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利恩如此说，Z把翘在桌子上的脚放下来。手肘支在办公桌上。冲严觅儿抛了一个媚眼。

严觅儿乖乖地叫了一声：“Z奶奶好。”

一句称呼，Z手肘一滑，下巴差点儿磕到办公桌上。

老利恩听了哈哈大笑：“哈哈哈，多好的称呼！Z，见面礼可要加倍了。”

Z狠狠地瞪了老利恩一眼。冲严觅儿道：“哦，美丽的小天使，Z可是一个年轻的大美人，叫我Z就好。来，告诉Z，你叫什么名字？”

听了Z的话，严觅儿回头看了一眼老利恩。老利恩摆摆手道：“在Z这里没关系，你想告诉她哪个名字都行。”

得了老利恩的指示，严觅儿刚想回答Z的问题，却被Z抢先说道：“行了，行了。跟着K，走一个地方换一个名字。你现在肯定有很多名字。我也不问你叫什么了。我就叫你……嗯……莎莉儿。”

莎莉儿，这个名字让严觅儿想起水蓝星上西方神话中的月之天使‘沙利尔’，是掌管月亮的天使，那是众多天使中唯一一个拥有光暗双重身份的天使。想着老利恩流亡者的身份，以及Z与老利恩的熟稔。不知道Z给自己起这个名字是不是有这层含义。

还没想明白，就见Z冲她摇摇手里的眼镜：“过来吧，莎莉儿，看看Z给你什么惊喜。”

Z笑得张扬恣意，让严觅儿心里毛毛的。再次回头看老利恩，想从爷爷处汲取安慰。

接收到严觅儿的目光，老利恩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儿，过去吧。Z就这样，总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不过，她对谁不怀好意都和咱们无关。反正她不会对咱们不怀好意就行。”

“嘁，亲爱的K，你怎么能确定我不会对你们不怀好意。一百多年了，怎么还改不过来轻信别人的毛病。你说也是奇怪，就你这样，这么多年的逃亡竟然还能活得好好的。也难怪当初G总说你是幸运女神的儿子。”

Z的话说完，室内一瞬间安静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老利恩再次开口：“G走了快一百年了吧。”

Z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地开口：“死了一百年又怎么样，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反正我活着的意义就是送走你们所有人。”

话题很沉重，房间再次安静，严觅儿看着对话的两人。此时他们同时望着天花板，目光空洞没有焦距。看着这两个人的状态，严觅儿一动都不敢动。

“还剩几个人。”几分钟后，老利恩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剩咱们俩了。”Z丧丧的回答。

听到Z的回答，老利恩躺着的姿势没有一丝变化，但精气神仿佛一下散去了大半。

“……说说吧。”半晌，老利恩艰难地吐出仨字。

“R是八年前生命石破碎的，T和N的生命石是五年前破碎的。Q去年找到我，见到我时已经油尽灯枯，我亲眼看着她的生命石碎成了渣。”Z说完，两个老人不约而同抬手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坠。

严觅儿左看看，右看看。感觉自己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如果没猜错的话，老利恩脖子上的空间钮应该是Z口中的生命石。

可能觉得气氛太压抑，Z忽然换成轻松的语气说道：“我说K，你都这么老了，又带个小可爱来我这，不会也想像Q一样死我这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利恩回怼。

“欸，我怎么是狗嘴了，你个老K，看看，看看，这是烈焰红唇。Z永远是最美的。”说完，Z还开启光脑调成镜屏模式，左照照，右照照。不时摆个姿势。

“行了，别照了，够美的了。快给丫头见面礼。”老利恩打断Z的自我欣赏。

“看在你知道我美的份儿上，我多送莎莉儿一件礼物。”Z美滋滋地关上光脑。

“这可是你说的，三件见面礼。”老利恩提醒着。

“我说多给一件，到你这里怎么就变成三件了？”Z不服气地说。

“成，那我给你算算。”老利恩知道Z这是不想让他沉浸在沮丧中，配合地跟Z斗嘴：“见面礼是一件吧，刚说加倍这就两件了吧，后来你说多给一件。这不就三件了。”

“嘿，我的暴脾气！我说K，你这么算计我给小天使的见面礼，你自己给莎莉儿置办什么了。”Z一拍桌子吼道。

“哦，我给丫头的保姆机器人做了一个身体。”老利恩慢条斯理的回答。

“什么？你给她的保姆机器人做了一个身体！”Z惊呼。然后，快步走到严觅儿跟前，双手合十，眼睛布灵布灵地看着她：“我最最美丽的小天使，能否把保姆机器人让我这个超级大美人观赏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