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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红线(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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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凡间怎么认识的,怎么相爱的,孩子怎么来的嘿嘿。

◎以及带孩子——

不看后悔系列!!!嘴角给我下来!!

番外开始◎

也不枉池承安认得出来他和自己孩子。

身上的槐花香和两种融合的仙灵之气,封非煦就算是想藏都藏不住。

当年封非煦为了放任魔界,半真半假地在外潇洒。

凡间算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地方。

天庭他自然是不喜欢的,至于魔界,于他而言也……

罢了,不提。

凡间人不会术法,大多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社稷安定、海晏河清。

封非煦就常常施了咒术隐藏身形,提着酒懒懒散散在树上倚过一个黄昏,看世人忙忙碌碌,看他们往来匆匆。

那天他刚一觉睡醒,冷不防听见身下有人踹树。

那人见他醒了,果然又照着树干踹了一脚:“你在树上干什么?”

封非煦尚未清醒的头脑都没来得及懵,转着头看了看自己周身,满脸诧异:这……怎么能看到的?

可是当封非煦跳下树的时候,那人就站在一边定定地盯着不远处的茶馆,似乎刚才的举动都是意外。

封非煦站定身子,理了理衣摆,但是旁边的“始作俑者”依然没有丝毫回过头的打算。

他终于皱起眉头开始怀疑这个人可能没有看到自己。

“……”于是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冷不防被一只手截住腕子攥紧:“别晃了,看见你了。”

“……”封非煦被这动作惊到,已经到了嘴边的“是否能看见”和“你有病吗”终究是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封非煦看了一眼已经被他攥在手里的腕子,没急着抽出来,反而是不紧不慢开始询问:“奇了怪了,别人都看不见我,你是怎么看见我的?”

难不成是隐身术法失效了不成?

那人也就这么攥着,语气显得冷静很多:“我看见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天天坐在上面喝酒?”

“凡间之事不如意那是十有八·九,我又不是个例,你不注意别人,反而是天天盯着我做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神色晦暗不明地望着他,半晌无话。

良久,封非煦听见那人开口:“以后少喝点。”

那是第一次遇见。

是封非煦第一次遇见池承安。

第二次遇到就是在湖边了,还真是摸骨算命。只不过这人倒是没看见,只有旁边竖着的旗子上摸骨算命四个大字——潇洒不羁,草得不拘一格。

不管是懂行的还是不懂行的,见着这个可是都要都沉默了。只消远远看上一眼,就知道这人并非真心算命。

长得清秀白皙不说,单单看长相年纪,就算是个真心算命的,恐怕算出来的结果都没有多少可信度。

摊子上没人,封非煦也就不急,靠着树开始品酒。

正宗的莲子酿,入口清甜醇香,没有之前喝过的那些酒那么烈,细细品来更像是在品茗。

封非煦的个子高挑,阳光照在脸上舒服惬意,人也就跟着懒洋洋的。他仰头的时候便习惯性闭眼,可是手堪堪顿在半空,酒自是一滴也没喝到。

睁开眼的瞬间封非煦就恼了,一甩手把人打开:“你这人什么毛病,怎么动不动就攥人家手腕?!”

没想到几天不见,之前还冷冰冰的人眨眼之间就已经会搪塞人了:“不是要摸骨算命吗?现在客人都送上门来了,到手的机会你不抓紧一下?”

“……”某人语塞半晌,强忍着内心冲动赌气一般地点了点头,“是,但是也要看看客人的缘分吧?”

封非煦这会儿又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就说:“像你这样的,估计是不太有缘分……”

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就在那人身上来回转悠了个遍,最后终于落在他的手上,话音不自觉地低了半分下去。

袍袖宽大,又因为刚才封非煦的动作挣动了几分,此刻的池承安露出半截的白净的手臂,手臂的下方是匀称有力的手腕。再接着,就是刚刚正抓过自己手腕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间透着几分清冷气,活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想着刚才就是这样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封非煦下意识地摸了摸刚才被碰到的地方,于是话头一转:“但是你既然来了……”

“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

池承安定定地看了他半晌,骤然道:“你少喝点酒。”

封非煦的话冷不防被这人打断,他可能没听清,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显现出些微诧异,道:“你说什么?”

先不说这么多年里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就算曾经有人这么屡次三番地无礼过,现在可能都已经会打酱油了吧。有坟头的话,可能已经枯长几回草了。

之前说不定是因为封非煦在人间混的时间太长,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因为脾气太好,甚至是都已经好到能够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踹树、打断自己的话。更重要的是,他伸手拽人的时候手上力度攥得死紧。

就……很有病。

不得不说,这人倒是有点意思,但是封非煦可不想这么直白地表现出来,转而皱眉问道:“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

“……”行,你有种。

“不是说要摸骨算命吗?你来啊?”看我不捏死你。

封非煦本来就带着点冲动的成分在里面,两人心境完全相反地对面而坐,池承安伸了手过来,封非煦便悄无声息地使了点内力。

池承安看得有趣,嘴角不自觉开始上扬。

他从来也就没有想过,封非煦这么一个魔族至尊,内里其实是个小孩子心性。

现在想来,若是不树起这样一副威严的样子来,他从天界堕入魔道的那些年里,恐怕也根本活不下来罢。

俩人一个暗里挖坑,一个赌气报复,后面的事情无非就是摸来摸去摸到了不好的地方,等封非煦反应过来的时候,在这个池承安给他下的套里,他已经不知道钻了多深进去了。

封非煦啧啧称奇:“还真没想到,你就是个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是啊,”池承安顺势把人抱上大殿里的书案,“要是第一次见面你就已经把我的真面目都看穿了,那岂不是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你做什么!青天白日的……”

“做什么?书房里,你我二人……”池承安低头看了一眼现在的形势,勾着唇笑道,“我的帝后啊,你倒是说说,我还能做什么呢?”

池承安将手垫在封非煦身后,转瞬将人压在书案上,他突然之间低头凑近封非煦的耳边,低声道:“你可别忘了,咱孩子还是在书案上……”

“你给我住口。”封非煦慌乱之间截住他的话头,“再说的话,你今晚别进房门——唔……”

封非煦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攻势,早就微红的脸此时已经红得像是能滴出水来,气息紊乱,眼里都已经染上了一层水雾。

“我听说,月老那儿虽然只管婚姻不管子嗣,但是红线打了多少结,就能有多少个。”

眼睛里的情潮似乎渗进去把脑子里都沾湿了,封非煦一边恼自己沦陷的速度之快,一边无可奈何地感觉到自己云里雾里的,身上软得支撑不住。

冷不防一听这话倒是把封非煦唬住了,他抖着腿,面上倒勉强正经了几分,却也只是愣愣地问:“真……真的?”

池承安唇角一弯。

一看封非煦上钩了,心里别提有多得意。

但是他面上不显,故意道:“对啊,我骗你干什么,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找月老,去他那儿问个清楚。”

“……那,那你等我回来。”

说完这人还真的要从他的怀抱里挣下去。

“诶你做什么?稳着点儿当心摔了!”池承安赶紧把人一把揽进怀里。

完犊子了。

这祖宗不会还真的要去问吧。

“你等会儿再问吧。”虽然意识到自己败露得可能有点早,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池承安也已经顾不上这许多了。

能不能看看场合啊,这人……

他紧跟两步上去,清了清嗓子说:“等会儿我陪你去问,你看行不行。”

他竹竿都支起来了,这人想跑路?

门儿都没有。

人抱到怀里的时候,某人终于“喜笑颜开”地问道:“想不想再来一次。摸、骨、算、命……”

单单从刚才某人的反应来看,这事情的结果就已经没有什么难猜了。传言是真是假不一定,但是某人的居心一定是显而易见的。

昭然若揭。

当然,其实封非煦也根本就没打算能真的去问,不然也没这么容易就被他拐上床了。

“别躲,我都多久没有碰过你了。”

“你……”

什么叫多久没有碰过了啊喂!

封非煦记得,自从自己那天被他救下之后带回天庭,调理到胎像稳了以后,基本上自己都是纵容他的吧,除开自己生孩子之后养伤的时间,其他的时候……

他到底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你别——”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突然自行打开,一个小男孩颠颠儿地跑了过来,一进内殿就开始寻人,软乎乎的嗓音被抽噎哽得断断续续的,他连声唤道:“爹爹……”

两人登时分了开来,下书案的时候封非煦猝不及防间磕到了尾椎骨,动作僵了一刹,他却来不及伸手揉。

连池承安在旁边都看得心口一紧。

仙殿的所有门都是封非煦设过术法的,毕竟就算没有人敢拦小殿下,他年纪小也推不开他另外一个亲爹专门设下的禁咒。

(没错,池承安不想崽子时时刻刻黏在身边,更不想他时时刻刻黏在封非煦身边,但是封非煦是个什么性子他很清楚,在被帝后“批评教育”了很多次以后,池承安还是不死心,封非煦只好设下术法来。这般,他们尊贵无比的小殿下才得以畅行无阻,甚至不用自己推门。可为此池承安愁眉苦脸好一阵,心疼他那时间本就不多的二人世界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封非煦对孩子看得紧要,这孩子又认生得很,于是每晚都还是跟着封非煦。这会儿天都没黑,他原本是在房里陪着孩子午眠的,结果就被池承安以“处理政务”的由头忽悠到了书房,孩子就教房里的人看着了。

这会儿孩子找到这里来了,封非煦也顾不上问,三两步下去单膝跪地地将他抱在了怀里。

“续儿怎么了?怎么哭了?”他拿指腹轻轻揩去孩子眼角的泪,一双手白净匀称,指尖微微带着点红,惹眼得跟能摆在那儿赏心悦目的瓷器似的。

池承安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觉得头都大了。

那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需要安慰的吧。

结果安慰没要到,还挨了封非煦狠狠剜过来的一记眼刀。

“不是已经说过了,小殿下过来身边随时都要有人陪着吗?”池承安瞬间感觉耳朵里都在冒火,“旁边侍奉的人呢?死了吗?还不给本尊滚过来!”

封非煦哪儿能看不出来他这被扰了好事就迁怒旁人的心思,这会儿却也没工夫搭理。

谁也不知道往常风度翩翩的帝尊今天是怎么火冒三丈怒发冲冠的,但都毫无例外被吓得一跳。

很快殿门就从外打开,屋子里转眼呼啦啦跪了一地。

孩子似乎是觉得他那亲爹太凶,哭声都被吼停了一瞬,转而委委屈屈地盯着封非煦不敢再出声。可眼里的泪却越积越多,泪滴边缘还亮晶晶的,只需要随着呼吸轻轻一动,那大滴大滴的水珠子就能直接奔出眼眶啪嗒掉下来。

这哪里是封非煦看得下去的,当即把孩子圈进臂弯,一声镇住了场子:“够了!”

这下众人头埋得更低了,谁都不敢抬头看,连余光都死死控制住,恨不能把眼睛都闭上,或者直接把眼珠子都扣掉,省得待会儿帝尊他老人家亲自动手。

当然,气势上偃旗息鼓的还有这位帝尊本人。

封非煦温言问着:“续儿怎么了?你平日里不是个爱哭闹的孩子。”

“爹爹……手……手疼呜……”

封非煦这才注意到,孩子举到他面前的右手掌心里有一条血口子,甚至有点皮肉外翻的架势。

娃娃太小,灵力薄弱,这样的伤口尚不能自己治愈。

封非煦心里揪疼,眉头也不自觉皱了起来。旁边池承安看得出来,怒气值便名正言顺蹭蹭蹭地上涨:“小殿下怎么受的伤!”

“回……回尊主,是小殿下过来的时候磕到了玉阶上,在……在缺口处蹭了一下,婢子们没来得及扶……”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已经快要听不见了,身上都开始不受控地抖了起来。

“尊主恕罪!仙尊恕罪啊!”

池承安还欲再发作,反而是旁边的封非煦看不下去了:“世人皆知我才是魔君,怎么你这性子看起来倒还比我更张狂一些?”

这话倒是。

但是自从池承安把他带回来之后就下令敬称为仙尊,后来成了帝后,自然而然是跟他们尊主一样的地位。任谁也不敢再提当年魔尊一称。

“两位尊主饶命!”丫鬟是个伶俐的,见着封非煦算是在暗地里给自己求情,当即求饶,磕头如同捣蒜。

这丫头当初本来就是封非煦亲手挑出来带孩子的,连同旁边跪着的奶娘,都是他亲近放心的人。

无非就是孩子一觉醒来没见着封非煦,估计做了什么梦吓着了,哭着跑过来的,下人们自然是不敢乱拦,可是也没人敢进两位主子的书房,尤其是当两位主子还都在书房里……

池承安拾着台阶就下,一挥袍袖:“下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失,再有下次,别怪我处置起来不留情面——”

“好了。”封非煦将灵力融入孩子伤口,那口子很快就结了痂,连血迹都无。

他又道:“你们先下去吧。”

封非煦的两句话是分开说的,明眼人都知道前一句话的对象是谁。

但没人有心思多想。

众人如蒙大赦,那二人也赶紧磕头:“婢子谢恩!婢子告退!”

众人退了出去,大殿里又恢复了安静,间或有孩子并不明显的抽泣声。他大概是哭累了,又折腾来折腾去地摔了,这会儿早就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就快睡着了。

封非煦叹一口气:还好崽子没有看见什么。

也不知池承安什么毛病,按照凡间算起,孩子都快两岁了,他到底在争个什么劲。

封非煦把孩子抱起来放到里间的榻上,又温柔地吹了吹已经消失不见的伤口处,把他软乎乎的小手搭在自己脸上,又低下·身去检查别处有没有磕碰伤。

池承安像只落了水的狗,蔫蔫儿地立在一边盯着那爷俩发呆。

“池承安。”

“嗯。”池承安被喊得回神,“怎么了?”

“你儿子腿上破皮了,估计受了疼。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我我我——”

“行了——还不过来哄哄他?”封非煦一边帮孩子处理伤一边低声埋怨,“把你儿子吓坏了……”

落水狗摆了摆头上并不存在的水,兴冲冲地过去了。

两人虽说自从生下了儿子之后常常宿在一处,但是毕竟孩子在,导致每次池承安“兽性大发”的时候都施展不开拳脚,小家伙翻个身都能把封非煦吓得直接把人推开。

长此下去,池承安觉得非得把他们俩都吓出个好歹来。

“续儿……”

“放心吧,他现在在你边上睡着了不容易醒的。”

封非煦的声音颤到不能自已:“别……一会儿醒了,你不能,啊……”

“不行,这次就算是小崽子醒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了——”

虽然说不能听到往常封非煦的声音,但是这副。(已删求审核放过)

池承安忍着肩膀上的微疼,对封非煦下意识的小动作全然不放在心上,想到自己左肩膀上还隐隐约约看得见的齿痕,他笑了笑:罢了,只当是平添的一点小情趣了。

封非煦浑身热汗,身下的锦被都被寸寸濡湿。他像是被海潮拍打在岸边激起的层层浪花,漂浮不由己,偏偏心跳得像是要冲破胸膛蹦出来一般。

正在迷糊间,池承安的唇蹭了蹭他汗涔涔的额头,然后封非煦就听见他说——

“当心点儿。咬累了就松口。”

封非煦:“…………”

他倒是很想一口下去直接把他的肉都咬下一块儿来,究竟谁给他的胆子让他这么折腾自己。

但是——

“嗯——”

罢了,他实在是没力气了,只得虚脱闭上眼,温声道:“好相公……你,你饶了我吧……”

“嗯,饶了你。”某人嘴上答应得好听,手轻轻摸到了之前封非煦磕到的地方,“尾椎骨这里还疼吗……”

·

两人睡下已是后半夜了,池承安将已经累到直接昏睡过去的封非煦拢在怀里,又给旁边的崽子拉了拉小被子,微微起身奖励性地在孩子眉心亲了亲,转而躺下轻轻啄了啄怀里人的唇角,看着一大一小两个xùxù,酣然入梦。

◎不那么正经的作话:

话说这个红线呐……谁知道池承安当时有意无意打了多少结。。。

小声:我们家封非煦有个习惯——

他那啥起来超级喜欢掐人,受不住了还会直接上嘴咬……有小续续那一晚也是这样……

想给孩子取名“池续”来着,结果刚刚打出来就觉得不太好嚯哈哈哈。。。总觉得自己在有意无意暗示些什么。

娃表示:别看我别看我,我不懂……

最后好消息就是——娃娃没醒!!!

最后坏消息就是——煦煦腰疼。。。

作者有话要说:正经作话:

前面说错了,生子稍微详细一点的描写应该是在第6章和第7章误会那儿。

然后上一章不小心被口口掉的是肉·体两个字。

评论区尽情取名,崽子应该是叫池×续,中间的字靠你们了~

省略部分——

老地方见,不知道老地方滴宝看我专栏,点展开啦~

日常表白看文的小天使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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