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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钦都司 岳鉴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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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盈盈相拜,用黄莺般声音郑重道谢):春香多谢英公子救命之恩!

鬼狐狸(意有所指的笑道):以后就跟着英公子,要好好服待!

英台(一怔,连连摆手):刘兄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不忍她无辜丧命,未有此奢求!

鬼狐狸(不以为然地道):英公子过嫌了,此女非英公子莫属啊!

英台面上骇然呆住,连鬼狐狸一干人何时离去的都没在意,只是在想:又惹了一个大麻烦!

当时不即细想,她牵过踏燕来继续行程,行行复行行。走了好大一段路,忽然发现后面有个人,跌跌冲冲、蹒蹒珊珊的追着。英台定睛一看,竟是春香!

英台(一拉马缰,奔到她面前,道):我已经说了,你从哪来的还回哪去!为什么还跟着我?

春香(撒娇):我为什么不能跟着你啊?我可是有很多原因的。

英台(闻言,不禁一怔):什么原因?

春香(有些羞涩,脸上却装得意兴阑珊):第一、你救了我,第二、我没地方去,第三、你长的很帅,第四、我还没嫁人……

英台(啼笑皆非):你该不是看上我,想以身相许吧!

春香(甜甜一笑,猛锤了一把):讨厌!

英台一时哑口无声,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春香目光里满满涌现出了笑意,飞快的眨眨眼睛。

春香(指指肩上的包裹):还有,你忘了这些东西……

她取下包裹,里面正是鬼狐狸所赠的印信、黄金、明珠、玉带。看到这些,英台本来面色和善的脸上似加了一层寒霜,显得无情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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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路边茶铺。

莫名其妙的拖了个累赘,英台的行程明显变慢。可身边这位一路上不停的喊饿喊累,给她馒头还挑三捡四的。无奈之下,英台只好被她拖进了一家茶铺。

跑堂(端着两样酒菜,一盘面饼放上):客官,你慢用啊!

春香(一拍桌子,嗔道):就这等菜色,打发要饭的呢?我们有的是钱,还不快拿出最上等的来。

跑堂(满脸陪笑):是是是!

英台静静的瞥了她一眼,春香瞬间红了脸。她低头吐了吐舌头,这才乖乖的坐下取筷进食。英台也坐在她的旁边,拿起一块面饼正要入口。

一个锐利的声音从店外传来:好兴致啊!吃个饭也有佳人陪伴……

英台愣了一下,脸上微微变色,但坐在当场却一动不动。嘴巴里塞了太多食物的春香则好奇的侧过身子,向外张望。

春香(向左右边的人瞅瞅,对着英台道):英大哥,这人是不是在我们说话?

马文才撂下缰绳,将座骑夜刃交给跑堂的看管,大踏步进得店来,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马文才(似笑非笑的讥讽道):真有本事啊!出了岛还有那么多桃花。(一指春香)说吧,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英台(缓缓转过身):你跟踪我?

马文才(卸下身上的弓箭,昂起下巴道):别误会,同路而已!

春香(将头凑了过去,咀嚼着说话):你们认识啊?

英台(微微颔首,叱责):有什么好问的,吃你的饭!

春香(悻悻地住了口):哦!(摸着腰间,苦着脸)这些珠宝黄金太沉了,能不能先放在这儿了,快累死我了……

话刚说到这儿,春香的头被人一把按进了面前的菜碟里。紧接着另一人抽出匕首来,割断她背上包袱的两端,抢到手后,转身就跑。

马文才(怒发冲冠, 咒骂道):混帐!

前面二人发足疾行,马文才跳将起来,跟着一掌击出,嘭的一声响,击在其中一人背心上。剩下一人窜到栓马环前,抢了夜刃和踏燕,拉上同伙向东逃去。

马文才见座骑夜刃被抢,当真恼怒起来,右脚一蹬,干净利落地翻起桌上长弓拿在手里,搭箭欲射。

英台(挺直身子,容色坦然):射是可以,别射要害!

马文才(黝眸瞪向英台):你……

此时,就见英台做了一个莲花指放在嘴边。突的一声哨响,被盗贼抢去的踏燕,居然停下脚步,来回打圈,嘶叫不止。趁此功夫,英台身形一晃,倏忽之间已欺近了丈余。

英台(手一翻):下来!

受伤那人一头栽下马来,脸上肌肉扭曲,显得全身痛楚已极。英台翻身上马,向前面另一人追去。

不过一眨眼功夫,那人就被英台抓住了衣领。正在纠缠时,飕的飞来一箭,正中那人座下之马。再听一声哀鸣,箭穿透了夜刃的脖颈,可怜的夜刃挣扎嘶鸣了几下,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马上人就此摔落在地,手脚皆断。

英台(睁大了眼睛,狠狠的凝视着夜刃):为什么?我已经抓到贼人了,你为什么还要射杀马匹?

身后不远处,凶狠眼光的马文才放下长弓,缓步走近。英台呆呆地凑到夜刃的尸首旁,心中一阵酸痛。另一匹踏燕则围着死去的夜刃,“咴咴”的叫个不停。

马文才(冷哼一声,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有何错处?

英台(嘶哑着嗓子,颤声问道):它跟你从小到大,载你跋山涉水,领略各地风光,居然落得这个下场?

马文才(姿势居高临下,语气毫无愧疚感):它若忠心有用,我自然才会疼它惜它。可是谁想到它会让一个盗贼骑驰而去,背弃于我。既是背叛者,下场只有死!有什么好可惜的!

背叛者这三字说来甚轻,但在英台听来,直如轰雷掣电一般。她看着马文才,脸上不知是悲是痛。

英台(仰天嘘了一口长气,缓缓道):随你了!

英台心下虽是悲愤,却还能控制住情绪,不然眼泪早就夺眶而出了。她捡起包袱,转身上马。

马文才(从眼角斜了她一眼,不耐道):你去哪?

英台(紧咬著牙关,用颤抖的声音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突然冒出这句话,马文才一怔,眼见她的水墨衣衫渐渐隐去,终于消失在街巷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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