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读云

繁体版 简体版
搜读云 > 与夫郎 > 第8章 断头岭人头不死树2

第8章 断头岭人头不死树2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他身上独有一种气息是这断头岭所有战士们所没有的,那就是绝对的威严,绝对的绝对权。

他才是断头岭最终的王!

什么首领、什么将军、什么副将在他面前什么屁都不是。

鬼新郎坐在棺木上像个王:“难道大家都忘了吗?耻辱是怎样从别人身上强行转移烙印到我们脸上的?失败是如何逃离别人跑到我们这边来的?悲壮是如何降临到这世上最伟大的军队的?”

“先前的我们风光无限、战无不胜;但现在的我们狼狈不堪、再无佳绩。以往的军队震威四方、受尽敬仰;但现在的军队藏匿于此、备受煎熬。古时,我作为这个军队的首领,带你们保家卫国,建设美丽国度,无一人会否决我的能力,更无一人敢看低你们的本领。现在,我依然作为这个军队的首领,却不再带你们上阵杀敌,扩疆拓土。”

“灰败的耻辱降临后,是我不舍昼夜地将你们被砍下来的头颅寄生于树上;是我给你们带来了继续活下去的营养肥料;是我又从古至今精心培育了几百年其他国度所没有的强悍军队;更是我为了让往昔至高无上的光荣再次照耀在你们身上而坚守在此。”

“各位战士们,不灭的烛光是我这个首领给你们点的,提供温饱军粮的香火也是我这个首领为你们续的,就连地上这些低贱的营养物也是我这个首领为你们准备的。我这个首领对你们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可你们报答首领的又是什么?嗯?就这么想让悲壮再生吗?”

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叫他鬼新郎,还是叫他首领。

叫首领吧,他是如假包换的首领。

副将却说:“可她说我们是值得永远铭记的伟大的战士,说我们的事迹应该被刻在不朽册上百世流芳。”

首领立即冷笑一声否决了,反倒是带着威严性、命令性的语气说:“真正伟大的战士,是即使只寄生于树上也能阻拦敌人的入侵;是即使没有双手持剑,双脚奔走也能让敌人脚步停滞不前的本领。再不济如此,真正伟大的战士是即使无法阻拦敌人入侵走进来,但也要做到完成最最基本的流程,让敌人一脚一脚地踩过这些低贱尸体上走过来。只有那样,在树上的你们才能亲眼见这些低贱人死后的下场是备受屈辱,死不瞑目,痛苦是生生不息的。”

树上:“铭记首领教导。”

首领:“所以该怎么做?我等你们主动,你们别等我有空。”

树上:“是,遵命。”

坐在棺木上的首领和身后的花轿一并在突然冒在断头岭的白雾中消失,但她依然听见了阿善颤抖求救声:“娘娘,阿善在这,阿善在这!!!”

若是说她能明确阿善依旧存在,但眼下她更能明确感知到树上不朽战士对她的态度百转千回。

都说人各自有千万面,在树上的不朽战士更不用提。

即使她抬头只看见那一双双多如繁星的眼眸子,但也能从它们的眼眸中看出上阵杀敌时的凶狠、保家卫国的忠贞、以及要将她拦在此处的决心。

不,还有,还有战士从不可缺少的另一种气息——杀戮。

它们在古时本就是这世上最了不起的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战场上的杀戮让它们养成了他人所没有的气概,这股气概气势磅礴、山河难挡,就连看一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果断。

化成鬼后整日被凶尸兼顾,吸收凶尸的营养,不就是为了这一气概永存于世,留住它们依然是这个世上最了不起的军队的荣誉称号吗?

天怜衣试探了一番,可好话再说第二遍往往没有第一次让人赏心悦目:“各位伟大的战士.....”

在前不久,副将是最乐意跟她说好话的战士,但现如今他也是成为了最不可巴结和说服的那一个:“小姑娘,你知道一个军队什么最不能丢吗?”

天怜衣顿顿,点头:“知道。”

副将语气冰冷:“是什么?”

天怜衣:“忠诚。”

副将:“换个说法。”

天怜衣:“军心。”

是忠诚、 百依百顺的军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

副将突然就大笑起来,这个笑声仿佛是从古时战无不胜的荣耀还属于它们时,穿透时间、空间的限制来到这个断头岭里,再次来到它们身上。

那是一双从普通到非凡的眼眸。

从正常的黑白瞳变成流露凶气的红眸只需要短短几秒种,然而短短几秒间早已足够让它演变万分。

副将的红眸会滴血,她在远处也看得一清二楚。一滴、两滴、三滴、四滴,副将周围的眼睛也逐渐变红滴血。

本就令人惊悚害怕的断头岭终究是来了一场寒颤万千的血雨。

一声令下猛如虎,犹如一个内力深厚、法力高强之人只需微微动怒就足够令四周万物为其折腰:“杀!”

雨本柔,如江南女子般,可从眼眸中滴出的血雨却滴滴如银针般全都朝她刺来。

快如一人日行千里、骏马飞驰三千里下。

清澈的眼眸中映入的是数不尽的血泪针,她挥尽法力躲避其害。只见血泪针就这般无情地刺在了地上的红布裹尸上后,软瘫化成血水。

倘若这血泪针的攻击性只有这般威力,那她也不必多愁无法脱身而去。

但她所见所闻的是被刺中血泪针的红布裹尸,立即被腐烂出一个小洞,百上千的血泪针刺满一个人身上,到处都成了坑坑洼洼。

如果她被刺中,可否也是落得那般下场?

刹那间,她亮出一把剑,拦下继续向自己飞来的血泪针,并且将其反射回去,刺中了黑暗树上的人:“啊!”

天怜衣一脸正经地说:“对不住了,伟大的战士们。今夜我来,并非有意要跟各位大开一战,而是履行神职复命带几位世人离开此地。但在充满硝烟的战场不见血、没有半点伤势、不动刀动剑实在过于罕见。另外,这场战争是无比公平的,伟大的战士们被困于树上无法提剑向我厮杀,而我仅存三层法力与数以万计的各位对敌,优缺点都过于明显。但,我不降。”

她看准了时机挥出一剑,将所有血泪针斩断化水柔落在地,发出水砸在地上时“滴滴滴”的声响。

剑气却震威四方,撼动了树上苍老无力早已跟树枝无法结实相连的不死人头。

她将长剑背于身后,一身凌然地站在那。

见好几个不死人头从树上掉下来,滚落在红布裹尸的旁边,脖子底部被肮脏却又富有营养的土壤玷污。

副将的语气一冷再冷,即使看不见他此时此刻的神情,但也不难猜那是一张多么狰狞的面目。

毕竟被杀戮侵染的人面能慈祥到哪里去。

副将:“上天的神向来都这样吗?”

天怜衣:“......”

副将又问:“你可知道,被你震下来的可都是老年功臣,军功无数。是标兵,是万年无人可代替其位置的标兵。年轻时受尽国民的追捧,国王的赞誉。老来光荣退休,仍誓要为国鞠躬尽瘁。多少年来,他们是首批享受不死的待遇,俸禄是永远的头香,就连蜡烛用的都是无相夜灯。如此伟大不可亵渎之人,竟被你一个小姑娘震下去,与低贱的敌人站在同一水平线上。这是对他的侮辱,对他卫国卫民这么多年来的羞辱。”

可她若不这样做,她又该如何自保?

天怜衣:“敢问伟大的副将,那我该如何行事,才能保得住我这颗脑袋不落地?又该如何自保才能护得住我这完好无损的身躯,不被血泪针刺透腐烂坑坑洼洼?还该如何从断头岭带走我的那几位世人,以完成使命?”

副将:“那是你的事,与我们无关。”

天怜衣冷冷一笑,立即反驳:“那被我震下来也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副将:“你!”

天怜衣擦擦剑上的血迹,那是挡下血泪针时软化的血:“他是标兵,是被国民和国王都赞扬过的战士,我理当也该尊重他、敬仰他、崇拜他。可前提是,我和你们没有站在对立面。或许我们也并没有站在对立面过,彼此间都处于无可化解的区间行事。我是上天的神官,职责所在就是护住世人;而你们是国家栋梁,职责所在是护国护民。我们谁都没有错,只是因为某个原因产生了冲突,事情办完后也不影响我借花献给各位战士,更不影响我给各位上香,不是吗?”

天怜衣:“我从未想过要侵犯伟大的战士们,方才举措无非是自保其身,无意间将受人尊敬的老战士震下来,的确做得过错。但如果我面临危险,代价是再次让伟大的战士们从树上震下来,我依然会那样做。”

她的自信在此时达到了巅峰,可物极必反,很快就被一声给镇压下去:“这么英勇正义,说得巧舌如簧。还说要给我的战士们献花上香,要脸吗?你配吗?”

她不知道早就离开的首领,又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地出现的,只见他弯下腰恭恭敬敬地抱起不死人头。

眼神里尽是惋惜和尊敬,小心地拍去不死人头上的土壤,飞到树上给他安在原位置。

然后在众多凝视自己的红眸中,她看见了一双象征死亡的眼睛在凝视自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