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说,免得你们说我嘴巴没个把门的。”
其他人:“……”
袁西元忽然说:“养侄子,和给别人养儿子之间,我还是选择养侄子划算一些。”
徐柔君摇头:“你侄子可能不是你亲侄子,但是你外甥,一定是你亲外甥。”
其他人:“……”
说的还真挺有道理的。
徐柔君给这几个人说了最后一句祝福:“不要贪吃,喜宴吃完早点回去,明天你们身上会有好运发生。”
“真的假的?”
李婶不太相信。
王婶说:“我相信小君,走走走,去吃饭,吃过我回去接我闺女去。”
搓麻大队的人都出去了,叶富岚依然在柴房门口站着。
叶富岚看了眼那筐蘑菇在厨师手里清洗,此时桌上已经上了许多菜,宾客也开始提起筷子夹菜。
徐柔君看了眼叶富岚,她又别开眼睛躺回了草窝。
搓麻大队的人吃的很快,一吃饱就和徐老二告别,还让徐老二早生贵子。
叶富岚在看到那一大锅蘑菇汤起锅之后,她也拉起了丈夫和父母离开了徐家。
叶老头到家里和叶富岚说:“还没吃过瘾呢,你怎么就把我们拉走了?”
叶富岚说:“一个二婚,你吃的还挺上头?”
叶老头:“……”闺女说话怎么还带火药味?
叶老头问霍询:“你惹她了?”
霍询摇头:“可能是她看她好姐妹徐柔君受苦不开心吧。”
叶老头听了这话点头:“也是,我原谅她的小脾气了。”
和叶家只有一墙之隔的叶家热闹非凡。
江如诗毕竟是结婚过一次的人,面对的人也都是自己的熟悉的村民,再加上这次二婚,她面对熟人更加像一个女主人招待着每一个来徐家喝喜酒的人。
喜宴上还有江如诗的母亲。
江如诗的父亲觉得太丢人,没来参加女儿的二婚。
只是让妻子给江如诗带一句话:好好过日子。
江如诗母亲拉着女儿说:“你怎么和徐老二搅合在一起了?”
“你男人死了,你守寡还是改嫁,我都不会说你什么,可你怎么想不开找徐老二?”
江如诗母亲在他们村里听说徐老二为了离婚,把原配老婆打的不成人形,离婚以后,之前的那个老婆搬到了村的另外一个地方,她听人说,那块地方距离猪圈很近,那里没什么人住,光是走过那儿都能闻见呛人的猪粪味道。
江如诗和母亲说:“现在我是徐老二名正言顺的妻子,她就是一个失败者。”
江如诗看女儿还一副得意的样子,她拉住江如诗的手说:“我不是说着你明正不名正言顺的意思,而是她能对之前老婆那么狠,以后他要是对你也狠呢?”
江如诗摸着平坦的肚子和自己的母亲说:“我不会和丁慧一样的下场。”
江如诗的母亲叮嘱女儿说:“你最好不会。”
江如诗问起母亲:“那我爸也不来帮我撑撑场面。”
江如诗母亲说:“你爸说他丢不起这个人。”
其实江如诗母亲也不想来的,她恨不得把份子放下人就直接走,可是女儿不让她走,还把她安排去了主座。
让她又一次面对了徐老太。
她和徐老太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在坐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来找女儿说辞行。
江如诗叹气:“她现在不能接受,以后总是能接受的,没事。”
江如诗母亲:“……”
主打的就是一个无可奈何。
“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就先回去了。”
江如诗看自己妈妈要走。她拉着母亲说:“后面的硬菜还没出来,你就要回去了?”
江如诗母亲就不想回去了。“不吃了,我看你在徐家的日子过的挺不错的,我就放心了。”
后面江如诗要留母亲,江如诗母亲都以回去路远拒绝了女儿挽留。
江如诗看母亲回去路远,她穿着红色的小西服敲响了徐天意的房门。
徐天意听着外面人喝酒的祝贺的声音这觉得这个世界过分的嘈杂。
江如诗开口和徐天意说:“天意,你去把外婆送一下。”
房门打开,徐天意从屋里出来。
曾经的少年现在脸上多了许多青色的胡茬,这说明了他的颓□□色的眼圈看一代表这段时间他的睡眠很差。
徐天意从屋里出来,也不和江如诗说话。他直接走向了他的外婆。
大鱼村通往村外的大道。
徐天意陪着外婆朝着外面走去。
江如诗的母亲看着消瘦憔悴的外孙,心疼的不行,她拉着徐天意说:“你妈不就是改嫁,怎么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徐老二虐待你了?”
这半个多月来,终于有人心疼他,徐天意的眼泪溢了出来。
他红着眼眶和自己外婆说:“外婆,我没有家了!”
“这个世界没有人再会爱我了。”
外婆把个头比她高的外孙拉进怀里。“我可怜的孩子。”
徐天意靠在外婆的肩膀上说:“外婆,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再那个家里待着了。”
“你和我走。”
很快流水席上端上了一大盆蘑菇蛋羹汤。
宾客的汤勺伸进了蘑菇羹里,蘑菇香甜,紫菜鲜美,鸡蛋丝滑。
是人间少有的美味。
吃席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喜宴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厨师在徐老二家里吃过晚饭才离开的徐家。
晚上九点。
徐家院子里。
徐家喜宴也终于到了尾声。
有人酒喝的多,直接就躺在徐家的院子里呼呼大睡。
是他们昏睡的还有毒蘑菇汤里令人晕厥的毒素。
徐柔君没有听到外面有人走动声以后,她才从从土坑里挖出了自己埋在土里的那个小包。。
她把户口本毕业证等东西从铁盒子里拿出来。放进了她之前在夜里缝制好的布包夹层里。
徐柔君趴在柴房的门下的缝隙借着月光看着外面的情况。
她在心底数数到了一千,外面没有一点动静之后,徐柔君才在上锁的柴房门下快速刨土。
忽然屋外传来脚步声,徐柔君没有任何犹豫快速把刚才挖出来的土全部都推回到了土坑里。
徐老太来到柴房门前,上前摸了一下门锁,确定柴房门锁上以后这才离开。
徐老太看着院里那些人嘟囔着:“全都在这里喝那么多酒!真是让人操心”
徐柔君耳朵贴着土地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她擦了一把额头上被吓出来的细密汗珠。徐柔君趴在地上听不见脚步声了以后,有扒着门缝看着院内的动静。
徐柔君抬头看了眼屋顶,太高,她没办法上屋顶,还有自己的残腿也不能再受二次伤害。
徐柔君又看了眼封死的窗户。
没吃饱的她也没力气把上了钉子的窗户给卸下来。
还有,那个窗户那么高,她爬出去,掉下去腿也是要废的。
这一次徐柔君又一次趴在地上心里默默数到一千以后,她又一次把目光放在了柴房门下面翻过的泥土。
这一次徐柔君学聪明了,把土坑里刨出来的土放在了两边。
土坑刨了一会儿,很快裸露出泥土里的木头,徐柔君把坑里的木头拿出放置在门轴处。
她背着包袱快速从门底下爬了出来。
徐柔君从柴房出来后,先是看了一圈环境确定安全以后,才快速把木头又放回到了土坑里,两边土拨到中间,柴房门下的土坑快速被掩盖住。
防止被人注意到她,她出来都没有带她的拐杖。
徐柔君贴着墙壁快速移动,在推开徐家大门以后侧身出去。
院门关好。
徐柔君看了眼搓麻大队的方向,她整个人直接倒立朝着搓麻大队的方向快速移动。
漆黑的夜里,一个喝醉的男人借着月光看见有两个腿在移动。“我靠,酒喝多了,我他妈居然看见一个树杈子在移动?”
男人也没多想扭头就回家。“一定是我酒喝多了,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他把这话说完,立刻回头。
徐柔君更加快速地朝着搓麻大队那边爬去。
徐柔君在心里匡算,从大鱼村到县城就有五十多公里。
一个晚上她靠着倒立也走到不了县城。
所以必须去想其他的办法,徐柔君的脑子飞快盘算逃跑的方式。
今晚的月亮格外地亮,徐柔君推开搓麻大队的大门,猫着腰进了屋里,她靠着最近的地方拿了一捆麻绳跨在肩膀和两腿之间。
从屋里出来,她关上门,继续倒立朝着大队堆积的竹堆移去。
徐柔君从竹堆里抽出了十五根碗口粗的竹子。
然后把这十五个竹子全部拖到了河边。
她坐在河边用手里的麻绳把竹子一个个连成竹排。
徐柔君在竹子的前后都连上以后,又在竹排的中间扣了两圈绳子。
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在竹排如水之前可以给她多加一层保险。
徐柔君在确定竹排没问题以后,跪着借着膝盖发力把自制的竹排的推入河里。
在竹排即将完全脱离岸边时,徐柔君背着她的小包爬上竹排。她坐在竹排上,手里拿着一个手腕粗的竹竿对着岸边一推。
整个竹排全部都没入水中。
徐柔君坐在竹排的中间,用手里的竹竿操纵着方向。
漆黑的夜里,河面上的风顺着河流将她一路向前推。竹排一路向前,速度飞快
徐柔君看着越来越小的大鱼村,只感觉呼吸的风都是甜的。
月色下的银辉将大鱼村笼罩在漆黑里,徐柔君坐在竹排上看着大鱼村慢慢变小。
最后彻底被漆黑的夜吞噬。
晚风吹着她的后背,此时徐柔君才感觉自己后背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湿。
她逃出去了。
徐柔君平复自己的心跳:“徐老二,你的福气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徐柔君:拜拜了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