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史提尔警惕地看着白镜，这个女孩对于魔法表现出的态度着实异于常人。

“这里是学园都市。”白镜伸出手指向窗外，“180多万名超能力者，研究所也有上千座。”

白镜想到了什么对上条当麻说：“对了，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个金发少女，她不就是记忆方面的专家嘛！”

“你是说，食蜂操祈？！”上条当麻好像看到了最后一丝希望，向神裂火织恳求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出让谁都能露出笑容的方法。”

史提尔把上条的头按到茵蒂克丝床边愤怒大吼：“你能看着她重复你刚才的话吗？她正因为大脑超负荷而痛苦不堪……你能冲着这个痛到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人说出‘我还有个想法请等一下’这种话吗？”

白镜毫不退让地瞪着史提尔吼了回去：“至少要比失去记忆的痛苦轻一些！”

一时间，鸦雀无声。

白镜顿了顿沉重地开口：“那家伙被你们打成重伤昏迷时，茵蒂克丝说她要和你们做交易，那时候，她脸上的痛苦丝毫不比现在少。她宁可豁出性命也想保护的人，你们才是没资格说‘为了救她所以要抹消掉她的记忆’这种话吧！”

神裂火织目光闪烁，最终妥协了：“距离仪式开始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如果你们有办法的话，就趁现在……”

史提尔怀疑地盯着白镜：“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万一要是这个双马尾耍花招怎么办？”

“双马尾也太过分……”

“回复魔法。”上条当麻冷淡地看着史提尔，“你们害得茵蒂克丝差点死掉时，是她用回复魔法救了茵蒂克丝。”

“你果然是魔法师！”史提尔手中捏起符咒蓄势待发。

白镜抄起手边的一根笔贯穿了符咒，用手背甩开发辫高傲地说：“我是能力者哦。”

史提尔震惊地看着卡在符咒中间的笔：“这不可能！超能力者要是用魔法的话会……”

“会死。”上条当麻双目通红、拳头紧握，“她明知道会死，还是选择用魔法救了茵蒂克丝。现在还要怀疑她的目的吗？”

“算了吧类人猿，抓紧时间给金发小姐姐打电话，救人要紧。”白镜按下冲动的上条当麻，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我不知号码，你来打。”

上条当麻接过电话弱弱地说：“叫我类人猿叫得这么顺口么。”

史提尔仍旧质疑：“你真的是能力者？用了魔法之后为什么还活着？”

“无可奉告。”

白镜双手抱胸，脑袋歪向一边，暗自腹诽：[一直仰头看人太费脖子了，这人是吃了柱子嘛长这么高！]

上条当麻当着众人面扩音外放，把茵蒂克丝的情况复述一遍：“所以有什么办法能够不消除记忆解决大脑负荷吗？”

“等等，15%的脑容量是谁告诉你的？”

电话里传来清亮的声音令众人一愣。

“确实【完全记忆能力】无论多琐碎的事件都不会忘记，但大脑绝不会被撑破。哪怕就剩下15%脑容量也足以存放一百年以上的记忆。况且，大脑的记忆分区不止一种，比如掌管语言与知识的意义记忆区、掌管运动适应的顺序记忆区，还有掌管回忆的经历记忆区……”

电话另一头食蜂操祈站在两个封存着巨型大脑的圆柱装置前悠哉说道：“在脑医学上，无论怎样堆积知识都绝对不会出现记忆撑破大脑的情况。不过你问这个……”

“谢谢你闪亮小妹！”

“什、等……”

上条挂断电话兴奋地说：“你们听到了，不管是不是教会骗了你们，但每年必须消除一次记忆的原因绝不会是什么记忆过多导致大脑负荷。”

“我们不需要这种朦胧的可能性，只要消除记忆，至少可以保住她的性命。”史提尔默默在墙上画起了魔法阵。

上条当麻起身想要阻止被白镜单手拦住：“这个大块头交给我，你去帮助茵蒂克丝。”

上条当麻愣愣地看着白镜：“可是……”

白镜皱眉踹了上条当麻一脚：“磨蹭什么呢，茵蒂克丝身上应该存在禁制一类的东西，你那破手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白镜缓缓走到史提尔和神裂火织的面前笑吟吟开口：“我记得茵蒂克丝说过你们魔法师战斗前要先报上名号对吧。”

白镜唇瓣轻启，不大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Praesidio527】”

“怎么可能！”

神裂火织和史提尔双双面色大变。

“我一直很奇怪，连我这个半吊子能力者都能用魔法……”

白镜从桌上拿起一个纸杯，咬破手指在纸杯上潦草画了几笔纹路，瞬间纸杯金光四溢照亮整个房间。

“茵蒂克丝又不是能力者，为什么使用不了魔术？”

白镜话音未落，身后的上条当麻右手伸入茵蒂克丝口中。

“啪叽”

碎裂声从茵蒂克丝口中发出，上条当麻直接被冲击力弹到墙边。

而茵蒂克丝整个人腾空飘起，身边缠绕着一缕缕黑雾，深绿色的瞳孔倒映出红色的六芒星，魔法阵持续扩大交叠成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巨型法阵，自茵蒂克丝眉心发出一束“死亡冲击波”。

白镜完全没反应过来，幸好上条当麻及时挡在她身前用右手消除了光波。

“这玩意……比美琴的超电磁炮还恐怖！”

比白镜更吃惊的是两个魔法师。

“怎么会？！”“茵蒂克丝能用魔术？！”

“现在明白了吧，茵蒂克丝不能用魔法、每一年就要消除记忆，都不过是你们老板撒的弥天大谎。”白镜反手将纸杯猛地丢向茵蒂克丝高喊，“金钟罩！”

纸杯在空中放大，变成一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透明大钟罩住了茵蒂克丝。

“这是什么魔法？！”史提尔呆愣地看着白镜，他从未见过这种魔法。

白镜得以地甩了一下发辫：“三天来的成果，自创魔法。”

“切，还自创。”

正当史提尔嘲讽的时候，茵蒂克丝冰冷的表情发出机械音：“【圣乔治圣域】受到未知阻拦，切换到其他术式继续破坏入侵者。”

显然，拥有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茵蒂克丝，没能分辨出这个魔法。

神裂火织皱起眉头盯着白镜，心中满是不可思议。难道真的是这孩子自己构造的？

功率持续增大，白镜和上条当麻越来越吃力，金钟罩从内部浮现出裂纹。

“现在这样子你满意了？”史提尔一咬牙向上空抛出符文卡，念出了自己的魔法名，“Fortis931！”

白镜正担心史提尔从背后偷袭，结果史提尔只是将卡片贴满房间构建了一个大型防护阵。

“魔术师，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持续的攻击早已令上条当麻的右臂伤痕累累。

他向着史提尔和神裂火织发出质问：“你们到底想不想救茵蒂克丝？”

“那还用说！”

“你们不是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天吗，不再需要夺去茵蒂克丝的记忆，不再需要扮演茵蒂克丝的敌人，那种谁都能欢笑、谁都希望见到的、最完美的结局！咬紧牙关一路走过来，你们不也认为当主人公比当配角更好吗？”

“那样的话，故事就远未结束，甚至还没有开始。不要因为稍稍有些长的序章就绝望了啊！如果想用双手拯救眼前的小女孩，就不要犹豫了，快动手啊，魔术师！”

“Salvare000！”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神裂火织，拔刀了。

白镜扭头看向缠满了绷带的上条当麻，还有心思感叹：“不光受伤方面输给你，连嘴炮也输得一败涂地啊。”

随着神裂火织的加入，局势瞬间扭转，茵蒂克丝仰面倒去，冲击波划破屋顶直冲天际。

伴随着冲击波落下的是，一片片发光的白色羽毛。

“什么啊这是？”

白镜和上条当麻二脸茫然地看着漂浮在空中的羽毛。

“这是……【龙王的叹息】！”神裂火织神色凝重，“等同于传说中圣乔治之龙的一击，仅仅被其中一片稍微碰到都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警报第六章第十三节发现新敌人变更战斗思考模式开始检索战场信息……”一个喘息之间，茵蒂克丝像不倒翁一样，立起身调整好姿势重新发动攻击。

“【狩猎魔女之王】！”史提尔召唤出了火焰之魔阻挡茵蒂克丝的攻击，“上吧，能力者们！”

白镜和上条对视一眼，立刻领会了彼此的意思，上条当麻脚下发力向白镜的方位飞身冲去。

“检索完成根据现状优先攻击最危险的敌人——上条当麻。”

光波抵达二人面前的一瞬间，白镜握住了上条当麻的左手。

“走你！”

下一秒，上条当麻凭空出现在茵蒂克丝正前方，抬起右手，按在了茵蒂克丝的额头。

“警报最终章第零……【项圈】……致命的破坏……再生、不能……”

魔法阵砰然消散，茵蒂克丝从天空坠落，被上条当麻稳稳接在怀中。

一切归于平静，除了漫天飞舞的羽毛。

白镜松了一口气刚要上前，却被史提尔揪住衣领直接提了起来。

“快回来！”神裂火织冲上条当麻焦急大吼。

一片羽毛落到了刺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