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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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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时玉一行人是在夜幕降临后离开的。

失踪案了结后,夜间出来活动的人又渐渐变得多了起来。时晔奔跑在人流里,手里的风车呼啦啦地转。桑花和念念跟在后面追,时晔越被追越起劲,两条腿倒腾得飞快。

小孩跑累了,又不想被抓到,便找掩体躲藏。他蹲在卖瓷娃娃的小推车后,小心翼翼向外张望。忽然地面闪过一道寒光,时晔呆呆地回头,一柄大刀直奔他天灵盖而来。

“小少爷!”

“啊!”突然跳出一伙黑衣人,人群惊慌地四散而开。

桑花极限抱走时晔,堪堪躲避屠刀。持大刀的歹徒步步紧逼,时玉暗骂一声靖安王说大话,靖安王军中必然有了叶家的眼线。

她拔出藏身软剑,见血封喉,将时晔念念护在身后,可对方的人却越来越多。

这些黑衣人一言不发,有着确切的目标,便是直奔时晔而去。时晔吓得哇哇大哭,死死抱着桑花姑姑,但面向时玉喊着“娘!”

他们逐渐形成包围圈,时玉心知他们有备而来。她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剑,暗暗推衍逃生出路。

刀光剑影间,她以一己之力杀出血路,素衣染红,斑驳又绚烂。

她将桑花往外推,“你们先走!”

“小姐……”

“走!”

最后的对视里,时玉无比坚决。桑花咬着嘴唇,抱着时晔的双手颤抖,她后退的脚步迟疑。时晔无措又可怜地喊了一声之后,桑花蓦然回头,抱着他拉着念念疯跑。

大局当前,桑花最是清楚,怎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时玉只身迎敌,剑锋无情。她在漆黑的夜里仿若一朵朵摇摇欲坠的白栀子花,看似能轻易被人折断。可很少有人知道,她是挨过怎样的风雨才迎来盛开。

歹徒穷追不舍,即便时玉挡去绝大部分的人,也还是有漏网之鱼追着桑花她们。

桑华心一狠,将时晔放下,推到念念身边,恳求道:“带他走,去找靖安王或靖安世子,别的什么也不要管,只管逃命!”

“桑花姑姑!”恐慌令时晔嚎啕不止,拽着桑花不肯撒手。

事态紧急,桑花狠狠扯开他的手,“别哭了!”

时晔懵了,娘亲是时常冷漠的,但桑花姑姑向来温柔,从未对他说过重话,更别谈如此歇斯底里。

桑花红着眼睛,“如果你不想她死,不想我死,就跟着念念姑姑赶紧跑!”

慌张和茫然都写在念念脸上,她攥紧时晔的手,被桑花推了一把。她脑海一片空白,只回荡着桑花的话,“靖安”二字反复环绕在耳边,逼她不管不顾地跑。

桑花孤身成为第二关卡,眼看着来人源源不断,她心中越来越沉闷。

双拳难敌四手,时玉在剑断之时被人击中左肩。锋利的刀锋没过她的血肉,她在昏迷前恍惚抬头,看到了叶修屹匆忙朝她奔来

桑花在体力耗尽之前等来了宋砚的支援,她着急让他去帮时玉,宋砚却对他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她怎么了?”

宋砚用力扶起她,“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但是地上没有她的尸体,应该是被人带走了。”

“我要去找她。”桑花心慌不已。

“你疯了吧。”宋砚死拽住她,“那些人对她还有所图,必然不会轻易要她性命,再不济,还有她那对她余情未了的前未婚夫在。但你去了就是送死!”

桑花听不进去,宋砚无计可施,一掌将她劈晕带走。

念念带着时晔跑回军营,刺客不敢出现在靖安王军附近,她们暂时安全了。等她们见到靖安王已是后半夜,一大一小抱着一起,瑟缩在军帐的角落里。火把下倒映着的脸,写满惶然。

出去查探的士兵折了回来,跪在下首向靖安王禀报,同时宋砚将桑花带了回来。

“大街上出现十几具不知名的尸体,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

靖安王背手而立,神情肃穆,“本王记得今早就有说过,不得将与世子有关之人的消息传出去的命令。”

下首之人垂下了头,“属下这就去查。”

“顺便……”靖安王缓缓转身,“告知世子,他心上人失踪的消息。”

下属愣了愣,犹豫道:“若是告知世子,他岂不是更加在军营待不住了?”

靖安王的目光平淡,隐隐有烛火在眼中跳跃,“那他也得有本事出得去。”

……

半刻钟后,军营里亮起了无数火把,它们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圈。圈中两方对立,靠近军营大门那一侧,两百士兵摆阵,只为阻拦一个人。

晚风吹得王军旗帜猎猎作响,明书澈执剑立于正中央,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神色冷峻,握住剑柄的手因为用力而暴起了青筋。

“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拦我。”

他们严阵以待,警惕地看着他,却不回答他的话。

直到靖安王从营帐里走了出来,站立在大门前。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攥着东西,并未示人。

“没本事出去了也是送死。”他言简意赅道。

明书澈抬眼看去,满目凉薄,“那就别怪我伤人了。”

他话音未落便冲入阵中,打了众将士一个措手不及。将士们在一声令后,挥起了武器,寒光遍地。

连日来轮番单挑的世子突然变得陌生,他从前不管占上风还落下风都有几分少年的顽劣,从不挂脸。而如今他冷漠地扫过所有人,仿若世人皆敌,所以造就他满身杀意。

孤身冲阵,他不给自己留后路,出手狠厉。将士们亦没手软,刀枪剑戟都奔他要害而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明书澈遍体鳞伤,血染青衣。今日为见时玉特意换上的新衣服,已经破到穿不了第二次。

将他困在军营里的,从来不是实力,而是决心和勇气。

电光火石之间,他踩过众将士的肩膀,一跃而出,长剑直抵靖安王的脖颈。

彼时他已伤痕累累,但军营的大门仍旧未开。

“还要怎样才能走,杀了你吗?”

靖安王根本不怀疑他敢这么干,“你知道她在哪吗?”

明书澈的目光投向蹲在角落里泪流满面的时晔和念念。

“你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靖安王看向他,“哪怕连我都不知道。”

身上的痛感并不能轻易被忽略,明书澈倒吸一口凉气,哑声道:“我去杀了叶修屹。”除了叶家,没有别人会抓她。

“站住!”靖安王见他如此莽撞,冒出了几分火气,“杀了他?当今丞相是他的亲爹,当今皇后是他的亲姐!你若杀了他,即便你已承袭本王爵位也绝不可能善了!何况……”

靖安王冷静了下来,“他已经要离开靖州了。”

明书澈不想再听他废话,可那些明明已经被他打败的士兵都听从靖安王的指令堵在门口,不肯给他让路。

“你到底还想怎样?”

靖安王冷哼一声,“你应当祈祷那丫头是落在叶使臣手里才是,他们认识得可比你久。”

照顾完桑花的宋砚姗姗来迟,成为在场明书澈唯一的同盟,不顾大家的异样的眼光上前搀扶。

“你冷静一点,她暂时不会有事的。”

“你要我怎么冷静!”

宋砚夺过他手里剑,“你不冷静如何救她?这些年我们数次死里逃生,难道是靠你现在这样的莽撞吗?”

明书澈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心里惴惴不安,实难平复。

“逆子,你还不明白现在自己该做什么吗?”靖安王突然一喝,同时将手里的东西甩开,明黄耀眼,瞬间跪倒了一大片。

明书澈缓缓回头,将那诏书上的字收入眼底。

“朕今倦怠,为社稷安稳,风调雨顺,特封长子单成晔为国之储君……”

靖安王随意将那诏书丢向明书澈,幸宋砚眼疾手快才接住了。

“护送储君归京吧,靖安世子。”靖安王面容严肃,“这是你的职责,也是你的机会。”

……

宽敞的马车里,叶修屹在膝上放着软垫,让时玉枕着。时玉面色苍白,虽然失去意识,但仍旧皱着眉头。她的一只手无力下垂,因马车行在路上而不断摇晃。

马车里还跪着一个大夫,有条不紊地替时玉止血,上药,包扎。

时玉的一边肩膀外露,伤口狰狞。叶修屹像抚摸珍宝一样触上她的脸,描绘她的眉眼,分外痴迷。

只是他的目光突然被一道红痕吸引,半截外露,半截还被衣服遮挡。叶修屹愣了片刻,犹豫半晌,还是伸出食指轻轻拨开了那一点布料。

是不知名的红痕,不止一处。

“这是什么?”叶修屹的手心握成拳,心里已有答案,但仍旧企盼意外出现。

包扎完的大夫只是瞟了一眼,心里犯难,最后也只是说:“这位姑娘身体并无其他问题。”

“……”叶修屹低着头,许久未动,脸色阴沉得可怕。

大夫颤颤巍巍起身行了一礼,“若没旁的事,属下先告退了。”

叶修屹指甲掐进了肉里,良久才道:“滚吧。”

大概过了半刻钟,侍卫赶来。

“公子有何吩咐?”

叶修屹握着时玉的手,多用了几分力气。

“传令回任家,可以曲侧妃联手,在最快的时间内,诛杀明书澈。”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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