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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章 袁府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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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妍和林叔他们忙了几天之后,一切筹备工作也都差不多完成了,明日就是百花宴了。

惜妍将最后一盆木兰摆放好后,林叔对她说:“小梦,这几天你辛苦了,我听小绿说那天袁小姐给了你请柬参加明天的百花宴,这样明天我给你放假,你不用过来帮忙,就作为宾客的身份来参加百花宴,好好玩。”

“可是您一个人会不会忙不过来?”惜妍虽然开心,但是也不免担心。

“明天小木还有你林婶都会过来,再说还有袁府的家丁呢,你别操心,没事的。而且该弄的我们也都弄好了,明天他们主要就是赏花,基本不会有什么事,我在这边也就是以防万一而已。所以啊,你就好好参加宴会,不要多想。”

“这样,那谢谢林叔了,如果明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到时候跟我说。”

林叔点点头,“嗯嗯好。”

惜妍到琼华楼的时候,想想正好就在大厅和钱夫人说话,看到惜妍的时候,笑着跑了过去,“惜妍姐姐,你来啦。”

惜妍点点头,“嗯,我忙完了来等你,你和钱姨说什么呢?”

钱夫人缓缓走过来,笑着对惜妍说,“我刚和想想说明天你们要去袁府参加百花宴,今天就住在这里,别回去了,钱姨这里还有些胭脂水粉,明天钱姨帮你们好好化个妆,让你们美美的去赴宴。”

“这太麻烦您了吧。”惜妍有些惊讶。

钱夫人拉起惜妍和想想的手跟她们俩说,“这有什么好麻烦的,这点事情算什么,能去参加袁府的百花宴这个机会可很难得,既然去了咱们就得美美的去。”

“那谢谢钱姨了。”惜妍也不再推拒。

“谢谢钱姨。”想想也乖乖的跟钱夫人道了谢。

“哦对了,惜妍姐姐,今天易辰公子让人送了两套裙子过来,说是让我们明天去百花宴穿,那裙子可好看了。”

“易辰送的?他还说说什么了吗?”惜妍问。

“易公子说明天去袁府赴宴,还是要穿的稍微正式点,这样也是对主家的尊重,然后说看我们每天做事挺忙的,肯定没空想这些事情,所以他就帮我们准备好了,让我们不要推辞,明天一定要穿这个赴宴。”想想重复着来人的话。

惜妍听完,低头笑了笑,“他考虑的确实周到,等明天见到他我再亲自谢谢他。”

钱夫人看着两人开心的模样,心里也觉得欢喜,“好了好了,你们俩还没吃晚饭吧,先和钱姨一起吃晚饭,吃完今天就早点休息,明天精精神神的去参加百花宴。”

“好。”惜妍应了一声,便跟着钱姨一起去后堂吃晚饭了。

无论他们的目的如何,惜妍此时真的很开心也觉得很幸运遇到这些人,林叔、钱姨、想想、湛王爷,还有易辰,她能感觉到他们现在对她的好都是真的。

琼华楼上的厢房内,钱夫人给惜妍描摹着额间的花钿,画完最后一笔,道了句,“好了。”

“哎呀,真好看,这打扮完之后,一点也不输给那些名门闺秀,咱们惜妍和想想也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惜妍听了有些娇羞,但更多还是高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盘了头,化了妆,身着绫罗衣裙,这是她第一次做如此精致的打扮,她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门外传来钱掌柜的声音,“夫人啊你们可好了?王爷他们已经到了,正在楼下呢。”

“好了好了,马上下来。”钱夫人大声的回复道。

正在楼下大厅中闲坐的易辰和湛子冥,听到楼上的开门声,抬起头,只见房门从内打开,钱夫人先笑脸盈盈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紧跟着惜妍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她一手提着裙边,一手牵着后面的想想,走动带起的风吹动着她的鬓发,易辰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诗经里那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易辰看着她,竟有些痴了。

惜妍看到易辰和湛子冥,牵着想想走下楼梯,来到二人面前,叫了声,“王爷,易辰。”

“你今日与平时很不一样,很美。”易辰认真的看着惜妍说道。

惜妍有些羞涩的笑了笑,“还要谢谢你送来的衣裙,很好看。”

惜妍今日穿的是一件蓝粉相间的齐胸襦裙,温柔娴静,想想的则是杏色襦裙,活泼俏丽。

“嗯,这颜色很适合你。”易辰如是说,惜妍笑了笑没有回话。今日易辰穿的是件乳白色的长袍,和惜妍衣裙的颜色很接近,而湛子冥今日也一改一身黑的装扮,穿了一件薄紫色衣衫,看着竟也没那么冰冷不可接近的样子了。

“走吧,有话马车上再慢慢说。”湛子冥看两人站着不动,只得站出来提醒几人该走了。

易辰听到湛子冥说话,这才真的缓过神来,轻摇折扇,笑着说道,“对对,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说着转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惜妍和想想先上马车。

四人上了马车,凤翔驾车。惜妍和想想坐在了旁侧,正位留给了湛子冥和易辰。这是湛子冥的马车,马车内部空间很大,睡觉休息也是足够的,铺着柔软的毛垫,中间还有一个小的茶几,上面放着茶具、糕点,马车的四角还挂着镂空的香薰金属球。惜妍内心感慨,“原以为电视剧里有夸张,其实是自己肤浅了,现实明明比电视剧更低调奢华,想想和自己平日里坐着村子里来回的驴车,两相比较真是天差地别,有钱真好,有权有势真好,连马车都更舒适一些。”

惜妍问:“今日去袁府参加百花宴,有什么需要我们注意的吗?我和想想以前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规矩。”

“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今天参加宴会的大多是洱城内的一些夫人、公子、小姐,不是什么正式的宴会,没什么规矩,就像平日里正常打招呼问问好就好了,你们到时候跟着我和子冥就好了,不要私自活动,这样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易辰说着又不忘调笑一下湛子冥,“对吧,湛王爷,毕竟咱们可都是有湛王爷罩着的人,谁敢找事。”

“你正经点。” 湛子冥拿他也是没办法。“到时候你要是惹了什么桃花债,我可不会帮你,你就自己都娶回去吧。”

惜妍想想看湛子冥竟也打趣起来,不由也笑出了声,四人之间的气氛更放松了。

马车在袁府大门前停下,四人陆续下了马车。今日袁府门庭若市,大门外家丁有序的将马车、马匹一一牵引至停放区停好,惜妍看着一个个衣着华丽、装饰精致的夫人、小姐走下马车,还有一些朝气蓬勃的少年公子骑马而来,惜妍此时依稀感觉到贵族名门聚会的气氛了。

易辰看她定神观察着周围人群,提醒道:“好了,不要站在门口看了,我们进去吧。”说完易辰和湛子冥先行往袁府内走去,惜妍和想想紧跟在后面。一路上很多人见到湛子冥都主动过来打招呼,湛子冥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剩下三人则在旁看着,来到袁府大厅,白芷夫人、袁沛姗、袁少博都在大厅招呼客人。袁沛姗先看到了四人,轻步走了过来,微微福身道了声安,“湛王爷、易公子、梦姑娘、想想,你们来了。”

“袁小姐。”惜妍福身回礼。“今日多谢你邀请我们参加百花宴。”

“梦姑娘客气了,今日人多,恐招待不周,大家如果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府中人说。”沛姗正说着,白芷夫人和袁少博也看到了湛子冥,急忙走了过来。

“王爷您今日能来,真是袁府的荣幸啊。”袁少博笑眯眯的拍着湛子冥的马屁。

“王爷,我们在花厅为大家准备了茶点,王爷若不嫌弃,我这边带您过去歇息歇息。”白芷夫人跟着说道。

“多谢袁夫人,今日袁府宴请,来人甚多,袁夫人袁公子还是招待其他人吧,我们自行前往即可。”湛子冥拒绝道。

“是,那王爷您自便,若是今日有任何招待不周还请您海涵。”

“夫人客气。”

说完,湛子冥四人便离开了前厅,前往花厅。惜妍在这边也工作了一段时间,对袁府的格局也都熟悉,所以一路上是惜妍带路。到了花厅,已有不少人在里面品茗赏花,见到湛子冥,都客气的打招呼,主动给其让位。惜妍看着一路上众人给湛子冥让路让位、阿谀奉承,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权势的吸引力及优待。就像今日的宴会如果不是湛子冥他们,她也只会是这里招待他们的下人,而非现在的座上宾。

“算了想这些干嘛,无论在哪个时空朝代,等级阶层的差异都是一样的,今天能来感受体验一下这种名门宴会已经是一种运气了,好好感受。” 惜妍告诫自己不要多想,然后就拉着想想尝这里的糕点。

“想想你尝尝这个,这里的糕点师傅手艺很不错的,我前两天尝了下,味道很好。”

“嗯嗯,真好吃。”惜妍和想想就这样快乐的尝着糕点喝着茶。

湛子冥那边则被围着打招呼,而易辰则平静的在一旁烹茶。

惜妍还看到很多年轻貌美的小姐们挤在不远处,看着湛子冥和易辰,窃窃私语,羞涩和崇拜之情都写在脸上。

“湛王爷,还是那么俊朗英伟。”

“对啊对啊,王爷真是器宇轩昂。”

“那位易公子也好好看啊,他的皮肤好细腻好白,还有你们看他烹茶的姿势,从容优雅,就像话本里的贵公子。”

“嗯嗯嗯,今天真是来对了,竟然能看到王爷还有这么好看的公子,啊~”

惜妍想想正尝着糕点、水果,易辰倒了两杯茶,递给二人,“喝点水。”

“谢谢。”

“谢谢易公子。”

惜妍也拿了一块桃花酥递给了易辰,“喏,你也尝尝,这个味道还不错。”

易辰接过桃花酥,尝了一口,看着惜妍笑着说:“嗯,好吃。”

这边有说有笑轻轻松松,湛子冥那边溜须拍马的人群也终于惹怒了湛王爷,只听湛子冥低沉而冰冷的声线叫了声,“凤翔。”

凤翔立刻从身后站了过来,手持剑隔离众人,“请诸位离开,王爷需要安静。”凤翔的声调和他的主子一样冷冰冰,面无表情看起来很凶,众人见湛王爷心情不佳,便也不敢再上前恭维,于是也终于四散了去。

湛子冥现在周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易辰笑着倒了杯茶,给湛子冥送了过去,“好了好了,来喝杯茶纾解一下。”

湛子冥看着悠游从容的他,有些气闷又有些无奈,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

“你说平日里单你这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就吓得多少人不敢靠近,而今日你都如此不耐烦了,竟还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鹜,是不是你去边城巡守久了,他们都忘了你是个冷面神了?”易辰继续开着玩笑,毕竟机会难得。

“你看看从你进门那些夫人小姐们的视线基本没离开过你,我们湛王爷可真是招人喜爱呀,其实我说你呀也该多参加一些这种聚会,万一遇到个喜欢的呢,也省得祖母操心,你未归之时祖母可就和我说了要替你相看。”

湛子冥听后眼神仿佛比刚刚更凌厉了,不过也就一瞬,他就笑着贴近易辰轻声说道,“这个事情更着急的人应该不是我吧,我就只有一个祖母,等着给你安排的人我要不要给你数数?不然趁着今天你也来看看是否有中意的人?”

“湛子冥,互相伤害是吧。”易辰佯怒轻捶了湛子冥一拳,转头便恢复了谈笑模样,他转头看向惜妍,对几人提议道,“今日赏花宴,我们也去园子看看花吧。”

于是四人起身去了园子,仰望巨木古柯,俯视游鱼曲水,远观亭台楼榭,近赏山石花草,“袁府这园子确实雅致清幽,和莫家的风格也很趋近。”

惜妍听到易辰这么说,便好奇的问了句,“莫家?”

“嗯,这宅邸是当年莫家给莫绯璃的陪嫁,也就是前袁夫人,听闻当年袁夫人也花了很多心思设计打理这园子。”

听易辰这么说,惜妍更是感慨了,掌上明珠无外乎是了,但她却偏偏英年早逝了。整个袁府听起来就完全是靠着莫家兴起的,但是偏偏这纽带的核心袁夫人早已离世,袁大人也已续弦再娶,这样的袁府在这洱城之中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而袁大人又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背靠这样的岳家,对于他这种穷苦出生又年少中了科举的人而言,莫家、袁夫人对他又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们那才子佳人的爱恋又是否全是真情?惜妍对袁府的兴趣此时算是到了一个顶点。

就在此时,一个家丁突然跌跌撞撞面色慌张的跑了过来,口中还大呼着,“死人了死人了!不好了,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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