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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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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一来便组了个局,要求全体学员参加。

表面说是为了促进交流,但在某种程度上说,更像是为了满足几位心术不正的人而准备的一场选妃。

宴会厅内灯光明亮璀璨,与温柔提琴声共同构建出一个典雅富有书香气息的环境。但在里头却有个单独的包间,几位企业家都在那边。

喻忻尔坐在靠近房间的沙发处,端着酒杯观察了一个晚上。

迄今为止共有四位女生被叫到房间内,其中有两位是惊慌失措跑出来的,出来后明显没有方才那么活跃,但什么都不敢说。另有一位是笑着出来的,神情中带着些春风得意姿态。

还有一位是她认识的人,进去与出来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目光与她对视了一眼,后来到她身边坐下。

“认识王总?”曹衫与她碰杯,问道。

喻忻尔意思性轻抿酒杯,但没喝:“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了,你对他的厌恶直接写在脸上。”曹衫笑,看不出她是什么意思。

喻忻尔确实是个很难藏得住事的人,说好听点是真诚,说难听点就是单纯,不知变通。

她认为,对待那群人不需要客气。

“他们让你过去干什么?”喻忻尔知道曹衫话里有话,直问。

“还能干什么,问我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是要步步高升,还是停滞不前。”曹衫喝的酒比她多,即使知道她没喝也没在意。

喻忻尔再问:“威胁你?”

“以他们的话来说,是善意的提醒。”曹衫讽刺性的笑,“他们背景都不简单,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跟喻忻尔猜的一样,那个房间内正进行着多么肮脏与罪恶的交易。

以他们的前程为赌注,完成极端的二选一。

“我是来提醒你,无论如何都别得罪他们。”曹衫看向不远处朝他们而来的侍者,拍了拍喻忻尔的手背。

在她耳旁再落下一句:“也最好别跟他们有任何接触,像他们这样的人,手段往往比我们想象的更高,我们很难玩得过。”

——但是晚了。

喻忻尔已经得罪过,害得自己身上负债累累。

可她还是能成功度过每一次危机,也给了她对抗的勇气。

她成了第五个人,当从那个雅致环境步入充斥着烟味的空间时,生理性的不适便直接袭来。

这里很压抑,灯光昏暗,用的还是刺眼的霓虹灯,时不时传来压根没在调上的折磨人的歌声。

侍者替她推开门,她第一眼对上身处角落的人。

是陆颂衍,没想到他也在,依然固态的松散,但他面前并没有酒杯,不知道是不是刚到。

门完全推开,足以让她看清全貌。

约莫十个人,王总在主位,身边搂着的是这两天一直在他身边的秘书。见到她时他抖了抖指尖的烟,笑得愈加猥琐。

“巧啊,又见面了。”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示意侍者关门。

见喻忻尔还站在门口不动弹,又朝她挑手:“过来中间,让我们看得更清楚。”

喻忻尔不为所动,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是因为她得罪不起这里的任何人,不想再经历一次被赶出去的滋味,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愿意体面地解决这些事。

于是她说:“有什么事情吗?我怕耽误各位导师的时间。”

“没那么夸张。”王总闻言笑出声,仿佛能看见气体从他那口脏黄色的牙缝间钻出来。

他再次指了指中间的位置:“过来吧,在那边呆着算什么样。”

这里人多,他们不至于在这边做出什么事情,这点喻忻尔是能肯定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敢如他们所愿站在最中央,硬着头皮承受着那些人的凝视目光。

浑身不适,眼神不自觉瞥见最右侧的陆颂衍,他还是那副姿态,但没看她,正把玩手边的一副扑克。

“她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特虎的那位姑娘。”王总又咬了支烟,享受身边女人替自己点烟的动作,手顺势在她的臀部掐了一把。

“长得倒是挺标致。”还有人笑,“难怪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诶,单方面罢了,人家不待见我,我能有什么办法。”王总接话,表现得很无奈似的。

喻忻尔拽着衣角,努力克制翻涌的不快。

但语气里的不耐烦还是没能藏住:“叫我过来有什么事么?”

“别急。”王总道,又示意包间内其他人,“这里的人你都知道不?”

“听说过,能在这里见到各位是我的荣幸。”喻忻尔咬牙寒暄。

王总又摆了摆手:“谦虚了,相反,大家都对你挺感兴趣的。”

喻忻尔嗤笑:“我高攀不起。”

“这哪是高攀,我们刚才还争论了一番,看看我们其中有谁能有幸摘得你这朵野玫瑰,能被你赏脸才是我们的荣幸。”王总的每个音都那么令人作呕。

喻忻尔终还是没能忍住:“我是商品么?凭什么被你们挑来挑去?”

可话落换来的是一众的笑声,他们仿若没听懂她的警告,或者听懂了但却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喻忻尔呆不住,想走,但还没转身,先听见王总的话:“你可是我们心目当中最美的那朵玫瑰,怎么能是商品,我们珍惜还来不及。”

沙发那边声音喧杂,各自聊着什么,话题都与她有关,投来的每束目光都那么让人不舒服。

王总敲了敲桌子,又道:“我酒杯空了,玫瑰来,替我倒满。”

包间内又因为他随口的这句“玫瑰”而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哄笑,还有人打趣:“看来这朵玫瑰你是非摘不可。”

王总看着她:“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吸引人,不是么?我倒是要看看有多难摘。”

真把她当商品了,一群人围着她讨论价值。

喻忻尔只觉得可笑,她又怎么能容忍这些事情。

来之前她确实抱着幻想,那么多人总会有懂得尊重人的人,不然那两个女生也不仅仅是哭着安然无恙出去。但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同样的货色。

在众人的压迫下,她唯一的选择只有上前,接过那瓶价格不菲的洋酒。

双手端着,在透明玻璃杯上倒满,再用双手捧着玻璃杯壁,略微弯腰递到王总面前。

周围的解颐声不浅,夹杂几句不堪入耳的话。

喻忻尔盯着那双肥硕的手,在那人靠近她,正准备接过水杯的时候。

她手一松,玻璃杯因重力的作用往下坠,掉落至地面,里头的酒精随之飞溅至男人的衣服上。

她只扫了一眼,余光是赶忙上来收拾的侍从,她趁乱后退一步。

包间内的空气瞬间诡异,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王总怒气冲冲抬眸,打算站起身。

喻忻尔又默默提醒:“小心地上碎玻璃,您这把年纪了可别折腾,伤到要紧部位就坏了。”

“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王总咬牙切齿,示意门口的保安过来抓住她。

同时甩开正替自己擦拭身上酒渍的人,缓步来到喻忻尔面前。

喻忻尔无惧,她早恶心透了面前这群人。

冷笑:“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使唤?”

“凭什么,还不由你说了算。”王总掐着她的脸,面目狰狞,“看来是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让你现在还能在这里伶牙俐齿。”

“教训?我做错了什么吗?”喻忻尔只觉得好笑,“就因为我拒绝了你?这不是意料中的事吗?求求你找面镜子照照吧,就你这副样子,站在我面前我都想吐。”

“臭娘儿们——”

王总恼羞成怒,抬起手,竟准备出手打她。

男女人之间的力道本就悬殊,喻忻尔又被两个保镖牵制着,难以躲过。

身体本能的恐惧总是最先出现,她的心跳得尤其快,耳廓因过度惊慌而传来尖锐的耳鸣声。

但痛感并没有朝她侵袭。

在头脑空白的那段时间,是有阵香水味与耳鸣声对抗,将她的意识拉回来。

——枷罗木香,与这个场合格格不入的清雅。

猛地睁眼,画面清晰,但她看见的并非陆颂衍,而是他身边的戴安。

“谁他妈……”王总脱口而出,但在看清身侧人的时候面色骤变,瞬间像换了个人似的,哑口无言。

戴安控制王总那不安分的手,脸上神情未变,但略挂几分警告。

他说:“王总这么做未免有些不知分寸。”

“是,是我冲动了。”王总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这个人,讪讪回应,“但你也看见了,她不知天高地厚,竟然……”

“她的行为还轮不到您评判。”戴安不动声色反驳。

还算客气的一句话,却让王总下意识一颤,颤颤巍巍抬头看向那侧仍是尔雅坐着旁观的男人。

他知道戴安不会多管闲事,他这么做肯定是受了陆颂衍的指示。

至于陆颂衍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不敢往深了想。

这回连说话声音都不可遏制地颤抖:“我,我不知道陆总也对她感兴趣,若早知道一定不跟您争。”

陆颂衍仍慢条斯理摸索指边扑克,唇边噙着淡然的笑,但笑里却没有亲和力,仿倒像是藏了把锋利的刀。

他以喻忻尔说过的话回应:“她又不是商品,我何来的资格谈论‘争’这个字?”

他是这个空间内唯一尊重她的人。

喻忻尔甩开抓着自己的保镖,确信自己再一次获救。

“这……”王总摸不准他这话的意思,“陆总,那您这是……”

“这里是陆氏的地盘。”陆颂衍缓慢站起身,前行至喻忻尔身旁,目光落至她身上。

嚣张到极致的话,富有极强威赫性,在此刻却那么让人安心。

他说:“我的地盘里不允许出这种事。”

这里谁不知道陆颂衍正替喻忻尔撑腰,甚至搬出整个陆氏做威胁。

各怀鬼胎的人面面相觑,哪还有方才幸灾乐祸的模样,焦急思考应对措施。

喻忻尔无心注意其他人,看着陆颂衍的眼神闪着些许光芒。

见陆颂衍动身往外走,她也赶紧跟上去,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顿住脚步。

思考片刻,她选择回过头,在离开前最后留下一段话。

是她一直想说但没有这个资格,如今借着陆颂衍的威风才敢表达:“我劝你好自为之,别再利用你那副恶心的嘴脸祸害其他女性,要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狠话贵在气势,她话说得重,眼神凶横,竟真的能将室内人唬住。

那侧,原本走在前头的人听见她这番话,脚步倒是止住,意兴盎然回头看她。

喻忻尔出完气才觉得舒坦点,拂袖离开。

但走几步又看见停在原地的陆颂衍,他的目光紧紧追随她。

在等她?

喻忻尔还觉得奇怪,试着靠近他,他还是无动于衷。

“不走?”她终是出声问道。

未曾想听见陆颂衍一句:“跟你有关系?”

“……”她哑口。

方才他出头,警告王总,现在又站在这不走,难不成还不是为了她?

喻忻尔吃瘪,但又没能怎么着,说了句“抱歉,是我冒昧了”之后低头率先往外走。

陆颂衍才笑,双手插兜跟在她后头。

喻忻尔是知道他跟上来的,也知道他那么做是为了帮自己,之所以那么说,多半只是随性的一句打趣,他最擅长做这种事。

直到踏出室外,站在空气清新的月光下,她才回头看向跟过来的人。

眸底的感激还没散去:“刚才的事,谢谢你。”

陆颂衍没应她这话,他也不是会说一句“没关系”的人。

而是靠在墙边,随性问:“你会如何不放过他?”

喻忻尔张了张口,话题转移得突然,她并非读不懂他在对应她最后跟王总说的那句话。

她手无缚鸡之力,肯定不是王总的对手,这么说明显又是利用了陆颂衍的关系。

想回避这个问题,干脆借他的话反问:“跟你有关系?”

陆颂衍却笑,并无任何恼意,与她打趣:“这就是你道谢的态度?”

喻忻尔错开目光,敛去在方才那种环境下的生气与紧张。

“两者不能相提并论。”她说,眼角泛起些红晕,“总之,我没想到你愿意出手帮我,在这件事情上还是要感谢你的。”

“如果我没帮你呢?”陆颂衍明显对这些官方的道谢无兴趣,持续追问。

“……什么?”喻忻尔看向他。

“不确定自己的能力,没想过后果,就敢那么跟他说话?”他指的是公然反抗王总命令的事。

这话是没错,倘若没有陆颂衍,那么那一巴掌就会落在她身上,不仅如此,后续可能会更惨,她受到的威胁会更多。

但她还有什么选择。

“我若是考虑那么多后果,我现在估计已经跟他去开房了。”喻忻尔不满意他这明显质问语气,语气也稍冲些,“或许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人,那早知道就不应该拒绝,白嫖一支按摩/棒,岂不是很爽?”

烦躁的时候无差别攻击,哪怕对面是刚帮过她的人。

直到话说完喻忻尔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迅速尴尬改口,软了语气:“抱歉,我情绪不太好,总之还是非常感谢你,你看是再请你吃顿饭,还是有其他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陆颂衍明显没注意听她这段话。

他的注意力还放在她口无遮拦的上一句上,重复一遍:“按摩/棒?”

“……”

作者有话要说:未来的某天,事后。

陆某突然惊醒,越想越不对劲——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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