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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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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州境内最大的仙城,凝瑶。

沉山信标异动当日,入城便开始戒严,两名仙家巡逻弟子守着官道,承受了不该有的重担。

师弟抱着烫手山芋般的通缉令,泪眼汪汪:“师兄,你说沉山逃出的邪祟跑哪去了?它们出现、我害怕,不出现、我更害怕。”

“师弟莫怕、我打听了小道消息,燕行虽然入邪,但并未杀人如麻,玄晦宗联合几家仙门大义灭亲抓获的时候、突围不成便束手就擒了。”

师兄宽慰道:“我猜只要我们求饶够快,应该不至于送命。”

“这……这有失尊严……”

“傻孩子,不懂了吧?我们是负责巡逻、报信,不是拼命,而且你最好先做足心理准备。”

师兄长叹一口气:“其他人可以嘴硬,但咱们负责巡守坐拥望州唯一一座灵舟中转站的凝瑶,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要出意外的。”

“……”

小师弟垮下脸,正要求安慰,师兄原本望着官道,双眼稳定着运转灵法,忽然瞳中闪过一道精光,抓起师弟,轻功极快速飞身而出。

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二人飘然拦在行驶在官道上、载满翠绿芦苇的驴车前。

春末小雨纷纷,架车的青年女子头戴斗笠,双手负在脑后懒靠板车,细长笔直的腿半曲搭在驴上,驴车忽停,女子挑起斗笠遮面纱一角,向外张望:“二位仙长,这是作甚?”

她眨了眨眼,跳下驴车,

——正是宁昭。

目光落向满满一板车,足以藏人的芦苇,师兄警惕地拱手道:“姑娘,你车上为何好端端藏匿了三人?”

方才惊鸿一瞥共窥见四道气机,这个关头,沉山丢的邪祟也是这数,弟子不由敏感。

宁昭无辜摊手:“仙长是不是搞错了?我孤身一人啊。”

师兄神色冷峻:“师弟,去,搜查那芦苇。”

师弟从师兄可怕的脸色窥见些端倪,哆哆嗦嗦地靠近驴车,不敢动手,只抽出佩剑,试探性地往里戳,全程宛如只惊弓之鸟,只等里面传出一点动静,便撒丫子跑。

“可师兄……没东西啊?窥机目是不是看错了?”

扎了好几下这车芦苇都没半点反应。

师弟心里纳了闷,上车去翻,发现车上拖着的就只是一堆芦苇。

“……怎么可能?”

师兄心口一堵,再定睛一看,气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信邪,自己也上去翻,还真没多余的人,一时语塞,又手指沾了点板车底面的血,递给宁昭看:“姑娘、此为何物的血?”

“可能是之前拖过死猪。”

不理会这对师兄弟吃了苍蝇的表情,宁昭煞有其事地说:“我家板车几天前借给村里杀猪匠,拖猪肉卖,沾了点猪血。”

“这芦苇又……”

仙家师兄弟不信邪地站在板车上,头发沾了几根嫩芦苇,显得有点呆萌。

宁昭笑眯眯地从板车里抓了把芦苇,丢给毛驴,抢答:“喂驴的,大老远来凝瑶进货,我家驴嘴挑,春季只吃嫩芦苇,怕路上饿死了。”

毛驴挨宁昭轻轻拍了一掌,刹时发怂,乖巧地低头大口啃芦苇,宁昭又拉它吃路边野草,毛驴惊得尖锐叫唤几声,拼命甩头,浑身上下写满抗拒。

宁昭牵着驴绳假装无奈道:“二位看,若换别的草,它是断不肯吃的。”

这对师兄弟脸红了又白,最后一拱手:“抱歉,在下学艺不精,将气机看错了。”

宁昭嘴上说着不碍事,笑眯眯地挥手送别二人,驾驴车进了凝瑶,才脱离城门仙家弟子探查范围,立马低价卖出驴车,买了两个大白面馒头,拐进昏暗的胡同。

抬手,召出三根半截没入地面的地锁,变戏法般向上一扯,地锁另一头便拉了三个人出来。

“啊——唔!”

突然出现在青石板砖的人间胡同内,无财无福抱在一起放声尖叫,不等嚎两声,宁昭眼疾手快,将大馒头塞进它两嘴里。

“呜呜……”

看清眼前人,无财取下嘴里的大馒头,吸着鼻子抱住宁昭小腿:“老大、这、这什么情况?我们刚在芦苇里躲得好好的、就掉回沉山了!”

“只是发现地锁一些比较有趣的用法,躲追查还是挺实用的,多练练身法,我有预感,可能你们和你们大王以后要经常回沉山避风头了。”

宁昭拍了拍浑然不知大难临头,安然沉睡的小白脸狗头,微微一笑。

——沉山方被血洗一遍,邪祟尚在复苏,来不及找麻烦,待日后每次将燕行丢进沉山,与曾无情相互背刺的邪祟面面相觑,他的表情、一定会非常非常美丽。

驴车卖了一两银子加点铜板,宁昭拖着燕行,花这钱,到仙家医馆买了个施针的机会。

“咳——”

几根细长灵针刺入穴道,红衣青年神情蔫蔫地吐出一口淤血,醒了过来,见陌生净室,燕行警惕地翻身坐起。

“醒了、赶紧把人带走!”

不等他寻剑,医师忍无可忍地撩起竹帘,招呼人进来,将燕行往外一推:“一两银子、能帮你把人扎醒已是看在不想让你们倒我们医馆门口的份上了!要免费的去箓城、他们出钱行善积德,别逮着我们小本生意霍霍!”

燕行:这谁??

刚刚醒来,被推到个陌生女子身边,他人还懵着,眼神略显茫然。宁昭便狠狠掐了他手臂一把,眯起眼,眸光一扫而过。

与这双冷锐眼瞳对视,燕行看到个顶着陌生脸庞的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让开’二字一顿,咽回喉咙。

宁昭暂时顾不上他,听到免费二字,双眸刷一下亮了起来,追问:“一符千金、富得流油的那个箓城?真免费?”

医师为打发她们,大概讲了下箓城城主独孙重伤昏迷不醒、广邀天下名医,有病的也可去治疗,以此为孙女积德祈福的事。

而后将她们连推带赶弄了出去。

宁昭心中记挂着白嫖,现下并不纠缠,快步离开。趁四下无人,燕行问:“宁昭昭、这是哪?”

“望州,凝瑶。”宁昭旋身,眼神狐疑地反问:“以后我不会像你一样,打完就晕吧?”

燕行:“不会,沉山之力沉稳,我驾驭的是杀意,伤人伤己且身受暗伤,这才晕了过去。”

“那就好。”宁昭定了定心,“现在我们出来了,后天邪祟一事,你有什么要去追查的地方么?”

燕行睨她一眼:“你有想去的地方?”

若没主意,宁昭断不会有此一问。

“箓城吧,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上门踢馆总不能负伤去做。”

宁昭见燕行喉结滚动,似乎有话要说,抬起手、伸出根手指指着他鼻尖,提醒:“别忘了,你现在没钱,玄晦宗不可能再给你钱了。”

“除非……”宁昭点了点燕行纯金的发冠:“你愿意把这玩意卖了。”

怎么就突然一穷二白的节奏了。

燕行抹了把脸,问:“无财呢?”

“出沉山后我就感觉自己似乎能控制地锁连接,不久前试了下,果然如此,沉山邪祟尚未复苏,还算安全,我把它两丢里头了。”宁昭信手一挥召出无财。

“老大、怎么又来?”

到底小孩心性,给拽来丢去,无财背对着燕行,小声嘟囔。

燕行背倚巷尾青墙,懒洋洋地提起足尖踢了踢它:“别抱怨了。”

“大——大王?您醒了!”无财转过头一看,以为要问罪,吓得小身板往地上一扑,纳头便拜:“之前都是意外、小的绝没有蓄意谋害您!”

“没说这事。”燕行屈膝半蹲下,屈起手指骨节手心向上,敲了敲青石板:“钱,十两黄金。”

什么鬼??

无财顿时愣住,偷偷抬头瞄了一眼正当伸手党的大王。

竟然还敢装傻,燕行抬手掐住它的脖子,冷笑一声。

“别装傻充愣,你不是能窃人财宝吗、赶紧拿钱出来,我们费劲巴拉为你伸张正义,不得资助我们??”

已及冠的青年掐小鸡一样掐得无财直翻白眼,一时竟分不清谁今年五岁。

宁昭‘啪’地将手拍自己额头上,遮住视线,摇了摇头,属实不忍直视。

“大王、小的这就给您!不要掐了!yue……”

燕行松开手后,见无财一声干呕,哭哭啼啼地从嘴里掏出个金元宝,眼皮子忍不住一跳,拽起无财一截衣角,将元宝擦了擦。

无财委屈:“大王,我被炼成后天邪祟、以财宝为食后就没有口水了。”

“行吧。”盛骄这才眼神嫌弃地拿了元宝,起身,转冲宁昭扬起个狡黠的笑:“搞定,现在我们有钱,不用去箓城了。”

“燕行。”

宁昭站在巷子尽头,五六步外远的地方,一言难尽地‘啧’了两声,浑身上下写满恨不得立即与其划清界限。

“请你做个人吧。”

放下捂着脸的手,宁昭抬眸。

巷尾有棵很高的老树,叶片郁郁葱葱,透过叶隙,铜钱大小的斑驳日光落在青年眼角眉梢,不断跃动。

透过这张变化过的骨相,仿佛能窥见燕行肆意张扬,此刻定是神采飞扬的脸。

视线所及,宁昭忽然目光顿了一顿,意识到:用这张脸真是委屈他了。

毕竟只有那么欠的脸,才能配上这么欠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在昭昭心里论欠,燕行称第二,谁敢争第一。

当面欺负小孩、正义使者宁昭昭拳头都要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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