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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容身之处与美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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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你还活着啊。”固法美伟直勾勾望着面前的男人,声音低沉。

“看来是呢。”黑妻绵流耸耸肩。

“为什么、毫无联络啊?”固法美伟大声质问,那语气更像是埋怨。

黑妻绵流眼神瞥到她右臂上的袖标愣了下,随即笑道:“放心吧,我很快就会消失的。”

“学长!”望着黑妻绵流远去的身影,固法美伟失落地呢喃。

美琴扭头看向白镜时,发现她既不惊讶也不疑惑,反而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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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内,听到这个消息的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一个比一个震惊。

“固法学姐和黑妻认识?!”

“但他不是大蜘蛛的首领吗?”

“固法学姐怎么会跟这种随便袭击女孩子的家伙扯上关系?”

面对二人轮番提问,美琴语无伦次地解释:“所以说啊,不是那个黑妻……”

美琴一转头看着悠哉喝茶的白镜忍不住说:“黑子你也帮忙说明一下嘛。”

白镜闭上眼淡淡开口:“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关于这件事情请允许我静观其变。”

“真是很在意啊,干脆直接去问固法学姐吧!”佐天泪子揉着脑袋提议道。

初春饰利一盆冷水浇下来:“前辈这几天都没在支部里出现过。手机也打不通,明明之前的能力者袭击事件还没解决。”

“问题就出在这里呢。”白镜睁开眼,“在这里讨论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们去了解一下经过吧。”

美琴和佐天异口同声:“去哪里?”

“初春小程序,上!”白镜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

初春本人反倒一脸惊讶:“诶,什么小程序?”

“根据移动终端信号定位目标位置,我把你那个程序改写成APP装载到了手机上。”白镜洋洋自得。

美琴嫌弃地推开白镜:“你也太变态了吧,这根本是知法犯法!”

“哎呀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白镜害羞地挠挠头。

美琴气得抓耳挠腮:“没人在夸你!”

总之,依靠【初春小程序】,她们找到了固法美伟的住所,开门的是一位大姐姐。

“是美伟的后辈吗?抱歉,现在她刚好出门了。”

佐天失望地说:“还想问问关于黑妻的事情呢。”

“那我们改日再来,打扰了。”美琴鞠一躬带着大家准备离开。

“等一下。”大姐姐叫住了她们。

“真拿她没办法呢,连后辈都担心她。”大姐姐请他们进屋逐个倒上饮料后正色说道,“那么,黑妻他回来了是吧?”

待到美琴三言两语讲完前因后果忍不住问起来:“所以固法学姐和黑妻是什么关系呢?难道说,学姐之前抓住过黑妻吗?”

大姐姐摆手笑:“不是啦,美伟她啊,以前是大蜘蛛的成员。”

“诶?!”

一石激起千层浪,就连白镜也没料到固法前辈和黑妻大哥是因为这样相识。

“不可能啊,学姐她可是风纪委员!”除了白镜每个人都处在震惊的怀疑中。

大姐姐笑着解释:“别看这样,她以前可是个不良呢。”

固法前辈看起来并不是自甘堕落的人啊,白镜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开口发问:“固法前辈作为强能力者为什么会选择武装无能力集团呢?”

“你没遇到过吗?”大姐姐反问道,“能力遭遇瓶颈并且很难突破而因此灰心,那时候的美伟给人感觉就像没有归宿独自游荡在世间的孤魂。”

白镜和佐天泪子同时深有感触地低下头,听大姐姐继续讲述。

“在那时候,与闪耀着光芒的人们相遇了。虽然称之为武装无能力集团,也就是跟那些趣味相投的伙伴们一起做傻事而已。”

大姐姐笑了笑:“当然,起初我也很担心,用得着故意隐瞒自己是能力者而呆在那里吗?但是……”

大姐姐顿了顿闭上眼睛回忆道:“‘大蜘蛛是能够展现自我的地方’美伟曾经这样说过。”

“归宿啊。”佐天有感而发,和初春对视一眼。

“孤独感、寻找自我,身在学园都市总会沾上像麻疹一样的东西,说不定美伟当时就是那样。”大姐姐叹了口气。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四个人保持着沉默无言的氛围,美琴猛然停下:“真不明白……”

白镜疑惑地望着美琴:“什么?”

“固法学姐是无能力集团让我备受打击,即便如此为什么要抛开风纪委员的工作呢,这有什么联系吗?”

白镜笑着说:“这是因为……”

没说完就被美琴激动地打断:“过去是过去吧,现在的学姐不是在风纪委员里努力工作了吗?对我们很温柔,偶尔严厉但很可靠。大家都喜欢这样的学姐,但事到如今为什么还……”

“真的能那么简单就分开吗?”佐天泪子脱口而出,“正因为有过去的自己才有现在的自己,尤其是那个过去很特别时。”

等佐天反应过来,尴尬地抬手解释:“我并不是反对御坂学姐的意思啦。”

美琴皱起眉头,一副搞不明白的样子。

白镜笑着摇摇头走到美琴身边:“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有美琴这样无惧任何困难勇往直前的人,也有颓败于天赋和命运中甘愿舍弃一切坠入深渊的人。

而处于两者中间,在学园都市以能力等级作为评判标准的枷锁中苦苦挣扎的人,他们偶尔也想找一个即便身处迷茫与黑暗之中也能自由仰望天空的容身之地吧。”

一席话从白镜口中说完,美琴蓦地冷静下来,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黑子她,属于哪一种人呢?

虽然不愿去想,但这番话,不应该从身为大能力者的黑子口中说出才对。

之后几天,美琴闷闷不乐,想着要怎么开口问黑子,这时警备员总部发给全体风纪委员一封邮件。

初春打开电脑念出了消息:“警备员总部将会对武装无能力集团袭击能力者事件展开反击行动,于明早对第十学区G区域通称Strange进行全面镇压,风纪委员作为支援进行情报收集。”

白镜的第一反应是,固法前辈也一定收到了消息,她会如何行动?

等白镜来到黑妻绵流的秘密基地天台时,愕然发现除了固法前辈外,美琴竟然也在那里,白镜瞬移到角落里打算暂且不出面。

“学姐果然在这里呢。”美琴严肃地开口,“我认为这里不是固法学姐应该待的地方。”

“说的也是。”固法美伟低下头轻轻说道,“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可将这个事实告诉我的,正是黑妻。”

美琴幽幽问道:“黑子她说,固法学姐也许只是在迷茫时寻求一处可以自由仰望天空的容身之地,是这样吗?”

固法美伟笑起来:“黑子真的这么说了?小小年纪为什么总能说出这么深沉的话。”

美琴握起拳头,是啊,黑子她为什么可以轻易笑着说出那种话。

“既然学姐在这里的话,就说明,你想通知黑妻镇压的事情对吗?”

固法美伟无声默认了。

“可你是风纪委员啊,放走犯人什么的也太不合常理了。”这样的话,不就剥夺了现在这处立身之地么?

“是啊,确实不合常理呢。”黑妻绵流突然出现在天台,露出怀念的神色,“从那以来已经两年了啊,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眺望这番风景了。”

黑妻绵流走到栏杆边和固法美伟并排而立:“我也曾觉得,还是不要再见你比较好,一旦见面又会……”

“你又要这样独自承担一切了吗?”固法美伟颤抖着质问,“就像那时一样。”

黑妻绵流平静地说:“大蜘蛛是我一手建立的,所以要由我亲手将它捣毁,而不是警备员。”

“不要去!”固法美伟双手紧紧抓住黑妻绵流的胳膊,大声责怪道,“你总是这样,擅自替别人操心,随心所以地行动,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

此刻,天台上的另外两人,御坂美琴和白镜的脑海里同时浮现了对方的身影:没错,她也是这样!

黑妻绵流打断道:“彼此彼此吧,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出现在这里的白镜和御坂美琴双双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回去吧美伟,你看她从刚刚开始就一副为难的样子。”

美琴转开头不去看黑妻绵流。

“要好好珍惜现在身边的一切啊。”黑妻绵流双手插兜低垂着头向外走。

固法从背后轻喊:“我也要去!我不想再留下那样的回忆了。”

“适可为止吧美伟,如今已经时过境迁了,我和你已经……”

固法美伟泪珠在眼眶打转,悲伤地倾诉:“现在也好过去也罢,又有什么关系?就算容身之处改变了,我的心意始终如一啊!”

御坂美琴清晰地看到背对着固法美伟的黑妻绵流,脸上是完全不符合他的颓唐和萧瑟。

这一刻,美琴切切实实被两个人之间流淌那份容不得任何人插手的感情,深深打动了。

隐藏在角落中的白镜,无声叹了一口气,发动能力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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