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走了？”卫进不可置信地看着远去的公交车，茫然又震惊，“那你和我来图书馆这一遭是干啥？”

“本来就没什么事，是你非要过来打扰他们俩学习。”许是熟了，所以应幸年话说的很是随意。

卫进听了，老大不高兴，“我这是防狼呢！再怎么说，卫暖也不该跟一个男生一起，孤男寡女的，多不安全！”

“……”应幸年不太想说话。

“还有——”

“卫进，你说的那家烤肉店在哪？”真是不得不出声打断他了。

“啊？”卫进反应了一瞬，“诗丰路和丛卉路的交叉口，大礼超市斜对面。”

“那我们吃完烤肉顺便去逛个超市吧。”应幸年开始没话找话了，“我想去买点东西。”

“行啊。”两人说话间，111路公交车来了。

111路途经百花园和人民公园，还有一直都很热闹的动物园、海洋馆，一路驶来，人都没少过。

车内拥挤而吵闹，卫进和应幸年两人挤在车厢中部，就再也走不动了。

卫进抬臂往上一抓，直接越过了一个大妈头顶，把手搭在了车厢顶两边的长杆上。

应幸年站在他面前，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哪都没有下手的地儿。

从他这个位置，不管是伸左手还是右手，都会碰到别人的头顶，不太好。

公交车骤然疾停，应幸年忍不住踉跄了一下，卫进眼快地扶住了他的腰，低头道：“你扶着我。”

应幸年伸手握住了卫进腰侧的衣服，眯了眯眼，感觉头有点晕。

“你晕车？”

“有一点。”

卫进没再说话，往前又走了一小步，拉近了他和应幸年之间的距离。

“我们下站下去，直接打车。”

“啊？”应幸年微微抬头，道：“你别，我只是车太晃了，本来就没几站，别再麻烦了。”

“嗯……那行吧，不舒服你再和我说。”

一共五站的距离，走走停停，摇摇晃晃，再加上正是吃饭点，两人差不多花了二十多分钟才到。

卫进说的那家烤肉店名字叫“灼”，纯木质的装修，晕黄色的灯光极有情调。每个桌子上空都配有一个油烟机，桌面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进来选定桌子后，卫进就带着应幸年去选餐区挑东西去了。

卫进走在前面，餐盘里全是摞起来的各种签好的生肉，应幸年跟在后面，餐盘里放着各式各样的素菜，活像是脱离了世俗、已经出家了一样。

选完菜，卫进扭头一看，愣了，“你干嘛？来烤肉店吃素呢？”

“不是，肉你已经拿很多了，所以我挑了点蔬菜和水果。”应幸年解释，“不然会很腻。”

“行吧～你想喝点啥？”卫进把肉烤上后，起身准备去饮料区拿点喝的。

应幸年没想，“橙汁吧。”

“好。”没一会儿，卫进就拿着一小桶橙汁和一瓶啤酒回来了，“给，冰镇的，喝着舒服。”

“谢谢。”

卫进没坐下，“我去拿蘸料，你想要什么口味的？”

“酸甜。”

酸甜？

跟卫暖口味一样，卫进一边嘀咕着，一边去蘸料区拿了两个盘子。

先是花生碎，再是孜然、辣椒粉，最后是烤肉酱。

卫进给应幸年舀了两勺酸甜味的，给自己舀的是香辣味的。

天青色的瓷盘里四块区域被划分的明明白白，应幸年拿着夹子给烤肉翻了个面。

最先熟的是肥瘦适中的五花肉，蘸点酱，再依次往辣椒粉、孜然里滚上一滚，吃起来那叫一个香！

两人吃饭都很安静，一边吃一边烤，餐盘里的肉和菜下的都很快。

以往跟焦大鹏、李飞飞来这吃，三个人盘子里全是肉，鸡鸭鱼牛羊绝对能凑个够，这次和应幸年过来，卫进发现烤香菇和烤茄子还挺好吃的。

“怎么样？没骗你吧？是不是很不错。”卫进付了款，两人出来没走几步，就拐进了商场。

坐电梯直接去了负一楼，卫进很主动地推了个小车。

水果区人头最多，这个点都有不少人围在周围，卫进扫了一眼，问：“去看看吗？”

“你会挑西瓜吗？”应幸年突然没前没后地问了一句。

卫进听了，想都没带想，“超级会，算半个行家～”

真的假的？

应幸年没问出声，但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般，把意思传达了个清清楚楚。

卫进很干脆地转了个方向，推着车径直往水果区走，“你跟我来。”

到了一堆绿油油的西瓜前，卫进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个来回，最后伸手敲了敲一个圆滚滚的西瓜。

“咚咚咚——”

“就它了。”卫进十分肯定。

应幸年眨了下眼睛，“这么快？”

“不然呢？”称重后，卫进跟他解释，“你看这个瓜四周饱满，花纹清晰，表皮光滑声音还比较闷，关键这个瓜拿在手里面有轻飘感，不是那种比较沉的生瓜。”

“额……不都一样吗？而且声音听起来也没差。”应幸年是真琢磨不透。

他买瓜从来都是看缘，熟不熟、甜不甜都要等刀落下的时候才能见分晓，敲西瓜这个动作在他这儿就是无用功。

卫进得意一笑，“不懂了吧～以后买瓜的时候带着我，我给你挑。”

到了零食区，卫进称了一大袋子花花绿绿、五颜六色、全是食品添加剂的果冻，应幸年目光扫了一圈，最后拿了袋全麦面包和速溶豆浆粉。

“你搁这儿买早餐呢？”卫进是搞不懂了。

应幸年：“那也总比你买那些全是添加剂的东西好。”

“咳～应幸年！我发现你现在居然都开始怼我了。”卫进忍不住又加了句，“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应幸年笑着轻哼了一声，“那是因为你太欠了。”

“唉，果然什么都是最开始的时候好啊～”卫进似感慨般叹了一句。

路过放糖的货架，卫进留心扫了眼，伸手拿起了一盒用小铁罐装着的薄荷糖。

慢悠悠地往前走了没两步，他又倒回来，拿了两袋棒棒糖。

各种口味都有的组合装，真真是像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