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亦真时真亦假？

沈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将纸条传给其他人，其他人也是一脸懵，这句话好像和他们这场游戏没有任何关系。

齐安水将这句话来回念叨了几遍，试图从中分析出一些信息，但是线索太模糊了，他也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们所处的世界、所遇到的人是假的，但游戏确实真的，死亡也是真的，难道这句话是在暗示我们其实游戏也是假的吗？这一切都是我们的想象，都是假的，没必要太较真。

说不定自己现在还在睡觉呢，这一切其实都是自己的梦境，等到梦醒了，自己才能回到真实的世界，那万一现实世界也是假的呢？自己要怎么判定自己是真的醒来了，还是梦中梦，齐安水想到了那部著名的电影《盗梦空间》。

没等齐安水想出其他的可能，沈宴就说：“那我们先去调查一下自己手上的这几个人吧。”

说完见大家没动，挑了挑眉，看着齐安水，齐安水：“沈哥，我们用什么理由去接近别人啊。”

沈宴卡了一下，继而想起秘书说的话，便想了个能让公司员工短暂配合他们的办法：“叶秘书不是说我们是来给他们做方案的团队吗，就说我们是来做宣传方案的，要找公司里的人采访一下，录个视频说几句祝福公司的话，这个理由听起来比较正常，也可以单独观察下每个人的表情。”

孟繁希：“这个注意好，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猜忌，最多发牢骚觉得公司事多，不会怀疑我们有其他目的，但是沈哥，我们没有机器啊，用手机录吗？”

沈宴一想，是啊，怎么拍照呢，虽说手机也可以，但这样也显得太不专业了吧，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宣传团队竟然是用手机拍摄宣传片的，本来不怀疑的也要怀疑了。

还没想好怎么说，齐安水给他出主意：“可以先去问下叶秘书公司里有没有相机之类的，没有的话可以让他们去借一个或者租一个，反正也是装装样子的。”

这样也行，先试试，如果实在没有也只能算了，先用手机拍吧，找出线索完成游戏才是最重要的，拍摄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沈宴便让姚松和江易寒去找叶秘书说了这件事情，叶秘书说公司没有相机，但是公司楼下有一个复印店，他们有相机，也可以租赁摄像机，去年他们公司团建就是找的复印店租赁了照相机，她可以去找钟经理说一下，申请去楼下组一个回来。

过了没多久，叶秘书就给他们带来了两个照像机和一个三脚架，这个问题解决了，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他们没有人会用照像机。

正尴尬着，新人女生突然开口说：“我大学加入过摄影团，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简单的照相录像还是知道在哪里设置的。”

不用多商量，就让新人女生来做摄影师了，因为其他人都不会，她好歹还有点经验，沈宴刚想说，又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女生说：“我叫齐安琪。”

这个名字一出，大家都惊讶的看向齐安水，齐安水也是一脸惊讶，齐安琪不明所以，孟繁希给她解释齐安水的名字，齐安琪也觉得真是有缘。

一番敲定后，决定兵分两路。

一队摄影，齐安琪做摄影师，孟繁希、游绰写剧本，让员工照着念，每个人也就一两段话，齐安水是摄影师助理，辅助她们拍摄。

一队拍照，沈宴、姚松和江易寒拍摄公司内部景象，正好可以找找有没有U盘的线索，拍摄需要到处走动，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然后，齐安琪又教了他们一些照相机入门设置，包括快门在哪里，怎么调像素和对焦，内存满了要怎么删除照片。

学完后，齐安水就去找了叶秘书，跟她一起去办公区通知了这个消息，并且按照座位的顺序每个人依次进入会议室录视频。

随后，坐第一排第一个的男生，就跟着齐安水去了会议室，说了几句话后又出来，第二个女生又进去。

如此反复，到第六个的时候，资料上第一个人出现了，齐安水记得他叫罗溪，因为出差垫付的钱公司迟迟不给报销，问就是还在审核中，所以对公司心生不满，曾经当众说过再不给他报销就去打劳动局的电话投诉公司。

为了多观察一下他，孟繁希还把他的剧本多写了几段话，罗溪磕磕盼盼的录了好几次才勉强录完。

等罗溪出去，齐安水给了孟繁希眼神，小声的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吗？”

孟繁希：“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都是正常的，就是太紧张了，但应该是因为录视频的原因。”

另一边的沈宴他们也一边照相，一边观察着那些地方可以藏U盘又不被人发现，如果遇到可疑的地方，就借口需要布置一下环境，然后偷偷找一下，别人见他们搬东西找东西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有时看他们收拾布置还会来帮他们一把。

沈宴拍了几个可疑的地方，又补充了一些细节，准备等回去的时候仔细研究一下。

等到中午，午餐的时候员工也都没有走，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不一会儿，有两个穿着厨师制服，拴着白围裙的阿姨推着一个小推车过来了，将推车上的餐盒分发给众人，在会议室的齐安水沈宴他们也拿到了一份餐食，叶秘书说公司是包午餐的，中午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下午六点下班。

吃完午餐，大部分的员工都会选择小憩一会儿，齐安水他们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别人，正好可以研究一下上午拍的视频和照片。

孟繁希：“上午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女生，虽然她表情和语气看起来跟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但是仔细看就能看出她眼睛微微眯着，下巴微微上扬，虽然在微笑，但是右嘴角单挑，上嘴唇上提，鼻唇沟明显，这在心理学上是一种厌恶和不屑的表情，说明她心里对剧本上的话并不赞同，还很嘲弄。”

沈宴：“是谁？”

齐安水：“是万妮，因为公司不给她涨工资发生过矛盾。”

齐安琪将照相机里的视频和照片都导入电脑里，说：“孟姐，看不出来你还对心理学有研究啊。”

孟繁希笑了笑，说：“之前有个游戏，跟心理学有关，重要的NPC是个心理医生，在游戏里学了一些心理学。”

齐安琪将万妮的视频调出来，放了两遍，发现真的像孟繁希说的那样，表情整个就是一个大嘲讽，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表情带入，齐安水觉得万妮说话的语气也是阴阳怪气的。

因为上午耽搁了太多时间，总共也没有拍几个人，资料上的人拍了两个，除去万妮，罗溪的表情语气比较正常，硬要说有什么，就是带着一点僵硬、害羞和局促。

但这是正常现象，一些很少拍照的人面对拍照和摄像都会有些小小的紧张不安，这些紧张和不安的表情也出现在了其他同事的脸上，所以罗溪的表现没什么问题。

随后轮到沈宴拍的照片，沈宴拍的小部分都是正常的公司环境，其余的照片都是一些角落区域，他主要选了一些平常没有人会去，就算保洁阿姨去了，都不怕U盘会被发现。

首先就排除了茶水间和卫生间，这两个地方随时都会有人进出，大办公区虽然有私人工位，但是难保不会有同事来拿资料乱翻东西，也不太保险。

那就只有两个地方了，会议室和领导办公室。

但是今天其他领导都不在，沈宴就去给钟经理拍照，借口是做戏要做全，钟经理便配合着拍了几张照片，沈宴顺便观察了一下他的办公室。

钟经理的办公室很大，有单独的会客区，装修简单但十分考究，窗边摆了很多绿植，一看就是经过高人指点的。

看完了给钟经理拍的照，沈宴准备翻下一张，但游绰却突然说：“你们有没有觉得钟经理背后的这幅画很突兀啊。”

齐安水看向照片，游绰说的是钟经理办公室的画。

照片里的钟经理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桌上摆着三个茶杯，钟经理微笑着看向镜头，做出一个倒茶的姿势，他的背后是满墙书架，书架两边都放了书籍和摆件，正中间确实镂空的，里面挂了一副风景画。

一般的办公室都会放‘天道酬勤’、‘厚德载物’或者是‘上善若水’之类的书法题字，有的也会挂画。

但也讲究和办公室的装修风格、整体布局相成，至少不要显得突兀，但钟经理挂的这幅画，色彩鲜艳明亮，线条奔放，造型上也点着一种不羁的夸张，画风明显和简约干练的办公室布局不搭，但他还是挂上去了。

齐安水想了半天，觉得这是不是和风水有关，但江易寒突然眼睛一亮，问道：“你们说画背后会不会是保险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