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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语了几秒，才说：“不会的，如若师兄真是师傅亲生子，以师傅为人，不会刻意隐瞒。”神女那三脚猫的传谣水平还不如我呢，没看当时战神都懒得搭理她吗？你怎么还真往心里去呢！
“的确师傅一向不看重名分，那贱人胡言乱语，说我就算了，竟说师傅……师傅与我生分，定是在避嫌……”夷林与我诉苦说：“不然的话，师傅以前不会如此对我，那个白玉真斩断紫宸宫牌匾，师傅都没有怪罪他！我只不过想问他几句话，他不但动了气，还把我关在了这里！”
“………………”
这位宝宝，你不是“问了几句话”的事儿……
你杀到了凌霄大殿，找不到白玉真，那些文职人员不是你的对手，你便打伤了好几位仙家，随后剑尖一挑，掀翻了殿前的乾坤香鼎，还嫌不够，一根一根劈砍过去，砍断殿内八根连拱神柱……
这些祸都是战神给你压下来的……
“白玉真曾携剑闯殿，我不过效仿罢了，师傅他偏心外人！云筱，你去和师傅说，就说你要嫁给我……”听到一半我就挡开了他的手，莫名其妙！我说：“我为何要去说这种话？”
可他没听出我语气不对，“你去说就是了，总不好让师傅同我低头，我和他提过了，把你给我，他不同意，想是白玉真捷足先登，早早向师傅提了亲，师傅那时不知我心仪你，便乱点鸳鸯将你给了白玉真，是我不好，犹犹豫豫的，该早做决断的……”
“可是师傅也有错，我对你如何……难道他看不出来吗？他脑子糊涂了吗！怎能把你给那个白玉真！一个凡仙而已！不过是现下用人之际，先凑合着用了，等事情了结，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
”先前兆和的事，我已经多有忍耐，这才隔了多久，他便又擅作主张！为什么答应白玉真之前不先来问问我要不要！”
“……………”
“竟连问都不问我一声……”他扯了扯嘴角，冷笑。
“……………”作为一个物件的我运了口气，发现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听众的不满，听他幽怨地说：“师傅他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以前他不会这样的……云筱，你能懂我的感受吗？”
“………………”
夷林深吸气，缓缓呼出来，叹了声说：“我当然不会生师傅的气，但现在师傅和我僵在这里，他也不知如何宽宥我……我自是不想让师傅为难，你去和师傅说你想要嫁给我，我们给师傅个台阶下……”
“此事是你提出来的，师傅答允你也不算是向我低头，这样他师威保住了，再顺势将你许给我，两全其美，他叫你来看我，应该也是这个意图，一会儿你离开他一定会把你叫去问话，你就将我教你的话说给他听……”
“……………”张了张嘴，无从下手的感觉，我实在不知如何回答他，哭笑不得地唤了声“夷林师兄”。
正事说完了，又听我含情脉脉地唤他名字，夷林伸手过来想与我温存一下，被我躲开，“怎么了？”顺势将我放在桌上摸茶杯的手抓了过去，握在掌心里贴到自己胸口，向我保证说：“之前的事……我都不在意，我全忘了，今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一直没想好，我不知我对你的感觉……是不是爱意……现在也好，要不是白玉真不自量力觊觎你，我也下不了这个决心，又要让你等上许久……”
“云筱……”他想了想，才说：“你既然嫁给我，就必须要答应我，今后不再和其他男子来往，我不是师傅，也还好不是，我娶妻无需思量许多，只娶我喜欢的人便好，但如果你像那贱人背叛师傅一样背叛我，我恐怕也没有师傅那般……”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对么？”也许是怕伤感情，他将后面的狠话收回，轻轻吻了吻我的手指当赔罪，仿佛雨过天晴，他对我说：“我想亲耳听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喜欢我，只喜欢我……”
可我还没说话，人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我疾呼出声，“师兄！师兄！等下……”又怕刺激男人的征服欲，试图讲理叫他放我下来：“不是叫我去和师傅回话吗？你这样……我还怎么回话……”
“等我们……也许不用开口，师傅看你的样子就能明白了……你是喜欢我的对吗？我该早些去和师傅提的，师傅竟还动过心思，要将你许给那个兆和，说起来他今日成婚……师傅要是早点将你给了我，哪还有这许多事，你能……摸摸我吗？我好难受，就像那次一样……除了你，我从未与人那般亲密过……”
他把我放下来，但不是地上，而是软榻上，男人耳根都红透了，他可能想说那是他的第一次，但又有些丢人似的，“那时候起，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可娶妻……我先前未曾想过……你是不是因为那个……太随便了……觉得我不珍视你……才一直与我别扭着……”
“我喜欢白玉真。”
“……什么？”
他有些晃神，还在情欲中，像小狗一样蹭我，想要得些甜头，扶着我的手去摸他。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明白了，战神让我来，不是为了让我把皮球再踢回去给他，他就是让我来当恶人的。
从禁锢挣脱下来，我说：“是我想要嫁给白玉真，白玉真和我的婚事没有任何人逼迫，我们彼此喜欢，两情相悦，师傅没有为我们赐婚，是我们决定在一起之后才禀告了师长，我与白玉真的婚事既非师傅做主成全，那师傅也没有取消婚事的道理，你找师傅求情本就是找错了人。”
“……你……在说什么……”我的话令他消化不良，理解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我是拒绝了他，屈辱袭上心头，男人的手气得发抖，欲望与愤怒交织翻滚，半天过去，他才说出话来：“你喜欢白玉真？为什么？”
“他哪里好？他不过是一介凡仙！就和那个阮灵瑜一样！废物一个！根本不堪大任……你是故意气我吗？你是怪我随便？怪我之前只想与你亲近，却不愿娶你，你才……”
“凡仙？”他揪的竟是阶级，战神的不拘一格，让我以为夷林耳濡目染，也会是同样的作风。这次我没叫师兄，而是直呼他名字：“夷林……”
男人愣住。
因为我已经很久没这样不加修饰地叫过他了。
我说：“你还记得吗？我们曾聊起神仙的欲望，我问你说，神仙无所不能，实现了凡人所有的愿望，那他们的欲望又会是什么呢？你还记得你是如何答我的吗？”
“………………”
“你说，神仙的欲望，是成为凡人，你那时的话让我觉得你不一样。”
“因与生俱来的东西而产生的优越感，空洞又可悲，只能说明这个人自身拿不出手。”
“如果你真的看重这些，你就不会想要与我在一起了对吗？要说凡仙，我可能连凡仙都算不上，我只是师傅垂怜，侥幸得了仙身……”
“我知道，你只是生我的气，拿出身说事，不是那样肤浅傲慢的人，等我和白玉真成婚后，我们会离开这里……啊！”
爬起来想要逃走，被他一把拽过去，他拎起我一条手臂，身高差之下我的双脚几乎被揪离地面，瓷白的面庞贴到我眼前，平静背后阴翳着疯狂说：“原来你还记得，可你又是如何对我的？”
“不理不睬？疏远我？在用得上我的时候，才来叫一声师兄？是我一次次贴上去，想要和你说说话，获取你的原谅，千方百计地哄你开心，然后统统被你拒之门外？”
“你在陶染身下的淫‘荡模样，我都看见过，我不嫌弃你，所以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去找个下贱的凡仙。”
“你不能喜欢白玉真，你也不能喜欢别人，你只能喜欢我。”几乎是在给人下达命令，我的挣扎就像小猫的抓挠，不疼不痒，他说：“你忘记了吗？是你说要与我双修的，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他会变成陶染吗？他接下来会做陶染做过的事吗？金铃在脚踝处叮当作响，我弯着身子想确认它还在起效，夷林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我趁机用膝盖顶他腹部，同时掐诀召唤战神。
很久不用了，也不知是否管用，也不知战神是否会感召前来。就在我脑子一团乱时，发现自己正从上方俯瞰整个房间！
一道光影闪过，尘烟消去，女孩剑指上仙。
“云筱？你……”
女孩对他出剑，上仙难以置信，满脸受伤，好似自己养的小兽露出獠牙咬了自己，女孩随手又是一剑，剑气恢弘，如千军万马奔踏而去，从夷林身上快速穿了过去，却温柔得毫发无伤。
“你何时……变得如此厉害……”这一剑只是警慑，夷林感到对方留了手，威而不伤显然比普通杀招要厉害的多，阴冷的煞气凝于眉宇之间，夷林的表情越发狰狞，忽然怒吼道：“剑都握不稳的废物，师傅果然偏心你！明明自己偷偷教你，还装作对你不闻不问，将你甩给我与师兄管教！”
“师傅连这等剑法都教给了你，你与师傅究竟……出使南海让你去，那些凡仙也要交给你！你们是不是早都睡到一起去了？那样的事……你也对他做过吗？那时白玉真还不知在哪，师傅把你藏在紫宸宫里，不许我看你，你们真的守着师徒人伦吗？你没有爬上谁的床吗？”
“我懂了，师傅不肯把你给我，不是因为白玉真，是他自己想要霸占着，他不过是借白玉真之名留你在身边，再找个由头将白玉真派出去，你便是他的了！”
“云筱！你要这样不清不楚地跟着他吗？你甘心吗？他有像我一样说他喜欢你吗？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要这么下贱？你把衣服脱了，脱下来，原是遮体御寒的存在，却被用以隐藏肮脏的秘密，让我看清楚你身上交纵着多少见不得人的无耻印记……脱了！”
说着，他也幻化出了一柄常剑在手。
“师傅肯将你给兆和，给白玉真！唯独不肯给我！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
亲眼见到自己的爱徒心生埋怨，吐露真心话，不知战神此时作何感想。
但我可能才是全场最紧张的那个人，我怕战神迁怒于我，赖我处理失当。
气氛紧张，如果紫宸宫两位剑仙打起来，注定又要在天宫热搜榜上安营扎寨了。
“云筱神君，你翅膀硬了，敢对师兄出剑？”师傅的长期缺位，导致我其实是师兄们拉扯大的，夷林冷冷一笑，示意对方不自量力，他不想伤到女孩所以没有先动手，战神也是同样的逻辑，他再动手就不是震慑了，况且也太伤师徒情分。
就这样举剑对峙着，女孩手中的是梧桐木幻化的“惊鸿”，战神之前送我那柄剑被我给弄丢了，不过木头在他手里恐怕也能使出绝世神兵的效果。
“你真令我失望。”一个威压震开夷林，女孩阴晴不定地将剑收了，结束了这场无厘头的师徒反目。留下一句“好好思过”便推门出去。
我赶紧跟了上去，门后传来恐怖的声响，但好在被结界给挡在了里面。
“师傅……”
一出来我就求他不要逐我出师门，红颜祸水的意思是——不论发生了什么，倒霉的往往是女方。虽是夷林闹小孩脾气，却也是我没能妥善处理的锅。
谁知女孩对着空气说：“这破烂也能叫剑吗？”
“我再送你一柄，等下你便去挑吧。”
女孩给我看“惊鸿”上轻微开裂的木纹，不禁用，才被她挥了一剑便这样了，她忽然想起来：“那日你妄图抵挡天雷的，是它吗？”
无知者无畏，我的魂魂怯怯点头，女孩眉头拱起，说：“真的是没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言下之意是他并未忘记我那日冒死来救驾的心意。
“玉真那天来找过我，气急败坏，询问你的下落，因着那个金铃，别人都可以搪塞他，唯独我……”
金铃里有类似gps的东西，唯独战神不可能不知道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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