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在两个男孩醒来前就来到了病房，看见儿子们在一张床上抱作一团的睡姿，他非常后悔没有带着相机出门，他的孩子们太可爱了，他真想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但是今天杰森要出院，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实在不是适合睡懒觉的日子，他一手一个捏住了男孩们的鼻子，等着他俩被憋醒。

杰森睡着睡着喘不上气，吓了一大跳，差点以为自己被器官贩子盯上，要被迷晕了带走，眼睛没睁就开始拼命挣扎，睁开眼看见哈利正笑眯眯地站在床边，这才又想起来他已经不在哥谭了。

杰森还在懊恼自己是不是反应过激了，一旁的詹姆直接扑到了哈利身上，愤怒地揪着他爸，大喊，“之前就说好了不这样了！我要告诉妈妈！”

“那你要按时起床啊，之前也说好了，赖床的人不能提要求，”哈利轻巧地擒住他，把他放回床上，“好了，男孩们，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要回家了。”

*

早晨的圣芒戈就已经开始忙碌，在等待电梯的时候，詹姆接二连三打哈欠，后来更是站着就闭上了眼。起这么早杰森也很困，但他太兴奋了，□□的困和精神的清醒让他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

“杰森你恐高吗？”哈利问。

詹姆被哈利的突然出声一惊，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点，赶忙拿胳膊肘捅捅杰森，“快说不，你不会想体验别的交通方式的，相信我。”

“不，”杰森乖乖地说，他忍不住追问，“我们是要飞吗？詹姆昨天下午跟我讲过飞天扫帚。”

看着杰森充满期待的眼睛，哈利忍不住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回家的距离对于扫帚来说有点远，今天只能委屈点坐我开的车。”

“回家就能飞了！”詹姆生怕杰森因为哈利不是骑着扫帚接孩子的酷酷爹地而失望，进而选择换一个监护人，非常努力地为波特家拉分，“我们家里有好多把扫帚！都是妈当年做职业选手的时候厂家送的。一回家我就可以和你一起骑着扫帚飞！”

“在家长的陪同下，”哈利补充，“你们还不到可以单独用扫帚的年龄。”

童话里的会飞的扫帚从幻想变成触手可及的现实，杰森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不要太兴奋。他意识到一个崭新的瑰丽的世界正在他面前展开，而他迫不及待迈入其中。

*

哈利的车普通得和麻瓜的车一模一样，它甚至停在麻瓜停车场里，还是等哈利缴完了停车费才把车开离。

不过杰森也很少坐车，也从来没有来过英国，他聚精会神地看着一路上的景色，本来想和詹姆分享，但是詹姆几乎一上车就歪头睡着了，杰森只能把这些见闻留到他醒了再说。

当车逐渐开离伦敦，驶向人际罕至的郊区，哈利开始摆弄仪表盘，“詹姆，醒一醒，杰森，帮个忙把詹姆喊醒，你俩把安全带系牢点。”

詹姆被杰森推醒，咕哝着，“杰你帮我一下。”

杰森帮他把安全带系紧了点，坐回自己的位置，紧张地抓着安全带，他这时候意识到这个车可能并不像它的外表那样普通，联想到早上哈利说的话，杰森期待地问，“我们是要飞了吗？”

“是的，坐稳了先生们，我们即将起飞。”哈利有模有样地摆出飞行员的架势。他依次按下仪表盘上的按钮之后，猛地一踩油门，车抖动了一下，脱离了地面，朝着天上开去。

车子越升越高，很快地面上的路变成了一条线，变得看不见，杰森恨不得把整个人贴在车窗上看外面，哈利不得不叮嘱他，“坐稳点杰森，今天风大，可能会颠簸。”

刚说完车就猛烈抖动了一下，詹姆被晃醒，揉揉眼睛，发现车已经在天上了，不满地嘟囔，“怎么起飞都不喊我啊！”

“我喊了，还让杰森喊你，是你自己没醒，”哈利为自己伸冤。

詹姆发现自己不占理，熟练地跳过了这段，“杰森，这是不是超级酷！”

杰森快乐得双颊都泛起了红晕，“它的外表就是普通汽车——我没想过——它怎么能飞的！这太酷了！”

杰森的快乐太有感染力了，让哈利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会飞的汽车的时候，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本来就是麻瓜生产的汽车，只不过加了一些魔法部允许的小小改装，具体原理等你们去学校了老师会教的。”

詹姆凑过来小声和杰森咬耳朵，“罗恩舅舅告诉我，他和我爸爸12岁的那年是开着外公的飞天汽车去学校的。”

“……我听得见，”哈利很无奈，“罗恩竟然连这件事都告诉你了？”

詹姆闭上眼睛一歪头，装作自己还在睡。

哈利哼了一声，“我想你们妈妈要和罗恩舅舅好好谈谈到底什么故事能和孩子讲。那次是非常意外的情况，而且我和你们舅舅都承认那是一次愚蠢的选择。”

“但你们安全到达了，还没有扣学院分，”詹姆补充。

“没扣分是因为那时候学期还没开始，我们造成的后果比那严重的多，我俩害得你们外公受到了部里的处分，而且那辆车也再也没找回来，你们外婆给罗恩寄了一个在礼堂炸开的吼叫信，”哈利平静地说，“你想想看如果你们干了类似的事情，事先说明我不会拦着你们妈妈，我只会和她一起。”

“我什么都没说，我已经睡着了，”詹姆又躺下了，在哈利把注意力转回驾驶后，他又开始对着杰森挤眉弄眼。

有时候詹姆就是这样“疯狂”，虽然刚相处了两天，但杰森已经意识到詹姆脑子里都是奇奇怪怪的冒险。要杰森说，开着飞天汽车去学校可能有点疯狂，但是骑着扫帚的短途旅行应该无伤大雅，而且杰森可是能靠自己在犯罪巷里活过了两年，他有信心能够保护好他的兄弟。

杰森也对着詹姆做鬼脸，两个男孩子把对方逗得哈哈大笑，笑得哈利纳闷地回头，没看出来发生了什么，只能叹气着转回去。

*

当车降落时，杰森才感到迟来的紧张。虽然波特父子都很喜欢他，但是波特夫人呢？他昨天才刚知道魁地奇这种运动，詹姆说他妈妈之前是职业魁地奇球星——按照詹姆形容的巫师界对魁地奇的追捧，她可能就像是麻瓜世界的贝克〇姆。

那样星光闪闪的女士，会接受一个来自犯罪巷的脏兮兮的小男孩吗？

更别提詹姆的弟弟和妹妹了——现在那也是他的弟弟妹妹，弟弟和妹妹，小孩子！还是两个！杰森最怕小孩子了，犯罪巷里没有小孩子，再小的孩子都能出其不意地扑到你身上抢你的东西。杰森没有和小孩子好好相处的经验，他们会害怕他吗？会讨厌他吗？会让爸妈把他送走吗？

就是下车走向房子的那几步，杰森紧张得都要同手同脚了，詹姆还在兴致勃勃地说话，但是杰森只是机械地应着。

哈利为两个孩子推开院门，不是杰森太紧张的话，他一定会好好欣赏这个一看就知道被人精心打理过的小院子。

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红发女人急急走了出来，“我看见钟上显示你们到了，怎么花了这么久？”

哈利耸耸肩，“那就得问问咱儿子们昨晚干了什么，今早才一直起不来。”

红发女士——金妮·波特在杰森面前半蹲下来，她真的和杰森想的一样是一位星光闪闪的女士，她向杰森伸出手，“你好，杰森，我是金妮，金妮·波特。”

杰森慌忙在裤子上蹭干净手汗，才握住她的手，“嗨，我，我是杰森·陶德。”

金妮晃了晃他的手，顺势牵着他往家里走，“早上还没吃东西，饿了吧？早饭是烤好的面包，阿不思和莉莉正在吃呢。”

詹姆被落在后面，大叫，“妈，你忘了我！”

金妮还没说话，他就自己跑过来，握住杰森另一只手，“杰森，快走！不然阿尔都吃完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餐厅传来，“我没有！妈！詹姆又这样！”

被儿子们落在身后的哈利关上了门，“詹姆，不许欺负弟弟。”

詹姆做了个鬼脸，放下杰森的手，拉出餐桌旁的一把椅子，殷切地招呼杰森，“杰森，快来，坐我旁边。”

“詹姆，先让杰森和弟弟妹妹打个招呼，”金妮握住杰森的手，带着他走到阿不思和莉莉面前，“阿不思，莉莉，这是你们的哥哥，杰森。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波特家的男孩好像都遗传了爸爸的乱糟糟的黑发，但与詹姆不同，阿不思和哈利都带着眼镜，阿不思看着有点怕生，低着头，杰森只能看见他通红的耳朵。他嗫嚅着，“你好，杰森，叫我阿尔就行。”

“很高兴见到你阿尔，叫我杰伊就……”杰森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莉莉扑了个满怀，他手忙脚乱的接住莉莉，这个和妈妈有着一样鲜艳的红发的小女孩抱住他咯咯笑着，她刚掉了门牙，说话有点漏风，“嗨！杰伊！我是莉莉！”

对杰森来说抱住她还有点吃力，但他又不敢放手，僵在那里结结巴巴地说，“你好，莉莉。”

哈利把莉莉抱走，“嘿，别这么突然，你会吓着你哥哥的。”

金妮笑着招呼杰森，“快坐下来吃饭，你比之前看起来健康点，但是还是太瘦了，要多吃点。”

杰森有点疑惑地看向她，之前是什么时候？他不记得有见过金妮。

看出来杰森的疑惑，金妮说，“之前你昏迷的时候我去看过你。”

哈利把莉莉安顿好，补充道，“要不是金妮的工作突然要出国，跟你见第一面的人肯定是她。”

杰森从醒来开始就一直被好消息包围着，现在他像被幸运的飓风卷着飞了好一会儿才落回波特家的餐厅，他有些晕乎乎的，吸了吸鼻子，“谢谢你们。”

“你错了孩子，”哈利说，他和金妮对视一眼，金妮接上说，“我们才要谢谢你，给了我们机会陪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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