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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七章 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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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少博的案子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是城中关于袁府的讨论却并未停止。后来听说第二天,当初借钱放贷给袁少博的人便找上门去了,他们在袁府大门外敲锣打鼓地四处宣扬袁府欠钱不还,闹得袁府上下鸡犬不宁,朝野皆知。由于袁少博欠款巨大,又是高利贷,因此到后来变成了天文数字,最终袁骞亲自与对方沟通,最终达成协议按照官府允许的利率进行本利赔偿。而白芷也终究敌不过外界的风言风语,自行变卖手中田地资产首饰等,才堪堪将钱赔完,也因此她这些年的积累也差不多全部消散成烟了。

惜妍现在和想想就住在琼华楼的后房里,晚上也会帮着一起做做活就当抵房租。易辰和湛子冥倒是很久没见了,从袁少博公审之前到现在,所以当惜妍今晚回琼华楼看到他俩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阿妍,你回来啦。”易辰依旧笑得如沐春风的样子。

惜妍惊讶之后也开心的笑了起来,“你们来吃饭?”

“对啊,就等你了,走吧,一起吃。”说着易辰便拉着惜妍上了楼,想想和湛子冥也跟着一起去了。

四人坐下后,惜妍对他们二人问道,“袁正安的案子已经结了,你们都知道了吧。”

“嗯,袁少博,不出意外。”易辰回复了这句。

惜妍也同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后面袁少博欠的钱真的都还清了吗?真的都是白芷还的没用袁家的钱吗?”

“差不多吧。这次袁少博害得袁正安坐牢,还差点被当做杀人犯问刑,也算是触碰到了袁骞还有莫家的底线了,而且莫家家主也已经邀过袁骞过府聊过了,所以袁少博的债务袁府不会帮着出一分钱,他的案子袁骞也不会再过问。”

“哦哦。可是袁少博欠了那么多钱,白芷一个人就还清了?她有这么多钱?不是说袁家的家产基本都在袁沛姗和袁正安名下,由莫家管着吗?当初她前夫家被抄家的时候,她都流落街头无家可归,连她母家都不愿意收留她,她这资产是怎么积累的?”

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后,易辰轻笑一声,便慢条斯理的给她解答道,“当初华郡事发后,她的父亲为了保全自己,的确曾和她撇清关系,但是后来她嫁给袁骞之后,她母家便又找上门来,这些年他们一直有来往,只是高低位互换了而已。”

“按你这么说他们家也是逢高踩低,趋炎附势的人,这次袁少博的事情彻底得罪了袁家和莫家,他们还忙着撇清关系,还愿意帮白芷吗?”

易辰却笑着摇了摇头,“从始至终他们想要依靠的就只有白芷,他们一直想要的是白芷生下和袁骞的孩子,而袁少博对他们而言从来都是一个障碍,觉得他在拖累白芷,因为他和袁骞没有血缘关系,还是罪臣之子,他们巴不得袁少博不存在,他们曾经也提过要将袁少博接过去代为抚养,但是白芷拒绝了,所以现在这个案子可能在他们看来不失为一个甩掉袁少博这个包袱的好事情。他们只要白芷还是袁骞的妻子,还是袁府的主母就够了。”

“这家人真是够无情的,所以这次他们借钱给白芷了?”

“杯水车薪吧。”

“那白芷的钱是?”

“白家曾为了修复和白芷的关系,赠送给了她一些田地,这些年往来中也有馈赠。当年莫绯璃突然离世,白芷帮忙照顾孩子的时候,莫家为了感谢她,也曾赠送过她一间铺子让她傍身。而且这些年袁正安寄养在她名下,虽说他的大部分资产还是由莫家在打理,但是每年也会给他一些分红供他花销,袁正安对她又极其依赖信任,他现在能支配的几乎所有都交给她在管理;再说这些年袁夫人这个头衔,带来的人际往来,都不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当年华郡抄家但是有一小部分的财产下落不明,所以……”易辰没再继续说下去,惜妍也都懂了。不知道为什么惜妍此时只觉得莫家好像才是那个最大的冤种。

“不过,这次袁少博这个窟窿也确实将白芷掏空了,袁正安今后的所有事情也都由莫家接手,白芷不能再插手,从这点上说袁少博让白芷十多年的经营化为乌有了。”

“这么大的损失,难怪她不愿意去看袁少博还被气病倒了。” 惜妍想起了那些坊间留言,以前大家基本都是夸白芷贤淑,公平对待子女,不因为亲生的缘故,偏心袁少博,为难继子继女,又将袁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说她是一个好的续弦、继母。而今却出现了很多质疑她教养子女方式的,毕竟养出了一个杀人犯,又将袁正安教的无法无天妄作胡为;还有因为袁少博的债务还有这两年尝试失败的生意,指责她用袁家的钱来养儿子,供她儿子挥霍,如今自己儿子却杀了人陷害人家嫡亲的孩子,说她和她儿子根本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总之白芷的风评这些日子真的是急转直下,袁家的风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平息。

袁府回廊,小绿提着食盒跟在袁沛姗的身后,二人刚从白芷的院子里出来。

“小姐,你对夫人真好,自夫人病了您每日看望送药,少博少爷这样对小少爷,您一点也不怨夫人吗?”小绿听了外面的流言,对于白芷也有些抱怨,替袁家不值,觉得如果不是她嫁给老爷,袁少博也不会成为袁府的少爷,也就不会发生现在这些事情。

“小绿,这些话以后不可再与旁人说了,夫人毕竟是夫人,姨母病倒,作为晚辈照顾她本就是应该的。况且夫人是夫人,袁少博是袁少博,袁少博杀人是他自己的行为,并非他人指使,不能怪罪到他人身上。”

“是,小姐,以后我不说了。”

“夫人最近胃口不好,你明日去丽山小馆买几个夫人平日里爱吃的菜和糕点给夫人送去。我明日和墨云去牢里看望下袁少博。”

小绿听到后面这句,直接惊叫起来,“小姐,你怎么还要去看他!他可是杀人犯啊,还陷害小少爷!”

沛姗却平静的对她说道:“正安现下已经无事,他也被判了刑,命不久矣,所以这件事就算了。无论如何我们毕竟曾经是一家人,夫人如今身体抱恙,怕是无法前去看望,我替她去送送他。”

小绿听完还是觉得袁少博不配,但是她也没办法劝说小姐改变主意,她的小姐一向是做了决定就坚定执行,绝不更改的,最后她只能悠悠地说了句,“小姐你也太善良太好了。”

袁沛姗看着小绿气呼呼的样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好了,别气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你的小姐饿了。”

“啊,那我们赶紧回去,小姐。”沛姗笑着看着她,两人一起往栖迟苑走去。

翌日,府衙大牢,牢头带着袁沛姗和墨云走进了袁少博的牢房。袁沛姗跟衙役道了谢,又示意墨云拿了些银子给了衙役。牢头开心的收了钱,“那袁小姐您慢慢聊,我先出去,您有事叫我。”说完便离开了。

袁少博身穿囚服坐在牢房中间,头发凌乱,神色憔悴,与往日意气风发的大少爷判若两人。他看到袁沛姗的时候滞住的神情有了变化,嗤笑一声,“竟然是你,你竟然会来看我?”

沛姗看着他,嘴角轻扬,心情愉悦,“怎么?失望吗?你盼望的人不会来的,不用等了。”

袁少博被她戳到痛处,忿恨的盯着他,咬牙切齿道,“你……我没有盼着谁来!”

“呵呵”沛姗轻笑出声,“没关系,今日之后或许你就真的不盼望了。”

“你什么意思?”袁少博质疑的看着她。

“我呀,就是好心,想让你死后可以做个明白鬼。”袁沛姗讥讽的对他说道。

袁少博看着袁沛姗轻笑的模样,感觉今日的袁沛姗和平日里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让他有点心惊。

袁沛姗让墨云将餐盒放下,亲自打开,端出里面的菜,“来,给你带了点吃的,都是华郡有名的特色菜哦。”

袁少博看着这些菜有些动容,但是却没动。

“你不是想知道你娘为什么不喜欢你吗?还有你爹一家当初是被谁告发的?”袁沛姗看着袁少博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

袁少博听到这话激动的站起身来,朝着袁沛姗冲了过去,墨云提刀先一步挡在袁沛姗面前拦着了他,袁少博看着墨云凶煞的模样,往后退了退,没敢再动。袁沛姗从身后拍了拍墨云,示意他退后,“墨云你到门口守着吧,我跟他慢慢聊,没事的,你放心。”

墨云看着袁沛姗坚定的眼神,仅一秒停顿,便离开了牢房,站在袁少博的牢房门口守着,袁沛姗则单独留在了里面。

“你到底知道什么?”袁少博问她。

“那就从华郡说起吧。其实大多数你应该也都知道,我就帮你完善一下。”袁沛姗依旧是那种不徐不疾的语调说着,“白家与华郡郡守家自微末起便立下婚约,郡守仅有一子,因此白家需嫁一女儿过去,而那人本不该是你的母亲。白家虽在洱城,但是你外祖父只是一个小小主簿,官卑职小,而华郡郡守虽在地方,但确是一方之长,官职也在白家之上,所以这桩亲事对白家来说也算是一门不错的亲事。而这亲事本不该落在你母亲头上的,是她从你姨母手上抢过去的。”沛姗边欣赏袁少博的表情,边说下去。

“原本按照她的身份,白家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好一点呢,或许可以嫁给小官小吏,举人仕子做个正妻,不济的话就许给高门大户做妾或者嫁个贩夫走卒,可是你的母亲并不甘心如此,她想要攀龙附凤。所以她刻意接近我母亲,想要通过我母亲,通过莫家攀上高枝,也不得不说在扮演柔弱可怜上她确实天资独厚,那楚楚可怜的小白兔模样想想我都觉得怜惜,更何况那些公子哥。可是啊,那些男人也只是想一时贪欢罢了,谁也没真想明媒正娶,纵有真的陷入的,家里稍一施压也就放弃了,而你母亲一向洞察人心,她自然也都看得清楚。所以在看破之后,她就转而将目光放在了与华郡的婚约上,毕竟有婚约在,换个人就简单多了。你姨母是嫡女,自小娇生惯养脾气大任性又不大聪明,长的也不如你母亲,所以你母亲只是稍微用了些伎俩,你父亲便和你母亲订立了鸳盟,还说服了华郡郡守和白家更换了联姻对象。你母亲如愿以偿的嫁去了华郡,他们也好过一段时间,夫妻恩爱,公婆和睦。只是好景不长,你那父亲就是一彻底的纨绔好色之徒,装一日两日一月两月尚可,再久就不行了,所以婚后不久他便开始狎妓纳妾,无所顾忌,更糟糕的是他还冲动暴躁,尤其是酒后,稍微听到些不中听的话,他还会直接动手打人,事后又忏悔,反反复复,但就是不改,而他的父母就只会纵容,让她忍耐。纵使你的父亲如此不堪,但他毕竟是郡守独子,你母亲是正妻,所以她很快便稳定心神,忍了下去,她知道对于家族来说子嗣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嫡长子,所以很快她便怀孕了,只可惜头胎是个女儿,哦,你是不是都不知道你还曾有个姐姐?你的母亲是不是从未跟你说过?”袁少博的确不知道,他很震惊。

“后来不久便又有了你,你一出生她就为了讨好公婆,将你送给了你祖母抚养,你的祖父祖母对你十分疼爱,自此你母亲的地位也算巩固了。”

袁少博迟缓的问出,“那那个先出生的小女孩,我的姐姐,她……”

“她两岁的时候,你父亲的妾室为了争宠,给你母亲送了有毒的糕点,被她误食中毒死了,那个妾室也被处死了。而你父亲祖父母也因此觉得对你母亲有愧,所以愈发看重她,让她协理掌家。”

“其实无论是你那早夭的姐姐还是你,你们对你母亲而言都只是她巩固地位的一颗棋子罢了,她对你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感情,否则天底下哪会有一个母亲会舍得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送人抚养。”袁少博回忆幼时的记忆,却只能捕捉到祖父抱着他给他读书,祖母陪他玩耍喂他吃饭,父亲从外面买回来玩具送给他的种种画面,这许多欢愉的场景,偏偏只有他的母亲,在记忆里永远是那冷漠而模糊的背影。

“再然后就是华郡事发了,济水洪灾泛滥,而你的祖父竟然贪墨赈灾银,后朝廷派人暗查才知你的祖父多年来在华郡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甚至勾结山匪,肆意残害人性命,先帝震怒,下令抄家、斩首、流放。你的父亲和祖父母皆被斩首示众,唯独你和你母亲逃过一劫,甚至免于流放。但你也因此终生不被允许参与科考,仕途之路就此被斩断。”最后这就也算是戳到了袁少博的痛处,他本该是一个被众心捧月长大的仕途无忧的官家子弟,痛苦之色一时难掩。

“这些我都知道,你提这些干嘛,他们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袁少博有些愤怒了。

“那你知道原本你们一家是有机会逃掉的吗?”

“你的祖父做事一向小心,朝廷虽然确认他有问题,但是迟迟找不到关键性证据,他就打算先辞官避走,谁想到他还没准备好,就有人提前将那些证据送上门来?你猜,那人是谁?”

袁少博心头一颤,眼神闪烁,有个名字浮现在嘴边但是他却不敢说出来,袁沛姗看他的表情笑了。

“对,没错,就是你的母亲,白芷。她在华郡五年,早已知晓他们背后的勾当,甚至也参与其中。当她在洱城得知朝廷调查的时候,她就知道华郡的日子到头了,所以她快速的给自己找了退路。她找到了我的母亲,跟我母亲说你父亲如何对她,自己这些年过得多么凄惨,博取了同情。后来她主动回华郡,协助我舅舅取得了关键的账本还有往来信件等证据,才顺利给他们定了罪。哦对了,最后她还用你要挟了你父亲他们,将她从其中摘得干干净净,还获取了部分他们藏起来的资产,她有和你提过那笔钱吗?”

“后来,她就带你回了洱城回了白家,那段时间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吧。”

袁少博又想起了小时候住在外祖父家,被姨母舅父等嘲讽,被兄弟姐妹们嘲笑欺负的场景,眼中透露出恨意。

“哦还有当初他们要将你送走,不想让你拖累你母亲,你母亲拒绝,并坚定把你留在了自己身边。你是不是还很感动,觉得你母亲还是爱你疼你的?”

“哈哈,我告诉你吧,她为什么留下你。因为她要维护自己形象,当初她在所有人面前塑造了一个为了孩子忍辱负重的母亲的形象,如果很快就将你送走岂不是和之前自己所说的相悖了。而且你被欺凌,能从侧面体现她的可怜,孤儿寡母的不易,更容易让人同情不是嘛?再到后来你的存在又成为一个对比,更好的展示她对正安的关心爱护,突显她是一个公平大度又善良的好继母,这些年你不也没少听到嘛。”

“袁少博,我是真的很同情你。从你的出生开始,你都只是你的母亲为了达到她的各种目的利用的一个工具罢了。所以她可以轻易地放弃你,丢掉你,任你受人欺辱,任你去死。”她又赋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其实,你心里知道的吧,她恨你,因为你是她曾经失败的证据。”

袁少博气的猛地用力推开了她,墨云迅速闪入牢房内,扶住沛姗。袁少博指着她,愤愤地说:“不,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你今天来到底是做什么!”

沛姗哈哈笑了起来,“证据?你都被判了死刑多久了,她有来看过你吗?当初正安被你陷害坐牢的时候,她可是着急看望,进不去就每日送东西进去。难道这还说明不了吗?”

袁少博踉跄着往后倒了两步,袁沛姗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

“如果当初她不贪慕权贵,嫁个普通小官,或许你也能像个普通孩子一样被人欺负了有父亲保护,在所有亲人的关爱陪伴下长大,有美满的家庭光明的前途,可惜呀……”

“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袁少博,别再傻傻的等了,等不到的。”沛姗说完这句后,就转身走出了牢房。刚出门口,便被袁少博又叫住了,袁少博仿佛浑身力气被抽走了一般,问她,“你今天来究竟是为什么?”

沛姗停住脚步,回头对他微微一笑,“在你死前,最后送你一程,看你什么都不知道,期盼母爱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说完沛姗就径直离开了大牢。

袁少博坐在地上,怔了很久,然后看着地上的那些华郡的饭菜,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笑了,泪水也从眼眶滑落,是小时候祖母喂他吃过的味道。

当天晚上,袁府便接到通知,袁少博在大牢里用碗的碎片自杀了。

白芷一个人躺在屋子里,心跳漏掉了一拍,然后便闭上眼睛翻身睡了。

袁正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突然想起,他出狱的时候,姐姐来看他,跟他说,“正安,伤害你的人,即便是死,我也会让他以最痛苦的方式走。”

袁沛姗站在廊下看着天空,“袁少博,其实今天我说的话并不全是真的,不过你也没必要知道了,你放心,很快你最爱的母亲就会下去陪你了。”

随着袁少博的死,大家对于袁府的讨论也逐渐消散了很多,事情仿佛告一段落了。惜妍则从林家人口中得知了一些,袁少博死后白芷病的更重了,夜间经常做噩梦,甚至有些癔症的感觉。袁正安自从被放回去之后便和之前变的大不相同,整日待在自己屋子里,不怎么出门也不怎么说话。袁骞还是一如既往的忙于政务,袁府的大小事情现在都是袁沛姗帮忙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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