你上前一步，敏锐地捕捉到火箭险些往后退的动作。

但他最终没有后退。

他留在原地等待你。

你相信，如果你一直不靠近他，他会主动前来拥抱你。

你试图唤醒赫尔希斯，你应该有这份胆量，哪怕不能将赫尔还给他，你也不能用赫尔西这样冰冷陌生的状态面对他。

你怎么能伤害他。

你试图调整自己的状态，就像曾经每次见到Roc那样，都用他最喜欢的赫尔的语气和表情对他说话。

只是，火箭在你挣扎的过程中，比你率先行动了。

“Herlcy，”他向你张开手臂，唤出让你意外的称呼，“Herlcy，过来让我看看好不好。”

你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曾经以为他这是哄小树苗的表情。

那么多次、他用这样柔软和温暖的眼神看着你。

你怎么就没想过，他只是在看你而已，并不是用看其他人的眼光在看你。

他不是像爱其他人一样在爱你，他只是……在爱你而已。

他在门边，你在屋里。

你们相隔两米左右。

你忽然感觉，这距离太远了。

怎么可以……离他这么远。

你冲上去紧紧抱住他。

“Herlcy……”火箭也抱紧你，鼻尖在你颈边轻蹭着，“过去了，不怕了。”

你意识到，他在哄小赫尔西。

他可以接受慌乱的小赫尔西，他要的不止是赫尔希斯，或者赫尔。

他不仅爱着那个总是笑着哄他的赫尔希斯，或者那个可靠的赫尔希思学者。

他爱你的初始，他接受你的全部。

“Rocket……”你的声音发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称呼他，好像你们才第一天认识一样。

又好像，在他看到你那么多疯狂、冲动的举动，看到你那样破碎狼狈、慌乱得彻头彻尾的样子以后，仍然没有放弃你。

所以你也敢于用最脆弱的一面来面对他。

火箭终于听到你的声音，心里有些说不清的酸楚和喜悦。

这声青涩得几乎是稚嫩的“Rocket”，来自小赫尔西。

他牵着修炼过度、面色苍白的你走到床边，扶你躺下，然后脱下外衣上了床，坐在躺倒的你身边。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地拥抱你，而是像对待一个陌生的、胆小的、却被他深爱的小孩子那样与你相处。

“Herlcy，我……”小浣熊轻声问你，

“可以摸摸你的头吗？”

你怔愣片刻，点点头。

火箭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你的发顶。

“很高兴认识你，Herlcy, ”他凑近了与你对视，轻声询问着，“以后我和你一起玩，好不好？”

你几乎是一瞬间眼泪涌上来，只是迟迟没有落下。

“Herlcy，你喜不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他又问。

赫尔西茫然地看着火箭。

“Herlcy，你想要抱抱我吗？”

火箭凑近你，看到你一只眼睛因为燃烧和置换已然晦暗无光，另一只则被眼罩挡住。

赫尔西小心地伸手，搂住火箭的腰。

火箭配合地躺下，让你将头靠在他的臂弯里。

火箭轻抚着你银白色的发丝，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你的鼻尖。

你一愣，也学着他的动作，蹭了蹭他的鼻尖。

湿湿凉凉的。

你们以前好像也这样过。

“Herlcy，你再叫我一声？”

“……Roc……”

“你可以叫我Rocket.”他轻声安抚，“不用勉强，我也叫你Herlcy，好不好。”

“嗯。”你点点头。

火箭伸手，用指尖在你鼻尖上点了点，“蹭到鼻涕了。”

你笑了一下。

又蹭了蹭他的鼻尖。

火箭忽然明白了洛基和卡罗尔为什么这样喜欢赫尔西。

就连Master也将赫尔西当作了世间的特例，当作自己唯一的偏爱。

他曾经只是爱着赫尔希斯，他没见过小赫尔西的样子。

小赫尔西的眼神实在是让人难以控制地心软。

如今，被这样怯生生地、小心翼翼地看着。

他发现他的赫尔，不管在任何状态下，对自己爱的人都柔软得不可思议。

火箭笑笑，伸手将你鼻尖上湿漉漉的东西都擦掉，然后指尖在你脸上点了点，“嘿……看我都给你抹到脸上去。”

你又笑了一下，开始轻微地晃动脑袋，苍白的脸与小浣熊温暖的手开始有来有回地追逐。

就这样哄了你一会儿，火箭曲起手指，用指节轻轻地划过你左眼的眼罩。

你瑟缩一分，但没有躲开。

但他的动作很轻，几乎感觉不到。

你没有躲开。

火箭都不知道自己这样会哄小孩。

只是看着赫尔怯生生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无师自通了。

或许赫尔在认识他之前，也不会这样哄人吧。

他想起，初遇那会儿，赫尔好像也并不是个天生就会哄别人的样子。

只是笑着吹彩虹屁，还有把他当小动物一样顺毛。

想起你们的初遇，想起你对他一直以来的纵容和无底线的爱意。

“Herlcy，我们给你带了礼物，你想要看看吗？”

你脸上的笑容消失几分，茫然看着他，然后微微睁大眼睛，点了点头。

火箭伸手从床边的外套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Herlcy，这里面是为你准备的礼物，我和星云一起做的。”

火箭坐在你身边，将小盒子放到你面前，“你想要自己打开，还是我帮你打开？”

“Nebula……”你听到星云的名字，也跟着坐起来，“她还好吗？”

“她很好，她很想你。”火箭伸手又摸了摸你的头，“大家都很想你。”

你点点头。

然后伸手去拿小盒子。

“等一下，”火箭牵住你伸出的手，“Herlcy，如果看到以后你怕它，你就关上盒子，然后抱住我，好不好？”

你愣了一下，点点头。

火箭坐到你身侧，松开你的手，看你打开了盒子。

你看到一个白色的、圆球一样的东西在盒子里。

随着盒子的晃动，它轻微转了转。

赫尔西看到了熟悉的银白色。

是一颗……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