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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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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鸣生辰当日,是许贵妃来御书房送的汤,皇上有些意外,问她身体是否好些了。

许贵妃笑意娇媚,“谢皇上关心,臣妾已无大碍,念卿这孩子懂事,今日也说要来,只是今日是景鸣生辰,她忙着准备心意呢。”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不经意从谢燕庭脸上扫过,似乎想看出什么。

可谢燕庭恍若不觉,饶有兴致把玩着一盏玉琉璃。

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他在心里第十遍如此自我安慰。

皇上点点头,“念卿确实是个好孩子,端庄有礼,皇后也时常提及,说很喜欢她。”

许贵妃笑容淡了些,“是臣妾也中意她,念卿旧疾未痊愈身子弱,臣妾特意接她来宫中休养,想着让她快些好起来。”

“贵妃有心了。”皇上赞她,“一家人就该如此。”

谢燕庭嘴角轻扬,尽是嘲讽。

那日江念卿掌心的伤他看得清楚,分明是戒尺所为,这便是所谓的特意接到宫中来休养么?

“说来生辰,该热闹些才好。”谢燕庭将那盏琉璃搁下,满脸期待问皇上,“舅舅,不如我将沈姑娘接进宫,一同为表哥庆贺。”

“往年也没见你带人家进宫,怎么?瞧着景鸣定下婚期,你也有想法了?”

“反正早晚也要成为一家人,是吧舅舅?”

皇上觉得有道理,才点了头,便见谢燕庭站起来就往门外走,立即问道:“你做什么去?”

谢燕庭清朗的声音自窗外飘进来,“我现在就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沈姑娘,她肯定开心。”

皇上叹了口气,语气里却是纵容,“这浑小子,真是,怎么火急火燎的。”

谢燕庭大步往宫门去,孟寻挠挠头,“主子,你为什么要接沈姑娘进宫,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小爷不喜欢,自然有人喜欢。”谢燕庭走了两步又停住,一脸凝重看向孟寻,眉头皱起。

孟寻被他这目光看得心里发毛,惶恐地摸了摸脸。

“主子,咋、咋地了?”

“这赵景鸣好好地过什么生辰,二十一岁生辰有什么好过的?”

还得准备什么心意。

孟寻不明白他怎么好端端又来火,呐呐道:“主子,你不喜欢二十一岁,那明年别过了呗。”

谢燕庭拂袖离去,“小爷绝对不过!”

反正也不会有人给他准备什么心意。

江念卿突然感觉后背发凉,缩了缩肩膀,继续提笔写字。

小杏站在她旁边研墨,迟疑道:“小姐,你确定要……题诗吗?”

江念卿将毛笔蘸了墨汁,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通,最后潇洒搁笔,长舒一口气。

“你家小姐我这字,必然技惊四座。”

小杏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满脸惆怅,“小姐,你这几句诗写的,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江念卿端起盏茶慢慢饮,颇有几分大师做派,“过奖,过奖。”

小杏将这潦草敷衍的贺礼装进匣子里,已经可以预料到明天的场面了。

江念卿忽而想到,自打不用再学规矩后,似乎便没怎么见到江流月,可别是又跑哪去惹祸了。

小杏指指指对面紧闭的厢房,“四小姐近日都没出门,似乎是准备在宣王生辰上献舞,据说饭都没怎么吃,日夜苦练呢。”

江念卿忍不住叹气,还真是有情饮水饱。

喜欢一个人,真能如此豁得出去吗?

夜幕降临,宴会开席。

赵景鸣的生辰宴办的很是风光,许贵妃膝下只有这一位皇子,皇上对他也算看重,每一年生辰宴都是在宫中举办。

小杏看着满席华贵陈设与珍馐佳肴暗暗咋舌,恨不得踮起脚走路,生怕磕了碰了赔不起。

江念卿神色则淡定许多,只是很不合时宜地想到,被人称作君子的赵景鸣过生辰尚且这般隆重,若是换成谢燕庭那只花孔雀,指不定要招摇成什么样子。

只怕要比成婚还红火喜庆吧,她忍不住露出点笑。

“小姐,你笑什么呢?”小杏好奇问道。

“我没笑啊。”江念卿回过神,故作不悦道:“你这丫头,少编排我。”

小杏委屈地撇撇嘴,明明就笑了。

谢燕庭带着沈梦娴入殿时,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廊下的那道幽绿色身影,在一众素雅浅淡里,实在是过分的引人注目。

这熟悉的背影……

这似曾相识的颜色……

这……

廊下那人恰好转过身来,果然是江念卿。

谢燕庭眉头狠狠一抽,脚步都滞了滞。

“这位江三姑娘还真是别出心裁啊。”沈梦娴忍不住讥讽,“这便是你一口一句的好表嫂?”

谢燕庭不动声色掩下笑意,折扇一开,悠悠道:“哪怕她今日穿的红配绿,与赵景鸣的婚约也变不了,你何必为宣王打抱不平,兴许人家就好这一口呢。”

沈梦娴脸色一僵,“我没有为他打抱不平,我只是……”

“咱们都快成一家人了,也无妨,无妨。”谢燕庭摆摆手,一脸了然模样,堵的沈梦娴哑口无言,径直入席去了。

谢燕庭毫不在意,依旧摇着折扇看向廊下,良久叹了一声。

“做戏也不用做这么全套。”

孟寻听不清楚谢燕庭在嘀咕什么,只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恰好是落在那抹绿色身影上,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主子,你同江三姑娘站在一块,可不就是红配绿嘛。”

谢燕庭语调上扬,“那是。”

宴席开始,皇上与贵妃轮番说了些美好祝愿的话,接下来便是众人赠礼环节。

江念卿将题写的诗句献上,神色羞怯,与那粗放的字简直判若两人。

纸上写着,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臣女才疏学浅,便抄写了这两句诗,希望能如诗中一般,与景鸣哥哥相伴相守。”

话音落,果然看见许贵妃眉眼间一闪而过的愠怒,至于赵景鸣,大约是习惯了她的高调示爱,只皱了皱眉头。

皇上与皇上相视一笑,夸江念卿是性情中人,相貌与性子都娇柔,内里却是个胆大无畏的。

胆大?

谢燕庭忍不住扬唇,她真正胆大的可不是在这呢,只需眉眼轻蹙,便能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这才是真本事。

江念卿回席后,看着迫不及待要去献舞的江流月,还是叮嘱了一句。

“四妹妹,若不想落人话柄,你就说这舞是献给贵妃的。”

江流月起初不愿,她这分明是为宣王编排的舞,献给许贵妃算是什么事?

可是她看着许贵妃忽而有点怵,江念卿只是写了两句诗给宣王,贵妃便不太高兴,若是她向宣王献舞,贵妃指不定要大发雷霆。

于是她决定听江念卿一次。

“臣女与姐姐这些时日承蒙贵妃娘娘照拂,特意作了支舞,讨得娘娘开心。”

江流月努力笑的端庄,尽量不让自己去看宣王,余光中能瞥见他的锦白长袍,她便很欣喜。

她这么说,许贵妃也不能当众抚她的意,便应了一声好。

管弦奏,笙箫起,江流月翩然起舞。

她今日穿着一袭月白轻纱,这些日子节食颇有成效,轻盈不少。

江念卿状似不经意看了眼对面的沈梦娴,果然见她虽似在看江流月跳舞,但视线不时落在赵景鸣脸上,在观察他有无动容之处。

一支舞看下来,眼珠子倒是累够呛。

她心道好笑,这谢燕庭绝对是故意带人来的。

舞毕,江流月又行了礼,恭贺赵景鸣生辰,说了不少吉祥话。

赵景鸣同她说多谢,江流月立即眉开眼笑,娇羞难掩,爱意似要从眼中溢出来。

江念卿看着沈梦娴眼中闪过的冷意,心道,江流月这丫头真是一点也藏不住啊。

真令人发愁。

宴席进行后半段,便是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江念卿看着散作四处的人,便想偷偷开溜。

她在席上扫了一圈,敏锐地发现赵景鸣与沈梦娴不见了。

南山寺前古树下,两人紧密相拥的场景立即浮现,江念卿一个激灵,低声对小杏道:“我出去转转,若有人问起,便说我出去吹风醒酒了。”

她出了殿门,猜测着两人的去向,必定是什么有树或有假山的隐蔽之处。

江念卿觉得自己今日这一身幽绿色穿得正好,在夜里不太起眼。

她小心将殿后的凉亭与树下都找了一遍,没看到人影,便出了殿门往外走,想必他们也不会走太远,一则路上也容易暴露,二是若殿内有人召唤,赶不及回来,

江念卿小心翼翼地、屏气凝神地找了一座又一座假山、一棵又一棵树,就在她躲在第十五座假山后猫着腰往外探头时,终于如愿见到了那两人。

花前月下,亲密相拥,好不惬意。

江念卿顿觉不公,怎么她这捉奸的比偷情的还累。

现下这地方还不够隐蔽,两人稍微侧脸便能看见她,江念卿决定重新找个既好观望又能藏身的好位置。

江念卿巡视一周,最后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上。

那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壮,躲在上面绝对好藏身,也正好能看见那你侬我侬的二人。

说爬就爬,她立即偷偷摸摸朝那棵大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倒计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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