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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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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国都,洛京。

天色未明,护城河边早已跪满了百姓,上至耄耋老人,下到稚子幼童,皆朝着河水虔诚跪伏在地。从河边到城门,再到城中的长街,直至暗红色的宫墙之下。

如山似海,全城悲戚。就连这风,也像极了女子的呜咽。

这洛京的护城河,引的是洛河水。

传闻洛水之下住了位仙君,容貌非凡,翩然俊逸。而洛河之畔的齐国,建国五百余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便是得了这位洛河水君的庇佑。洛水所经之处,皆承了洛河水君的恩泽。这传闻虽已有几百年之久,可从未有人真的见过这位仙君。倒是那洛河边立着的三丈高的巨大石像,早已被齐国百姓奉若神明。

他们如今跪的,就是那洛河水君。

为了替太子祈福,已经这样跪了三个日夜了。

齐国太子燕云追,花姿月容,莲步生香,一双美眸自带万种风情,虽是男儿身,举手投足间却是比女子还要娇美万分。

这样金尊玉贵的绝色妙人,只看一眼便会让人心动沉沦,更有甚者会生出邪念。

燕云追不仅冰肌玉骨姿色清绝,他还能谋善断福慧双修,天生一颗慈悲心。但凡天灾人祸战乱匪患之地,必有那一抹清瘦的皎皎身影。

而此时的东宫,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来往的宫人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热水,步伐凌乱虚浮,失了素日的章法。仔细看去,他们一个个垂首含泪,更有忍不住的,传出低低的抽泣声。

“哭什么哭!殿下还好好的,你们倒是先乱了!”

东宫掌事太监成禄,一边领着一群巫觋越过跪在殿外的一众太医,快步朝寝殿门口走来,一边低声呵斥众宫人:“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们却如此不成器!待殿下醒来,看他怎么收拾你们!还不快打起精神来!”

众人齐声:“是,成掌事。”

待成禄领着为首一位身形高大手持玄黑法杖的巫觋进了殿中,一众宫人才抬起头来。各司其职,迅速恢复以往的秩序。

并不是惧怕太子,他们比谁都清楚,殿下至纯至善,根本不会责罚任何人。只是成掌事说得对,殿下如今命悬一线,正是需要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照顾的时候,比起淌这没用的眼泪,不如将心思都花在殿下身上。

寝殿内。

“参见陛下。”成禄和那名巫觋跪地行礼。

坐在榻边的皇帝充耳不闻,正满目慈爱地看着躺在榻上的燕云追。

他的儿子,温柔矜贵风姿卓卓人间绝色,是世间一等一的好男儿,可为何老天爷就是不开眼,非要如此折磨。

皇帝忍不住红了眼眶,燕云追自小疾病不断,虽无性命之忧,却也时常缠绵病榻,体质纤弱,远远不及他的其他儿子。

也因此,燕云追被皇帝精心养着,自是娇嫩金贵,却也无法习武。

齐国尚武,即使如今生活安逸,朝廷也时常居安思危。太子乃未来国主,君子六艺却废了射御,按理说坐不了这东宫的位置。可燕云追自是与他人不同,他是当今皇帝登基之前的原配正宫所生。

当年的皇帝还是十九皇子,痴恋大将军府文武双绝的嫡女萧意多年,洛京人尽皆知。只是先皇当时疑心大将军萧放有不臣之心,又碍于他的兵权,于是在赐婚的时候,将丞相之女薛芙茵一并赐给了十九皇子。

两位京中贵女,一朝奉旨嫁与十九皇子,平起平坐了三年,不得宠的薛芙茵诞下一子,可萧意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当时先皇并未立储,而十九皇子德才兼备武艺超凡,是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皇子。一时之间,关于薛芙茵母凭子贵的消息传遍洛京。

太子册立大典当天,萧放自请终身镇守边关,不再踏入洛京一步,先皇当即封萧放为镇北侯,即刻出京赶赴边关。与此同时,萧意被册封为正宫太子妃。而薛芙茵即使生了一子,也只是个不受宠的侧妃。

当年,若萧意没有因病离世,如今的皇后尊位,合该是她的。根本不会轮到薛芙茵。

不过,燕云追能稳坐这东宫之位,靠的不仅仅是尊贵的出身和皇帝的疼爱。而是他用提不起剑的手,除患赈灾,使得齐国境内没有一个流民和乞丐。以娇弱之躯率雄狮百万,运筹帷幄,于关外漫天的黄沙里尽斩来犯之敌。

如今虽是弱冠之龄,却早已誉满天下,深得民心。

世人皆道,大齐如今的安定与繁荣,一半归于那位被百姓们敬奉的洛河水君,而另一半,则要归功于这位娇贵柔弱的太子殿下。

“陛下……”候在一旁的总管太监福喜见皇帝迟迟没有动静,便轻声提醒。

闻声,皇帝此刻仿佛才回过神来,闭着眼揉了揉眉心,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他双眼血丝遍布,满脸疲色,看起来似乎快要熬不下去了。

“起来吧。”皇帝嗓音嘶哑,全然没了往日的帝王威严。

“谢陛下。”两人起身,成禄退到一侧候着。

“久闻玄幽法师盛名,太子病危,还请多加费心。”作为一国之君,皇帝一向是不信这些南方盛行的鬼神之术的。可作为一个父亲,最疼爱的儿子命在旦夕,别说求神拜佛寻鬼问怪,只要有丝毫生的机会,他都愿意倾力一试。

玄幽躬身垂首,猩红兽纹面具之下,不知是一副怎样的面孔,也不知那面上又是何种神色,但他语气却是尤为恳切:“陛下放心,待草民为太子殿下驱了邪祟,必定药到病除!”

闻言,一脸颓然的皇帝突然有了精气神,嗓音也威严起来:“好!若法师治好了太子,朕重重有赏!”

“那草民,就提前谢过陛下了。”玄幽再次叩首之后,皇帝略有安慰地挥了挥手,他便躬身退了出去。

这一个月,皇帝实在是太累了。

太子在冠礼前夕突发怪病,间歇体热,咳血,一病不起。甚至偶尔还会失了神智,胡言乱语。

他知太子向来身子不爽利,时有病痛,可这一次明显跟以往都不一样,病情来势汹汹,仿佛要取了性命才肯罢休。

多年来,皇帝竭力培养太子,让太子积极参与朝堂议事。如今年过半百的皇帝身体大不如前,时常感觉力不从心,本有意在太子行冠礼后,完全放手朝政,择日禅位。却不曾想太子竟突遭此劫命悬一线,皇帝倾举国之力,皆药石无医。

眼看太子性命垂危就要气绝,无奈之下,一国之君也开始求神拜佛。百姓更是自发跪于护城河边,只求洛河水君能护佑太子挺过这一关。

此刻,皇帝突然觉得这鬼神之术也并非空穴来风。

这一个月见惯了太医院那些吞吞吐吐含糊其辞的太医,而这玄幽虽未到而立之年,却是早已名扬天下的大法师,他如此肯定能治好太子的怪病,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

思及此,皇帝忧急的神色登时舒缓了许多。连日来一直揪着的心,此刻也稍稍有了些松懈。

可看着双眸紧闭,仍旧昏睡在榻上持续高热的太子,皇帝又忍不住悲从中来:“追儿,会没事的。父皇在这儿陪着你。”

他双眼通红满目心疼,抬手抚上燕云追绝美却苍白的脸颊,动作异常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一般,极其小心翼翼。

哐当——哐当——

殿外的一众巫觋已经开始作法,除了各种法器的敲击声之外,还伴随着念咒的声音。

那时不时窜起的火光,在透雕窗棂外一闪而过,燕云追眉心微蹙,长密的睫羽微不可察地轻轻颤动了下。而守在他跟前的皇帝,并未察觉。只是布满血丝的眼睛,越来越疲累酸涩。

自太子病倒以来,皇帝每日下朝后都守在榻边亲自照顾,连奏章都是在这东宫寝殿内批的,熬了这么久,就算是一个身体康健的人也撑不住。他如今还能好好地坐在这儿,只是强撑罢了。

皇帝无比克制地轻咳两声,然后将手移至燕云追的额头。比先前更烫了些许,看来用热水擦身的方法收效甚微了。

之前太子只是间歇体热,且没这么烫,喝了太医们开的汤药,辅之以热水擦身就能很快降下.体温。如今已经高热三天了,若是再退不了热,可就…

不敢再往下想了。

看着燕云追发白干裂的嘴唇,皇帝喉间哽塞,“备温水,伺候太子沐浴。”

“是。”成禄躬身退出寝殿。

临出殿门时,他看了一眼略显苍老的皇帝,不禁在心底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若此次太子殿下真不成了,陛下估计也得倒下。且不说高位之争,朝廷动荡。殿下边境平乱归来不过半载,若国无君主,外敌必定卷土重来。到那时,这大齐的天,可就真要变了。

说来也是奇怪,殿下身子骨弱,素来娇贵,自打殿下出生起,衣食住行都是成禄亲自照顾。当年他八岁,如今过去了二十年,期间经历不少大风大浪,但从未出过任何差错。这怎地就到了一病不起的地步?

东宫也一向心齐,且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他精挑细选进来的,即使是个洒扫小太监,那心也必定是殿下的,断不可能出现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何况殿下入口的一应食物和茶水都经过试毒,太医也翻遍了东宫的吃食,确认没有中毒的可能。

要说有什么别的古怪,那就是发病头一天,殿下受邀去明阳殿观了大皇子一幅新得的名画,期间只喝了一杯茶,吃了半块桂花糕。

殿下病倒后,大皇子的明阳殿就被侍卫和太医翻了个底儿朝天。虽然经过查证,殿下的病不是他所为,可陛下忧心殿下,哪儿有空管他,人至今还关在天牢里。若没人提醒,这大皇子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的。可如今殿下病危,陛下本就痛心,任谁也不敢在这当口提这事儿。

陛下与皇后没什么情分,如今她虽心系儿子,几次三番想踏足东宫求情,也都被她父亲薛丞相给及时拦住了。后来,皇后的人便从东宫撤了出去,只偶尔差人给陛下送一些补气血的药膳过来,顺便问问殿下的病情。

其实也难怪陛下疑心大皇子,谁让他前些日子宴请殿下的时候,哄着殿下吃了一颗雪花丸子。那雪花丸子是用糯米和鲜肉蒸制而成,殿下脾胃虚弱,哪里受得了这不易消化的吃食,结果一回东宫就胃疼,连夜去请了太医。

没几日又出了这事儿,这次要不是经过严查,搁谁都怀疑殿下病倒与大皇子脱不了干系。

不过,如今这些情况都排除了,太子殿下的病,究竟因何而起呢?

思及此,立在寝殿外的成禄不由得越发害怕起来。殿下这病要真不是人为,可就坏了。

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之下,一阵“哐当”声将成禄拉回了神,他连忙吩咐门口的宫人前去备温水。交代妥帖后,看着阶下这群戴着兽纹面具正在作法的巫觋,皆闭上双目嘴里念念有词,一边拍打着手里的法器跳舞,一边不停地摇着头,看起来似乎真能与鬼神沟通。

成禄不由得也闭上眼,双手合十,在心下虔诚祈求,但愿这些巫觋能让殿下快些醒过来罢。

*

这场作法持续了整整四个时辰,此时烈日高悬,整座皇宫都泛着一层耀眼的金辉。

近看不觉有异,远观就能发现金辉之下唯有东宫笼罩着一层极淡的黑雾。

寝殿内,太监总管福喜端着刚煎好的汤药,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边。

“陛下,该喝药了。”福喜躬身将汤药递到皇帝面前。

皇帝端起药碗,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又搁回了福喜捧着的托盘里。

“陛下……”福喜满脸担忧,欲言又止。

皇帝摆摆手,目光投向仍旧昏迷不醒的燕云追,“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福喜出了寝殿没多久,玄幽就进来了。

“参见陛下。”

“法师免礼。”皇帝满眼期待地看着他,“太子的病,如何了?”

“回陛下,邪祟已除。”

皇帝将信将疑,“那太子为何还不醒来?”

“太子殿下被这邪祟侵扰一月,身体和元气受损严重,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的。但殿下此时,应是已经退烧了。”

闻言,皇帝连忙探了探燕云追的额头,果然不烫了。

玄幽拄着玄黑手杖正声道,“皇城繁华,最是喧闹。太子殿下如今的身子异常虚弱,最好是将殿下送出皇宫,寻一个僻静之所,好生将养。不日,殿下定会恢复如初。”

皇帝原本还对太子退热之事心存疑惑,不知是温水沐浴降了体温,还是巫觋作法有了成效。但听玄幽如此说,他来不及细想,便大喜道:“好,来人!”

福喜匆忙进殿。

“即刻送太子去苍南避暑山庄静养,关于病情,事无巨细,每日快马呈报。”

听着皇帝舒朗威严的声音,想来是太子殿下有救了,福喜也不禁面带喜色:“是,陛下,老奴这就去安排。”

*

几日后,苍南避暑山庄。

“殿下,殿下,哎呀殿下,您刚醒不到半日,身子还很虚弱,不可下榻啊!”成禄一进门就看到燕云追起身,连忙将刚刚熬好的参汤放在桌上,急着想将燕云追扶回床榻,可又不敢和他的力道相悖,生怕将人撂倒了,只能眼睁睁由着他拂掉自己的手,嘴上干着急。

“殿下,您,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咱们就在屋里转转吧,虽说昨晚一夜雷雨,气候缓和了些。可现下快到申时了,外面日头正毒着呢,可不能出去啊!哎殿下…殿下…”

“别跟着。”燕云追气息紊乱,单手扶住门框,身形纤弱,乌发如瀑,绝美的侧脸在投进门口的那方阳光之下泛着柔和的暖光,“本宫只是躺太久了,想出去透透气。这些时日你也挺辛苦的,回去歇着吧,晚膳时分再过来。” 他逐渐平复喘息,嗓音柔柔,温和地命令着。

成禄立在他身后一脸担忧:“殿下,这参汤刚熬好,您还没喝呢。”

“回来再喝。”说罢,燕云追就扶着门框踏出了房门。

成禄无奈地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太子殿下秉性如何,成禄一清二楚。殿下虽貌美心善,待人温和有礼,却最是有主见。一旦决定了的事,不论大小,任凭别人说破天也改变不了。今日他想要出这个门,就非得出了才会罢休。

看着烈日下那一抹素白的纤纤身影踉跄着逐渐远去,成禄只能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燕云追喜静,且皇帝再三叮嘱要静养,虽庄外有重重侍卫把守,但庄内没什么宫人走动。

流火的七月里,燕云追素衣白衫乌发半绾,拖着一身病骨一步三咳,在偌大的避暑山庄扶着一根根廊柱踽踽独行。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这怪病应是治不好的。听成禄说起那玄幽法师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与鬼神有何相干?

何况,这世上若真有鬼神,他燕云追活了二十年,怎地从未见过一次?

可见鬼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自五岁那年母妃离世后,燕云追大病一场,为免触景伤情,这苍南避暑山庄他便再也没来过了。如今看着这周遭的亭台楼阁一草一木,眼前全是母妃带着年幼的他在这里养病的光景,不由得红了眼眶。

没想到十五年后,他也踏上了母妃当年走过的路。

最后的日子在这里度过,或许一切都是天意。

记得前边有片荷塘,母妃最是喜爱。如今正是夏荷盛开的季节,应是满池粉蕊吧。

思及此,燕云追虚握着拳掩唇轻咳了几声,迈着极缓的步子走出游廊,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好半晌才到了荷塘边。

微风起,荷香浮动,垂柳下的白衣身影翩然而立,乌发轻扬。即使一身病骨,也丝毫掩盖不了那风姿绝尘的气质。

身后假山下石缝中的草丛微微动了动,燕云追并未察觉此刻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自己。

缩在石缝中奄奄一息的小章鱼眨了眨金色的小圆眼,努力伸展出焦黑蜷缩的触手,可它似乎没什么力气,反复伸展几次后又垂了下去。

虽然它对那个被草丛遮去一大半的清瘦身影很好奇,但天性使它留了几条触手在身后,一旦感觉不妙,可以随时撤回石缝里躲着。

在它一次又一次地努力伸展之下,两条细细短短的触手终于艰难又小心地将比它高出许多的草丛扒开一条小小的缝隙,看清了那个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就看了这一眼,且只是个背影,它便被眼前的人深深吸引,缓缓收起留在身后帮助撤退的几条触手,不自觉地想靠近他,全然没了之前的防备和谨慎。

“咳咳……咳咳咳……”

正在它盯着人出神之际,忽地传来那个人的咳嗽声,和他渐渐远去的步伐声。

小章鱼突然急了,手忙脚乱扒开草丛跌跌撞撞地蹿了出来。可它身受重伤,没蹿两步,就被自己的触手绊了一下栽倒在地。

它努力伸展焦黑蜷缩的触手,企图重新支撑起小小的身体,根本没空去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亲近那个人。

它压根不记得他啊,它此刻脑子里只有昨夜被天雷劈到荷塘里,然后费劲吧啦爬出来躲到草丛中的记忆,其他的一概不记得。

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是一只被天雷劈得道行尽毁的小章鱼精。

好吧,说是章鱼精,其实此刻妖力全无,跟普通的小章鱼没什么区别,甚至在荷塘里都活不过一天。当然,在草丛里也活不过一天。

横竖都快死了,不如跟上去瞧瞧他的模样。

看着那抹沿着岸边缓缓离去的身影,它躁动极了,慌忙之下缩成一团,用八只焦黑的触手紧紧抱住自己,使出浑身的力气,往前奋力一滚。

察觉左脚踢到了什么小东西,燕云追微微提起素白衣袍,露出一只浑身焦黑的小黑球。它此刻正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朝自己眨着金色的小圆眼。

和这辨不清本貌的小东西对上眼神的那一刻,燕云追先是一怔,而后又很快放松下来。

这小东西若非有这一双眼睛在动,可真像一颗烤糊的鹑鸟蛋。

可它这双眼睛,也明显在告诉燕云追它不是鹑鸟蛋。或许,是什么罕见的奇异兽类的蛋。

燕云追蹲下身,苍白修长的手指点上它黑黑圆圆的小脑袋,悲悯道:“你受伤了。”

小章鱼也愣住了,眼前的人冰肌玉骨,眉目如画,一双黑眸漾着微波,微微上挑的眼尾自带万种风情,可太太太太太美了。

只是,他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苍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可他又那么耀眼,满身金辉,真是像极了那日薄西山的落日。很美,却留不住。

“似乎是烧伤。”

看着它焦黑的皮肤之下,血肉模糊,不停淌出蓝色的液体,燕云追双手捧起小章鱼,动作轻柔,温声细语:“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虽命不久矣,可既叫本宫遇见了,本宫便会尽力给你条活路。”

原本是念及母妃,前来赏荷的,没想到捡了个小家伙,还身受重伤死生难料。

燕云追眉心轻蹙,不禁心中暗叹,虽不知这小家伙具体为何物,又是从何处而来,但它与病入膏肓的自己,却是同病相怜。

他就这样捧着小章鱼,拖着病骨一步三咳,又原路折了回去。

窝在他手中的小章鱼不知何时已经摊开了焦黑的八条触手,小脑袋软软地贴着他的掌心,沉沉地闭上了眼睛,看起来虚弱极了。

此时,燕云追才看清手中这小家伙的身形,压根不是一颗什么蛋。

自小在皇宫长大的他,虽然从没见过这八条腿的东西,但他博览群书,曾在书中看过外形和它相似的相关生物记载。

不过按照书中所言,这小东西应在海里才可见到。齐国的水域以洛水为主,其余河流皆为洛水的分支,而苍南避暑山庄虽地处齐国中南部,却离海域尚远。它这么小,怎么可能来自南部边境之外的海域呢?

虽然不知它具体来自何处,但起码可以确定它是生活在水中的生物,将其养在水里,总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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