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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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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玉时常会想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报应一说,在阿澈的提醒下,她隐约记起叶家的确有一位姓任的叔母。当初叶修屹希望她得到他家人的认可,有将他们家盘根错节的关系一一说与她听,当时她还听睡着了。

这位叔母是任家的嫡女,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便是现在任家的家主,而阿澈之前在万金楼随手杀了的任六公子,是任家主的亲儿子。

如今云也大概率落他们手里,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可那任六也不是她杀的啊,怎么就报应到她身上来了。想到此处,时玉的目光慢慢落到了执着问她和云也什么关系的阿澈身后。

“他是我表哥,小时候寄住在我家。他以前长得跟个瓷娃娃一样,我可喜欢围着他转了。为了引起他注意,我就总是欺负他。久而久之,成功让他爱上了我……姐。”

阿澈:“咳……”差点被一口水呛着。

时玉想起来有些气愤,“我姐姐温柔似水,与我完全不同。每次我欺负了他,姐姐都会去安慰和照顾他。后来……他喜欢故意惹我跟他动手,好有借口去找我姐。”

阿澈:“……”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真是过分!”时玉一拳捶在桌上,“他是有理由去找阿姐了,我也有理由挨训了!后来我觉得他太有心机,就不喜欢他了。”

阿澈被勾起了兴趣,“那他……没成为你姐夫啊。”

时玉感慨地摇了摇头,“我姐只把他当弟弟,对他多加照拂是怕他觉得寄人篱下,还不想他记恨我。”

她说着说着有了点幸灾乐祸的语气,“都快二十五了,还在为情所伤,孑然一身呢。”

猜想他没有生命危险,时玉没有之前那样心慌了,还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

房门没关,时晔冲了进来,“娘!”他扑进时玉怀里,爬上她的膝盖,回身对上阿澈微妙的视线。小孩犹犹豫豫,试探道:“爹?”

“噗……咳……”时玉没绷住,一口茶水尽数咳了出来。

阿澈从她手里接过时晔,贴心地给她递了块帕子。

“你知道他亲爹是谁吗?你就敢让他叫你爹。”时玉瞳孔紧缩,惊到睁大了眼。

阿澈丝毫不放在心上,“还能是玉皇大帝不成?”

时玉哭笑不得,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算了,你高兴就行。”时玉放弃挣扎,还为他的不知天高地厚敬了他一杯,将杯里余下的茶一饮而尽。

……

靖安王府,曲侧妃的院子里,靖安王温香暖玉在怀。曲侧妃躺在靖安王怀里,白皙柔软的指腹抚过他的胳膊。

“妾身听说,京都的局势很紧张,朝中事物都由叶丞相在管。”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掠过他的脸,见他没有因为她提此事不悦,便又继续道:“妾身还听说,陛下有意让王爷您替未来的小太子撑腰,要把那叶氏女嫁到咱们王府来。可是……世子都离家出走那么久了。若是圣旨真的来了,该如何交代呀,陛下不会治我们的罪吧。”

靖安王若有所思,轻轻拍拍怀中之人,“有我在,你不用怕。”

曲侧妃嗔怪地锤了下他的胸膛,又柔柔弱弱地伏在他身上。

“妾身一个小女子,自然是有点风吹草动就害怕的。再说……”她娇嗔道:“王爷,都快十年了,咱们府里也该有个世子替您分忧了吧。”

靖安王神情恍惚,忽而笑道:“竟然都快十年了。”

“你说得对,咱们府里,该有个世子了。”

曲侧妃闻言一笑,满意地垂下脑袋,放松了身体。

坊间传着两件事,一是寻找城州大人的事落在了靖安王二子明书誉的肩上;二是给靖安王世子赐婚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了。前一件事是为了给后面那事铺垫,不然从哪里去找一个十年没消息的靖安王世子。

乐坊里,听着前面那一桌议论此事的时玉狡黠一笑,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人,“你又有新媳妇了。”

阿澈白她一眼,说好了不提他这个身份的。见她不仁他便不义,尽揭人短。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好久了,为什么你夫君的牌位上不写名字?”

时玉漫不经心道:“写不下。”

阿澈一愣,沉默半晌后颤抖着声音问:“你……你是死了几个夫君?”

时玉:“……”

她忍着笑意,深沉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啊,我还以为那算命的说我克夫是唬我的呢,哪成想……欸。”

“幸好幸好。”阿澈庆幸地拍了拍自己。

时玉:“……”

他得意一笑,“我八字够硬,配你正好,你就别去祸害别人了。”

时玉无话可说,他像是为了大义英勇献身一样,真不知道脑子里都装着什么。

他们今日才子佳人的打扮出现在乐坊,是因为这里是明书誉的常来之地。听说这位少爷一遇烦心事,就爱来这听曲儿,还是坐同一个雅间,听同一个姑娘唱。

时玉和阿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直到今日唱曲儿的正主出现。春眠姑娘在抱着古筝步步生莲地走来,朝时玉抛了个媚眼。

阿澈:“?”

“你怎么在哪都有相好?”

春眠姑娘多日不曾见客,今日终于露面了。想要来捧场的人很多,但她只留两桌客人,价高者得。靖安王府的二少爷得了消息,立马占了个位置。而另一个位置,则被时玉走后门拿了下来。

时玉轻叹了一声,“当年她那丧良心的爹要卖她去青楼……”

“你把她爹杀了,救她于水火,从此她视你为救命恩人?”阿澈抢答道。

时玉哭笑不得,“我哪有这么好杀,我只是花钱把她买下来了而已。原本想要她在茶楼倒倒茶水,但她嗓子生得好,留在茶楼埋没了,便来乐坊了。她手里那把古筝还是我送的呢。”

阿澈本要再调侃她几句,但另一桌客人骂骂咧咧就到了。

“真不懂阿娘为何非要跟父王求了让我去找那人,这人海茫茫的我要上哪去找?”

“少爷息怒,侧妃娘娘是希望您在王爷面前好好表现啊!您要是事事办好了,到时候您去接那给靖安世子的旨意,谁还敢说不是?您不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世子了吗?”

明书誉气呼呼地坐下,“我自然知道阿娘是为我好,可我去哪找啊!”

时玉循着声音看去,对其嫣然一笑。明书誉愣了愣,咳嗽了两声,正经了起来。

阿澈背对着他,自听到他的声音后神色便渐渐冷漠。

“你们是?”

时玉双手捧着脸,面上单纯,“我们是苏州过来做生意的,听说春眠姑娘一曲值千金,便慕名而来。没想到竟能与未来的靖安世子同屋赏曲,真是意外之喜。”

奉承的话永不过时,尤其是从这样一个清雅美丽的女子的口中说出,明书誉心情大好。

春眠姑娘弹奏之前前来敬酒,与时玉装作互不相识。之后曼妙的古筝曲响起,她的嗓音悠扬。

“你们是苏州人?”明书誉觉得与她投缘,主动搭起话来。

时玉摇晃着酒杯,脸色微红,“是啊,苏州来的,做茶叶生意。”

“听说苏州人都很懂茶。”

她晃了晃脑袋,像是醒酒,看不出来半点坏心眼,“苏州人是不是都懂茶我不知道,但谁也别想在苏州人眼皮子底下卖坏茶、劣茶!”

明书誉瞧她模样好笑,忽然想到什么,神色一僵。说来也巧,那位失踪的城州大人虽自京都来,但也是个苏州人。

“原本想来你们靖州拓展一下生意,来了才知道,你们这的茶生意都是一家把控,外人根本掺不进来。”她略带惋惜地摇了摇头,听到古筝曲又兴奋,“不过能听到这样的好曲,也不算白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明书誉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谁闲得慌去绑一个刚来的城州大人。首先要有实力和胆量,其次要有动机。

明书誉向后招招手,随身侍卫立马上前。他小声交待道:“去请任大公子。”侍卫应了一声,当即离开。

在靖州把控茶生意的,便是任家。

一曲终了,时玉拉着阿澈起身告辞,“春眠姑娘果真是名不虚传,若下次再来靖州,定要再来让耳朵享受一番。”

春眠起身行礼,自谦一番后相送。明书誉没有怀疑什么,当他们是个过路人,此后也不会再相见。

时玉和阿澈走在回去的路上,“你说他能靠谱吗?”

“呵……你放心吧,就算他不靠谱,还有他娘呢。我还在的时候他们就盯着这个位置,现在终于有机会了,绝不会放过的。”

“那任家会放人吗?”

阿澈瞥她一眼,伸手牵她,“远在京都的势力和摆在眼前的势力,任家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去得罪未来的靖安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阿澈不喜欢她这么着急别人的样子,还是个男人。他不服气地用大拇指摁了摁她的手心,但嘴上还是安慰道:“只不过他们为了试探你,肯定会晚一些放人。只要在圣旨来之前放人,不妨碍明书誉上位,他们定然能达成共识。”

“那万一不是他们抓的人,是我们想错了怎么办?”

“那你就看王府派出来的人是多了还是少了,是更卖力了还是松懈了。”

“那……”

“别那啊这的了,那家伙不会有事的。”阿澈忍不住道。

时玉甩开他的手,自己加快了脚步,“你还不让我说话了?”

阿澈无奈跟上,“你说你说。”

“那你没事吧。”

两人的脚步都顿住了,阿澈不自在地左右张望,“我能有什么事。”

时玉瞧他那副故作不在意的样子就好笑,“他对你好吗?”

阿澈轻哼,“他小时候被我揍过,告状以后我又揍了他一顿,怕我怕得要死。后来他不敢挑衅我了,就喜欢装模作样来我面前炫耀。”

“他有什么能跟你炫耀的。”时玉不解,他从小是当成接班人培养的,纵然不受宠爱,也绝不会被亏待。

阿澈低着头,尽可能地表现不在意,却难免黯然,“就……父王亲手给他做的小玩意。什么木哨啊、木雕啊之类的。”

时玉一愣,随后笑着重重在他肩上捶了一下,“瞧你这点出息,不就是木工嘛,看我给你露一手!”

她突然兴奋,在阿澈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拉着他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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