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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血淋淋新娘唤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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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有摸到过这样一双手,手掌内一点都不柔软细腻,触碰的那瞬间,就像是摸到了全是刺的仙人掌一样扎人。

可仔细一看,这也不是干粗活久了留下的手茧和该有的粗糙。

看似细皮嫩肉的,但真实手感就是像摸剑尖,或者说是他手掌上有碎玻璃,正好被她摸到了。

接住自己的这个人穿得也很喜庆,自下往上看,他穿着喜鞋,喜服,但怪怪的。

不管如何,她总该致谢,于是站稳主动松开了他的手,抬头看他的那瞬间整个人都凝住了:“谢谢......姐姐???”

他浑身湿漉漉的,喜服粘在他似雪的肌肤。

这世上好像没谁见过他红盖头下是一张怎样倾城倾国的面孔,所以都记住了他那双手。

那真是一只极为好看的手,好看得不可方物。

本就白如雪如霜了,还被皎洁月光这么一照,更显出一种唯世独有的寒浸浸的冷白,是很没有生气的过分美丽。

他看起来很可怜,散发着一种别人所没有的孤寂感。

刺眼的血总顺着冷白的手滑落化成一只只血液花飞出,仿佛是个托着一躯四面漏血苟活在世上很久很久,很多很多年的伤者。

他穿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喜服,但在个子上比自己高了许多,高瘦高瘦的像个竹子。

按理说,天怜衣不认识他,他也从未见过天怜衣。

但不知为何,天怜衣总觉得眼前的这位新娘很眼熟,仿佛她早就在哪见过这个人,他们本该相熟。

“......”

“......”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了许久,谁都没有开口说第一句。

天怜衣见他身上一直在滴着血,地上都被染红湿透了,或许是怕天怜衣见到血液从自己冷白的手骨滴落的样子太过于凄惨。

所以都用法力将这些血液化成了血液花,这样看起来美一点,印象深刻一点。

说到血液花,她突然想起方才被首领打悬挂在树下,血泪针全部化成血液花的场景。

是他,是他出手救的自己。

天怜衣小心翼翼地说,生怕他不高兴:“谢谢姐姐。”

回应她的是一道清冷不平易近人的女声。

但是,她只听见了短短三个字,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叫夫郎。”

天怜衣抬头看他,却只看见了湿漉漉的红盖头,红盖头也在滴着血:“啊???”

夫郎:“......”

夫郎:“......”

夫郎:“......”

天怜衣还以为这位姐姐的名字比较独特,就叫夫郎呢,于是带着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夫......郎?”

天怜衣根本就不知道,在红盖头下那张俊俏好看的人,嘴角上扬得厉害,却还要故意压制自己的喜悦感,继续端着清冷说:“嗯。”

天怜衣一直盯着他看,那股熟悉的感觉越发浓烈,在说出这一句后,她才意识到这个血淋淋的新娘是谁:“谢谢夫郎。”

夫郎:“嗯。”

一口一声夫郎,心里乐飞扬。

天怜衣又低着头看他手骨间流出来的血,飞出的血液花,以及湿淋淋的身子,问:“我们每年都会见一面,对吗?夫郎。”

夫郎:“......”

她见人没回答,于是默认了,继续问下去:“每年农历九月初九,都会有一个穿着喜服的新娘来到观里磕头,来的每一次都磕九十九次,不多磕,更不少磕,就精准定在九十九次。年年都来,次次都磕,但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愿望也没许,就这样陆陆续续来了九百九十九年。那个新娘是夫郎,对吗?”

这次,夫郎没在当哑巴了:“是。”

天怜衣心中一震,一个能坚持了九百九十九年的新娘啊,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固执?

天怜衣:“那为何每次都是磕完头就匆匆地离开了?”

夫郎:“......”

又沉默了。

天怜衣:“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有何所求吗?我一定一定会为你实现。”

夫郎:“带我走,将我带在你身边。永远。”

她从来没听过这个愿望。

大多世人来跟她许愿,无非是要得一个心爱之人、要么是希望伴侣永不分离、夫妻间恩爱两不疑之类的。

他这个愿望磕头了九百九十九年,竟然只是为了这个。

可她不知道,夫郎为这个愿望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心血,又吃了多少苦。

天怜衣犹豫了一下,她说一定会帮他实现,就一定会帮他实现:“在我身边修行要吃苦的。”

夫郎:“?”

她把自己的目的简单想成修行了????

好吧,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她想成什么就是什么。

夫郎:“无怨。”

天怜衣:“那好吧,你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修行,早日飞升。”

天怜衣见她手上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了,便问:“夫郎可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血流了这么多,要不我帮你?”

夫郎淡淡地说:“牵我就好了。”

天怜衣看着他伸过来的手:“?”

但还是试探性地牵住,好奇怪,这只手摸起来的手感跟初次摸的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的手冰冷冰冷的,但这次摸起来柔柔的,光滑的。

更奇妙的是,只要自己牵着他的手不放,他身上就不会滴血。

可若是自己又放开了,没过几秒又血淋淋了。

或许这才是他非要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意图吧。

她转头看眼一直站在边缘外的首领,他会不会是在等自己出去,然后再杀她一次?

若真想杀自己,那他为何不进来,是怕谁吗?

怕夫郎???

天怜衣试探了一下:“我们似乎出不去。”

果然,首领怕夫郎。

因为他说了一句:“他怕我。”

这里分明还是断头岭,而且首领才是最终的绝对权掌控者,法力修为又高,却还是畏惧夫郎,那么不难猜想眼前的这位新娘身份为何了。

他是三界出名的三坏中的一坏——新娘轿主。

管他是谁呢,只要不是摘下她脑袋的坏人就行。

但夫郎若真想要摘她脑袋,就算帝君观想要救自己也来不及了。

天怜衣笑着说:“那走吧。”

可她却拉不动夫郎,疑惑地看向他。

谁知一下子,就在那一瞬间,一个富丽堂皇的花轿就出现在眼前。

当然还有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鬼轿夫,看见它们就想起她在凶鬼巢被追逃命的狼狈样子。

天怜衣:“这是?”

夫郎:“为你准备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夫郎就放开了她的手,亲自为她掀开了花轿帘子:“来吧。”

就没牵那一会,她看见夫郎又在滴血了。

天怜衣在夫郎的搀扶下上了花轿,但还不忘问她:“我不牵夫郎,夫郎一直流血怎么办?”

夫郎没及时回话,只因为他看见在花轿帘子外面露出的光脚。

天怜衣坐在轿子里只感觉有人摸了自己的脚,赶紧收回,却被人给抓紧了:“是我。”

她此时才放松警惕,感知到夫郎在为她拍掉脚上的土壤。

然后,然后给她穿上了绣花鞋。

其实在天怜衣掉绣花鞋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身后,见她为了躲避花轿子跑得老要命了。

天怜衣看脚上一对的绣花鞋,立即就猜到了应该是他捡到了自己的鞋子。

夫郎已经识趣地站在了花轿右边,还没说话呢,就听见天怜衣又说:“要不...我把手伸出来牵着你吧。”

说着就很主动地将手从右边的窗边伸出来,夫郎却认为她累拒绝了:“你会很累的。”

天怜衣一腔热血:“不会,快点牵我。”

这可是她要求的,他不会拒绝,拒绝的是傻子。

于是在断头岭里出现了这一幕:

一个任由鬼轿夫抬着的花轿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新娘,花轿右边陪着一个同样穿着喜服,还盖好红盖头的新娘。

只是在右边走的这位新娘看起来并不像真正的新娘,反而像新郎。

夫郎将自己的手抬得老高,时刻都在留意天怜衣是否会因此感到疲倦和乏累麻木。

与此同时,牵着的那只手算得上温柔得不能再温柔,时刻在心里默念:不要弄疼她,不能弄疼她,千万不能弄疼她。

其实夫郎很小心翼翼的一切行为都被天怜衣看在眼里,因此很多时候都是她主动牵得紧紧的,生怕两只好不容易才牵上的手就此分开了,分开后再也牵不上了。

他们就这样光明正大地从首领面前走过,天怜衣见到这一幕都在感叹,夫郎到底有多厉害,才能让已经很厉害的首领都畏惧半分。

或许是因为夫郎的缘故,断头岭的不朽战士对她都客客气气的,甚至还为调侃两声。

可是夫郎会跟她说,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为什么,他又不说。

当花轿要走回心上观时,天怜衣赶紧喊停:“那七对新人我还没找到呢?还有阿善,阿善也还在这里。”

可夫郎跟她说了一个很真实的真相:“从来没有什么新人到过这里。”

天怜衣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看见断头岭最黑暗处出现了一男一女。

女的穿着喜服,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大概是崴到了脚,所以身边出现了一个陌生人搀扶着她走来。

说两人挨得近吧,还是保持了点距离,但要是说两人有点距离吧,还是挨得近了些。

她总觉得这样不妥,于是放开了夫郎的手下马车。

可她完全没注意到那只被她放开的手在空中颤抖收缩了一下下,仿佛是被抛弃时的空寂。

他适应后自然垂下的那瞬间,鲜红的血液从手指间滴落。

冷白的手,刺眼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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