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伊莉娜.耶拉比琪一把把要起身的乌间惟臣按了下去。
“我觉得你可以再想想!”如果忽略她双眼放出的亮光,这句话听起来还有那么几分认真。
未闻名还没出树林便看见训练场的情况,走神的她还想着:怎么几天不见,乌间变圆了,眉毛也变淡了。
她在办公室的时候,乌间惟臣不在学校。算算时间,两人自修学旅行后便一直没见过。
想到今天E班学生帮她掩护,未闻名没有绕到另一面进教室,而是走了出来,打算和她们打个招呼,明天给她们带些甜点作为打掩护的感谢,顺道上上课。
虽说掩护还不如不掩护,毕竟翘课+撒谎+不认错的后果比翘课更严重。但她们的心是好的。
另外,尽管今天福泽谕吉没惩罚她,但是她从明天起要好好上课了,否则...否则....
‘好像也不会怎样’未闻名出神的想着
仔细想想,很多时候福泽谕吉都不凶,只是他本人做的太完美了,以至于跟在他身边的三小只有意无意用对方的标准要求自己。
如同父亲明明站在女儿的身边,但他高山敬仰般的伟岸身影,却让身侧的女儿感到渺小。连带着两人的距离也在无形拉大,以至于即便前者偶尔回望,女儿也在想,她是不是又拖后腿了。
未闻名摇了摇头,从以往的回忆中脱离。人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只要踏步走,一切都会变化是理所当然的现实。
安慰着自己不要在意的未闻名,并没有注意到方队队尾的学生给她打的眼色——
不要出来!不要过来!
“欢迎回来,我流浪在外的家人。”
鹰冈明张开怀抱,对穿着校服的未闻名,笑容灿烂道:“我是你的父亲,快进队列跟着老爹我一起训练吧。”
未闻名瞥了他一眼,以为他在对别人说话,自觉的往旁边移了移,以防挡了她身后的人。
‘乌间有孩子了?’她乱糟糟的思绪里划过这个念头。
自从福泽谕吉离开后,未闻名的心情很差,差到近似于无。也可以疲惫不堪来形容,心情疲惫到极限,便连心情本身都近似不存在了。
如果可以,她想要立刻回到屋子的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着天花板发呆。可现实告诉她,她明天要上课的话,今天要写明天交的作业。
是的,未闻名是回来拿作业的,打招呼只是顺便。她没想到六点了,E班还没放学。
一想到作业,未闻名沉重的心情被另一种沉重替代,目前她尽量把脑海里福泽谕吉离去的背影换成数学公式和古诗文。
三角函数、不等式、几何体视角转换、还有死活想不起来的五十篇....
一想到五十篇,未闻名又想到那年沙滩她玩梗诗朗诵‘大海’,结果被福泽谕吉罚抄绯句的事情。
....心情更差了。
她强撑精神向众人打了两句招呼:
“乌间老师我明天上课。”
“谢谢今天的帮助,明天我带零食给你们吃。”
第一句她喊错了人,第二句她语气如同在哄小孩。
训练场陷入诡异的安静中。鹰冈明脸色阴沉,但在心目中的对手——乌间惟臣面前,他很快整理好表情,戴上爽朗和蔼、平易近人的表情面具。
“福泽同学。”
鹰冈明和蔼可亲道:“乌间他已经不是你们的教官,现在你们的教官是我,你可以喊我鹰冈老师,有什么事情应该想我禀报。”
未闻名动作一顿,低垂的脑袋抬起,看了眼对方。
对方的嘴巴咧开,像是在笑,更像是小丑脸上的面具,勾勒的唇角沾染着森然;眼神冷酷,比起平易近人的笑意更像是志在必得的讥笑。
未闻名平静道:“鹰冈老师,我今天不舒服,明天上课。”
【暗杀教室】的剧情她想回忆也回忆不起来,所以她连动念头回想原剧情的想法都没有。
她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八年多了,很多事情都已遗忘,很多事情都在遗忘,很多事情都会遗忘。
“这样吗?”鹰冈明状似关怀的将手搭在未闻名肩膀上:“哪里不舒服?是肚子吗?”
未闻名条件反射的护住肚子,挡住忽然袭向她小腹的拳头。
女性的小腹很脆弱,那里是子宫所在的位置,它的脆弱度如同男性的蛋蛋。
一不小心,会落下终生残疾。
“看起来很健康嘛。”鹰冈明笑呵呵的甩着拳头,说道:“用病假作翘课可不是好孩子哦。”
未闻名能感受到放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在加重力气。
‘他是谁?’
‘针对的是她,还是E班?’
‘他是港口mafia雇佣的杀手,还是【暗杀教室】本就有的角色?’
未闻名意识到一件事:她必须要思考了。
思考这个人是谁,如果是冲着她来,她必须解决好这件事;如果是【暗杀教室】的角色,她必须保持旁观。
因为【暗杀教室】的每件特殊事件都会促进E班学生成长,如果她扰乱原有剧情,很可能会偏移这里学生的未来。
——这也是未闻名之前不想来三年E班的原因之一。
作为一名原本不存在于此的人,她加入剧情主线会对这里的人产生无法预知的影响。
“鹰冈老师,你弄疼我了。可以请你放手吗?”未闻名决定拖延一下。
她的脑子转的不快,不适合冒失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才是适合她的最佳思考方式。
“这是老爹对你的爱啊。”鹰冈明怜爱道。
未闻名眉头皱了下,目光飞快的扫过四周的人。
‘来者不善’
意识到这点的未闻名,捉住了肩膀上的手,准确的说,是用指尖深入对方手背上的麻筋。
麻筋每个部位都有,只不过有些藏得深,有些藏得浅;有些长得粗,有些长得细。
戳中麻筋后,麻筋所在的部位会产生麻痹,并不由自主的力气削弱。
为了练刀,未闻名的指甲没有多长,但也够用了。
她用手指用力按了手背的麻筋,在对方力道猛地削弱时,手下滑,大拇指抵住对方掌心、偏向小拇指的位置。四指则握住对方手掌的侧面。
一般而言,手掌小拇指那边力气较小。
鹰冈明曲折四指,试图固定住未闻名的大拇指,同时手掌外翻,甩脱手掌禁锢的同时反制回去。
明白对方目的的未闻名,自然收回大拇指。
两人立在原地,一连交手十数次,谁也没有奈何的了谁。
最后是鹰冈明先停了下来,他收回手,噙着一抹笑容道:“看来乌间把你们教的不错啊。”
他微抬下巴,目光从未闻名腰间佩戴的木刀滑过,揣测着:这大概是乌间最得意的学生,但佩的刀是木的,想必没有与人真枪实弹的打过。
很好,很适合用来杀鸡儆猴,树立他在E班的话语权。
“福泽同学是吧。在老爹我这里,想要继续翘课的话,只有打败我才可以哦。”
鹰冈明歪头,笑容灿烂道:“当然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只要你能刺中我致命点,都算你赢。怎么样,要来试试吗?”
说着,他走向地上一个行李包,蹲下身子拉开行李包的拉链,看上去在摸什么东西。
未闻名:“......”
‘怎么说呢,看习惯了秋津真白奥斯卡般演技,再看这人的,假的有些辣眼睛。’
未闻名移开眼,看向乌间惟臣,问道:“他是谁?”
这个奇怪男人身上有与乌间惟臣类似的气场,也是部队的吗?看他的训练习惯很像是部队系统训练出来的。
考虑到自身推理水平,她对这个答案保持中立看法。
“他是我同事,因为我对【杀】、那只章鱼的刺杀进程缓慢,上面换了鹰冈过来。”乌间惟臣回道。
乌间惟臣回答完问题,眼神疑惑的看向满脸跃跃欲试的鹰冈明。
作为外出执行者,他每周都会提交观察报告,京都事件的报告中他着重提了福泽未闻名在其中扮演的关键角色。
即便鹰冈明水平再差,也应当查看过他所有的观察报告才对。为什么鹰冈一副认不出福泽未闻名身份的态度?
鹰冈明拿出真刀,扔到未闻名的脚下,道:“但是要用真刀和我交手。”
他看着未闻名,心想:没有碰过真刀的人,在一开始握刀时,总会忍不住想:‘我要是杀死了他怎么办?’‘我要是捅进去了怎么办?’
继而,她们会陷入手忙脚乱、无所适从的慌乱情绪。
但其实这种担忧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他不会让对方有杀死他的可能性。
鹰冈明看着愣住的未闻名,唇角微微上扬,暗自得意的想着:
再怎么看起来厉害,实际也不过是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初中生罢了。即便是他曾经训练的新兵刺头,在他这招下,也是战战兢兢的败给他。最终让他一举树立威严形象。
未闻名愣愣的想着:
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他好奇怪啊。
不过,这让她确定了一件事,应该大概或许可能这人不是港口黑手党派来的杀手,因为抠门的森先生不会在这种似乎把脑袋放进包里的家伙身上花钱。
不对,等等,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可能这人足够便宜呢?森先生可是很抠的。
一时间,未闻名内心犹豫了起来。
考虑到性价比,森先生雇佣对方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一想,她有理由怀疑对方在地上的那把刀柄上摸了毒,不然怎么会有人提出‘只要她刺中对方,就能...就能怎样来着?’
未闻名蹲在地上,抱住了脑袋。心想:
‘明明才不久的对话,她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
‘可恶!’
鹰冈明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心想:‘没错,就是这样,恐惧吧。恐惧你即将拿起的真刀。’
“考虑好了吗?我这里可没有投降的选项哦?”鹰冈明一边淡淡说道,一边故意放慢速度,朝对方靠近,以营造出压迫感。
未闻名抬起头,看着半步半步挪过来的男人,想起一件事——
乌间惟臣说这人是他同事,所以....这人是转行的杀手?
军人转行当杀手——>因为出身原因,不被地下市场信任——>开价很低,森先生捡漏——>被派来追杀她,恰巧遇到老东家的任务,于是把两个任务都接了下来。
无论完成哪个任务,这人最后都可以提高身价。
‘这样推理出来,这人还蛮聪明的嘛。’未闻名站起身,警惕的想:‘双商不容小觑’
“杀你,这把刀足矣。”她摸着腰间的刀,缓缓道。
鹰冈明险些笑出来: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种小家伙绝对不敢碰真刀!
他弯腰捡起那把真刀,不容置疑的把刀递给她:“不可以哦。”
“身为暗杀者,怎么能用这种玩具刀?”
未闻名亲眼见他用手摸了那把刀,本着最大恶意,她有理由怀疑对方提前服用了解药,试图骗她摸那把涂毒的匕首。
不过没关系,只要是与吃有关,她的异能都能抹灭毒性,让毒药变成无害且能入口的药。
相对的,中了异能的真刀匕首也会变钝。要问原因,只能说她对异能的运用还没达到精妙的程度。
未闻名半被动的接过了那把真刀匕首。
鹰冈明克制着唇角的上扬,向后撤几步,云淡风轻的对她招了招手:“你先。”
未闻名看了看他,看了看被伊莉娜.耶拉比琪驱散到训练场外的未成年们,又看了看一副看热闹模样的两名成年人。
最后,她的视线回到鹰冈明身上。
‘得想个办法把人引走’未闻名想:‘在未成年面前打打杀杀,不利于未成年身心健康成长。’
考虑到对方接任务是为了提高身价,因此他肯定是想在众人面前杀掉她。所以,她只能走极端的方法了。
未闻名回忆着横滨mafia的挑衅日常,最终她选择了一个在她眼里,很有效的挑衅方式。
第一步:给对方留下伤口(划伤最佳)
第二步:由此进行羞辱(“就这?”)、拉踩(“和乌间老师比,差远了”)、以及侮辱性手势(竖小拇指,紧接着小拇指朝下)
第三步:以退为进的挑衅。
未闻名转过身,面朝树林,背对鹰冈明,挥了挥左手:“我对弱者没兴趣,算你赢了好了。”
说着,她朝树林不快不慢的走着。
她的背后,鹰冈明脸色涨红,牙齿上下摩擦,发出“咯吱吱”的咬牙切齿声。
“你给我站住!”
未闻名当然没站住。
站在另一头训练场边缘的伊莉娜.耶拉比琪娇滴滴的祝(拱)贺(火)道:“鹰冈老师真厉害,明明没打中一下,都能赢,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吧。好强啊”
E班学生:“......”
“比琪老师....”有女生拉了拉她的袖子,试图让她们比琪老师安静下。
伊莉娜.耶拉比琪‘兴奋’的对众人道:“快,快跟我一起给鹰冈老师加油。”
“鹰冈!最棒!”
“鹰冈!超强!”
“比乌间厉害多啦~人家好喜欢你哦”
E班学生、乌间惟臣:“......”
未闻名悄悄松了口气,心想:稳了。
论拱火,还是地下势力擅长。
果不其然,背后响起快速接近的声音。
未闻名借着匕首光滑面观察背后的情况,稍微装了下,不回头的躲过鹰冈明投掷来的石头。
鹰冈明投掷石头是为了让对方停下脚步,然而对方却依旧不回头的离开。
此等蔑视他的行为,勾起了他重重怒火。
隐约间,他有种回到训练时期,不被人重视的他,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被人当作对手的他。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乌间..惟..臣...”鹰冈明咬牙切齿的低声道。
一切都是乌间惟臣的错!训练时期空降下来夺走了他的风头、蔑视他、无视他;这个时候又故意让人来挑衅他!把他的尊严放在脚下碾压踩踏!
羡慕、嫉妒、恨。
鹰冈明心中燃烧出仇恨的怒火。
他握紧武器,追了上去。
他要将这个女人踩在脚下,踩进泥土!等到对方哭啼求饶,他才法外开恩的放下脚。
他要用手、用脚、用武器,折磨对方!
‘我们可是家人啊,让我这个父亲来教育你吧!’
鹰冈明吐出一口浊气,想到不久的未来,便兴奋的战栗起来。
未闻名并不知晓鹰冈明复杂的心理活动,但她感受到了对方昂然起来的斗志。
于是在进入林间不久,她跑动了起来。
两人的战斗姑且算是正式拉开帷幕。
后山属于椚丘学园,被划入校园范畴,因此它天然被保护起来,没有经历过伐木工、开发商的磋磨。树木膀大腰圆地伫立在泥土地里,茂盛的枝叶随着两人身影的掠过,发出‘唰啦啦’的声音。
山下的树林由于常常有学生踏足,它的生态链没有山上完整。
山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原始森林。即便是E班训练时也很少踏足那里。未闻名本想把人引到山上,但林间树叶茂密,夕阳的光茫穿透不进林间,昏暗的视野使得她迷失了方向感。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训练场在三年E班教室后方,未闻名转去了三年E班教室的前方。
那里,福泽谕吉与【杀】老师正在铺路。
原本,福泽谕吉打算请专业工程队来铺路,但【杀】老师说如果是工程队铺,会被理事长强拆。
于是事情变成两人自己铺路。
福泽谕吉负责出钱买材料以及打下手,【杀】老师负责铺路以及把挡路的树木换个地方种起来。
由于两人之前没有相关经验,于是铺路过程中常常发生拆路与重铺事件。
好在【杀】老师有着20赫马(连发出去的原子弹也能轻松追上速度)两人的铺路进展尚可。
“如果这一周都是大晴天,一周后,路就能用了。”【杀】老师用触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渍,道:“以后雨天学生就不用穿胶鞋上学了。”
福泽谕吉边搅拌水泥,边应了声:“嗯”
过了会儿,【杀】老师的所有触手停了停,道:“好像有人过来了。”
福泽谕吉停下动作,听了听,道:“两个”
【杀】老师的身影闪烁,飞快地,在道路两边插上了围栏。
不久,未闻名的身影出现,她的身侧是鹰冈明。
未闻名不能说是路痴,她只是认路要分两个情况认。
即:同样一段路,在她眼里,白天是白天的,夜晚是夜晚的。
如果她只是白天记住了这段路,等到天黑,再踏上这段路,她就不认识了。反之亦然。
但白天记住后,之后白天她都能记住。
原因的话,她也说不上来。
总之,本想上山的她,成功的与鹰冈明以三年E班为圆心,周转了半圈,转到了三年E班的前方树林。
“社长!”
未闻名猛地从一边窜了过去,身后有暗器追随。
福泽谕吉眉头皱了下,没拔刀,用石头打掉暗器。
“发生了什么?”
未闻名小心翼翼、自以为隐蔽的看了眼福泽谕吉的表情,随后把头低下来,轻轻拉扯对方的袖子,小声道:
“他打我”
鹰冈明捏了捏拳头,他不认识福泽谕吉,但他看见了【杀】老师。
他从一边走出,阴沉的神情散去,一边若无其事的对两人道:“我是E班的体育老师,刚才只是对学生进行训练而已。”
“是吧,福泽同学”
福泽未闻名与福泽谕吉还没说话,【杀】老师慌乱解释道:“不不不,我们E班从不对学生这么残暴,乌间老师一直很温柔的,他他他,他从来下手很轻,而且而且而且我们训练用的是软刀,刀连纸都割不破,只能杀死我。”
“我们也从不威胁学生,我们是很好很好、积极向上、阳光开朗、轻松自由、活泼可爱的教育氛围!您一定要相信我啊,福泽阁下!”
安静的森林中是【杀】老师手忙脚乱的解释。听起来完全没有信服力。
福泽谕吉看向未闻名。
未闻名低垂着脑袋,她不敢抬头看福泽谕吉,因为她心虚!
之所以心虚,是因为她发现她好像打得过鹰冈明。但她现在却营造出被欺负的模样,她觉得她好苟哦。
本着不露脸,就不会被观察到在装模作样的想法。未闻名拉起福泽谕吉的一只手,放在之前被鹰冈明捏青的一侧肩膀。
福泽谕吉摸了摸,看了眼鹰冈明,另一只手抬起,稍显宽大的袖子落下,遮挡住其余人的视线,一只手拉开领口,入眼是大片青肿淤血。
“......”
福泽谕吉沉默的按了按那里。
未闻名抽了口冷气:“嘶——”
“他干的?”
“嗯”未闻名委屈道。
未闻名也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明明她也没被怎样。
【杀】老师上下挥舞的触手垂落,眼观鼻鼻观心。
昏暗的林间,莫名起了一阵风,风中携带若隐若无的杀意,绵绵轻柔的朝鹰冈明包裹而去。
鹰冈明瞳孔一缩,全身绷紧。刹那间,似乎四面八方都是危机。
福泽谕吉将未闻名的木刀入鞘,大手轻轻握住未闻名的肩膀,温度从掌心传递到肩膀上。
“医务室有药酒。”【杀】老师比手指道。
“嗯。谢谢”福泽谕吉半蹲下身子。
未闻名眼睛一亮,跳了上去。
行动干脆利落,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伤势可言。
搂着福泽谕吉的脖子,未闻名后知后觉,自觉不浮夸的“啊”了一声。假装她有被痛到。
福泽谕吉什么也没说,背着人去了医务室。
原地留下【杀】老师与瘫软在地的鹰冈明。
“鹰冈老师。”一根触手搭在鹰冈明的颈动脉处,颜色变成红色(红色代表愤怒)的【杀】老师道:“你最好真的没对我的学生做什么,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拖着鹰冈明,来到训练场。
另一边,福泽谕吉与未闻名来到医务室。
未闻名解开扣子,露出肩膀。可能是鹰冈明用力比较多,总之比起痛,她更多的是麻。
也就是说,痛疼值稍微超过身体承受的阈值,导致疼痛感降低。
福泽谕吉在手上倒上药酒,在掌心摩擦热后,贴在未闻名的伤口处,紧接着用力按下、揉搓。
消肿的关键在于把药性揉进去。
未闻名面部表情逐渐扭曲,随着淤血消去,肩膀的疼痛感传入大脑,痛的她恨不得跳起来原地打转。
可惜福泽谕吉力气比她大,把她按在座位上按的死死的,每当她痛的禁不住起身缓缓,揉搓肩膀的那只手总会瞬间加大力气,痛的她连冷气都不敢抽。
过了不知道多久,未闻名嗡嗡鸣响的耳边传来E班学生开心的声音。
福泽谕吉放开手掌,看着她消肿大半的肩膀,道:“明早我再给你揉一下,后面你再自己揉几下,就能消了。其它部位还有伤吗?”
未闻名眼含热泪的摇了摇头,心想:幸好她没有故意受伤卖惨,不然她现在是真的惨。
‘好痛’,‘痛死了’。‘呜呜’
上完药,福泽谕吉与未闻名再度陷入无言沉默中。
半晌,福泽谕吉站起身,道:“我去把剩下的路铺完。”
未闻名眼疾手快的揪住对方的衣服。
福泽谕吉看她,她看地板。
时间一点点流逝,未闻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福泽谕吉也是。
“今晚......”
未闻名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话题——今晚吃什么
医务室的门被敲响了,她的话题被打断了。
福泽谕吉道:“请进。”
茅野枫从门外探出头,道:“乌间老师请吃甜点,福泽同学和福泽先生一起来吧。老师们都去.....”
‘很好,不用想晚上吃什么了’
未闻名看着地板,心想。
福泽谕吉食指点了点她的脑袋:“回话”
未闻名抬起脑袋,看向对方:“你们去,我有事。”
福泽谕吉看她:“什么事?”
未闻名避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心里想的是:等你修路一起下山。
说的是:“看月亮。”
福泽谕吉心里叹了口气,心想:早知道把乱步带过来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福泽先生呢?”茅野枫问:“福泽先生有事吗?”
福泽谕吉道:“我还有点..”
“福泽阁下!”【杀】老师敲着玻璃窗,对里面的人道:“路我已经搞定了,我们一起下山吧!”
“现在没了。”福泽谕吉说道。
“那我们一起下山吧,月亮只有一个,哪里都可以看”
茅野枫向未闻名眨了眨眼睛,道:“对吗,福泽同学。”
未闻名目光飘移:“...嗯”
‘好样的,【杀】老师!好样的,这位女同学!’
“走吧。”福泽谕吉道。
‘看来不带乱步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1.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父母爱子女,则为她长远考虑,为她的未来考虑。
比起现在告诉未闻名(他所认为的)那些事情,福泽谕吉更希望把一切解决了,再轻描淡写的告诉未闻名。
2.【作者絮叨】
东京求学篇好短,有好多东西没有展开讲,伏笔没有埋好,节奏也不丝滑,第一百章揭露的二技能也觉醒不了,可恶。
啧,就这样吧,反正是日常文,剧情线不流畅正常(bushi。
有些看似奇怪的bug,你们都按照伏笔理解就好,如果完结还没有填上,可以评论区问我。
还差一章(应该),东京求学篇结束。横滨我们来了,国木田独步、武侦摸鱼宰、幽灵侦探不由美、三无织田作、可可爱爱大乱步、治愈天使野晶子,还有芥芥与敦敦的相爱相杀小剧场,以及好多好多。
芜湖,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