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不变的生活还在继续，季杳终于对高中生活有了点游刃有余的感觉，至少在体育课和周末的时候，她还能看点闲书和杂志，知道这个世界的一边一角，知道自己生活在怎样的一个世界里。

下雪的时候，预示着这一年快结束了，也预示着她哥哥要回来了。季杳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之前给哥哥打电话的时候，他说会给她带好东西回来，她很期待会是什么好东西。唯一不好的便是阳台上那铁皮桶里的花明年春天会不会重新发芽。

周六实验班上半天课，季杳缩在围巾里往外走，姚羽挽着她的胳膊，因为同桌的关系，她们亲近了许多，而且姚羽确实懂得比她多，会教她，以前是哥哥会引导她，他们的方式跟父母命令式的不一样，他们会跟她解释前因后果，怎样选择更好，而父母只会告诉一个结果。

只可惜姚羽回家吃午饭，季杳只能吃外面小店做的东西，两人在门口就要分别。季杳正打算去以往常去的餐馆买饭，却被人突然拍了拍肩膀。季杳回头一看，眼睛瞬间睁大：“哥！”立刻挽住了他的胳膊，“你怎么突然来看我？啥时候到家的？”

“昨天到的，今天正好周六来看你。你好像长高了？”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季霄上下打量了一番妹妹，头发长了，个子也高了。

“真好！你们大学放假好早，我们还有一个多星期才期末考。”兄妹俩边走边聊。擦肩而过一辆黑色自行车，在雪地里打了个滑，顺利地拐了弯，消失不见。

“大学有大学的好，高中也有高中的好。”季霄环顾四周，他上半年才从这所学校毕业，周围的一切依旧那么熟悉，“中午想吃什么，哥哥请。”

“那……我们去吃火锅吧，正好我下午没课，可以慢慢吃。”

“行！我知道有家店不错，也不远。下午没安排的话，去看电影吧，有一部还不错，你以前没怎么去过电影院。”

“电影啊……”季杳有些犹豫，她不喜欢电影大部分总是黑乎乎的画面，也不喜欢周围黑漆漆的环境，她害怕这种莫名的恐惧。

“不想去的话，下午我带你去逛逛街吧。你这衣服是妈给你买的吧。”季霄知道她从小就不喜欢黑，而家里老人总是喜欢给孩子们说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别的孩子都不太在意，唯独季杳总是记得很牢，总是被吓到，她那么喜欢小咪和花花，也因为这猫和狗能陪伴她。

“谢谢哥，哥对我最好了！”季杳在哥哥面前才会放松一些。

两人最后还是去了商场，季杳想买一双运动鞋，现在的鞋子有点小了，但她又不好意思跟母亲说。季霄特别能理解妹妹的心情，他们的母亲是位节约的女人。因此季霄不仅给她买了鞋子，还给她买了一套崭新的运动服，暗红色的很合身。

季杳拎着袋子有点担心，问：“哥，你这些钱妈给你的吗？”

季霄摸了摸妹妹的头，安抚着：“不是，是你哥大学兼职赚来的，你哥还得了奖学金，只不过得下学期才到账。”

“哇哦，哥你好棒！”季杳再次兴奋起来。

“等你去了大学好好学习，也可以申请奖学金。现在啊，大学的各种奖学金很多。”季霄揽着妹妹的肩继续在商场转悠，他们停在了卖手机的商铺，“要么给你买支手机？不然我也不好联系你。”

这次季杳坚决拒绝了：“不用！手机我也用不着，除了你也没什么人要联系，再说了，妈也不想我高中有手机，她怕我分心。”

“那也行。等你上大学再买吧，楼下有个超市，我们再去买点吃的……”

兄妹俩边说边去了楼下，季杳最喜欢逛超市，推着车子便往零食区跑。季霄跟在她身后，他都能猜到妹妹会买哪些零食。除了那些零食，季霄还给她带了两盒巧克力和一个MP3，里头已经存了好多歌曲和英语听力。季杳实在是很惊喜，她看到班上很多同学都有这个东西，姚羽还给她听过，音质很清晰，而且戴上耳机就不容易被其他噪音干扰。

季杳当即给自己和哥哥一人一只耳机戴上，往回走，歌曲很新，里面还有轻音乐，以前妈妈曾说如果家里条件好的话，季杳应该去学学钢琴，她觉得女孩子学钢琴很美好。很多东西都是看到别人才会觉得美好。

周一上学，季杳把巧克力分给周围的同学，姚羽看着包装纸：“这巧克力可好吃了，还挺贵的呢。”

季杳把巧克力递给苏日安，却被拒绝了：“谢谢，我不用，你给别人吧。”

季杳讪讪地缩回手，姚羽直接拿过来自己剥开吃了：“他不吃我吃，哎对了，你哪来的巧克力？”

“上周六我哥来看我的时候给我带的。”季杳想到哥哥，脸上不由浮起一丝笑。

“你哥？哦对，你说过，他都放假啦？真好，大学放假都好早。”姚羽满脸羡慕。

“我哥说他们大学要放一个月呢，不过他们大学也是有寒假作业的。”季杳撑着脸，虽然大学的寒假做作业跟他们的不一样。

苏日安突然抬起头来，敲了敲桌沿：“巧克力，还有吗？”

季杳转过头看他，一时不明白。苏日安轻咳了一声：“突然觉得有点饿了。”

季杳这才回过神从包里拿出仅剩的3颗巧克力放到他手心：“不够的话，我包里还有饼干，要吗？”

“谢谢，巧克力足够了，等会儿就放学了。”苏日安剥开一颗巧克力放入口中，视线不自觉地又看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