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条社会共识：人类会生病，灵魂也会。□□上的疼痛请及时寻找医生帮助。
“所以你杀了她？”林安问。
兰迪转身疑惑的看着林安，“你怎么会这么想？”
“恐惧和死亡会让原料变苦，所以我不会杀人。”兰迪倒是起了兴致，坐在了林安对面，双腿交叠，手放在沙发扶手上。
“好了，现在是答疑时间。”
林安想了想，“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小巷？”
按照兰迪说的，安娜一直被圈禁饲养，她对外界毫无向往，兰迪当然也不会提及这些。那么安娜怎么会以濒死的状态独自出现在哥谭？
兰迪的表情凝滞的一瞬，面露哀思，“这是我的错误，我弄丢了安娜。真让人难过，我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坟墓，只等她流尽了血，断了呼吸。你不知道，安娜躺在那的样子多美。谁让那该死的蝙蝠侠，该死的小丑——！”
“不，”兰迪的激动情绪收了回去，“我该谢谢小丑，不是他我也遇不见你，来自其他世界的灵魂，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随着兰迪的话，林安眼前闪现了几个片段——
“安娜”像是纯洁的柔弱的羔羊，匍匐在兰迪腿上，脸上满是信任。
“安娜”躺在手术台上，剖开了自己的胸腔，向自己的上帝奉上肋骨。鲜红的血液随着心脏的跳动漫过伤口，晕染为糜艳之花。
——请注视我，直到我死去。
——不！您要去哪？
——别丢下我……
难以忍受的痛苦从心底刺出，安娜徒劳的伸出手试图挽回兰迪，兰迪没有多看她一眼，离开了。
——为什么？
——我不能得到您的垂怜吗？
“我不配得到您的垂怜吗？”
安娜的眼泪落到了林安的腮边，林安垂下眼，人渣……
“哦，我亲爱的安娜。”兰迪擦掉了眼泪，“你是我最完美的原料，现在我们可以弥补这个错误了——”
林安忽然笑了起来，抬眼，“第二个问题，欧菲娜是谁？”
“你可真扫兴，”兰迪掏出手帕擦掉了手上的眼泪，“哪个欧菲娜？”
“带我来的那个。”
“欧菲娜参与活动了？”兰迪皱眉，“算了，这不重要。”
喔——林安心底多了几分底气，车里的人不是欧菲娜。
“她是候补原料，还不够成熟，但是足够好用，有一些狡黠的心思。不过，完全比不上你！”
“第三个问题——”
“不不不，不知名小姐，游戏结束了。”兰迪从口袋里拿出塑胶手套。
“是吗？”林安又问，“你不是不杀人？”
“不过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东西，有了你，我什么都能做。”兰迪拎着林安来到了手术台前。
“请。”兰迪粗暴的把林安丢到手术台上。
“嘿，轻点。”林安不高兴的说。
“我的错。”兰迪口头敷衍，打开无影灯，转身在托盘里挑选合适的手术刀。
“最后一个问题，你用原料来做什么？”林安动了动手腕。
兰迪听得发笑，举起手术刀，边说边转身，“不知名小姐，我是一名调香师。而人类真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香水原料——”
“哦。”林安直拳击中兰迪面门，“小提示，下辈子不要忘了检查指甲缝哦。”
兰迪眼前一阵阵发黑，捂住鼻子，“麻药不可能这么快失效！”
“当然。”林安耸肩，再补一拳。
除非那人是个奶妈，魔抗高得很。
兰迪趴在地上怒吼，“不！安娜！你毁了安娜！”
“笑一笑，起码你可以去地狱跟安娜见面？哦，我忘了，安娜不会下地狱的。”
林安捡起手术刀。
兰迪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林安无动于衷，只想快速了结兰迪。
兰迪抬起头，看着林安，“哦，安娜安娜，杀不了我。”
“我那个举动让你觉得我不会杀人呢？”林安奇怪的问。
“当然是——”兰迪从地毯下面掏出木仓，“这个。”
“恕我直言，您有点过于怕死了。”林安挑眉，正常人谁会往地毯下面藏手木仓啊！
“生活所迫。”兰迪踉跄了一下，从地上站起来。
“毕竟这个地方疯子比精神病院里的还要多。”兰迪蹭掉流出来的鼻血，“我得承认，你真的让我有点难堪了。”
“从外面学了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兰迪冷眼，拉开安全栓。
“笑一笑吧。”兰迪说。
“砰——！”
小丑模仿子弹出鞘的声音，苍白的手中从空中丢下红蜡笔，正中图案中心——一个无比简陋的小人。
“真可惜。”小丑咂咂嘴，将纸揉成一团吞了进去，透过阿卡姆的围墙，“真期待与你见面。”
拿起一张白纸，小丑又开始画画，这次的小人比上一次要清晰一些。
欧菲娜搅动咖啡，漫不经心看着咖啡漩涡。
不远处坐着两个人，罗德和雷克萨，雷克萨正是之前坐在后座的人。
罗德有点怕欧菲娜，看了看欧菲娜，丢纸牌的动作放到最轻，“我说，你为什么投奔这？”
没钱没名。
“嗨！”雷克萨一脸晦气，压低声音，“想混个好履历到时候去企鹅帮也能混个头当当，谁能想到是个这啊……”
“你也是……”罗德言尽于此，使了个眼色，“哎，这年头帮派也不好混。”
“可不是吗？TM的疯子越来越多，还有个紧身怪客！诶赢了！给钱给钱！”雷克萨一把丢掉牌，兴奋的招手，示意罗德给钱。
“草，运气真好。”罗德把钱扔在桌子上，“不玩了。”
“今天手感不错，来来来再来一把。”雷克萨笑眯眯的拍拍罗德，顺手把钱收进口袋。
“不玩了，邪门！”罗德啐了一声，扣了根烟给雷克萨，又给自己点了一根。
雷克萨捏着烟，让它自己燃，指指欧菲娜，“……之前怎么没见过？”
“我听说老大之前不让她沾手，谁知道她今天怎么找过来的。你不知道？”罗德奇怪的看了眼雷克萨。
欧菲娜有意无意的往这边递了个眼神。
罗德闭上了嘴。
雷克萨耸肩，单手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废物。”欧菲娜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放下咖啡，离开了。
“出去一趟。”雷克萨交代一句摁灭了烟，跟上欧菲娜。
罗德抖了一下，没拿住烟，烟灰烫了自己一下，“草！”
捡起来烟，罗德眼前一花，“这烟真，真够劲……”
罗德晕了过去。
欧菲娜站在拐角处，端着微笑，“我知道你，上帝之子。”
“什么？上帝之子这个笑话不错。”雷克萨大笑。
“蝙蝠侠。”
雷克萨笑声戛然而止，他四处张望，“蝙蝠侠？”
“我比你更了解你，布鲁斯韦恩。亘久的时间里，我们曾靠着你的光辉度过许多岁月。”欧菲娜脸上挂着怀念，情绪流于表面。
布鲁斯活动了一下肢体，从佝偻着的混混变回原来的样子，“你和林安认识。”
这是肯定句，是林安不是安娜。
“为什么这么肯定？”欧菲娜佯装惊讶。
“气息，你和林安拥有同样的气息，烙印。”
欧菲娜微笑：“但愿如此。”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布鲁斯单刀直入，不欲与欧菲娜周旋。
欧菲娜并没有交换信息的意思，两人心知肚明。
“听听，你说这话她可要伤心了，你一点都不信任她，她可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你啊。”欧菲娜摇头。
“你倒和小丑有点像。”布鲁斯若有所思。
一样喜欢恶心人。
“或许吧，真希望有一天能和你相见。”欧菲娜挥挥手，身体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布鲁斯接住欧菲娜，手感不对，再细看欧菲娜已经变成了半蜡化的尸体，仍然穿着那套哥特式的衣服。
布鲁斯马不停蹄的赶往地下室，靠近地下室，浓郁的血腥味一拥而上。
布鲁斯压低呼吸，推开门，他不认为兰迪能伤到林安，那么只有一个结果。
入眼，兰迪仰面躺在地上，从锁骨划开到腹部止。五脏六腑并肋骨排列整整齐齐，兰迪不算胖，否则流淌的金黄的脂肪将会破坏这场景。
林安在衣服上蹭了下手背上的血，朝布鲁斯招手，“嗨，布——这位不知名先生。”
“你能帮我找个电锯吗？我想打开他的肋骨，胸骨体太硬了我没办法打开。”
“安娜——”布鲁斯皱眉，怪了今天这么谁都能看穿他的伪装。
布鲁斯慢慢靠近林安，“你杀了兰迪？”
“不是我。”林安摇头，指指自己，“是她。”
是安娜。
安娜作祈祷状，我的上帝，让我瞧瞧你的心，是黑色的吗？
哦，它也是同我一样的颜色，同我一样的形状。
这可真不可思议，安娜捧起兰迪的心脏，靠近脸颊蹭了蹭。
原来神也是人啊……我早该意识到的。
再见，好心的小姐。
安娜提起裙摆朝林安行礼。
“再见，安娜。”林安挥了挥手，血溅的到处都是，她不好意思的往身上蹭了一下。
“嗨，布——这位不知名的先生。”林安有点好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人类的心脏。
“你能帮我找个电锯吗？我想打开他的肋骨，胸骨体太硬了我没办法打开。”
“当然。”布鲁斯步履轻快的靠近林安，“我会帮助你的。”
他认真的盯着林安。
我会帮助你的，我发誓。
布鲁斯闪电般迅速出击，藏在手心的麻醉针扎向林安脖颈。
林安不知怎的下意识退后一步，看着布鲁斯的手，“不知名先生你也想绑架我吗？”
林安不带任何情绪，干净的瞳孔里倒映着布鲁斯的面具。
“你需要帮助，林安。”布鲁斯冷静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林安：专业外科手术了解一下
杰森：？搞事情不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