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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从零开始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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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白薇的这个提议让许折英哑然。

虽然有些离谱,但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她再重看纸张一眼,发觉其中异常。

这一世好像以她们三人入学为分界线,入学前是众人未被灾厄蛊惑同心协力迎击劲敌的模样,入学后一切却逐渐与上一世接轨。

“当真可疑。”她忍不住喃喃自语。

手指轻敲纸面,指尖划过字迹,她在入门那处停留,指甲在上方留了一个浅浅的印迹。

“如果是按这么来的话……”

许折英重新写了一份履历表。

一份是《松山云雾录》原文时间线,另一份是她上一世经历,二者并排写下,比对起来就很清晰了。

她看着纸上所写,想了想还是打算跟其他人说出自己的推测:“我有一个想法。”

剑尊便道:“说说看。”

许折英倒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扭头问徐云中:“云中,你那里还有玉髓吗?”

徐云中翻了翻她的乾坤袋,手突然停下,脸色苍白:“没有了。”她不敢置信,将袋中的东西全翻一遍,翻完了脸上的血色也全褪去了。

她嘴唇颤抖:“不见了……”

许折英轻拍她的肩:“不是你的错,这是外力导致的。”

许折英将新写下履历的宣纸在桌面上铺开:“以下是我的推测。”

“轮回开始前作为范本的第一世是一个不掺杂重生因素的完整的轮回,我经历的上一轮也算是个在重生因素影响下达成结束的完整的轮回。每一个循环都有它能对照的前置条件和结局,但是这次的轮回不同以往。”

“它是拼凑起来的。”许折英将原著时间线入门前圈起来,打了个剪头指向自己经历的上一世,“以入门为界限,这是第一个分界点。”

“这一轮我留给自己的纸条没出意外被崔……师兄拿走,因此留影珠也未遗失,稳当地等到了我到来。上一世与这一世的第二分界点就发生在这里。上一轮我选择了听从白薇留下的纸条去两道边境的天堑沟探查,虽然期间发生了许多我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可也获得了很多微尘时代已经遗失的重要消息,通过获得的这些消息来解决掉灾厄完成一个完整的闭合回路,以此结束一个轮回。这一轮我能拿到留影珠,可以说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延伸出一个新的分支,开启了一个新的轮回。但是至关重要的玉髓不见了,这一回无法对照上一个回合继续进行,也无法按照上一个轮回那样形成一个完整的闭合回路。”

“世界需要稳定运转,天道为在某些程度上达成平衡,便必须要让一切都在一个有区域划分的合理的范围内。这一轮重生的是我,在此之前我是以云中不知道第几轮的轮回为范本的,然而在上一世我们彻底斩断了云中身上承载的所有轮回的'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云中的轮回是被'清空'了的,无论下一次她是否还会轮回,再度开始的时候她都是不必面对众人皆是被灾厄策反的叛徒的局面,而是一开始作为范本的那一世,大家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于是许折英在众人叛变到她们入门之前的履历圈起来打了个叉:“为了让我重生的经历显得合理,所以云中作为所有轮回范本的第一世的入门前的过去被缝合到了我的入门后的范本上。”

“现如今是云中还未开始轮回作为范本的第一世叠加我和白薇穿越而来那一世的情况。”

“即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终结。”她将写了字的纸片裁下来,将两段所需要的纸条粘合成一个莫比乌斯环,“通过裁剪与缝合,形成了一个新的闭合回路。”

“这就是我们当下身处的这一世。”

众人若有所思,许折英的推论着实是荒谬至极,可除了她横跨两世,谁也不知道其中对错。

薛妙琴倒是想起一事来:“许师侄,既然你口中能够横跨轮回的玉髓已经通通毁去,那为何你还会在此经历轮回。”

“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个。”许折英道,“能够开启新一轮的轮回势必是还有除玉髓以外的别的因素。况且哪怕不经历轮回,第一世都是以悲剧收场。”

“灾厄本身就无比强大,它本身就是天命集于一身的气运之子,要杀它本就不易,更何况这数万年来它也没少苦心钻营。我、白薇和云中在上一轮能够成功干掉它的最大原因是我们有上万年的时间去积累足以抗衡它的力量,可如今玉髓没有了,我们回不去,即便我这具身体是为对抗灾厄而铸造的,但要在段时间内达到上一轮匹敌它的状态属实有些异想天开。现如今我们面临的情况比上一轮还要严重。”许折英顿了一下,她有些为难,“更让我担心的是,我们这里不见的玉髓会不会是天道为了合理化一切的而将所有的玉髓都给了灾厄。然而我们却还毫无察觉,你看,方才我和云中都记得我们这里有玉髓,可事实却证明玉髓'没有了'。”

这仿佛给众人当头一棒。

会有这种可能吗?

当然有可能。

众人低声讨论之余发现明明是朝夕相伴,可彼此之间居然存在记忆误差。

赵拾遗印象里朱鹮与林纸月的争吵都出现了偏差,他提及此事的时候被林纸月和朱鹮双双否认,而朱鹮和林纸月关于那段记忆却是一致的。

随着核对越多,各处偏差也一一显露,众人不得不承认,他们连记忆都是拼凑的。

这一个轮回确实如许折英所说,是由两个轮回所缝合起来的。

许折英的脸色却在众人讨论下变得更差了:“事情或许比我想的还有糟糕。在场所有人里我只有和白薇的记忆是一致的,其他人经历的事情我或多或少都有些没印象。”

“这个轮回或许不单单是两世拼凑而成的,还有些为了合理而缝进了其他轮回的东西。”

“当前局势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

数月后,苍穹派,厚德殿。

除了几个世间有口皆碑的大门派和在当地略有耳闻的小门派,连修仙界末端的门派都收到了传信。

其他门派也没想到赵拾遗突然将众人叫过来是为什么,也没想到如此大的阵仗,传信只提及事情紧迫,可到了地方,却迟迟不见东道主人影。

最后出来解释的却是许折英。

她从未在这一世的众派长老面前露过脸,可她剑上剑穗与剑穗上串着的那颗刻了纹章的珠子却将身份表露无遗。

紫芽真人柔声问:“许师侄,你师尊和师伯呢?”

许折英拱手行礼:“情况紧迫,师尊和师伯要晚些到,遂派晚辈前来通传。”礼毕,她的手放在剑柄上,指尖敲敲那铁铸的剑柄,剑身“铮”地一声嗡鸣,当即有苍穹派的弟子捧着食材鱼贯而入。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许折英笑笑:“因着事情要处理完还有些时间,掌门本让我先知会各位长老一声,折英便自作主张打算传膳,好让各位打发时间又免得等待许久腹中饥饿。”

微尘时代微薄的天地灵气养不出那么多实力不俗的修士,许多人还没有学会辟谷,因此许折英此举也并无过多不妥,只不过未通报师长就如此自作主张,让人印象有些不好。

紫芽真人一顿,再问:“大概还需多久呢?”

许折英指尖在剑柄上轻敲两下:“约莫一个时辰。”

殿中本就窃窃私语不绝,闻言当即有人责难:“是你们把人叫过来的,怎么现在反倒当甩手掌柜把客人晾在这里了?”

许折英笑得有些无奈:“事出突然,掌门是当真走不开,还请诸位见谅。”

天机阁相雪寒长老便对她师姐耳语:“传闻中这许折英是个图谋不轨的小人,怎么苍穹派连招待宾客这种大事都交由她来做了?果然传闻不可尽信。”

华欺霜瞥她一眼:“师妹慎言。”

相雪寒又坐回去,摆出一副端庄假象。

许折英余光瞄到这里,心道,这师姐妹俩也与上一世无异。

她施施然走下高台,揭开一人面前汤盅上的盖子,一股奇异的香味飘出来,本来还欲责难的人顿时住口。

有人津液分泌不止,吞咽了好几次,试探着问:“这是什么汤?怎会如此鲜香。”

许折英将盖子放下:“这是本派最近培育出来能强身健体的药草所制药膳,该药草尚未取名因此诸位并不知晓。”

她见众人垂涎汤水却又警惕不敢喝,自己端过一旁一锅熬出来的汤水一饮而尽,将空空的碗底亮出来:“诸位请便。”

漱梦当即哼了一声:“还未告知众人便肆意入药将之入膳甚至直接端上客人的餐桌,当真是肆意妄为!”不知为何,他看不惯许折英,也许是骨子里就觉得这人危险,她脸上虽然一直温和的笑着,态度也算得上是谦卑,可那份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她的双眼冰冷无比,冷眼看着席上众人,好似高悬的铡刀就要落下。

许折英面上颇为遗憾:“是折英考虑不周,那便端下去吧。”

当即有人受不了了,拦下苍穹派弟子撤下汤水的手:“等等!”

那人脸上笑得肉都堆一起,眼睛都看不见了:“我不介意。”他端起那盅汤,小小啜了一口,鲜味自口中爆发,味蕾都要为之起舞,当真是无比美味。

他忍不住感叹,面上满是惊喜之色,赞美之词溢于言表:“好汤,当真是好汤!尝之鲜香,汤水入口绵柔。分明能看见漂浮的油花,入口却无半点油腻之感,爽口至极!”

许是那人脸上惊喜之色太过醒目,有人忍不住了,也拦下了撤汤的手。

席间的汤因此又未能撤下去。

饶是态度恶劣的漱梦被鼻尖浮动的香味引得馋虫大动,忍不住也喝了一勺。

许折英含笑看着众人用餐,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心中默念着倒计时。

三……二……一!

异变陡然发生,当即有人身体抽搐口吐白沫倒下去,有人忍不住尖叫,有人干呕,几个大门派的长老正想抓住许折英问罪,可倒下去的人却跟液化了似的,体内五脏六腑化为一滩黑水刺破皮肤挣扎着就要往大门处逃离。

许折英早有准备,她出剑刹那,厚德殿布下的阵法就此启动,数名等候一旁的苍穹派剑修拔剑出鞘与黑液缠斗。

众人看着被围剿的不明生物汇聚成一个小型的蚯形兽,被变故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许折英出剑,她对于如何制服这玩意最清楚不过了,由她出面解决是最稳妥的。

剑气自剑身而发,凌冽带着寒气,直接刺入蚯形兽粘稠的身体,数双细小的手被剑气直接削去,掉在地上挣扎蠕动。

她连发几道剑气,削去对方数双四处挥舞想抓无辜之人塞进嘴里吞食的手臂,寒意冻结蚯形兽的蠕动的双腿让它无法前行,密集的剑气连成网将它笼罩,最后那道剑气干脆利落地破开核心外坚固的防御,让随之而来的剑刃刺穿它的核心,直接将它扑灭在一堆寒霜里。

变故接二连三发生,众人惊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漱梦率先反应过来,他脸上抽搐,脸色难看至极,只想扑过来抓住许折英,却被许折英避过那双挥舞的手,刺出的长剑收回,她再度一剑挥来刺穿漱梦,黑液顺着他的后背流出来。

有人当即叫起来。

这黑液与刚才的并无二样。

漱梦无视刺入心肺的剑,面目狰狞着要扑过来,紫芽想拦下许折英抽出再度刺出的剑却被她反手挥出一剑刺中心窝,那黑液从患处喷溅,紫芽顿时也失去了人形。

剑身寒光凛凛照着许折英锐利的眼,她看着漱梦和紫芽薄薄的皮肤被里头的黑液冲破,还未完全腐蚀的内脏顺着破洞漏了出来,那黑液挣脱束缚与同类汇合,旋转变形,扭曲成一个丝毫不逊色于蚯形兽的庞然大物。

如果这一世真如她所想,是对照着徐云中第一世重蹈覆辙,那么此刻情形也清楚无比的告诉她,无论在哪一世,灾厄都是先对丹修下手,解决掉任何能延长正道喘息时间的人,让本就无力与它抗衡的对手更加不堪一击。

许折英丝毫畏惧都没有,她与这些东西交手过太多次,如何一击必杀攻敌要害她最是擅长。

三尺寒剑身寒光大盛,剑气附着其上蓄势待发。

利剑削去魔物伸来的数双手臂,它大张的血盆大口里吐出的黑雾被寒气冻结。寒霜以许折英为圆心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冰棱自地表刺出,她踏着一阶高过一阶的冰棱,灵巧躲开试图化成毫无章法的一团黑线将人缠绕捆成球状再绞杀的魔物,冻住靠近的要将她刺穿的黑线尖端,已覆满剑气的三尺寒直直朝着核心而去。

许折英干脆利落地刺破冒着黑气的表皮,切开淌着毒液的皮肉,将维持魔物活动的核心穿刺,黑线狂躁舞动想做最后的挣扎,被她接连挥出的剑气将黑线自关节处砍断,一截截削弱到再无反抗之力的地步,最后化为一摊黑灰。

将魔物解决掉后,许折英轻抚连血都未沾染半分的剑身,面上云淡风轻:“破魔草汤都喝下去许久了,现在活着的人里应当没有人有异样了吧?”

她杀了怪物,又杀了异变的漱梦和紫芽,可脸色未变半点仍是那般冷静到有些冷酷的样子,却看得众人心底发寒,不敢与她对视。

这……苍穹派到底收了个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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