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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读云 > 和权臣定亲后他入赘了 > 第39章 赴约

第39章 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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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赶上今天是发俸禄的日子,郑璧觉得杨敏之从早上上值时就不对劲。人家都早早去户部等候,他一大早过来,先去吏部,再去刑部,后来又走了一趟工部。

若不是他帮忙去户部把他二人的俸禄欠条取回来,这位老兄准忘了这事。

“行简,跟你说个事。”郑璧笑眯眯的凑过来。

“借钱?”

“哎!”

“没有。”

杨敏之看过自鸣钟上的时刻,跟正房中几位年长的庶吉士拱手说失陪了,他先行一步。

郑璧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还未到散衙,你急着去做甚?都察院查得紧,你又不是不晓得。”

杨敏之把袖子从他手中抽出来,笑:“首辅大人说,从下月起,让都察院将京中官员案牍字迹也纳入考评,子美还是抓紧些好好习字。”

他这话一出,郑璧不顾礼仪捂着心口惨叫:“那我下月领俸禄的时候岂不是连欠条都领不到了?”

几位正在书案前忙于文书的庶吉士捻须偷笑。

自从首辅大人令都察院严抓京中官员考评,无人不胆战心惊,不过郑璧认为自己才是最惨的那一个。

本来前几日陪程山长在国子监讲学,他作为京中士子的表率,很为北方士林增添了几分光彩。连首辅大人都对他赞许有加。

坏就坏在他这一手字上。

自从杨首辅看到他这一手戳瞎人眼的手书,径直怀疑其人是否有科举舞弊之举。当下查了考卷,除了一笔字稍差一些,经义策论都属上乘。至于怎么荣列三甲之内的,万岁跟首辅解释说纯属动了惜才之心。谁信?若没有这副好皮囊。

从此,首辅大人严令其认真习字。搞得堂堂探花郎每日除了俯首案牍,还得如孩童一般勤练大字。

从大字练起太丢脸了,总得找个捷径。

郑璧摸摸鼻子不想借钱的事。他还未开口,杨敏之就像猜到了他心思一般。

“莫要来找我,我忙得很,也莫要去找阿源,他准备院试也没有空闲。”

说完,拍拍郑璧的手臂:“君当自勉之!”

一袭红袍转身出了影壁。

走出去几步,听见郑璧在院中冲柳思荀笑得阴险又谦卑,“借钱?不不,不找柳兄借钱,壁想借几篇柳兄的大作拜读!”

杨敏之甩袖一笑。郑璧虽经常不务正业,人其实极为聪慧,不过习字而已,多临摹他人笔法就可改掉之前的不足之处。

他甩脱了郑璧,转头下了值房高台,叫杨清到宫门处打听张娘子和陆娘子走了没有。

司礼监的小太监过来,说荃公公有件极为棘手的事要劳烦他。

他本来也是要去宝山阁的。等杨清回来回话说两位娘子早走了,不作他想,打马去廊房大街。

到宝山阁,张姝却没有在那边。

掌柜把李荃送来的东西转交给他。打开一看,里面包着一张千两银票。李荃没有留信也无任何话带给他。

“无字天书么?”杨清不解。

杨敏之捻起包银票的纸。是一张谢公笺。司礼监和朝廷值房都用供纸。皇城中用谢公笺的唯有一人。

他轻敲桌面,对杨清:“去侯府。”

杨清撇嘴,觉得公子就是想见张娘子找的借口。

两人打马回百姓口中俗称的美人巷,承恩侯府。

张侯爷仿佛已经等候多时,晃晃悠悠从袖中掏出一张千两银票,“贤侄,自你昨日过府来说过此事,我与你伯母仔细找了一晚,总算把这张银票找到了!你看,是直接退给金风号的江管事还是如何啊?我都听你的。”

对他甚是贴心贴腹。

他接过侯爷手中的银票,笑了,满怀歉意:“教侯爷连夜凑钱换银票,是敏之之过。”

“非也非也!真是找了大半夜才找到的!咦?贤侄如何晓得?”张侯爷慌得摆动两只蒲扇大手,满头大汗。

他从怀中拿出李荃转交给他的银票:“不知如何到了万岁手上。侯爷,若想此事妥善转圜,莫要再瞒我。”

张侯爷瞠目结舌,过了好一阵,一拍大腿,恨恨道:“好你个张翠!转头就把你亲哥卖了!”还直接卖到万岁跟前!

厅堂的动静惊动了本就在窗外偷听的何氏,急急转进来,拿手指直戳张侯爷脑门柔声喝止:“昨日就叫你说实话,你偏生不听!”

侯爷少不得又是作揖又是哄劝,半哄半推的把何氏请出了门。

杨敏之不好盯着互相拉扯的侯爷夫妇看,垂下眼睑轻吹盏中茶水。难怪她连发脾气都娇娇软软的。相貌随父亲,性子应是随了母亲。漫无边际一阵遐想,薄唇轻勾,不觉莞尔。

秦韬在刑部把一切都扛下来,侯爷只要拿回印信退还银票,就算从金风号一事中摘出去了。

昨日他过府来,把印信退还侯爷。侯爷当他面把印信烧成了灰烬。当时侯爷说,银票是夫人保管的,他叫夫人晚间找出来便是。

万万没想到,一贯缺心眼的侯爷这回竟然还留了个心眼。差点把他都糊弄过去。

张侯爷这时才说实话。原来银票被金风号送来后,他转身就叫侯夫人送进宫孝敬贵妃了。

不知怎得又到了万岁手中。

杨敏之捏了捏鼻梁,再抬起头时看向侯爷依然是一脸抱歉:“接下来还得劳驾您听我的......”

听他说完,侯爷半晌没说话,试探道:“贤侄啊,既然你说这次是我帮你的忙,你欠我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本侯就笑纳了,什么时候让你还,你果真能还么?我提个要求,你就能办到?”

言语中吞吞吐吐,必定有事。

一双俊伟大眼,是一望见底的清澈和坦诚,叫杨敏之无来由的心虚发慌,心中甚至有些隐秘的雀跃。

将茶盏轻搁到桌边,起身冲侯爷拱手正色道:“君子焉能言而无信,只要不违国法不越朝纲,但凡侯爷有求,敏之没有不应的!”

张侯爷两手搓着大腿处锦袍,自顾笑呵呵,连说“甚好甚好”,也不跟他说到底会让杨敏之帮他做什么事。

还要留膳。杨敏之含笑推辞几回正要应承下来,跟张姝出门的仆从回来了一个,跟侯爷说,娘子和陆娘子从宫里出来就被承恩公府的二公子请到戏园听戏去了,叫他回来说一声。

“家里请的戏班子不爱听,专捡外头的听。”侯爷就这么一说,对爱女当然没有任何意见,叫仆从去回话,娘子们安便就好。

杨敏之笑意凝结,整了整官服,跟侯爷说,还未回府换过衣裳,就不叨扰了。

从侯府出来,天上飘来几朵乌云,遮住了晴朗的日头。他冷冷望向天空。眼看即将变天。

廊房大街。

“姑娘,快下雨了,我们也回吧。”

“不急。”

说着话的功夫,几滴雨飘落下来。

张姝适才叫随行的仆妇到糕点铺子买桂花糕,刚刚送到。她亲手接过去,也不叫喜鹊拿,吩咐她和车夫把车赶到街边屋檐下避雨。

接过喜鹊从马车里拿出的油纸伞,朝街角最后一个铺子快步走去。

宝山阁大门紧闭。

她没想到是这样的,呆在门口。

旁边脂粉铺子的女掌柜朝她热情招手:“小娘子,快来这边避雨!那家铺子一天有半天是关着的呢!”一边说,一边朝她身后好奇的张望。

大点大点的雨滴落下来,街上行人匆匆,衣衫尽湿。

她心中异样,蓦然回首。隔着帷帽白纱,只见一袭青衫倚靠在街边木柱,眉目隽深,目不转睛看她,淡然含笑。

青色的直裰上,是雨打过后深深浅浅的湿痕。

她朝他走去。

杨敏之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伞,大部分伞面都倾斜到她的上方。

“戏好看吗?”他微笑问她,回头看了一眼,不着痕迹的抬起另一只手臂将她揽到身边,往宝山阁后头的巷子走去。

张姝没来由的又内疚又心慌,没察觉他的行为已是逾距,“给你买了桂花糕,要尝尝么?”

她和陆蓁从宫城出来,恰逢吴宣林来户部代北城兵马司的同僚取俸银欠条。因为虞氏和银票两件事,她心中乱极,没注意陆蓁和吴宣林说顽笑话,让领了俸禄的人请客。等她反应过来,那两人已经说好去廊房大街上最有名的戏园。本想谢绝吴宣林的盛情,看陆蓁难得这么开怀,只好作罢。

坐在包厢中始终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她忘记了。

从她脑中冒出的那些念头,不论是荒谬的还是诡异的,都远远超出她能够承受的范围。若有他在,一定能拨开这重重迷雾吧。

猛然想起那件重要的事,他与她的今日之约。

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摆脱那两人,到这附近就下起了雨。

透过帷帽瞅他的神情。白日在值房高台上的锐利锋芒被收敛,湮灭在萧索青衫和雨雾中,只余温润的光泽。

他挑眉瞟了一眼她怯怯捧过来的油纸包,勾唇慢悠悠说了一声好。

宝山阁的后门在巷子里。

“公子!我一路追、紧着喊叫你拿伞,你……”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杨清语声一滞。

伞下一双人影,高大俊逸的郎君一手执伞,一手虚揽小女娘婀娜的腰身。

杨清看傻了眼,前门又传来潦草的哐哐拍门声,他回过神冒雨穿过庭院往前门跑。他们是宝山阁的熟人,掌柜的请他们随意,赶上下雨左右无事,掌柜自去后院厢房午睡,若有客人杨清就帮他代劳了。

杨敏之领张姝上宝山阁二楼。

这是一间幽静的茶室。

楼下传来喜鹊气骂“小兔崽子”的声音,杨清笑嘻嘻赔罪告饶。

张姝摘下帷帽,把装桂花糕的油纸包递给杨敏之:“给他俩分食吧。”

“不是说买给我的么?”杨敏之不接,走到临街的窗边。

风朝窗户吹,清凉的雨水随风飘进来。

他迎着微风细雨,倚探窗口。

街角处,吴宣林勒马停留,一脸惊愕呆愣,好似被定住了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宝山阁旁边他们适才进入的小巷。

突然感受到上方沉重的压迫,抬头。

站在窗边的杨敏之,眸光平静没有任何情绪,就像从六部值房高台上俯视蝼蚁众生,任谁都不屑一顾。

随后他掩上了窗。

吴宣林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窘迫变得慌张,调转马头冒雨离开,一身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杨敏之:别找我借钱

杨清:攒钱娶媳妇咩

杨敏之:别来找我,我忙得很

杨清:忙着谈恋爱咩

郑璧:有异性没人性啊啊啊!

杨清:郑大人,别忘了练大字哦

郑璧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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