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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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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终竹近日常常见到那个青年。

几个月前落日湖地动,整座城镇无一生还,她听从父亲安排去调查了一番。除了倒塌的建筑,改道的河流和横亘整座魔城的天堑沟外再无他物。

四周安静得异常,让人有些不安。

风吹过残垣断壁,赤红的落日悬停云间,就落在废墟最高立着的那只残柱上。

齐终竹将吹至前额的头发挽到耳后,转身询问陆雪镜:“如何?”

陆雪镜摇头。

她操控着巨大的机关在废墟里搜寻,可是没有找到任何生息。

别说人的残躯了,连血迹也看不见。

一切诡异得可怕。

整座魔城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是一场祭献。

齐终竹想。

地动是伪装,天堑沟的出现是祭献的副作用之一。

是谁祭献了城中数万无辜百姓?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将无辜之人祭献给了谁?

是……新的灾厄信徒吗?

齐终竹收剑,她唤回随行之人:“先到此为止,待我回禀父亲再行定夺。”

一行人驱车赶回魔宫。

齐终竹将头靠在漆黑的车身闭目沉思。

她在幼年见过父亲处决灾厄的信徒。

她的母亲正是在灾厄信徒夺权中重伤不治而亡。父亲对这些谋逆份子深恶痛绝,为此摒弃前嫌与正道剑尊李唯生成了莫逆之交。

据李唯生所言,灾厄会蛊惑人心,回应它的人就会被打上烙印成为它忠实的奴仆。它的仆从无关地位无关立场,可能是任何一个人。

“大小姐,皇城到了。”陆雪镜在门外喊她。

齐终竹睁眼结束假寐,拿起剑,撩开车帘:“辛苦了,你们先去休息,我去禀报父亲。”

她含笑与诸位随行之人告别,抬脚迈入魔宫大门,有个苍白的青年与她擦肩而过。

齐终竹瞄了他一眼并没有在意。

她快步前行,一脚迈进父亲的书房在书桌前站定,抬手抱拳作揖行了个礼:“父亲。”

齐昭魔尊转过身来:“如何?”

“落日湖的地动并非寻常之像,无任何伤亡,人员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还出现了一道天堑沟。”

齐昭魔尊沉思片刻:“是否为灾厄信徒所为?”

“尚不知晓,手法与之前的信徒都不同,但或许与灾厄有联系。”

魔尊走来走去,思索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他绕着书桌转了几圈,忽而站定:“阿竹,传信各城主,前来魔城一叙。”

“是。”齐终竹端正行礼。

她退出书房打算回自己的寝殿写信,却又碰上那个苍白的青年。

齐终竹眉头一皱,拦住他询问:“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

青年本就无血色脸颊更是惨白,他双目无神不敢直视齐终竹,嗫喏着出声:“大小姐见谅,我是新入职的魔将,不熟地形已经迷路好久了。”

齐终竹瞧他,果然面生。

身板看起来也不怎么结实,她一拳能打死三个这样的,到底是怎么选进来的?

得知此人并非细作,齐终竹眉头稍稍舒展,她朝着一侧伸出手遥遥一指:“那个方向就是魔宫大门,你往那走。”

青年谢过她,却不动,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

齐终竹只觉古怪,绕过一个回廊后才反应过来——她分明是在魔宫门口遇见他的,怎么会又在魔宫内迷路了?!其中有诈!

齐终竹拔剑出鞘,一跃跳上房顶踏着屋脊奔袭。

她在重重宫闱里寻找那个陌生的身影,终于在一处角落发现那个细作。

齐终竹一跃而下将那人踢飞,将人狠狠掼到地上,膝盖抵住对方胸膛,利刃架在他脖子上。她厉声质问:“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青年愣愣盯着她,脸却红了。

这副样子齐终竹见过太多次了。

魔域里对她示爱的男男女女加起来队伍能从她爹的书房排到魔宫门口了。

青年期期艾艾,别过目光不愿与她对视:“小将……心悦殿下。”

确认不是细作,齐终竹松了一口气,又顿时觉得无趣。

她站起身,将青年拉起来:“抱歉,最近时期特殊,误会你了。”

“不会。”青年颔首,微微抬起眼皮似有些期待看着她。

齐终竹对他那副样子视若无睹,随手指了个方向:“那边是出口,既然无事就赶紧回家吧。”

青年咬住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殿下……”

齐终竹好半天才克制住自己皱眉的冲动:“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齐终竹干脆利落地离去,青年脸上血色渐渐褪去,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去信几位城主,果不其然众人推脱几番不肯离开驻守之所,最后只能拿着水镜开会。

齐终竹旁听父亲和几位城主吵架,从各城阵法维护费用吵到每年税收利率。

齐昭魔尊气得掀桌子要劈水镜被齐终竹拦住。

“父亲,冷静。”她按下父亲挥剑的手,递了杯茶。

齐昭魔尊按着眉心,被这些各执己见的同僚气的够呛。

齐终竹安抚完父亲,又对几位叔伯姨母好言相劝,父女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好不默契。

灾厄信徒已有数十年未出现,自几十年前最后一个信徒的脑袋被砍下来,地底下频繁活动的灾厄忽而平静。众人免遭地动,安稳的活在魔气久久萦绕不散的大地上,开垦着荒芜的土地,一遍遍肥沃着生物无法生存的焦土,终于一捧雨露浇下去,地里的种子能生根发芽了,地动又来了。

齐终竹觉得那不是什么好预兆,它可能是天灾,更可能是人祸。

末法时代传下来的文库书卷遗失的遗失,被人为毁去的被人为毁去,她从残存的古卷里窥见地底下那不怀好意的异物与前人的心血。

于是齐终竹打算再去一次落日湖。

她于夜色中悄悄离开魔城,御剑飞跃云海,于清晨第一束阳光落向地面时落在那最高的残柱上。

整座城镇的建筑坍塌得堪称粉碎,一道如豁口似的天堑沟自城西南角裂向东北端。

按道理,能产生如此大的裂口魔宫不可能感知不到灾厄的活动。

可它来的突然,魔宫未观测到它的动向,还是从九曲回廊前往落日湖做生意的商队发现不对劲传信魔宫禀报情况的。

有人与灾厄沆瀣一气,在整座城镇画下法阵,像罩了个罩子似的,隔绝外人的视线,将居民尽数吞没。

那些吃人的东西是哪里来的呢?

齐终竹从柱子上跳下,她沿着废墟间较为平整的蜿蜒小路走向天堑沟。

是这里吗?

齐终竹凝视深渊,阳光只照亮了表层,下方是强光也无法驱散的黑暗。

不远处有个黑影攒动。

她拔剑出鞘:“谁?”

剑气自她剑刃出鞘就发出射向躲在白墙后方的人影。

那人惊叫起来,像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齐终竹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个苍白的青年最近一直在她身边晃荡,无论她去哪里这人都会找借口跟过来。

这么死缠烂打,齐终竹的态度非但没有被软化半点,反而被他搅得一个头两个大,很多工作都因为他的出现被中途打断没法尽快完成,这让齐终竹有些烦躁。

齐终竹隐去剑气,却未收剑,她的手牢牢握在剑柄上。她有事要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青年抬起头,阳光落在他脸上,终于给他染上一点血色,好似死去多时的僵尸回光返照变成了人类。

青年道:“我见殿下连夜出城,怕有危险,便悄悄跟来。”

齐终竹眯了眯眼,她连夜出城怕是她父亲都不知道,这个人居然对她的动向如此了如指掌,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她按兵不动,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原来如此。我无事,你先回去吧。落日湖不太安全,以你的实力怕是难以自保。”

青年急忙摇头上表忠心:“我不怕!小将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齐终竹哼笑一声。

这人表面看起来深情款款,可眼睛里却满是算计。为了接近她,倒真是下血本了。

就让她看看你背后的主子是谁吧!

齐终竹没再赶青年回去,她沉默着在废墟里穿行,青年跟在后方绞尽脑汁的想话题。

“小将出身落日湖。”青年道。

齐终竹闻言一顿。

青年见她终于有反应,心中一喜,上前一步:“许久未返乡,竟不知家乡已成如此惨状。”他死死盯着齐终竹的脸,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还请殿下查清真相,还落日湖的百姓一个公道。”

齐终竹顿了顿,道:“自然。”

青年上前一步,齐终竹没与他拉开距离。

青年脸上的喜悦一闪而过,他继续上前缩短和齐终竹的距离:“殿下……”

齐终竹迅猛出剑刺穿他伸来的手,被钉住的手心里赫然有只虫子。

齐终竹勃然大怒:“蛊虫!”

她拔剑欲再刺,周遭废墟却颤动不已,大片魔物自断壁残垣下爬出,齐终竹立即改变计划一跃而起,于空中结下个简易剑阵,数道剑气呼啸而下钉住几只最大的魔物。

她屏气凝神再度出剑,剑刃横扫将魔物拦腰斩断,一丝火焰攀上她的剑尖,剑刃所到之处化为一片火海。

赤焰烧灼着废墟里的艰难前行的魔物,恶臭扑面而来,惨叫沸反盈天。

齐终竹持剑朝着捂着伤口痛哭流涕的青年走去,她抬手,干脆利落地了结了对方的生命。

十几年后,松山脚下。

又是一年苍穹派招新。

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姑娘兴致勃勃地拉着她身旁穿白衣服的女孩子道:“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就是苍穹派入门试炼了!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我的宝贝女儿从零开始的筑基生活,后来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和魔教联手干掉地底下的灾厄,打破规则让被封锁的天梯重新降下,自此枯竭的天地灵气日益充盈,修仙者又可以飞升了!”

白衣服的姑娘挠挠头,有些困惑:“你看的那本小说叫什么来着?”

红裙子姑娘道:“《松山云雾录》!”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售后,章节凑个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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