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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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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中途,傅蛰头一阵发晕虚燥,方才察觉不对劲儿,他不把酒全部倒了。

在御前喝了不少的酒,可皇上的酒是没人敢动手脚的,他思忖片刻,想到刚开宴时,他夹了两筷子的菜。

没想到不仅酒里下了药,连菜里面也有,想到这里,他深邃的眸子愈发幽暗,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丑,他朝着皇上说了什么,蓦然起身朝着殿堂外面走去。

皇上面色莫测,余光瞅了一眼太后,又看着准备起身离开的昌平郡主,抿了一口酒,对着身边的内侍说道:“你跟过去,看顾着些阿蛰。”

傅蛰是他的左膀右臂,往后还要替他办事,要想马儿跑先让吃饱,总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算计了。

身上燥热气息上涌,傅蛰暗暗用内力,想要压下这股气息,谁知不仅没用,反而起了反作用,他一阵子头晕目眩,险些站不住。

傅蛰堪堪扶住红漆廊柱,这个才没有跌在地上。

曲畅酒酣,殷如央食不知髓,自回到京都她来皇宫不下三次,可从未碰到傅蛰世子。

好不容易期盼已久的圣寿节,想着私下找机会说说话,却听到太后有意指婚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弄得她心神惶惶。

殷如央知道她没戏了没希望,可总管不住自己的眼,时不时朝着上首张望。

殷妃提醒她两次,见她丝毫不知收敛,忍不住蹙眉,二叔太过宠溺女儿,宠的堂妹不知天高地厚,若一直如此下去,怕是会闯出祸端。

吃了一口面前的寿果,殷如央余光瞥见傅蛰朝着殿外走去,她眼睛一亮,对着殷妃说道:“堂姐,刚才果子饮喝多了,我想去一趟净房。”

殷妃正同其他的嫔妃说话,敷衍应付的:“快去快回,让宫女跟着,别四处乱逛。”

殷如央得到首肯,提起裙子溜了出去。她刚迈出殿门,便看见昌平郡主一人鬼鬼祟祟的,朝着长廊走去。

见到情敌分外眼红,殷如央似有感应,她咬咬牙甩开宫女,跟了上去。

一路弯弯绕绕,不知走了多少回廊,快要走到御花园。御花园草木繁茂,这越走越偏僻,万一出了事连呼救都来不及,殷如央心里直打鼓,要不别跟着了,当下找傅蛰要紧。

念头刚起,她正要拐脚往回走,突然看见御花园的亭子里坐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身着青色锦袍背影清俊,不是傅蛰,还是谁?

凉亭里,傅蛰跨步坐在石凳上吹冷风,秋风冷冽,可骨子药劲而愈发猛烈,浑身如同被火烧了一般,他揉着跳动的额角,等着李内侍去取药。

忽然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傅蛰目光锐利,朝着那方向看去。

昌平郡主提着裙摆走上凉亭,月光如水,走得近了看清他脸色通红,知道是药劲上来了。

这药是太后密藏的,听说是西域那边的秘药,没有解药,只有男女阴阳交合,方能解毒。

她忍下心中的窃喜,提着裙摆款款走去,“傅蛰哥哥,你不去席间参加宴饮,怎么来到这偏僻的亭子坐着?你前些日子风寒将痊愈,小心沾惹寒气。”

长平郡主身上不知熏了什么香,一靠近傅蛰眩晕感更强,他朝后挪了挪身:“出来散散酒,这就回去。”

时到如今,傅蛰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早就下好的一个套,软的不行那就硬着来。若是此时,他与昌平郡主传出绯闻,这门婚事非认不可。

如今,最好的破局法子,就是逃走,让她们抓不到把柄。

傅蛰起身朝着亭子外面走去,昌平君主好不容易谋求来的,哪里肯让他走,慌忙拉住他的袖子。

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他一阵眩晕迷惘,恍惚间曾经有一个小姑娘,也曾拉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

拉着他的袖子狂奔,拉着他的袖子,嘤咛喊着疼……

两人相处的场景历历在目,可最后定格在,那个小姑娘不想跟着他。

傅蛰心中的苦涩,溢满口腔。

昌平郡主见他留住脚步,心中一喜,“傅蛰哥哥,你这次从江都回来便待我十分冷淡,可是我有做的不妥当的地方?”

这声音弱弱的,丝毫没有那个小姑娘清泉甘甜,傅蛰回过神,拽出了袖子:“昌平郡主过虑了,您是千金之躯,臣岂敢高攀,微臣今日还有事,先行告退。”

昌平郡主张开胳膊拦住,傅蛰绕过一步,迈下亭子,大步的扬长走远。留下昌平君主,定定望着远去的身影,眼神阴翳。

殷如央躲在树丛后面,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窃喜。

昌平郡主又能如何?还不是被人看不上!

傅蛰喝了些解毒的药,总算把身体里那股燥热压了压,他接着回到大殿,坐在皇上的下首。

太后见他稳如泰山的身影,微微诧异,目光转向一侧,昌平郡主回到席上脸色发白,微微摇摇头,

知道事没成,太后面色微沉,暗责怪这个昌平郡主不争气。

宫中宴饮通宵达旦,搭的戏台子,燃放烟花爆竹,直到子时,宴席也才算散了。

怀山抱着披风等在宫门口,见傅蛰出来给他搭上,“深秋天寒,世子爷莫要着凉了。前些日子汤药刚断,可别再复发了。”

傅蛰系上披风带子,翻身上马,突然从阴影处走来一个女子,身上披着厚厚的斗篷,面容隐藏在深灰色的兜帽下:“世子爷且慢。”

傅蛰俯视看下去,手抓住马鞍,淡声说道:“陈家姑娘,你有何事?”

陈曦拽下帽子,仰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在江都的时候不曾察觉,等到了京城,她才知道京都水深王八多。

掌有实权的人,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后宫关系错综复杂,她步步小心谨慎,生怕着了别人的道。

她早就深陷泥潭,不想苏妹妹再受困。

傅国公府算是当朝第一显赫人家,多亏苏伯母当机立断,否则苏莜妹妹,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且讲。”傅蛰抬手说道,陈家姑娘是苏莜至交,若是小事,帮衬一把也是可以的。

“您与昌平郡主的婚事,已经传满整个京都,想来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还望您抹去在江州与苏莜过往,以免她受不妄之灾。苏家小门小户,实在是承受不起。”

京都这些人随口一句话,能要了苏莜妹妹的命,她不得不谨慎。

傅蛰冷冷:“不必你来提醒,既然我不带她回京,江都那边早已安排好,不会有人插手到江都的事,你放心吧。”

知道他城府很深,否则也不会在宫苑中如此受器重,陈曦行个礼,感激道:“多谢世子爷体恤苏妹妹。”

傅蛰没再说话,夹了夹马腹,马蹄在街道跑开来,冷风吹在脸上,他身上燥热的温度不散,而心里愈发空荡荡的。

怀山看着世子爷消沉的脸,心里暗叹一句,陈姑娘这不是伤口撒盐,婚事儿这一大烂摊子,世子爷正发愁着呢。

京城风雨不断,江阴却是一片和乐,离外祖父的大寿尚有半个月,苏莜天天同,哥表姐游山玩水,赏花品茗,日子过得格外悠闲。

这天过了晌午,一个小丫鬟拿着信笺,走进了房间,徐瑶刚午歇起来,头发懒散的搭在身后。

“谁的信笺呀?”徐瑶纳闷说道。

小丫鬟回道:“是门房的婆子递进来的,说是给您的。”

信笺上描着鸿雁,徐瑶意会三分,这写信人也就猜到了,她展开信笺:未时三刻,毛栗林,不见不散。

孙钰一定是有了新奇的好玩意儿,俩人虽然定了亲,可祖父规矩严,只得偷偷摸摸相见。

徐瑶装扮一番,临走时照了照铜镜,镜中的女子明眉皓齿展颜一笑,她满意的走出房门。

经过苏莜的客房,见她倚靠靠在窗边看话本子,俩人私下相会总归不好,不如带上一个人避嫌。

“莜妹妹,后面的树林连毛栗熟了,咱们拿着篮子去采吧!”

见她一脸笑模样,苏莜放下手中的话本子,书院的后面种着一片毛栗林,一到秋日便挂满了枝头。

毛栗摘下来,不拘是生吃糖炒,还是同鸡肉炖在一起,鲜美可口,让人望而生津。

苏莜心动了,她让小桔拿了篮子,随着徐瑶往书院身后走去,穿过一小片儿枫树林。

再往前走,山间石路青苔遍布,阳光从树影中射出来,鸟雀啁啾,林子里显得格外静谧。

小时候这条路没少走过,俩人熟门熟路,很快来到了毛栗林。

郁郁葱葱的树上,挂满了毛栗,苏莜掏出麻布布子裹在手上,提着篮子走到树下,够着近枝的板栗摘下来。

圆滚滚的毛栗,她拨开毛刺扒开的栗子皮,把果肉放进嘴里,清脆甘甜,沁人心脾的芬芳溢满口腔。

苏莜满足眯了眯眼,开始动手摘栗子。

徐瑶则东张西望,等看到前面高大的身影,朝前走了一步,似是想到什么又退了回来。

“表妹,你在这里慢慢摘,我过去跟孙钰说两句话就回来。”

不等苏莜回话,徐瑶放下手中的篮子,整了整头发,款款朝着那边走去。

看她的模样,苏莜还有什么不知道,她朝那边看了一眼,小声嘀咕:“我说今日一歇晌起来,兴致勃勃叫我过来摘栗子,原来是挡箭牌来着,这见色忘妹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哎呀,我的好妹妹,等摘了毛栗,姐姐我亲自给你炒着吃如何?”徐瑶回身哄道,“只是今日的事情,万万不能透露出去,否则一顿竹笋炒肉,我是避免不了了。”

苏莜笑了笑,见她着急又讨好的模样,“可说好了,今儿回去罚你亲自炒栗子,我便替你瞒着这事。”

徐瑶蹭着她,一阵讨好,“莜儿,你真真是我的小可心。”

这话说得苏莜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搓了搓胳膊,催促:“你快快去吧,我才不做这恶人,让你见不到情郎心急火燎。”

反正姊妹两个感情好,徐瑶不同她客气,跺了跺脚,朝着那个身影走去。

苏莜继续摘着毛栗,她先把近枝的摘了,满满摘了一篮子,看见高处成熟的毛栗,若是小时候,早就直接爬上树去摘了。

可今日穿的裙衫爬树不方便,苏莜搜寻着要找一根长点的木棍,好把高枝上的毛栗敲下来。

不好惊扰那一对,她朝着反方向走去,边走边摘,眼看着又摘满一篮子。

忽然听到低低的抽泣,苏莜心中疑惑,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只见一瘦弱女子坐在井旁,那个井是外祖父专门请人打的,用来浇灌山中的树木,井口宽,井水深,若是不小心掉进去特别危险。

苏莜加快脚步,朝着井边走去,提醒说道:“这位姑娘,不要坐在井沿上,那个井水深得很,一不留神栽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个姑娘泪眼婆娑的回过头,苏莜目光一凝,竟然是周溜家的媳妇儿,只见她脸色青白,目光呆滞哀戚,

苏莜暗道不好。

正要凑过去细细盘问劝说,谁知那她竟纵身跃下,苏莜吓得一个箭步窜了出去,扒在井沿上,死死拉住那个女子的衣裳。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怎么能寻死呢!”苏莜使劲拽着她的衣裳吃力说道。

“你放开我,让我去死,我活着不过是日日挨打折磨,我实在是受不了,让我去死吧。”

所虽说这个女子瘦小,可耐不住她拼命的挣扎,衣裳从手里划出一截,苏莜惊骇,两手死死拉着:“有什么难处咱们一起想办法,没有过不去的坎。”

可那个女子只是呜呜痛哭挣扎,苏莜慢慢她力竭,她的身子慢慢的沉下去,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掉进井里。

苏莜放声大喊:“救命啊,表姐啊,快过来呀!”

许是离得太远,她喊了好几声,都没听到对面的回应,而那个女子还在挣扎,甚至想把那衣裳解开,跳进井里。

苏莜目眦欲裂,这若是掉进井里,以她求死的状态,等拿来绳子营救,人也救不回来。

而她也快撑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江阴篇,刚开始剧情比感情要多,等世子来了之后才会加重两人的感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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