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条社会共识：参加葬礼请勿大笑，但是参加婚礼可以哭。

“等等，为什么不是美金？”杰森眉头一皱发现问题并不简单。

小宋憨厚一笑，“刘经理说，大家进了好又快就是一家人，汇率瞎**变来变去的，不好算，直接按中国货币计算。”

“**是什么？”

小宋大惊，疯狂摆手，“这可是神秘的消音词，任何不想被别人发现的都可以用它代替。”

“噢……”杰森沉思，张口就是一段电报。

小宋和角落里站在棺材旁边的两个人，表情逐渐空白。

不是……这……刘经理我对不起你……这单怕是要黄啊……小宋欲言又止，最后抓起化妆刷闷头给死者打扮，争取用工作换取客户原谅。

林安冲杰森比了个赞，“保密性非常好。”

杰森挑眉，逗人玩你真信啊？

很快小宋的工作到了最后一步，整理遗容遗表，将死者黑色的发丝整理好，勾勒出纹理，用定型喷雾固定好。

寿衣设计非常人性化，考虑到僵直问题，采用了撕拉贴，扯开裹住黏上一套完成，崭新的死者就出炉了。

面目栩栩如生，杰森一瞬间好像看见了曾经的妈妈，他动了动嘴，无声的喊了句妈妈。

墓地已经选好了，哥谭公墓，贫民聚聚地但是足够安全，没有人看得上只有一副破棺材的土坑。

抬棺的人不太够，刘经理有点愁，没想到这么一户只有个半大的小子，刚好公司里其他人跑别的单子了。

刘经理抽了一支烟，一口气吸完，尼古丁放松了大脑，也肥了他的胆，一脚踩灭烟头，出门找了个看起来流浪汉，掏出自己备用西装让他换上。

怎么着也得让这场走完，小孩怪可怜的。

“杰克你和老赵负责后面，我和小张抬前面。”刘经理安排好，开始下葬。

杰森捧着一家人的合照，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四个抬棺的。小宋举着扩音器正在放背景音乐各种唢呐曲轮流播放反正这没人听得懂，哥谭公墓不远，索性就走着过去。

布鲁斯和林安跟在最后面，林安变出一捧小花，又从口袋里摘下来巧克力上面的丝带，扎了两捧，分给布鲁斯一捧。

两个人捧着小小一簇花跟在后面。

阴沉沉的乌云堆积在天上，风里带了寒意，吹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领头的杰森穿的单薄，只是沉默的走着。

不过十分钟就到了新鲜挖的坑，刘经理们晚来一步就是为了挖这个坑，借了挖掘机三两下挖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坑，边缘稍作修补就是一个完美的墓穴。

四人累够呛，刘经理内心一边道歉，手上一边指挥着众人直接把棺材放进去。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掏出圣经念悼文。

“……人生就是一场从生到死的战斗，死亡不过是一次惜败的战斗，她有着对抗一切都勇气。生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爱护丈夫，养育孩子……”刘经理继续叨叨。

杰森听不下去了，甚至有点反胃。他看了看墓碑上的人像，发现自己已经不记得上面的照片是母亲什么时候拍的。好像记忆里只剩她形同骷髅，苟延残喘的模样。

她很美，杰森仔仔细细的把人像刻进心里。不是成为母亲后慈爱包容的样子，不是吸du后癫狂反复的样子，是不属于哥谭的生命力，是鲜活的，是充满魅力的。

杰森脑子里的母亲的图像渐渐变成的人像微笑的样子。

“再见，妈妈。”杰森抓起一把土盖在棺材上，然后义无反顾的转头离开。

几铲子下去，泥土已经盖住了大部分棺材，杰森没有回头看，倒是有点解脱的意味，不知道是为饱受折磨的母亲，还是为自己。

很快连棺材也不见了，凹下去的土地被填充完整，过几天一场雨过去，长出青草来，就半点痕迹也看不出来了。

布鲁斯将花放在碑前，没说什么，林安照做。

刘经理趁着几人不注意，抽了几张钱塞给流浪汉，比说好的数少，他扣了西装钱，那西装可是好料子。

流浪汉毫不介意，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西装还能二手买了，一举两得。

他给小宋，另外两人包了红包，图个彩头，又冲布鲁斯打了招呼，准备离开了。

路过杰森，刘经理又站住脚，拍拍他的肩膀，“别难过了，你妈妈会上天堂的。来，拿着，叔给你的随礼钱。”

刘经理塞了一打美金给杰森，肉痛的走了。

接下来是小宋，红包原封不动的递给杰森，傻乐道：“礼钱，跟你聊天很高兴！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另两个从头到尾没有出现姓名绝对不是我懒得起名的人，两个人凑了一个红包没说什么，拍拍杰森，“当个爷们！”

四个人坐上面包车，一脚油门离开了。

杰森抽抽鼻子，怀疑自己有点感冒了，要不然怎么有鼻涕？

他捏着一打钱塞给布鲁斯，“可能不够，以后补上。”

“行。”布鲁斯爽快的收下。

“你不应该推辞一下？然后说我应该有点钱傍身，坚决不收？”杰森情绪大起大落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钱嘛，总不嫌多。”布鲁斯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杰森：？行。

张嘴一串电报，然后酷酷的一甩头，往公墓出口走去。

“杰森说了什么？”林安问布鲁斯，可能潜意识觉得布鲁斯听得懂。

“反正不是好话，听不懂就当夸我了。”布鲁斯眨眼，露出一个迷人的危险。

林安沉思，懂了！自信是哥谭人的美德，只要听不懂对方就没有攻击力。

又是学到新知识的一天啊！林安开始期待明天了。

公墓门口。

“啊！安娜小姐。”兰迪惊呼，他穿着宽松的衣服，手里捧着一束花，像是要来悼念什么人。

“布鲁斯先生。”兰迪又冲布鲁斯打招呼。

“好巧啊。”兰迪不像当服务员时那么热情，气质完全变了像是个忧郁的使人，绿色的眼睛经过泪水的洗涤，显得更加清透。“我是来悼念我的母亲的，她是个很好的人。”

兰迪侧过脸擦掉眼泪，“安娜小姐是有认识的人在这吗？”

林安刚准备回答，杰森往前一步对上兰迪，“管你什么事？问那么多？”

兰迪一惊，慌忙看向安娜，“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安娜小姐很好，不自觉的想多跟你说两句。抱歉，是我冒犯了。”

兰迪匆忙鞠躬，起身后脚步匆匆离开了。

“啧。”杰森牙酸，犯罪巷的人都直来直去的，没有拐着弯恶心人的。

“啧。”林安咋舌摇头。

布鲁斯眼神沉沉的看着兰迪的背影，“太刻意了，但是我没有看出问题。”

这就很奇怪了，鲨人是一种打破底线的极致经历，血色和杀意会一直萦绕在凶手身上。

有经验的警察只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些人手上带命案，哪些人是虚张声势。

“他还没动过手。”杰森说出了布鲁斯心理的话。

“这个人很危险。”布鲁斯带着杰森林安回到车上，点开跟踪器显示兰迪正停在杰森母亲的目前。

他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更准确的说是冲着林安来的。

兰迪站在墓碑前，随手扔掉了花，抬起脚将花瓣碾得稀碎，红色的汁液沁入土壤，像是滴落的血珠。

“劣质品。”兰迪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花，掏出酒精湿巾细细的给手指消毒，每一寸碰过花束的地方都用力擦拭，直到没有残余的味道。

兰迪沉醉的嗅嗅空气中的味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安娜小姐。”

“好想，得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上12小时，晚上一点没睡着，今天又是十二小时班，一整个就是绝望，这个班真需要我来上吗？？

葬礼这章本来很快的，但是之前字数不够就拖了几章，痛！

后面一节是我原创的啦，灵感来自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