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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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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靖州是在夜晚,叶修屹青衣玉带,执伞走在昏黄的街道上。与京都的繁华不同,这多雨江南,空气中总有几分泥土的芬芳,就连百姓都更懒怠一些。

按理他这个传诏使臣一落地靖州便会有人相迎,包括靖安王府和四氏族的人。可那靖安王府根本不存在那么个世子,他岂会轻易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无甚作为的庶子。

他已至靖州却不宣旨,便是给王府施压。要么将真正的世子找回来,要么给他庶子能担大任的证明。

叶修屹漫无目的走的这条街叫柳南街,卖牛肉馅饼的铺子在大声吆喝。他在前止步,想起有个姑娘大病初愈后闹着要吃牛肉馅饼,被他说了一通后生气,发誓再也不要理他。他没办法,只能随了她的愿。

他站着风雨里,思念了她许久。

……

“你答应我的,我可以提要求了吗?”阿澈跟着她回房,终于没有在即将跨过门槛的时候吃一个闭门羹。

时玉松快了许多,大咧咧靠着折好的被褥,面露困惑,“我答应什么了?”

“……”他错愕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眯起了眼,“你想耍赖?”

时玉很是无辜,双手枕在脑后,“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用力地拉开椅子在旁坐下,抱臂抿嘴,满脸不悦,一言不发。

真是惯的他,时玉心里诽谤,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踢掉了脚上的鞋,滚进了床榻。

“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谢谢。”

“……”

他起身去关了门,人却没走,回身轻车熟路地爬上她的床。

还用蛮力摇晃她的肩膀,“不许睡,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突然耍赖?他回来了你就不需要我了吗?说好答应我三个要求,你怎么能这样,你太过分了。你什么意思啊,嫌我烦了?还是跟我玩腻了……”

好吵。

时玉头也不抬地往后甩了一巴掌,精准打在他嘴上。阿澈被迫噤声,眼神幽怨。

“求你了,消停点。”

阿澈作势要咬她,时玉赶紧收回手,“狗啊你!”

“你不给我说清楚,今晚就别想睡觉。”

时玉将他往外推,“说什么啊。”

“你自己心里清楚。”他神色认真,似乎真的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时玉坐了起来,与他面对面,目光灼灼,“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他霎时睁大了眼睛,“不然你以为我一直在干嘛?卖身求荣吗?”

时玉一愣,被他盯得不自在。伸手拽出他压着的被褥,往自己身上一盖就盖过了头,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

阿澈:“……”

“装什么乌龟,起……出来!”

他在外面戳来戳去,莫名有些乐趣。

时玉在里要被自己闷得喘不过气来,她毫无预兆地掀被而出,头发凌乱,面色酡红。阿澈瞧她这副模样,又好笑又……心里痒痒。

她长舒一口气,四目相对下,她猝不及防撑起上身,够到他的脸。

亲了一下。

“……”

一瞬间的柔软之后,时玉又将自己埋回被子里。而阿澈像受惊了的松鼠一样睁大了眼睛,看起来略显痴呆。他全身酥麻,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我……什么啊,你什么意思?你亲我了?是不是?你要亲你大大方方亲嘛,亲哪里都可以。你别躲,你出来啊,我求你了……”

她不出来他进去,找了个她防守薄弱的地方,一骨碌钻进去。

抱个满怀。

……

天朗气清,宋英江头。

衣着墨绿的中年男子背着手徐徐走过拱桥,盯着春风茶楼的牌匾看了好一会儿。茶楼大门上还挂了根红绸,台阶之下还有炮仗炸后没扫干净的碎屑。

靖安王未带仆从,穿着打扮也寻常,只是仪态中难掩贵气。

他随手拦了个过路人,问道:“这茶楼可是办了喜事?”

“哦,还没呢,不过也快了。”挑扁担的渔夫笑着道:“里面有个模样好的小跑堂和巷子里李大伯的闺女订了亲,只是男娃他爹走得不巧,还在丧期,所以得过阵子再成亲。”

“他爹死了?”

渔夫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对啊,是这么说的。”

“哦,谢谢啊。”靖安王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

渔夫觉得莫名其妙,一脸茫然地就走了。

靖安王对着茶楼牌匾默默咒骂了两声,又来回张望一番。挑了个人少的时候,大步迈了进去。

阿宋上前招呼,“客官喝点什么茶?”

“随便上吧。”

“好嘞!”

话是阿宋问的,茶是阿澈送的。他提着茶壶从里面走出来,老远就觉得来人眼熟。

靖安王抬眼看去,他慢慢走来,像是一个小孩蓦然长大。十年光景,他早就没有了儿时稚嫩,个头已经超过了父亲。

阿澈轻哼一声,沉默地给他倒茶,走时照常来了一句“客官慢用。”

“听说你爹死了?”在他转身之时,靖安王突然问道:“怎么死的?”

阿澈头也不回,漫不经心道:“喝多了睡地上,被老鼠啃掉了脑子。”

“看来你对本王颇有怨言。”靖安王并不恼,甚至面带笑意。

阿澈脚步顿住,捏紧了手里的抹布,言辞冷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察觉不对的桑花从柜台里跑出来,关上了茶楼的半扇门,谢绝客人入内。

靖安王站了起来,满目威严,颇有气势,“这里是靖州,我是这里的王,将来你也是。”

“谁稀罕。”阿澈嗤笑一声,抬步要走。

“你站着!”

时玉听到了动静,从房里走出来,在二楼探头,将一切收入眼底。

阿澈仰头与她对视一眼,靖安王亦看到了她。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已经由着你在外鬼混十年,还没玩够吗?”

“玩?”阿澈回身嘲讽,“在你眼里,我离开就是为了玩吗?”

四目相对,父子间的对峙陷入僵局。

时玉默默从走下楼梯,但身影藏在珠帘之后。

“明书誉那家伙到底是有多废物,能让你这么锲而不舍地找我去接你的位置。”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

“我没有弟弟!”

靖安王盯着他摇了摇头,“在外面待久了,果然性子就野了。我不与你多说,来自京都的宣旨使臣已经到了靖州。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回去做好你的靖安世子,要么,就滚出靖州!”

他猛地挥了挥袖子,怒气冲冲地大步迈出茶楼。

时玉掀开珠帘,阿澈就在她两步之外。他低着头,指尖无措地捏着抹布,浑身裹着落寞。

这场面来得太突然,时玉没料到靖安王会这样直接。她曾与这个人有过几面之缘,他都像个和蔼的长辈,丝毫不见怒与怨。

“别发呆了,上来给我沏茶。”

她回房后,阿澈果然跟了上来,但情绪低落,主要体现在规规矩矩地给她沏茶。

时玉接过茶杯,反手喂到他嘴边,“不理他就是了。”

阿澈在旁坐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如她所愿饮下茶水。时玉只觉得他橡根藤条将她缠绕,他伏在她肩头,低声请求,“今日白渡河边有烟花会,你陪我去看烟花吧。”

“好。”时玉彼时以为他只是心情不好,万万没料到他还有将她设计在内的盘算。

……

白渡河附近有一富商嫁女,因是家中独女,所以万分重视。为了让夫家同样视其为珍宝,他家特意在白渡河边连放三日烟花,邀附近邻居共赏盛景。

漫天颜色,绚丽夺目。

小舟摇摇,在河面缓缓移动。船夫在船头划桨,船尾时玉和阿澈并排坐着,连仰头都是同一个角度。

时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要邀请我看烟花,不应该专门给我放吗?”

“我哪有这么丰厚的财力,蹭蹭别人的得了。”

时玉:“……”

“你真好意思。”

阿澈伸手搂过她的腰,讨好地蹭了蹭,放低姿态,“你才不会介意的对吧。”

“离我远点。”

“不!”

船尾打闹,时玉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就被他钳住了双手。他目光灼灼,在夜晚尤为明亮。

他俯身而下,盯着她的唇,无限靠近。

忽有烟花在天边绽放,声音仿佛在耳边炸开。

一声一声,声声入耳。

在他气息的逼近中,时玉逐渐闭上了眼睛。

“嘭!”

却在一声遥远的炸声后蓦然睁眼,猛地推开了他。

她遥遥望去,那不是烟花,是信号弹。是她怕陈阿公一个人在家,若是摔倒无人可扶,所以留给他的信号弹。

她回头看阿澈,他却下意识躲开了她的目光。

“你是故意引开我的,是谁去了他家,阿宋吗?”

阿澈硬着头皮迎上她的质询,“陈阿公是陈阿公,他哥哥并不像他自己说得那样侠义。”

“那干我有什么关系。”

时玉用力揪上他的衣领,“到底是不是阿宋,还是你们有别的帮手。”

他皱着眉,低下头不语。

时玉心道不好,甩开他要走,却又被他拽住。

“你别去。”

时玉满腔怒火,在他未防备之时点他穴位,令他暂时不能动弹。她轻功离开,瞬间无影无踪。

过路之时从小贩手里买了把剑,剑锋滑地,满身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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