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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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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新得了一本账簿,里面可是将历年的收成记得清清楚楚。”萧疏楼笑道。

李双河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萧疏楼手上的账本,偏过身去,掩住自己脸上的神情。

“这账本一共有两份,一份在本王的书桌上,今早不翼而飞,里面可有不少缺漏。”萧疏楼把玩这手里的紫砂茶杯,说道。

上一秒还一幅爱不释手的模样,眨眼的功夫,又将那紫砂茶杯砸在桌上,有如醒木惊堂。

“且不论真假,李大人放粮的权力本王确实没有,但开仓点数,本王还是有的。”

萧疏楼算是豁了出去,像个泼皮无赖似的,讨着要着。

今天势必要逼李双河开仓放粮。

“王爷,开仓放粮后此事可否......”李双河叹了口气,慢悠悠地瘫坐回椅子上道。

这本账本若是开诸于世,不单单是他这个府令做不得,云楚其他州县大大小小的官员都难逃一劫。

到时法不责众,抓几个为首的砍头谢罪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横竖李双河都躲不过砍头之灾。

“一笔勾销。”萧疏楼目光射去,郑重其事地说道。

“只要王爷将账本交出来,本官即刻开仓放粮。”李双河站起身来,中气十足地说道。

“李大人,可是算错了?”萧疏楼戏虐地笑了一声道,“您不开仓放粮于本王来说不痛不痒,左右不过街头饿死的人多了些,义庄上的尸体多了一些,反倒是这本账簿......”

萧疏楼掂了掂手上的账本,那份量似乎是在丈量李双河的项上人头。

“好好好,王爷,您请着吧!”李双河摆出了送客的样式,道。

萧疏楼擒住李双河的手,笑道:“李大人,本王只开仓放粮三日,云楚这些数一笔勾销。”

着实很划算的一笔买卖,萧疏楼错失了一次拨乱反正的机会,云楚的世家却是保住满门。

“三日?”

“就三日。”

手上的力道似乎要将李双河的朽骨捏碎了一般。

“下官遵命。”

李双河讪讪低下头,从衣摆下摸出了张金府令的石印,像是要从他身上割去一块肉似的,痛苦万分地砸在萧疏楼手上。

“本王替云楚的百姓谢过李大人了。”萧疏楼朗声笑道。

圆押堪合,校对文书。

上京城里开仓放粮的文书昨日一早就呈上去,快马加鞭,累死了几匹马才送到萧疏楼手上。

萧疏楼前脚刚走,李双河后脚便书信一封,欲告萧疏楼私自开仓放粮。

文书还没送出云楚,王冲便带着圣旨进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楚济粮三日,特命藩王萧疏楼为监察使,云楚大小官员听命拆迁,钦此。」

这道圣旨,萧疏楼也没把握能请到,更没料到皇帝的诏书第二日便批下来。

李双河呆呆地坐在府令衙里,看着那白花花的米面往外头运,心疼地像在滴血似的。

“大人,这事王爷沾了五成的光,皇上沾了五成的光,咱啥也没有啊。”李家的管事痛心疾首道。

“你不是说那人已经死无对证,账本也偷回来了?”李双河指着他的脑袋,道。

“谁知道那......”李家管事撇撇嘴,灰溜溜道。

那账本错处极多,骗个不识账目的贼子还成,却骗不了内行的。

“大人,要不找几个不怕死的,去搅合搅合。”李家管事又想着为自己扳回一城,提议道。

“你想的倒好,还想出人命。”李双河笑嘻嘻道,随即变了脸色,拿起桌上的砚台咣咣砸着管事的脑袋。

“六皇子到云楚才几年,云楚政务片叶不沾,何况还是皇亲国戚,万一吃死了人,这罪名不得担担本官头上来?”

“那闹点肚子总成了吧。”李家管事道,“总不能什么便宜都让那王爷占了去吧。”

李双河两眼滴流一转,说的在理,总之不能好事全给了萧疏楼。

萧疏楼不在府里,谢轻卿倒也闲了下来。

人一闲下来,左右不过胡思乱想。

她爹爹没有贪污军饷。

一想到这里,谢轻卿满肚子的苦水无从倾泻,抹去眼下的泪珠子,转身钻进伙房去。

王厨娘见她红着眼眶,也没出声打扰她。

谢轻卿一个人坐在灶前,捡起旁的柴火,一根接着一根丢进去。

“那锅里烧着饭,你别给我烧糊了。”

谢轻卿抬起头来,红扑扑的眼睑活像只兔子。

“瞧瞧你,都哭成兔子了。”王厨娘点着她的头,塞了个果脯罐子给她,道,“怎的又被管事的说了?”

“不是,我只是想家了。”谢轻卿应道,眉眼间染上了一层哀伤。

王厨娘一听便明白,新进府的下人都是逃荒来的。

谢轻卿这幅样子,自小应该没受过什么苦,若非天灾,她也不会流落至此。

“等这阵子过去,去求求管事放你回去看看。”王厨娘抚慰着她的后背,道。

“嗯,谢谢姐姐。”谢轻卿擦去眼泪,反倒糊了两条黑炭的杠子在脸上。

“现在又成了花猫。”王厨娘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啊?”谢轻卿仓促地揉去脸上的炭灰,只是越揉越错。

“去打盆水洗洗吧。”

谢轻卿手里拿着块布条,照着院里的水缸一遍一遍地擦拭着脸上的炭灰。

东一块,西一块,还有五个手指印子,难怪王厨娘说她像只花猫。

平静无波的水面上砸进了一颗石子,溅起的水花扑在谢轻卿的脸上。

“哎呀。”

那水进了眼里,有些酸涩地流着眼泪。

孙嬷嬷指着谢轻卿气急败坏地说道:“懒坯子,怎的在这偷懒!”

“偷、偷懒?”谢轻卿有些摸不着头脑,萧疏楼又不在府里,她算偷哪门子的懒。

来人正是那日好心帮她一把的孙嬷嬷,可又因为她受了陈管事好一阵骂。

“我当是谁呢,原是梧桐院发配过来的。”孙嬷嬷扬了扬手里的帕子,道。

身后跟着一帮人,鱼贯而入,为首的婢子摆开道:“快快快,给嬷嬷让路。”

那婢子长得周正,头上簪了一朵芍药花,又红又艳。

脸上涂脂抹粉,红得有些不正常,那口脂又像是凝了血一般的瘆人。

从梧桐院被发落来后厨,这得惹了多大的篓子。

“摆弄着脸给谁看呢!狐媚子!”

王爷可不会来后厨这种地方,脸擦得再干净也没人看。

王厨娘拿了盆洗菜水,泼在地上,道:“这伙房出了个狐狸精我怎么不知道。”

那污水砸在地上溅起一滩水渍,孙嬷嬷吓得向后撤了几步。

若是这水浇在身上,孙嬷嬷这身新衣裳不就废了。

“好你个王辣子!别以为管事的不在就没人治的了你!”孙嬷嬷叉着腰谩骂道。

“孙嬷嬷撒野都到我的伙房里来了。”王厨娘指着她,那嗓子像个朝天的喇叭,一开口就将孙嬷嬷吓退了三分。

“谢轻卿,过来。”王厨娘说道。

谢轻卿一骨碌躲到王厨娘身后,伸出两只眼睛盯着起势汹汹的孙嬷嬷一伙人。

“说吧,来我这地作甚。”王厨娘连个正眼都不赏她一个,说道。

“王爷要开仓赈灾,每个院里选个帮手去。”孙嬷嬷理了理发上的装饰。

“这事轮得到你来知会我?”王厨娘狐疑道。

孙嬷嬷身后还跟着个打扮精致的婢子,谁是狐狸精还说不好。

“陈管事不在,外院的事都归我管。”

“呵,你算哪根葱啊。”王厨娘拉过谢轻卿的手将她推进去道。

“王辣子,你就偏袒她,她倒了也没你好果子吃!”孙嬷嬷扯着个嗓子高声喊道。

“多谢姐姐。”谢轻卿抹了把泪珠子,哽咽道。

“哭什么,难不成是被我吓到了?”王厨娘替她揩去泪痕道。

“轻卿逃荒至此,没有人对轻卿这么好。”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热肠里的话倒出来就不可收拾了。

“这有什么,我最看不得受委屈的。”王厨娘笑道。

“出了这院子,能躲着孙嬷嬷就躲着吧。”王厨娘叮嘱道,“她管着外院的事,李嬷嬷管着内院。”

“这两位都是旧府的老人了,王爷没赶她们走。”

内院可是一个人都没有,王爷还留着李嬷嬷。

除了管着几个洒扫的婢子,别的也管不着。

难怪谢轻卿初入府的时候,三五个嬷嬷按着她搓澡,恨不得将她扒层皮下来。

合着是来活了。

“姐姐,王爷以后也用不着我,轻卿想在您这里打杂。”

“哎哟,说什么晦气话。”王厨娘摇首道。

她这妹子长得十分的模样,怎么能跟着她在伙房里打下手。

*

云楚州志有记:永和二年冬,关中大旱,他县流民入界,楚王闻之,乃开仓施粥赈救,三日不觉。上至劳圣断责云楚诸员,下情无壅圣主留意饥民如是也。

“快快快,”王厨娘拉着谢轻卿,从袖子里掏出了两节红绳为她系上。

王厨娘让她转了个圈仔细打量了一番,又从灶台下摸出盒胭脂,抹了些许在手上,作势要往谢轻卿的脸上涂去。

“姐姐这是作甚?”谢轻卿转得晕乎,疑惑道。

“王爷奉旨赈灾,各院都要出力,咱院就你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一下字数,周四更。

说个笑话,我在我的文里面跟禁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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