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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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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唤了两声儿媳妇,都无人应答。她跑进儿子和儿媳住的房间,房里也没有儿媳,孙子在床上哭得脸都红了。李婶哄着孩子,叫自家丈夫和儿子赶紧去找儿媳妇。

两人走了一圈,而邻居家要么全家下了地,无人在家;在家的也多是鬓发斑白的老人,耳聋眼花,就算有人直溜溜从他们面前走过去,恐怕都认不出。

他们只能安慰自己,王氏可能是心血来潮,出去闲逛了。三人在家里干等了一日,第二天还没见王氏回来,李婶赶紧叫儿子去城里报了官。哪知过了两日便接到县衙通知,叫他们去认尸,李婶当时吓得就翻了眼晕过去。

说着说着,两位老人家都开始垂泪,望着怀里嗷嗷待哺的孙子,“我这孙子真是命苦,小小年纪就没了娘……”

季文不忍心看到这一场景,扶了两位老人家出去,叫衙役扶他们回房里休息。正要让站得远远的李余过来,站在门旁的安二扯过他。

安二说:“昨日张书生一路闲逛,翻过的所有东西,这人都又悄悄的翻了一遍。”

季文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条线索,安四低声解释:“当时正值饭点,路上熙熙攘攘,你和安四只顾着盯着张书生。但是我看得仔细,这李余就离张书生四步远,张书生经手过的所有摊子,他都在后头仔细翻过一回。张书生进了酒楼,他才离去。”

“昨日回去天晚,我便没想起这一茬。今天再见到这人,我敢拍胸脯保证,就是这李余没错!

李余为何要跟着张书生?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抱着满腹的疑问,他让人叫了李余过来。

季文叫李余落座,李余沉默着坐下,面无表情。

季文先是问了同样的问题,李余自己所陈述那日的行程和李婶的说的大差不差:吃过早饭就进城里给媳妇买乌鸡补身子,买完乌鸡回来,王氏正在清洗母亲送回来的菜,他便回了田间干活。中午回家准备吃饭,王氏就不见人影了。

李余一板一眼的说着,季文觉得对方好似一个局外人,没有流露出一丝悲痛或愧疚,只是冷漠的叙述着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想打破对方冷漠的外壳 ,却又不知能从哪里找到突破口。气氛一时僵硬起来。

安四瞅了眼季文,季文偷偷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束手无策,安四迅速冲他比了个鸡嘴的姿势。

鸡?……什么鸡……乌鸡!那只乌鸡!季文迅速反应过来,安四是让他以乌鸡为突破口!他翻了翻李叔和李婶的口供,两人都只说李余早上去买乌鸡,但是从他们回家后的描述里,只提到了灶台上李婶送回来的青菜,却没有人看到那只乌鸡。

季文精神一振,“李余,那日买完乌鸡回家后,你把杀好的乌鸡放在哪里?”

李余一愣,似是没有想过会有人问这个问题。他楞了一会儿,缓缓答道:“……应该是灶房里头的灶台上。”

季文快速反问:“你确定?”

“确定。”

“为何你父母回来,只看见灶房里的青菜,没有看见鸡?”

“……可能是王氏随手放在某处罢了。”

“那日你们翻遍家里,可有看见?”

“……当时只顾着找人,没有在意其他的东西。”

季文反问的速度越来越快,李余招架不住,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因为眼前的小少年,提出的问题都出乎他的意料,且都是先前从没人问过的问题。

季文不给对方缓气的机会,疯狂地抛出问题:

“你的乌鸡是在城里何处买的?”

“你可能描述卖鸡人的样子?”

“乌鸡净重几斤几两?价钱几何?”

李余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来,少年微微一笑,突然将所有问题又问了一遍。

一遍、两遍、当同样的问题问到第三遍时,李余已经满头是汗,回答得颠三倒四起来:“一斤二两……不对!一斤四两!”

他不复最开始的面无表情和置身事外,明显慌乱起来。季文趁热打铁,抛出最后一个问题:“昨日你为何要跟着张书生?”

李余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的行为被眼前人了如指掌。他结结巴巴:“我……我没有跟踪张书生……我不认识他!”季文气定神闲地列举出昨日李余跟踪张书生时去过的铺子,每说出一家,李余面色就白上一分,最后整个人都抖起来。

对方心理防线已经全面崩溃,少年狡黠一笑,给出最后一击:“我们昨日才去张家问过话,若不是有人指点,我们怎会查到你身上?想想你年迈的父母和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李余,我劝你主动说出实情。”

他玩了一个巧妙的文字游戏:两个毫不相干的真相拼在一起却能扭曲事实。比如昨日张家问话是真,安二指点是真,但一起说出来却好似在告诉对方:你的盟友已经出卖你,你若是机智,该速速道出实情才是。

但万万没想到,李余听了他的话,面色古怪的大笑起来:“呵呵……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

季文暗道不妙:哪里让他看出了破绽?

季文冷了脸:“李余,你若是不肯说出实情,那就去衙里走一趟吧。”

他叫了县丞进来,县丞却面带难色:“这……按本朝律令,没有证据,不可随便羁押抓人啊……”

季文和县丞四目相对,县丞弱弱的点头,示意自己不敢撒谎。见眼前的小少年脸颊都气得鼓起来,他赶紧补救:“您若觉得李余可疑,我就派两个衙役守在李家,叫他们日夜都跟着李余!”季文也知这是没办法的方法,只得不甘不愿的答应了。

临走前,他狠狠盯着李余,对方脸色轻蔑,对他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刚走出李家,他又想到什么,一转身又溜进李婶李叔房里。

李婶轻拍着犯困的小孙子,李叔也在闭目养神,听到有人进来,两位老人家都从床上爬起,目带希冀。

季文轻声问:“李余可会游泳?”

李叔愁苦的脸上带出一抹自豪:“他这小子水性可好了,五岁就敢去河里和别人比摸鱼!去年河里发水,里头淹了人,这周围的老渔民都不敢下去救人,他跳进去就把人捞起,那主人家还给了一大笔赏钱呢!”

季文内心一动:“那人可是姓张?”

李叔摇摇头:“不是,好像是一个年轻的丫鬟,也不知怎的落到河里,李余那小子怕坏了人家名声,也不肯多说。”

季文内心暗暗吃惊:难道是心莲?

他谢过李叔,李叔问他为何还要留两个衙役在他们家里?季文胡乱搪塞了一番,说是怕凶手上门报复,留两个人保护李家的安全。在李叔的千谢万谢声中,一行人慢慢走远。

回到城里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安四欢呼着旋转跳跃进院里,直奔小厨房。安三早早就将米饭蒸好,锅里捂着的卤味也到了火候,捞出来撒上一小把葱花,卤香四溢。

季文兴冲冲的边吃边喝,同卢鹤眉聊起上午的发现,卢鹤眉似乎有在认真听他说,偶尔应上一两句,但更多时候是在季文讲得口干舌燥时及时为他递上一杯水。

一场问话被季文说得绘声绘色、跌宕起伏。卢鹤眉听得也颇有兴趣:“第三位死者身份不明,那接下来你又该怎么做呢?”

季文捏着下巴想了许久,才不确定地说:“……现在只能撇去第三位死者,重点关注第一案和第二案。心莲与张书生关系不明,李余与张书生又关系不明,目前我们只能从心莲身上找突破口。”

卢鹤眉也不多言,只提醒三日期限今日已是第二日。

季文挥了挥拳:“公子且等我好消息吧!”收了餐盘就匆匆地跑远。

……

休息了一刻钟,季文打起精神,带着人直奔张家。这次没有县衙的人事先通传,张夫人姗姗来迟,问过他的来意。季文只说当日还有些细节不清,需要再次询问心莲。

张夫人叫人去传心莲,季文趁着这空档多问了一句:“夫人,心莲现在在哪个院里伺候?”

张夫人目光闪烁了一下:“……我见心莲平日里手脚麻利,做事勤快,便将她分去了我儿院里伺候。怎么?心莲可是有什么问题?”

季文摇摇头,又问刘妈妈在哪个院里?张夫人说儿媳出事后,她就把孙子接到自己院里抚养,刘妈妈自然是也随着少主子一齐来了她院里。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一会功夫,心莲便过来了。她只当是张夫人唤她,脸上带着笑,等一跨进门槛看见正厅里坐着的季文,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季文朝张夫人行了一礼,说有些事情要私下问问她,便将心莲单独带到张家花园里一处空旷无人的亭子里。

心莲低着头站在亭下台阶上,不发一言。季文绕着她转了两圈,盯着她发间、耳垂上、脖颈上的首饰,这些饰品虽然不贵重,但也精巧细致。他又趁机闻了闻对方身上的香气,才伸手掏出他向公子要回来的那盒水粉。

他把香粉盒伸到心莲眼前:“你今日用的,就是这个张家公子送你的水粉吧?”

心莲似乎被吓到,紧张的盯着香粉盒,手绞成一团,默不作声。

季文“啪”的一声将香粉盒拍到石桌上,大喝一声:“心莲!你家小姐待你不薄,你却暗地里和她的丈夫勾搭成奸,甚至加害于她,你可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作者有话要说:安四:给我吃肉给我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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