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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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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W市,烈日丝毫不减霸道,路面被炙烤出一股臭油味。

张静秀把车停在W大门口,俞诗年推开车门的瞬间,翻滚的热浪扑面而来,脸上霎时出了一层热汗。

这样炎热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学长学姐的热情。

她们刚把行李从车上搬下来,就有学长上前来帮提,引着她们到院系的报到处办入学手续。

手续办好,领了被褥,学长学姐认真负责地帮她把行李拿进宿舍安顿好。

宿舍的其他三个人早就到了。

俞诗年跟她们打过招呼,互通了姓名,又从行李箱中拿出逯弘邈给买的特产分给她们。

张静秀一言不发地坐在她床铺下的椅子上,补着被汗水晕掉的妆,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

俞诗年只能自己整理床铺。

平时在家,床单被褥都是姥姥帮她换,她装了半天也没装对,舍友何乐怡上前帮她把床单被罩装好。

俞诗年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静秀离开时,努力扮演慈母的形象,拍了拍她的后背说:“没钱了就给秀姐打电话,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

“秀姐”是张静秀要求俞诗年这么叫的。

理由是她那么年轻漂亮,叫妈妈把她叫老了。

“知道。”俞诗年应下,把她送到宿舍门口。

张静秀听到回应,毫不留恋地离去。

她柔美的大波浪卷发随着转头的动作被潇洒地甩到脑后,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无限柔美的风韵,妩媚至极。

很快宿舍楼道里便只余她身影经过时给空气熏染上的玫瑰香。

回到宿舍,何乐怡问她:“送你过来的人是你姐姐吗?”

“嗯。”俞诗年随口应了一声。

何乐怡又说:“你姐姐好漂亮,好有气质,跟你长得好像,你们一家人都好好看。”

俞诗年眉头止不住地跳,没有解释。

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应了句:“谢谢你的赞美,你也很漂亮。”

何乐贻听到回应笑得很开心。

她边帮她整理行李,边和她聊天,很快就熟络了。

何乐怡说她本就是W市人,又被调剂到W大。

听到她也是被调剂过来,俞诗年顿时有种同类的惺惺相惜之感。

望着面前性格直爽的小姑娘,突然觉得好可爱,不自觉地放下心里的防线。

何乐怡像个话痨一样,跟她说个不停。

她还告诉她,之所以她们被调剂,是因为他们学校有位校董毕业于她们所读的信息与控制工程学院。

他觉得一群男孩子乌泱乌泱的太烦人,不利于带动学习积极性,定了条招生比例要控制在男女5:1的规定。

信息与控制工程学院,一听就很难会有女生感兴趣,填报志愿的人数可想而知。

为满足1这个比例,便需要从其他专业调剂。

她们纯属赶巧了。

俞诗年听了也觉得很有趣。

大学生活比这样的八卦还有趣,处处都让她很新奇,完全没什么不适应。

收拾好行李,她和何乐怡一起把W大逛了个遍,还去学校门口的小吃街,吃了很多好吃的。

随手把拍到的照片发给姥爷,姥爷给她回了个大拇指的表情。

俞诗年开心得不得了,玩到宿舍快关门才回去。

半夜,她开始上吐下泻。

本以为乐极生悲吃坏了肚子,忍忍就好。

没想到第二天直接提不起力气。

原本白皙红润的脸庞,只剩下了白皙。

何乐怡担心地拉着她去了校医院。

校医院的医生三十岁左右,听她们说完症状后,眼都没抬一下。

他说:“正常,水土不服,输液吧。”

俞诗年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一入学就输液,她也是够倒霉的。

转念一想D市沿海,她不适应W市这种偏内陆的气候也正常。

因祸得福。

校医建议她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努力适应气候,不建议她继续参加军训,主动帮她开了假条。

别人军训,她在一旁坐着看。

俞诗年也理解为什么校董会说一群男孩子乌泱乌泱的了。

她坐在树荫下,眼前来来回回都是些穿着迷彩服的男孩子,打打闹闹,吵吵嚷嚷,比夏日的蝉鸣还聒噪。

俞诗年对这群男孩子的打闹,完全没有看下去的兴趣,无聊地在树下玩蚂蚁。

整个军训期间,她喂它们吃了一堆棒棒糖。

看着它们来来回回搬运她砸碎的棒棒糖,觉得很好笑,比看乌泱乌泱的军训大军要好玩多了。

乌泱乌泱的大军远不止如此。

正式上课后,她每天还要面对乌泱乌泱的大军。

她所学的这个专业,必修的文化课和其他专业共通,经常凑在一起上大课。

一个教室二三百人,一眼望去全是男生,乌泱乌泱的。

她根本没办法把同学的脸和名字对上。

俞诗年这时才知道大学没有固定教室,像是打游击一样,不同的课程需要去不同的教室上。

就好比物理课要去物理学院,英语课要去外国语学院,只有专业课留在自己的院系上。

上课虽然和她想的不一样,但她还是觉得大学好玩。

像是被禁锢了多年的灵魂,一朝被释放出来。

军训完,俞诗年趁着十一假期回了趟D市。

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俞博文和张静秀一人给她转了一笔钱,附带一句生日快乐,和往年没什么不同,完全在她意料之中。

姥姥姥爷一大早就去赶集买东西,给她做了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

姥姥听说她在W市水土不服,心疼坏了,从她回家开始就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

逯弘邈和宋沅梦给她买了蛋糕和礼物,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了顿饭。

俞诗年觉得这样的成年礼并没有遗憾,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都在身边,足矣。

反而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激动,像打了胜仗的将军,想向全世界炫耀成年这件值得激动的事。

当天她吃完蛋糕,拉着逯弘邈去了网吧。

高中的时候,每到周末逯弘邈就在网吧玩游戏等着她放学一起回家。

她一直很好奇网吧里边是什么样子,却因年龄不够进不去。

如今她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大摇大摆走进去,这一刻,俞诗年觉得成年的骄傲到达了顶端。

逯弘邈也按照之前答应的她的那样,带她去染了发。

红绿蓝青,漂染得非常好看。

俞诗年望着镜中自己那多彩的头发,觉得酷毙了。

当大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她都没有经历过叛逆期,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努力学习。

有逯弘邈失败的先例在,她总担心考不上大学。

如今如愿考上大学,她想把之前遗憾的、没有去做的事情都尝试一遍。

假期结束回到学校,刚好赶上社团纳新。

俞诗年毫不犹豫地报了长板社。

她从小就喜欢玩长板,经常在村里的路上滑来滑去,即便摔了很多次,还是很喜欢。

每当踩上长板,觉得自己像是拥有魔法一样,心情特别好。

她也喜欢边踩长板边哼歌,又报了歌唱社。

何乐怡也和她一起报了歌唱社,她还报了一个cosplay社。

宿舍里的田珊珊和南瑶就比较像W大的学生。

很学霸,对社团这些娱乐活动完全不感兴趣。

有时候俞诗年和何乐怡在宿舍说话的声音高些,田珊珊总是会严肃地说:“麻烦小点声。”

俞诗年很讨厌这种装腔作势的人。

爱学习完全可以去图书馆,非要在宿舍学,让人很无语。

不是一路人,自然玩不到一块去,在宿舍和她们维持着表面的客套,尽量不去招惹她们。

大一的课程并不多,也不用上晚自习,习惯了高中高强度的学习生活,这样惬意的大学生活,实在太美好。

俞诗年在上下课和参加社团活动的空余时间,学了驾照,还谈了恋爱。

日子过得充实又精彩。

让她觉得心烦的也只有花名册和那位气质出众的英语老师了。

W大的花名册排名是按录取成绩从后往前排。

她的名字很光荣地在第一个,异常显眼。

时刻在提醒着她是倒数第一名的学渣。

英语老师更像和他们班有仇一样,明明英语是大课,四个班一起上。

可这位英语老师每次上课都要点他们班的名。

每次她上完课都要说:“接下来我抽一个班级点一下名。”

下一句必定是:“俞诗年……”

每当这时候,同学的目光都在教室里搜寻“俞诗年”。

以至于她每次喊“到”时,都要被大家行注目礼。

好在英语课总是在上午的三四节,点完名就可以去食堂抢饭,那声“到”答得也没那么烦。

大一课程轻松,看到大二的课表时,人人哀嚎。

俞诗年就知道这个专业没有那么简单,大二的课表就像是一道填满了答案的完形填空题。

课程密密麻麻,不留缝隙。

不仅课程多到变态,还要上晚自习。

正式上课前,俞诗年跟着何乐怡一起过了把当学姐的瘾。

何乐怡大一参加了学生会,她本来也想报名,但她参加的长板社经常有刷街活动,没有时间,最后就没有入。

后来和社长谈恋爱,又分手,再也没参加过社团活动,就空了大把时间。

何乐怡问她要不要去迎新生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桌子一摆,信息与控制工程学院的横幅一拉,俞诗年又见到了乌泱乌泱的大军。

拿着录取通知书来报到办手续的基本都是男生。

九月的W大,气温三十多度,即便在遮阳伞下,俞诗年还是觉得身上汗涔涔的,很难受,仅一上午她就觉得无聊了。

一起的还有他们班贺睿,俞诗年在这次迎新中成功把这个人的名字和脸对在了一起。

贺睿是个很话痨的男生,长得俊秀,为人也很有趣,还请她们吃雪糕。

临近中午,来报到的新生零零散散,俞诗年在伞下吃着雪糕,用W大的宣传册闪着风。

林修就在这个时候,猝不及防地闯进了她的视线。

他的头发像刚洗过,整齐蓬松,是没有染过色的自然黑。

白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配了双白色运动鞋。

这样的装扮在这个夏天一眼望去格外清爽干净,韵如林间清泉。

阳光为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镀了层光,完美的线条在光线的勾勒下光彩熠熠,冷白色的皮肤在这样的光照下显得格外温柔。

出众的人,连阳光都偏爱。

他缓步向着她的面前走来。

他每踏出一步,她的心跳就快一拍,随着他一步步地向她靠近,她的心跳趋于失控,再也找不到正常的节奏。

就连咬进嘴里的雪糕都不凉了,有点热。

林修走到贺睿面前问:“结束了吗?”

他声音轻缓,吐字清晰,说话的声线和他的人一样干净。

贺睿点头:“马上,收拾收拾就能走,稍等我一会儿。”

贺睿说着开始整理桌上的东西。

林修帮着一起将宣传册、纸笔,还有水这些杂物,往地上的箱子里装。

俞诗年呆呆地望着他。

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移动,随着桌子上的东西被他一点点拢到一起,他离她也越来越近。

近到他颀长挺拔的身影在她头顶又落了块更清凉的阴影。

她甚至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香味。

那味道像柑橘,像薰衣草,像草心,像夏日树影下的阳光,温热中又带着些斑驳清凉。

她竟然觉得他身上就应该是这个味道,清新凛冽,沁人心脾。

林修整理到她面前的桌子时,侧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她压在宣传册上的手机,礼貌地开口:“手机麻烦拿一下。”

俞诗年回神,急忙去拿压在册子上的手机。

另一只手中的雪糕因慌张掉落在地上。

她的脸,如同那狼狈摔在地上的雪糕一样,热到快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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