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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寿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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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卿羞怯咕哝:“我,之后不是又去了几回了嘛,觉得这小工蛮有趣的”。

“有趣?哪种有趣?”王端端脑中对李尔仅有模糊的印象,实在无法产生共鸣。

李卿卿甩身落座,凑到王端端眼跟儿前,开始细数:“我跟你说啊,他为了跟俞老头学艺,每日亥时才睡,卯时便起。家中买不起那么多食材供他练手,他便又多做了两份工,以工抵债。数个日夜的反复磨炼,这才精进不少。”

“倒是个吃苦耐劳的。”

“不光这样,前些日子有别个果子铺的人,开出三倍薪银挖他,但他说了,师傅在哪儿他在哪儿。”

“嗯,惇信明义”,王端端浅浅应之。

“就这样?”李卿卿脸色微变,王端端语言简短,明显在敷衍自己,她原以为以她俩的关系,王端端定会再多多地询问几番。

她的分享欲,被一盆凉水浇灭。

“嗯......确是个不错的人”,王端端自然也瞧出了李卿卿的失落,补充道:“卿卿,我只是觉得,他的吃苦耐劳、明礼诚信,这些良好品性,与你,似乎并无相干”。

李卿卿说起李尔时那副既钦佩又心疼的样子,王端端察觉出了不对劲儿,这才如此反应,她迟疑着问:“卿卿,你与他,你不会......”

“嘘”,李卿卿赶紧捂住王端端的嘴,又说:“我就是瞧他勤勉又有天赋,做的糕点也好吃而已”。

“再好吃,能比得过老师傅们的手艺?”

“现时是尚需一定的时间磨砺,但哪个老师傅不是青头小徒弟熬出来的”,李卿卿忍不住为李尔说话。

“是,可就算他明儿个就成了这第一号的手艺人,他与你,也不堪相配”,王端端一语点破。

李卿卿有些羞恼,她并不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女儿,在这个讲究门第出身的年代,士族千金与贫寒庶民之间,悬差万丈,又岂是几句人品贵重、手艺独绝,就能填补的。

所以她拉过王端端的手,真诚地对她说:“所以小端,你与公子承,一定要好好的,若是你俩能成就姻缘,于我.....也是极好的”。

要说门第落差,公子承和王端端岂不更是天壤之别,若他俩可以修成正果,于李卿卿而言便是极大的鼓励。

但王端端却并不想顺着她,只听见她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不一样。我与公子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也不......”。

李卿卿愤而甩开了王端端的手,赫然怒道:“你是认为你和公子承就可以,我们就不行吗?王端端,你不要太自以为是,别被那些人追捧得忘乎所以,就忘了自己.....”

李卿卿意识到自己险些失言,便不再往下继续说,赌气沉默,侧向远处看去。

王端端却幽幽开口,说:“忘了自己什么?忘了自己不过个流浪过来的小丫头,身无分文,寄人篱下。前不久还在为了讨口饭,几个铜板,对谁都陪着笑、奉承讨好。”

许是芙蕖的事情让她心口有气,她便撒了这无名的火。

“这可是你自己的说的”,李卿卿噘嘴,没由来的,一阵烦闷。

“是。现如今,也不过是仗着些虚言,继续卖着笑,不过标价昂贵些罢了”,王端端自嘲自讽。

这些话,让李卿卿更为生气,她将食盒收起来,愤然离席,道:“你明知我不是那意思,你又何必非说这些话”。

王端端伸手去挽留李卿卿,情急之下,忘了右肩的伤,扯出一声吃痛的嘶音,李卿卿回身浅看了一眼,说:“你别装了,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王端端顺势抬出一脸的可怜,说:“我是真的受伤了,不信,你看”。

她掀开外衣,将伤口展示给李卿卿看,李卿卿这才停下来,别扭的语气,还是掩不住关心,问到:“真受伤了?”

“嗯,而且特别特别疼。”

李卿卿这才放下食盒,将她扶回坐好,拉开她衣裳细细查看,问:“药呢?”

“案头上的宝蓝色瓷瓶,就是。”

李卿卿顺着王端端的示意,将金疮药拿过来,再又给她悉心上好药,还不忘打趣说:“你怎么老受伤,我看啊,你最近时乖运拙,改明儿,我陪你去豁云寺拜拜”。

“嗯,还是卿卿关爱我”,王端端自然应下,又继续说:“刚才是我糊涂上头,说了气话,卿卿莫要被我气着了”。

李卿卿给她把外衣整理好,认真地回道:“小端,从我交你做朋友开始,便从未计较过你的出身,所以我不想听到你妄自菲薄。我知道,你做这头牌是有你的打算,我这人懒,不爱多揣摩,但我自来是相信你的。”

王端端听后,颇为感动。以前认为李卿卿娇蛮独行,但其实,她才是那个至纯至真之人,万事求诸于心。

“知道了。卿卿,我刚也只是想说,我本是自由来去,无论在这郡城如何被非议,到最后大不了一走了之。可你不一样,你根在这儿,如果在这事情上出什么岔子,首先连累的还是女子的名声。更何况,你父亲是郡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们家。”

“我与他从无逾矩。”

“可谣言猛于虎。吃进去个扁担,吐出来的是一个箩筐。”

“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李卿卿慷慨激昂地说。

“你可忘了学正按上的教训了吗?更何况,如若你俩想要长久,势必会起一番风波,你可想好了如何应对?”

李卿卿沉默,竟一时无语,她试探着问王端端:“那小端,你对将来,又是作何打算的?”

“卿卿,我与公子承,我们......”王端端绞着脑汁,努力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更为准确,却还是有些词不达意。

她说:“我与他既不是简单的两情相悦,也并不打算为此寻求什么的结果。”

李卿卿虽大大咧咧,却还是听出了王端端并没打算与公子承携手一生的念头,想起前不久公子承的话,倒是有些为他鸣不平,便说:“公子承说你爱缩进自己的龟壳,当真是不假的。别看你平日里机敏聪慧,实则胆小如鼠”。

“许是吧”,王端端并不辩解。

“那我问你,若公子承肯舍了这王室富贵,你可愿意再大胆一些,同他一起面对?”

王端端想了想,沉默着,而后摇了摇头。

“小端!”李卿卿有些带入自己,想起李尔近日来的刻意回避,迁怒于她,喝问:“你们为何都这般没胆量!”

这个问题,屋内的俩人,都没有答案。

同样,屋外的人,听此,也只默默地转身走开。

司库鲁家。

扈夫人被鲁图缠了几日,日夜难眠,需得日日请自家医馆的医师过来做针灸理疗,才算有些缓解。

“不管,不管,祖母一定要帮我把那些铺子给拿回来”,鲁图莽撞地闯入,全然不顾高堂上端坐的扈夫人正扶额难受,头疼得厉害。

仆妇俞妈妈上前几步,急言阻止:“少爷、我的好少爷,夫人正头疼得厉害,需要清静”。

鲁图被拦下,脸色有些难看,但又不敢太过贸然,只好隔着几米的距离,轻唤:“祖母,祖母”。

扈夫人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医师和俞妈妈退下。

鲁图撒着娇,凑到跟儿前:“祖母,铺子的事,您可跟父亲商量出对策了?”

“图儿,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怎么能不急呢?我当初几乎都是高于市价才从那些矜贵门户手中买下铺子,这才到手多久,就平白被言洮查封了。更何况,马上就又要到初三了。”

“初三?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当初不让你买,你非要买。那些铺子向来有价无市,普通商户买不起,殷贵之家没必要买。”

“祖母何必事后说这风凉话,那些铺子,好歹租金是可观的”,鲁图全然不肯承认自己当初,跟人赌气下了个冲动愚蠢的决定。

“那现在呢?一条街都被官府说查封就查封,这每日损失的银两,能抵你手上几家铺子的营收!”说到这儿,扈夫人更是一股子火气腾然生起,冲得直咳嗽。

鲁图少见祖母发这么大的火,有些气蔫儿,便说:“孙儿也没那本事未卜先知啊,再说,若不是在那里发现了私藏的烟草,言洮又哪里敢查封,要怪,那也是父亲没把烟草藏好”。

说到这儿,鲁图还真有些为自己叫屈。父亲的烟草生意从不允许他参与,他买的铺子却偏偏受了烟草的牵连。

“你的意思倒成我的错了!”鲁什刚从郡守府衙听训回来,正一肚子气,刚进门便又听见自己亲儿子这么数落自己,哪能不大动肝火。

鲁图向来怕他,赶紧躲到扈夫人身侧。

扈夫人极为偏护,出言劝说:“好啦,图儿只是一时口不择言。图儿,快给你父亲道个歉”。

鲁图敷衍地行礼,道了个歉。

扈夫人也见怪不怪,只好又岔开话题,问到:“我儿穿着官服回来,可是去见了公子承?”

鲁什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被扈夫人惯得不成样子,也不是一时就能纠正过来的,遂放弃,主动与母亲说起今日的事情来:“母亲,可有猜到公子承今日召我们去,是为何故?”

扈夫人和鲁图,睁大眼睛,坐等下文。

鲁什一脸莫测的神秘表情,道:“言洮,被下了狱”。

“真的吗?太好了”,鲁图开心得几乎要蹦起来,与父亲再三确认,道:“那,言洮活该下了狱,我的那些铺子可是就能解封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先听你父亲说清楚原委”,扈夫人到底是多几分沉稳的,转而问鲁什:“可知是因何缘由下的狱?”

鲁什看了看一脸着急的母亲和儿子,突然起了玩心,退坐到一旁,喝起茶来。

“你就别卖关子了,看你这傻儿子,急成啥样了都”,扈夫人一眼看破。

“就是,就是”,鲁图也上前讨着好说:“父亲,就别掉吊我们胃口了,快给我们说说,说说”。

鲁什慢悠悠地放下茶盏,道:“说起来也是笑话,这言洮啊,养了个外室”。

鲁图急切地抢过话,问:“养个外室就被抓啦?”

“图儿,莫要插话,好好听你父亲说”,扈夫人温柔一斥。

“养个外室,在城中达官显贵,不足为奇,顶多闹开了,被上属斥责两句德行不端。可这言洮不光品性不佳,居然为了摆脱他这个外室,月夜雇凶杀人。”

“啊?”扈夫人好歹是闺中夫人,闻此还是有些心惊。

“其他具体的,公子承也没详说,但言洮铁定是要被革职查办的。”

“他一个庭司,知法犯法,公子承不会轻饶。”

扈夫人的话,鲁什十分赞同,鲁图见父亲和祖母都这般认为,便迫不及待地问及铺子的事:“既如此,那咱家的那些铺子?”

“这便也是我着急回来想问你的,你这些铺子与那百贺楼的花娘子有什么干系吗?”

扈夫人倒是知道鲁图和梓期的事,便以为花娘子指的是梓期,于是气哼哼地说:“图儿,可是那梓期又磨着你要这儿要那儿了?”

“梓期?不是说花名叫寿喜安吗?”鲁什甚为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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