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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见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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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帝尊都未说话,应渊便也不敢起身,只能直直地跪着。

“最后这一招,你为什么收力?”帝尊看着跪着的应渊,并未令他起身,“你是怕伤了吾?”

应渊未敢答话,但就是这片刻的沉默,让帝尊明白了应渊收力的原因。

应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帅者,对战过程中最忌讳的便是心软。你可知,为什么天条首戒是不容有情,因为有情便会心软,而在战场上,一旦心软便是失败的开始。作战如此,斗法亦如此,你对吾心软,最后才会被吾一击在地,如若这是战场,你早已没命了!”

“可是帝尊,我在战场上遇到的都是敌人,作战过程中必定不会如此,可您不是敌人,我不想伤到您……”应渊抬头反驳道。

“你是觉得你使尽全力会伤到我?唉,看来你还是缺少历练啊!”帝尊仰头轻叹了一声,应渊看着帝尊的样子,眼眸便又垂了下去。

“请帝尊降罪……”应渊想帝尊对自己一定很失望,与其帝尊开口降罚,倒不如自己直接请罪,还能让帝尊高兴一点。这罚嘛,应渊又不是没受过,如今本就是自己未接下帝尊十招,这罚,再受一次也无妨。

“来人,将应渊押至下界火德元帅帐中,请老元帅带其上阵,好好历练一番。”帝尊用冰冷的声音唤来仙侍,转头朝着跪在地上的应渊道:“你未接下吾的十招,理应当罚,既然你觉得在战场面对敌人不会心软,那便罚你去前线杀敌,好好历练一番。若你在战场之上再对敌人心慈手软,就不要回来见吾了!”

“是!”应渊双手支撑在地,朝着帝尊方向行了大礼,“应渊不会让您失望的!”

听完应渊的答复,帝尊手一挥,应渊便被守卫押了下去……军帐中,火德元帅听说帝尊罚了个小娃娃来前线,心里不免一丝埋怨:这可是前线战场,派个小娃娃过来,还让带其上战场,打起仗来到底是先杀对方,还是先保护着小娃娃,这万一要是折在了战场上算谁的,帝尊这罚的哪是小娃娃啊,分明是我!

虽然气归气,但是在应渊来军营之后,火德元帅也还是好好带起了这个“小娃娃”。这是老元帅第一次见应渊,应渊对其行了个礼,唤了一声元帅。火德元帅看着看着眼前这个娃娃,虽然年龄尚小,阅历不足,但眼眸深处却藏着一股不同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

火德元帅就便给应渊安排了个差事,让他呆在自己的身边,一来可以好好保护这个小娃娃,二来也想看看帝尊罚来的这个小娃娃究竟有什么能力,是否可以真的上阵杀敌。

来到前线的第二日,应渊便换上了铠甲,随火德元帅一起上阵杀敌。出乎火德意料,这小娃娃虽然小,但上阵杀敌的时候却铆着一股劲儿,而且,他的仙法也是他这个年龄段中的佼佼者,这不免让火德元帅对应渊刮目相看。

可这样的刮目相看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打破了。

经过七天左右的对战,老元帅对应渊的能力有了初步的了解,因此在战场上也不会太刻意去保护他,有时小型战争,甚至让应渊独自去对战。

就在那一天,应渊独自一人刚结束完一场小型战争,往回走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独自哭泣。

本着上战场就是为救人的想法,应渊走了过去,询问那位少年为何在此。一问一答,不多时,应渊便明白了此时的少年是敌军那族的百姓,偶然误入战场,找不到出去的路,因此哭泣。

应渊听着这遭遇,心里不免多出了一丝同情,他想带这位少年离开战场,尽管他是敌方的人。但是他想着自己曾经对帝尊的承诺,那就是在战场上不会再心软,两相矛盾的心情影响着应渊,最后他还是不忍,决定送这个少年归家。

而就在应渊转身准备带这个少年离开的时候,那个少年突然停止了哭泣,眼眸瞬间变得有神,同时抬起手,将力量汇于掌心,朝应渊的背后打去,应渊躲闪不及,被这一掌重重的击落在地,无法起身。

应渊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是伪装的,在自己心软,想要将他带离战场的时候给予自己重重一掌。应渊吃力地转身,想反击回去,却突然感觉到浑身没了力气,在意识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老元帅,然后便倒地不醒了。

再次醒来,应渊已经在军营里了,床边坐着帝尊,床前面还站着火德元帅。

“你醒了?”帝尊沉沉的说道。

“参见帝尊,不知帝尊为何来此?”应渊顺势跪在床上,朝帝尊见礼。

“我若不来,哪知道你面对敌人亦是如此!”

应渊感觉到了帝尊是话中有话,是在责怪自己的心软,同时也在责怪自己当时在衍虚天宫说出的对敌人不会心慈手软的承诺。

“如若不是火德元帅及时赶到,从那名敌军少将手里拿到软筋散的解药,及时救下了你,你现在怕已经是阶下之囚了!”帝尊朝应渊说到,随后转头望向了火德元帅。

“多谢元帅相救,应渊感激不尽!”听了帝尊的话,应渊自是转身向元帅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火德在帝尊面前自是拒了谢礼,同时笑呵呵的说道:“不必如此,既然应渊君已无大碍,那本帅也就不叨扰二位了,应渊君且好好养伤!”说罢,便要往账外走。

“且慢!”

帝尊开口留住了老元帅。

“元帅先别急着走,应渊这事,似乎还没处理完!”

火德元帅听后一脸懵,应渊君已无大碍,自己作为元帅,也一直在听帝尊旨意保护应渊,不知是哪还没处理完。

帝尊看出了火德的疑问,便回答道:“应渊是已无大碍,可应渊作为军营将士,在战场上心软失察还被敌军重伤,应渊违反军规这事老元帅还没处理呢!”

听到这句话,火德元帅和应渊同时一怔。

“帝尊,应渊君这小娃娃,平常在战场上挺有主见挺英勇的,军中很多将领都向我夸过他,今日应渊君只是一时大意,谁还没有个大意的情况呢!况且那少将一掌也将应渊伤的不轻,这功过相抵,罚,就算了吧!”

火德元帅看到床上气色并不佳的应渊,又联想到近几日应渊的战功,心里并不想罚这个小娃娃。

可是帝尊对此回答好像并不满意。只见帝尊略带愠色,转头看向跪在床上的应渊,“你觉得呢?”

应渊和帝尊四目相对,从帝尊眼中,应渊读出了帝尊的怒火,于是便翻身下床,工工整整跪在了地上。

“是应渊心软失察,辜负了帝尊和元帅的信任,应渊自请领罚,以正军规。”应渊知道,帝尊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心软,曾经就是因为自己的心软被帝尊罚来前线,如今再度心软,这罚,他是不得不受了。

“好,既然你主动请罪,那吾便罚你军棍八十,你可有异议?”

“应渊领罚!”

说完便有侍卫进来要带应渊前去受罚,却被火德元帅拦了下来。

“帝尊,这罚未免也太重了些吧,应渊君还只是个小娃娃,而现如今,身体也没有完全恢复,如今要受这等重罚,恐怕身体吃不消啊,不如……”

“老元帅不必求情,本来就是他犯了错,军中他人受得这罚,他凭何不可受。还请老元帅代为监刑,莫要徇私!”帝尊直接打断了老元帅的求情,同时让老元帅作了监刑官。

老元帅还想再求求情,却无奈帝尊手一挥回了天庭,这下应渊君不得不罚了。

在军营刑房里,应渊趴在刑凳上,左右两边各有一名侍卫,手执两米长的军棍,等待火德元帅行刑的命令。

这军棍是由精铁炼制而成,一棍下去,皮开肉绽,八十棍,不知应渊挨不挨得住。可就算挨不住,这是帝尊的命令,也无法违抗。

火德元帅一声令下,两根军棍便一前一后打在应渊身上。几棍下去,应渊身后便已出现条条血迹。

应渊强忍着疼痛,听着这军棍一棍一棍打在自己身上的声响,他握紧拳头,咬紧了牙根,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哀嚎的声音,脸上的青筋因为极力的忍耐早已爆了起来,但应渊无可奈何。

火德元帅看着此时受刑的应渊一直在极力的忍耐,心里多了一丝怜悯:“你要是疼,就喊出来,受刑哀嚎并不丢人!”

可应渊怎会不知道受刑可以哭喊减轻痛楚,不是他不喊,是他不能。小的时候帝尊的教导他时时铭刻于心,为君为帅者,必须谨记自己的身份。之前他因为受不住刑,哭了一次便被罚的更重,从那以后,他便懂得,若是受刑,只能自己咬牙撑住,绝不可哭喊哀嚎,否则刑罚再加一级,这也是帝尊专门为他定下的规矩。

所以,应渊就这样无声的受完了这八十军棍,军棍毕,应渊便也沉沉昏了过去,而身上,也早已满是血迹。这罚,对现在的他来说,终究还是太重了!

受了此罚,应渊算是真真明白了在战场上心软的下场,也明白了当时他收力打向帝尊,帝尊内心的不满。

就这样,应渊顶着这军棍的刑罚疼痛休养了四五日,终是好了很多。在身体完全康复痊愈之后,便重新跟着火德元帅上阵杀敌,而这一次上阵,应渊成熟了很多,他俨然把自己想成了一个将帅,不再心软。

慢慢地,应渊开始越战越勇,而且战战大获全胜,小“战神”的名号也开始逐渐流传于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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