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c】

小浣熊翻个白眼，认命地翻上平台，“你可以直接命令我。”

“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这样做的。”你伸手搂住他，“对不起Roc，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

“不会什么了？”火箭听到你这样说，心里却没有太多轻松愉悦。

你有些遗憾地叹息，“不会用言灵勉强你来……靠近我。”

虽然被施言灵的人可以抗拒，而你用精神力来抵御抗拒。

你对火箭的屡次冒犯，也是因为你几乎没有感受到他的精神力有丝毫的抗拒。

你判断为他默许你这样。

但或许，以后你的精神力会越来越强，他作为非精神能力者的轻微抵抗会被你的大脑忽略不计——如果你没办法及时感受到他的不情愿，你就真的是在冒犯了。

火箭没有回答。

这种感觉，就像上次在Knowhere第一次轻松地挣脱你的拥抱一样。

赫尔希斯你是白痴吗？

你可以对我更加赖皮、更加放肆——因为我希望如此。

你为什么不试一下？

你为什么总是不做些……更过分的事？

拜托了赫尔，如果一切由你主导，或许我的罪恶感会轻一些——

——好吧，总之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很喜欢被你缠着。

做赏金猎人这么多年，这回狩猎终于把自己搭进去了。

……靠。

怀里的小浣熊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因为你的道歉而感到开心，你自然地选择保持忧虑与心疼。

“Babe，你现在……让我不知所措。”面对火箭永远轻松愉快的你，极少有对他语塞的时候。

你喜欢直白地告诉他你有多喜欢他，但现在看来你好像反而给他带来了困扰。

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不高兴了？

是你的方式不对？

可是……你也不确定。

你从来没思考过你对火箭是什么样的感情，只觉得他就是他，只要是他就好。

亲情、友情、爱情，只要他开心，都好。

这些你都有，你独行期间没有给予给任何人的这些情感，都可以给他。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对其他人，你无法想象自己站在爱情这个位置的样子，因为它意味着“独占”。

你不会允许自己被任何人独占和限制，或者你不允许自己冒犯、独占、限制任何其他人，除了你的小浣熊。

除了他以外谁都不行，除了对他，你无法想象自己在相识第一天就去拥抱一个陌生人——你对他初次见面的冒犯，换成任何人，都太荒唐了。

当然，如果比起亲情和友情，他确实更想要这份“唯一”和“独占”……只要他向你提出。

你用自己搂在他背上的手轻抚他毛茸茸的头顶，然后顺毛下去落在后颈，轻轻摩挲着，“Roc，你知道我爱你对吗。”

“……当然，赫尔。”火箭可以坦然承认这件事。他伸出手臂小心地绕过被你打乱的线头，抱住你的腰。

他当然知道你爱他。

他这颗很可能和你的大脑差不多值钱——他是指前几代的设备的造价和实验体的沉没成本很高——的大脑，碰巧知道言灵师的一点事。

你在新星军团全体飞行员面前挨了他的骂以后，不假思索地赌上你作为言灵师的荣耀，对他轻巧地立下影响你作为言灵师终身名望的誓言。

他知道你在克制，“言灵的能力”与“失控的欲望”如果结合在一起会产生难以想象的灾祸，他一直都知道你独行的意义。

你对他立下的誓言几乎废了你前半生积累的安宁。

确实够疯。

你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着酸甜得像浆果一样的“Babe”，那样子是恨不得全山达尔都知道你爱他，还不肯说出他的名字。

那一刻，你对他的保护欲和爱意那样高调而坦白，让他几乎想要直接驾着飞行器去找你，然后扑到你怀里，然后……咬上你的脖子。

是的，他得承认，偶尔是有点想亲死你这个家伙。

你不知道你的每一句 " I swear "听在他耳朵里都像当年他任人摆布的时候被注射的让人失控的药剂，只不过你制作的药剂并没有让他痛得撕心裂肺，它只是让他想立刻拥抱你，与你做出一切疯狂的事。

他想起他有时候叫你Herl而不是Herlsys——见鬼，硬要翻译的话，可以当作他这个实验动物竟然爱上了一个实验室。

但他乐得接受，他愿意做你的89P13。

如果现在起由你来摆布他，他相信你会把这个代号在他生命中的意义彻底扭转，而他也不会想要逃狱。

只是……

你对他的爱，和他对你……是不是同一种爱就很难说了。

他相信，你也会对格鲁特、对Peter、卡魔拉、Drax，对他们当中的任何人轻易而真心地说出“爱”这个字眼儿。

而他绝不会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

哪怕这样永远被这样的心情折磨下去，他就是揣着这个秘密直到死，也绝不会亲手毁了眼前这做梦都不敢奢求的一切。

“我也爱你，赫尔。你应该知道的。”火箭轻声说。

他看着你近在咫尺的眼睛，用湿凉的鼻尖去把你的鼻尖蹭湿。

然后明显感到环在他背上的手收紧了。

“我知道，Roc，babe……我好想你。”

“我很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怕你不高兴。”

“对不起Babe，我差点打破了对你的誓言，很感谢你还愿意接受我。”

你的臂力比起他来差的太远，但他知道你几乎在用全力拥抱他。

还在不知死活地去摩挲他的耳朵和尾根。

“赫尔，我不想再弄伤你。”火箭说。你再这样招惹他，他怕自己这双常年摆弄扳手激光或者各种沉重金属的手，会忍不住尽全力拥抱你。

然后你这个小脆皮可能就又要卧床养病了。

“Roc……你可以。”你看向他，轻笑着反驳，“Always.”

你知道他口中对你所谓的“伤害”永远可以当作“靠近”来理解。

“而且我不希望……”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欲言又止。

火箭棕红色的眼睛与你对视，追问，“你不希望什么？”

你用遗憾的语气叹息着说出的话，像一把捅穿他心脏的刀——

——“我不希望只有在我死的时候你才会主动靠近我。”

【赫尔希斯】

你要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勒得喘不过气了。

“混蛋，赫尔希斯，你这个混蛋……”火箭湿着眼睛在你耳边低声嘶吼，他呲着牙克制着几次都只是微微向你张开嘴，好几次几乎要一口啃上你的脖子，他都忍下了，“你不会死，你发过誓的。”

他错了，他之前说你不够混蛋，他错得太离谱了。

……

我很抱歉赫尔，你救了那么多人，我还要责备你。

可我差点儿就失去你了，赫尔。

你被他的哽咽弄得想狠狠骂自己三天三夜。

“是的Roc，我没有死，我不该这样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babe……”

顾不上说些什么具体的道歉的话，你只能手忙脚乱地抚摸怀里的小浣熊，低头去吻他的鼻尖，吻他的眼睛、额头、脸颊、耳朵。

早就该想到的，这次你真的把他吓坏了，他说的没错你是个混蛋……

你后悔了、你不该拿这个刺激他、你好心疼、你很抱歉。

对不起，我一直不听你的话。

对不起，我从没跟你表露过自己的恐惧和担忧，让你一直以为我随时可以轻易赴死。

对不起，我坚持正确试图去做一个英勇无畏的人，却让你生活在失去我的担忧里。

“赫尔希斯，你现在最好重新立个誓言。”火箭在你耳边湿润地喘息着，还不忘呲着牙威胁你，“你得知道，发疯可不是言灵师的特权。你不会想看到那样的我。”

“呜……”你不想听他的话。你知道，如果下次大家遇险，你还是会不计后果地往前冲，火箭也一样。

你知道你们做不到，所以把脸埋在他颈侧的毛毛里耍赖，“我会小心的……Roc，你知道我爱你。”

“是啊我知道，我迟早会知道的，赫尔希斯——等你死去有任何人拿到你的脑子以后！”火箭被你的插科打诨气得咬牙切齿，“等他们解构这颗有趣的大脑，然后全宇宙都他妈知道了，我还能不知道？！”

你就天天用这些花言巧语来避重就轻敷衍他！

“那……那我把我的大脑备份给你。”面对小浣熊的咄咄逼人，你储存了大半个银河系语言的、容量巨大的脑子几乎宕机，试图说出些具有一定可行性的预备方案，“这样就算我死了，你也会至少有一个Herl。”

你知道他可以为一个大脑创造出机械的身体。

火箭几乎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赫尔希斯你这个……”你这个混蛋……

你总能轻易地说出这种话，让我被窒息和恐惧扯得四分五裂。

火箭是懂反击的。

所以在你缩头乌龟一样把脑袋埋在他毛里的时候，他添了最后一把火——

“赫尔希斯学者，我希望你知道你对实验体89P13而言有多重要。”

他将重音加在了自己曾经的代号，提醒着你不应该再伤害他。

“如果以后我在跟别人提起你时，用‘She's gone’来作为开场或者总结。 ”

“我宁愿死掉的那个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