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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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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今日难得不需要授课,准备晒晒屋中的书卷。

绮凌跟在他身后倒是一脸新奇:“竹简也是要晒的吗?”

张良点点头,回身递给她几卷:“若是不晒恐有虫蛀,阴湿等问题致其破损。”

随手打开竹简,绮凌笑嘻嘻说:“如此看来还是凌的时代方便。倘若有家人藏万卷书,他还晒得过来吗?”

他们二人来回几趟拿出所有书卷,又各自分了一下任务,便从东西两个方向开始干活儿。

张良按照每卷厚度以及日常使用程度开始从左到右摆放。所有竹简之间的距离丝毫不差,令绮凌想起了她处女座的学霸闺蜜。

又瞧了瞧自己随意摆放的书卷,绮凌暗暗吐槽:果然学霸间的习惯都是相通的。

“若是有心,总会干完的。”张良斜眼看见绮凌摆放的书卷,停下手中的活,移到她身旁,强迫症似得整理起来,“不要这么放,否则会放不下的。”

“哪里会!”嘴上说着嫌弃的话,绮凌还是蹲下照猫画虎改了过来,“地方这么大,你太杞人忧天了吧。”

张良笑着摇摇头:“这卷,反了。”

“……行吧。emm这是《吕氏春秋》?”

“《应同》篇。”

那是与阴阳家五德始终相关的篇章了。绮凌捧起竹简,毫不意外看到‘水气胜,故其色尚黑,其事则水。水气至而不知数备,将徙于土。’一句。

张良似是心有所感,指着那句问:“阿凌姑娘可知是何意?”

托无所事事的缘故,绮凌在张良的书房泡过好久,抄过的原文与注疏能把一半书架占满。虽是囫囵吞枣,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用处的。

“五德周而复始,皇朝亦有兴衰罢了。”绮凌有点不甘地说。

张良笑着摇摇头:“别人为你注解的永远是别人的,你要自己去悟方是自己的。所以它作何意?”

绮凌抿抿嘴,张良见状指着字一个个讲解起来,然后才继续手上的活儿。

又晒了几卷,绮凌发现自己这边各家学派的著作居多,所幸每打开一卷,碰到不会的便转头叫张良解惑。一问一答偏多,偶有互相争辩,谁都说服不了谁的时候。

“那就交给时间去评判吧。”她重复起张良说的话,把头撇到一边。

明明她说的都是实话,男尊女卑,君主□□,乃至什么孔己乙不都是儒家教化的悲剧。举了那么多例子,他有什么不可信的。

“还有什么唯女子小人难养也。凌看着很难养吗!比那个木清姑娘难养吗?”绮凌小声嘀咕。

张良挑眉,将竹简放好:“很多时候不是开头错了,而是过程错了,方导致一错再错。而且阿凌姑娘很好养活。”顿了顿,“除了废竹简,废糕点,废炭火,废药材以外很好养活。”

“你!”

“有些悲剧不是你隔断了一条路就能阻止的。”张良淡然说,“就像有些人不是你强求就能在一起的,不是吗?”

好似在回答她的问题,又好似不是。

而且明明话里话外透着悲凉的气息,张良偏以讨论天气的口吻说出,让绮凌顿时没了脾气:“你好像凌的外祖母。”

张良哑然失笑,回身继续晒书。

“她失去外祖父以后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绮凌还小,伸长了胳膊尚且够不到桌面。细细密密的雨下了好几日,她看着人来人往,往日空荡荡的花园也停满了飞车。

来得人无论她见没见过都要抱一抱自己和姐姐,然后说着类似几大姑还是几大姨注意身体的话。当她实在受不了躲进洗手间时,还会碰到滴眼药水的不知名姐姐妹妹。

记忆中的外祖母平静送走了一波又一波人,直到傍晚绮凌托着餐盘才看到坐在屋檐下得以小憩一会儿的她。

“不要信那些人‘进了ICU就好’,‘老天都为将军的逝去而哭泣’的鬼话,梅雨季节而已。”外祖母没回头,摩挲着指上的婚戒说,“落叶尚且归根,外祖父只是到了时候,强求只是折磨。”

绮凌坐下点头将糕点递了过去:“好的。我看您连三餐都顾不上吃,补一点?”

见外祖母没应,绮凌拿帕子擦擦手,又将兜里塞给她的“心意”递上:“这个人嚎啕大哭说外祖父去世就再也回不来了。还唠叨着跟她要在监狱里关个几百年的丈夫一样,说没了丈夫的女人多么多么可怜。”绮凌指着外祖母手中的钱,“我听了您们的话,可她死也要塞给我。”

白色信封里是纸币的钱,收藏价值以百万计起,装得鼓鼓囊囊。

外祖母慢条斯理点着钱,之后唤了佣人,把钱递过去嘱咐了几句,才慢悠悠转回身子,“他的丈夫杀了人,贪了几百亿款,欠的账总是要还的。阿凌莫要学他们。”

又就着屋外的雨冲冲手,仿佛要洗净污浊。

那晚的雨很大,顺着屋檐形成一道水帘,溅起的水花洇湿了绮凌的鞋。

也是那晚她第一次听外祖母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她们的政治婚姻,聊那个傻小子一定要自己攒钱买婚戒,最后发现钱算错了还要找没发奖金的战友借。

所以他们的婚戒朴素得金,钻,玉统统没有,被他父母好一顿批评。

又说他笨呼呼的,总爱下雨天在屋外练功,美言之强身健体。

“咱们家的女孩子都不会找人。别的人结婚是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女的生气了男方还会哄哄;撒娇了还会心软;张嘴了就是金银。偏偏咱们,无论是不是政治婚姻,哪一个不是聚少离多,见了面还跟下属左一嘴情报右一嘴生意的,挂在口头的不是‘别乱花钱’就是‘这种事情决不能让步’。以后外祖母一定给阿凌找个宠你的人。”

真是奇怪,明明责备的话语她却听出了一丝丝骄傲与娇嗔。

屋内的座钟响过好几声,低地哑哑地像破旧的管风琴,外祖母才撑起拐杖走向偌大的卧室。

直到佣人们拿着毛巾和新鞋沿着湿哒哒的路面急匆匆追上老人,绮凌才恍然意识到外祖母也不是老爱坐在屋檐下看雨的,而那个永远会给外祖母擦鞋,擦衣服,擦头发,准备热水的人:

已经离去了。

“阿凌姑娘,阿凌姑娘,手。”

绮凌回身,“哦”了一声,讪讪放开。

没过半炷香她又遇到不懂的地方,身子转了半截,青衫已是近在眼前。

“哪里?”身影挡住了烈日,声音如涓涓流水从耳畔传来,慵懒又惬意。

一只手从身侧越过,指向书卷上的晦涩字眼:“是不是这里?”

其实他们尚且隔着几个拳头的距离,绮凌却觉得那暖暖的气息就贴在她颈侧,一下又一下着挑逗自己的神经。

想说的话,想干的事儿不知为何就忘了。他说的话明明就在耳边却一个字没听进去。

待回过神来,手中的书卷已被全部展开,张良正尽职尽责传道解惑。

“阿凌姑娘明白了吗?”那低低的声音又萦绕在耳畔,敲打她的神经。

不记得回答了什么,她再回首已是新的一卷。

可她渐渐眷恋这种感觉:

好似一个平静午后飘落在发上的樱花瓣,未察觉时是一道风景,察觉时是一缕幽香,只道一声寻常。

却又好似戒不断的辛香辣意,吃时酣畅淋漓甚觉爽快,不吃时朝朝暮暮眷恋不已。

说实话张良一人做会比两个人不知快多少,

但他从来不提,

她也从来不问。

只是她每一次的伸手,他都在罢了。

待全部整理完,张良微微皱眉:“不在吗?”

“什么?”

“曾经师兄哼过的乐谱名字,良记得把他记下来了。”

“是这个吗?”绮凌拿起一卷,上面勾勾画画并标注了许多名字,写着乐一“子聪,子游,子玉”之类的。

张良摇头,上前将它卷起:“不是的。”

二人又找了找,还是没发现。

“那首曲子很好听吗?”

“这倒不是。”张良又检查了一遍,“只是师兄说过曲谱是独一无二的,皇室传下的无名乐曲。”

绮凌被勾起了兴趣:“皇室还会传无名曲?你让颜路先生再写一遍呗。”

“它本身就是个残谱,曲调又有些难记,就怕师兄记不全。”

难道把它放在了那边?张良暗自思索,见天色已晚,“阿凌姑娘可愿与良再去一个地方?”

看张良推开院门,绮凌敲敲腿紧几步跟上。

这是要出去了?难道是去藏书阁?那路上岂不是能遇上别人?

绮凌心中还在润色着自我介绍,就被一把抓住:“阿凌姑娘去哪里?”

“啊?不是去藏书阁?”

“这边阿凌姑娘。”张良无奈拉着绮凌进了院门,又补了一句,“在没教完你之前,良是不会让你去见人的。”

被补刀的绮凌顿时觉得心好痛。

屋内一层薄薄的灰尘,东西少的不像住人的地方,角落摆了几坛酒。

眼熟的很。

是上次跟赤练待的屋子!绮凌一敲脑门:“这是谁的屋子啊?上次来记得就没人。”

书架前翻找东西的张良闻言说道:“阿凌姑娘不若猜猜?”

语气带着几丝怀念,加之赤练彼时不再凌厉的眼眸,绮凌试着答道:“不会是韩非的吧?”

张良手上动作没停:“猜对了。”

苍龙七宿的关键人物!要是按照一般小说的套路屋子里肯定得给穿越者或者主角留下些线索吧。想到此,绮凌跃跃欲试,偷偷瞄了一眼张良,见他还在书架前专心找东西,便迈步朝里屋走去。

屋子被收拾的很整齐,东西又不多,翻找倒是简单许多。

在第28次确认床没有夹缝暗盒一类东西后,绮凌将目光转向角落的酒坛。

酒坛无人打扫,灰尘堆积好几层,绮凌一点一点将盖子揭开,扬起的灰尘还是呛了她好几次。

“咳咳咳。”

“阿凌姑娘在干什么。”

绮凌反射性转身,像做错事的孩子双手背后:“没......咳咳咳......没有啊,什么都没干。”

张良歪身,看到被掀开的酒盖,倒是没戳破她的小心思:“他嗜酒,离开小圣贤庄前留了几坛,等着回来喝。”

“哦,东西找到了吗?”

张良顺着她的话摇摇头:“要去师兄那里再看看了。不过往后你呆在这里的时间会多一些,倒时候再寻宝也不迟。”

“……凌没有。”

张良笑了笑,道了句“失礼”拿手帕细细掸干净她身上的灰尘,全然不顾自己衣摆触地的灰,又将酒封好才说:“走吧。”

“……嗯。”

空荡荡的会客厅,空荡荡的院子,张良一路走得不慢,全然不像赤练离开时走走停停,恨不得一砖一瓦都是眷恋。

仿佛那人于他而言只是过客。

“你为什么不住在他的屋子里呢?”绮凌忽然问。

张良停下脚步,半转身。

晚霞的光倾泻而出,晃得绮凌拿手挡在眼前。

早知道出了院门再问啊!

腕上多了几分重量,绮凌被拉被阴影处,听到他说:“因为那个屋子比较大啊。”

“……哈?”

“前掌门的屋子当然要比弟子的舒服啊。”

……说得好有道理!

就在绮凌满脸纠结的时候,张良开口:“你若住着,久了就变成他了。可良只想继承他,从未想过变成他。”

他的双眸黑得发亮,仿佛一道漩涡带着绮凌沉溺其中。

她也记了接下来那句话一辈子:

张良就是张良,阿凌姑娘就是阿凌姑娘,无论发生了什么,你从来都不是别人。

你从来都是你自己。

说罢张良松了手,朝院门走去。

绮凌倏尔抓住他的手,等了半天,磨磨唧唧说:“你……你叫我阿凌……不,凌吧,阿凌姑娘每次听着都怪怪得。”

说完好像担心人家没听见,又重复一遍:“凌啊,凌儿,小凌儿之类的,我们那个年代都是这么叫的。你每次阿凌姑娘总觉得跟陌生人似的。可怎么说呢,相处下来,凌还是……挺欣赏你的,当然除了反秦这一点以外!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倒不是被他的魅力折服,就是觉得他们两个人老是辩和,“吵吵闹闹”却互相进步;谈不上互相理解但为民的初衷莫名一致;对待女生比《历史人生》中所谓的大男子主义者不知好了多少倍,刷新了她对古代男士的定义。

简而言之,她挺认可他的。

张良没应,那叫法太过亲近了,会让人心生误会的。

无论是谁。

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理,绮凌低下头,手僵得松也不是,紧也不是。她第一次为个名字满脸通红。

明明在她的年代跟呼吸一样稀疏平常。

张良低头,看着她白皙的脖颈染上点点粉红,一幅任人采撷的样子。

“我……凌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她摆手,却愈发解释不清,“凌没想过,不是,凌忘了……”

误会什么?想过什么?又忘了什么?她语焉不详,越说越乱,整个脖颈都红了。

她没敢抬头,只觉牵在一起的手烫的惊人,让她脑子都晕晕乎乎,应该放开冷静一下。

手一收,

没有回来。

暗自较劲的她没看到张良海一样深的双眸。

还想解释,她却听到头顶轻微的叹息,像风吹过无痕无迹。

头顶被拍了拍,那人仿佛压抑着什么开口:“凌儿。”

手被骤然松开,他推开院门:“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嗯。”

亥时,咸阳宫

嬴政还伏在案几前操劳,几十斤已阅的竹简被堆成小山放在秤上早是家常便饭。

宫人端来了茶水,盖聂摇摇头,比划了几下。

耳杯被静悄悄放到案几左前方。

又是半炷香,嬴政没抬眼,摸到杯子就往嘴里倒。

入口辛辣霸道,是秦国的酒。

是他以往的习惯。

嬴政愣了愣,向后望去,盖聂点点头。

没再说什么,皇帝喝了酒继续忙于政务,终于在月悬中天时干完了一切。

出了咸阳宫,不同以往嬴政拎起酒壶,施展轻功上了咸阳宫顶。

盖聂在一群“陛下小心”,“快拿梯子”的叫喊声中拎起酒壶也上了屋顶。

夏夜的风是舒爽的,带着花香与草木香,配着满天星辰,倒也令人心旷神怡,心情舒畅。

嬴政似是知道只有盖聂上来,拍拍身旁的地方,仰头灌了一口酒。

盖聂在一旁坐下,拧开酒壶盖儿:“今日早了些。”

“官员们说得东拉西扯,都是给惯的。” 嬴政起身边冲下面吩咐再拿些酒边问,“对了,这是第几个年头了?”

“廿(niàn)年了。”

“都这么久了。” 嬴政做了个碰杯的动作,又喝了一口“以前骑在马上的白衣少年郎都变成朝廷上唇枪舌战的阴谋家了。”

“陛下言重了。”盖聂抿了口酒,“您的轻功至少没有荒废。”

嬴政哈哈一笑。

许是月光柔和了每个人的心,许是咸阳宫的香静心安神,这是他们喝过最酣畅淋漓的交心酒了。

也是最后一次。

其实基本都是回忆,回忆他们和蒙恬带着不足20人挑了赵军埋伏部队,挥剑斩敌落马,四溅的鲜血比囍服还要鲜艳;怀念声声阵鼓雷,咣咣咣的声音比晨会的早钟还要振奋激昂;追忆在嘶吼声中插在敌墙上的军旗,飘扬的黑帜比现在万臣朝拜还要大快人心。

彼时他们都年轻,怒发冲冠,眉眼清明。他们从破败的屋顶站到咸阳的小山包,又从小山包站到华丽的咸阳宫顶。目之所及从几间茅草屋到城墙尽头,再到看不见的远方。

金灿灿的夕阳是大地的嫁衣,他们穿着铠甲,去迎接最美的新娘。

酒淬寒刀,汗撒战场,他们攻到东之尽头,第一次看到了大海,海的那边不会再有任何城邦与敌人。

“然后朕就一直想,既然东面有有尽头,南面,北面,西面就没有吗?既然有,朕为何不能统一了它们?倒时候三万里,三十万里,三百万里沃土皆秦,熙熙攘攘皆为秦人,大家书同文,车同轨,货币,度量衡亦为一,有云梦之泽可游,有山岳之顶可攀,不用再担心被他国士兵拒之门外,被他国之轨绊下马去,被他国之字坑蒙拐骗,被他国之币哄抬虚价。那时的秦,那时的天下该是怎样一番盛景。”帝王仰头望着月,凌厉的双眸映出熠熠光辉。

这是他父亲都不敢想的梦。

可那梦太大太不现实,盖聂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委婉地说:“盖某相信,它是惠文王的梦,是您的梦,也将是扶苏殿下,甚至后世每一位殿下的梦。”

这话似乎触动了嬴政的神经,他扭过头,冷笑着问:“你真相信那是扶苏的梦?是那些个皇子的梦?”

盖聂喝了口酒,没在回应。

“坊间传言朕求长生,满满的私欲。先生觉得呢?”嬴政随意提拉着酒壶,又问。

月光下的身影太过孤单,可他依旧傲然决然地挺立在那里,仿佛千难万险都不值一提。

盖聂追随者皇帝的目光,望向黑暗的远方。浓墨一般的颜色让你连高耸的山,绵延的河都看不清,让光明变得遥不可及。

可皇帝依旧固执地望着,眼里没有一丝杂念。

“陛下……许多事情要留给后世评说。”盖聂想了想,还是添了一句,“但总是天行有常。”

“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嘛。” 嬴政喃喃接道,“哈哈哈,先生比李斯他们诚实多了。”

应是醉了,皇上的话语带上了几分凄凉,又像个潦倒狂傲的孤勇者:“可叹朕有皇子数十,无一人似朕;可叹朕有臣子无数,无一人似韩非!”

那身影摇摇欲坠,却依旧屹立不倒。

“先生。”嬴政端起酒壶,“先生不要天问,不要公主,先生可有想要的?

执酒的手太过郑重,醉酒的眼神又太过清明,盖聂不由站了起来,仿佛回到年少意气风发,把酒结拜时。

可当初秉烛夜谈,上书陈情的青春终究沉寂在岁月里。

嬴政低低笑了一声,自顾自饮下那壶酒,说:“先生,无论朕的结局如何,还请先生陪朕到最后。”

“这算是朕……我仅剩的一点私心吧。”

皇帝的示弱来得太过突然,盖聂拿不准是真情流露还是醉酒胡言。

可他还是冲动地应了句“诺。”

声音又轻又小,嬴政倒是愣了愣,拍拍他的肩膀,下了屋檐。

他眉眼变得庄重,又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冷宫。

扶澈激动万分地摊开不知何时落于院门附近的布团,上面写着几个字“你想要自由吗?”

似是最诚挚的邀请,白日最甜蜜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1.《吕氏春秋》:杂家代表作,吕不韦及其门客所著,以道家思想为主体兼采阴阳、儒墨、名法、兵农诸家学说而贯通完成的一部著作。《应同》篇讲述阴阳家五德终始说,是中国战国时期的阴阳家邹衍所主张的历史观念,秦始皇相信此故全国崇尚黑色。

2.廿(niàn),意为二十。

3.惠文王:秦驷,秦国第一位君王,张仪连横六国时候的国君。

这里多说几句,可能很多人不喜欢秦始皇,但小瑶最近去看了博物馆展出的赵佗墓葬品(就是文中之前说的赵佗,最近找到并挖掘了),想一想他的墓在广州,而赵佗说起来算是秦始皇的人,所以……其实很久以前咱们就算得上统一南方了,秦始皇真得很伟大,小瑶越找资料越敬佩。

另外,其实说群臣没有一个似韩非,本来觉得商鞅,管仲,姜子牙一类更好,毕竟历史上韩非真没有那么厉害,但这里尊重一下天行九歌吧哈哈~

大家新年快乐哦~小瑶最近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写作水平,给个评论吧(可怜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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