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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上京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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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日......

“我记得你同燕商总相熟,要不要帮你传信给她?”

“这是要撵我了?”萧啸问。

“哪能啊,你可是我们姐弟的恩人。只是后日就是除夕夜了,你难道不用回家,同家人团圆吗?”

萧啸低下头,声音有些微涩:“我没有家”。

“啊?”王端端脑补了一段清俊少侠家破人亡后浪迹江湖的哀切故事,说不定还有血海深仇,背在身。

她自满腹悲悯,搜罗着那些宽慰人的的词,还未组成语句。

又听萧啸凄凄道来:“我家本是奉城郡走马商,家境富裕、肥马轻裘,自小父母疼爱,习文练武。怎料一朝得罪了朝廷官员,妄借赋税名义查封我家响马坊,残害我父兄,掳掠我姊妹,又......”

王端端的同情心被他掀起,如碧水正欲泛滥,一个机灵反应过来:“姊妹?不对,这不是前几日前楼排的新戏吗?”

萧啸敲了敲她脑袋:“你不是不想生惹是非嘛,听那么认真干嘛”。

王端端被戏弄,鼻梁窜出几条竖纹,气得呲牙。

“真要听?”

“啊”,王端端大吼一声,张扬着爪子,怒嗔:“我才不想听,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腊月二十九,即是小除夕。

亲故旧友往来拜访,谓之别岁,这一日是所有家庭最为忙中称快的日子。

于百贺楼,反倒冷清下来。

除一些商贾名流好风月,这日会邀城中各知名的乐舞伎去家宴上助兴外,其余茶酒相干营业皆间止......

扈夫人以殷商身份给桑枝和梓期都递了邀贴,梓期自然喜不自胜,急急回房中梳妆,娇容久久未再露。

芙蕖明显是等得着急,话里的酸味厚密:“这明话里是说在重阳野宴上看咱姑娘的月琴弹得好,其实不过是拗不过自家孙子,想再多悄瞧瞧梓期,但又觉得只叫她丢了份,非得叫着姑娘去做陪衬”。

“到时候见他们双双对对,把姑娘冷落在旁,倒成了她的陪衬。”

“不过,既用的是殷商的身份,而不是司库府的名头,梓期姑娘这般得意,怕也难称心。”

“姑娘就该拒绝了她,省得累这一趟还不落好。”

“芙蕖,你这都做了孩子娘,闲话还是少说两句吧,免得叫小瞳学了去”,王端端推门而入,怒瞪着她,她才止言。

王端端转头又对桑枝言:“姑娘,今儿个要不还是我陪您去吧?这天寒地冻的,芙蕖刚出月子,怕背了寒伤身子”。

桑枝对芙蕖的嘴舌也有些生烦,正犹豫,芙蕖却赶忙抢过话:“不碍事的,姑娘。我哪有那般娇弱。倒是小端,如今养得越发娇贵了。我看这几日郡尉、郡督、郡守府上的送的节礼都是些涵养身子的,倒是得居暖屋里温养着”。

“刚可是你说这一趟不应该去的。”

“姑娘若是得去,刀山火海我可都愿跟着。”

“可......”

“好了,就让芙蕖陪我去吧”,桑枝还是选择了芙蕖,王端端是既失落又生闷。

“桑姐姐近段时间,为何总不太爱搭理你?”梓期从后面过来,特意穿上了双蝶绣罗裙,看得出来特意打扮过的。

见王端端不答,又继续说,“哎,也是了,谁叫你在她的低谷处顺风顺水呢”。

王端端不是不知,她原意是想等时间解化,桑枝不是小气多计较的,症结其实还是在穆行的失信上,连连两次,遇上负心薄情郎,任谁短时间也无法消解。

王端端想,待春节后,还是得再与桑枝好好聊一下,解了这心结才好。

“你俩本来身世相似,你为丫头,她为姑娘,她对你好,是她礼下,但谁知有一日,你这小丫头混得风生水起了,她却......”

王端端并不想再听下去,出言打断:“梓姑娘,您该出门了,再晚怕是要误了时辰”。

梓期被提醒,险些忘了正事,快步往前,跟了上去。

王端端不知怎地,慢悠悠走到了司南苑。

已经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大红的灯笼高挂于苑门两侧,红底黑子的春联,是他回京前亲自提写,字体隽秀,笔力遒劲,王端端有些失神。

“怎么今日还有空过来?”晓蓉穿着红袄子,正指挥着家丁,“那箱是送李大人的,你轻点搬;那箱里头是生鲜,找个脚力好的,快些送”。

“怎地这么忙?”王端端问。

“哎,本来公子回京前都安排妥当了,只是有些东西这几日才到,这不得赶紧,趁年前给各路大神们送过去嘛。”

“公子承还需给各方官员送礼啊?这逢年过节,不都是下面的着急着往上递银子,抱大腿的嘛。”

“这你就不懂了吧?往上送呢,是讨人情,这往下嘛,自然是送人情。”

王端端似懂非懂,将带来的节礼双手捧上:“我今日可是来给钱妈妈,还有你和晓妮,送礼的哦”。

晓蓉开心地接过,嘿嘿笑着,问她:“你是想来探问公子的消息吧?”

“说什么呢”,王端端羞得脸红。

“公子这一走就是月余,也没来个信,我们也不知道他近况。只走之前,交待了些事情,还有......”晓蓉故作神秘,吞吞吐吐:“给你的.....神秘大礼”。

“啊!还有我的?是什么宝贝?值银子不?”王端端耷拉的眉眼立马挑起。

“瞧你,值不值银子嘛,我不知道,费银子倒是真。你今日若不过来,晓妮也要过去找你的。”

晓蓉轻笑,看向旁道门廊处,显眼的红底黑字,上头的字迹与门外春联如出一辙,一句【有礼送姑娘,俏声问银两】。

可不就正应了。

王端端并没瞧见,她急不可待,一边问:“晓妮在哪里呢?”,一边提起裙角就往内院跑。

起承居还是同他在时那般清雅,看得出来下人们时常清扫,霜雪积在侧,甬路开明。

月门之下仍有同样的红底黑字,【白雪添新装,红袄嫌裙长】。

王端端这回瞧见了,羞红着脸,赶紧缓了步子,双手自然垂放在殷红似锦的袄裙两侧。

晓妮将她领至祥林园,跨过月洞,推开虚掩的门,原本在深冬里肃穆萧瑟的院落,却缤纷次第,花香扑鼻。

“这些果木从西蜀运过来,路上费了不少时间,昨儿个工人才移栽完成”,晓妮说着。

“从西蜀运过来的?”

“对,杳庵郡虽然土地肥沃,却少有能在冬季开花的树,这些都是裹着土坨连根带枝运来的,公子说,一落土,你便就能见到花开了。”

王端端想起之前,自己曾赖声赖气地念过一嘴:“这入了冬,万物都失了生气,花不开花,草不发芽的,让人好没劲儿”。

没曾想,他竟记得,还送了她这满园盈春。

王端端感动欲哭,却又忍着朝四周瞧了瞧。

晓妮看出了她的意思,给她指了指,美人树下绢丝红绸,柳体字,写着【路远迢迢送春归,鲛绡未透春已回】。

他是在安慰她莫哭,他很快便会回来了。

上京......

红色宫墙,白雪盖头,一朝红墙露白头,未见宫苑掌春秋。

永和殿门外,庆南承站在琉璃瓦檐之下,抬眼望着茫茫白雪纷落,青竹悄变琼枝。

商阳夫人在宫人的搀扶下走过来,见他一脸痴醉,将轻裘披在他身上,逗着趣:“谦儿,这可是在思念哪家的姑娘了?”

他难得地没否认。

商阳夫人惊喜,问:“是哪家的?能得我儿垂青,必定才貌优盛”。

“她吗?”庆南承想了想,“很是寻常,放在人群中都瞧不见”,说完,眼底的笑意散开。

可自己偏就生得一双好目一对好耳,总能视之闻之。

商阳夫人见延吉也是一脸悦色,便安下心来,延吉是她最信任,他都没有疑异,想来也是正经靠谱的,后头多的是时间再详问。

“今儿个是小年夜,你难得回来,可莫要再惹你父王生气了”,商阳夫人提醒。

“知道了,母妃。”

岁年二十九,大庆的王都会在奉先殿举办宫宴,邀百官及其家眷同乐,于内是彰显德政,上下同心;于外,则是显示国力昌盛,北庆永安。

庆王见庆南承回来,也是高兴,将他招呼过来:“谦儿,回京了,快过来帮父王瞧瞧这盘棋”。

庆王正在同公子耀对弈,黑白棋不相上下。

“拜见父王、王兄”,庆南承拱手作礼。

“一家人莫要多礼了。”

“王兄这白棋,起落均匀,攻守都占了上风啊”,庆南承一语点出。

“是么?”庆北耀却作势看不出来。

庆南承当然看得懂他的心思,他这位王兄多年来专的就是抚顺上意。

明明只需再落一子,就可赢了庆王,可他偏从四周迂回,拖延时间。

庆南承找到了黑子逆风翻盘的机会,示给庆王,果不其然,三两下就定了胜局。

庆北耀输了一手好棋,心情却很好,道:“还是谦弟厉害”。

“是王兄顾虑太多,让谦钻了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添了个甜梗,昨夜失眠突然想到的,看过的朋友可以再看一下哈。

这也说明,作者是真的已经没有一点点存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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