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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助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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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星对许铭嘴里叫“助听器”的东西起了莫大的兴趣。

“那个东西贵吗?”

许铭想了想,“还行吧,我爸的助听器是国家发的,等他们在打电话过来,帮你问问。”

“那谢谢啦。”李恒星摸摸傅卫军的后脑勺,站在路口,“要是不贵,说不定傅叔愿意给军儿买一个。”

“嗯,明天星期六,要不要来我家写作业?”

“再说吧,拜拜。”

告别许铭,她把傅卫军送回家,瞥见家门口停的自行车,有点惊讶地想,她爹什么时候舍得买自行车这种贵东西。

走进屋里看到她爸爸李钢坐在凳子上正和一个警察聊天,自行车是人家警察叔叔的。

“马警官,今天真是麻烦你,还特地送我回来。”

被李钢叫做马警官的年轻人长得十分憨厚正气,似乎是刚当上警察没多久,年龄大概二十多岁,手指总是在不经意地扽着衣摆,古铜色的脸上是青涩豪迈的笑容。

他“嗨”了声,说道:“这算啥,还要多亏你呢,要没你出手相助,那抢包的人早跑了。”

“小事儿,这都小事儿,桦钢是我家,治安靠大家。该出手时就出手!哎呀你看,都这么晚了,留下来吃点吧,把鱼炖上贴点饼子咋样?”

马警官推脱几下,架不住李钢的热情邀请,李钢抱着马警官的胳膊,满面红光地跟李恒星介绍,“这位是马德胜,以后见了叫德胜叔,知道不?”

李恒星点点头,“德胜叔,爸,我妈呢?”

“秀红在厂里加班吃食堂,你明天是不是放假?先别写作业了,给爸打个下手,咱们炖条鱼,柜子里红肠拿出来切切蒸了。”

“好。”

一阵酒足饭饱,李恒星收拾碗筷,听李钢和马德胜吹牛。

“说起来我们老李家祖上还出过将军,区区一个小毛贼不在话下。”

李恒星把盘子里剩的两片红肠捏进嘴里,问道:“厂子里有贼?”

“没啥大事,一个没工作的小流氓到厂子周边抢包,让你爸给拿下了。”李钢拍拍自己的左腿,“结果脚扭了,还麻烦你德胜叔把我送回来,外面天这么黑,要不德胜在这里住一晚,明天直接回警察局?”

这下哪怕李钢再盛情,马德胜也直接拒绝,“我老婆在家等着呢,就不住了吧。”

“那行那行,星儿送送你德胜叔。”

李恒星送马德胜到门外,马德胜迈上他那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脚划拉两下车蹬子,刚要走,就听到对面傅卫军家传来剧烈的吵架声。

厚重的男声质问道:“哪里来的巧克力?偷的还是抢的?”

“小小年纪啥都敢偷,上次那山楂罐头也是你偷吃的对吧?你这小孩怎么这个德行。”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忍,“你打他干嘛,说不定是星儿给他的,你大晚上吵这个,让街坊邻居听见多丢人。”

“我还嫌丢人?半辈子没孩子领养个聋子,我还不够丢人啊,自己儿子犯这种事还得教育,他更得教育!”

李恒星眉头皱起,也顾不得跟马德胜说客套话,迈腿走向傅卫军家门,铛铛敲门,“傅叔,开门。军儿的巧克力是我给的,虎子跟张梅他们都知道。”

里面安静一阵,傅成才的声音由远到近从里面传出来:“星儿,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往自己身上揽。”

“我没骗你,不是军儿偷的。”

马德胜站在李恒星旁边,跟着敲了两下门:“开门,警察调查情况。”

桦林冬天很冷,李恒星感觉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直直的扎进肺里,让她从内脏往外翻着凉气。

过了两分钟,门被打开。

温暖的橘黄色钨丝灯下,瘦小的傅卫军动作有些僵硬地往身上披衣服,皮带抽打的痕迹被衣服盖住,像雪下埋着的尸骨,看不清痕迹。

李恒星绕过傅成才跑向傅卫军,傅卫军眼睛发红,巧克力被扔在地上摔成几段,他手指颤抖着系上衣服上的扣子,低头吸吸鼻子,再抬头看向李恒星。

他眼珠很黑,黑得像深不见底的沼泽。

傅卫军嘴角抖动,朝李恒星露出一个笑。

【没事。】

“干啥呢这是,虐待儿童可是犯法的!”马德胜大声教育傅成才夫妻俩,李恒星被那个笑酸得心疼,弯腰捡起巧克力想塞回傅卫军口袋里,傅卫军被吓得后退两步,摆手拒绝。

“现在警察还管教育孩子,这是我们家务事儿轮不到你们管。”傅成才一把掐住傅卫军的后脖颈,扯到身边,浑身酒气熏的傅卫军眉头皱起。

他大言不惭地开口:“儿子,你自己说,做老子的管教儿子,错了吗?”

“说话!”

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李恒星实在忍不下去了,“傅叔,你要实在想让军儿说话,给他买个助听器。”

明知道他说不出话硬要逼他开口,无非是想跟别人证明他领养的孩子不是残疾。

傅成才迟疑重复:“助听器?”

“对,许铭说助听器能让人听见东西,听见就能说话了。”

傅成才大半身体重量压在傅卫军身上,表情有些不耐烦,“再说吧。”

马德胜拿手指他,“我可警告你,这孩子是你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你要是对他不好,我们警察就有权利管,知不知道?”

傅成才老婆赔笑脸挡在两人面前:“这说的哪里话,到我家肯定就跟亲生的一样,棍棒底下出孝子,谁小时候不是被打过来的,我们老傅就是脾气冲,心里把军儿可以是当眼珠子那么疼。没事没事。”

“傅叔那么疼军儿,不会连助听器都不愿意买吧?”

傅成才不愿意在小辈面前丢脸,不顾老婆阻拦一拍桌子,“星儿都这么说了,他要是能自己说出来要助听器,那我豁出去了,管它千八百的,给他买!”

李恒星攥紧手指脸上抑制不住地浮现笑容,“那说好了,他能说出来就买。”

“我也听着呢,到时候去警察局找我,做个见证人。”马德胜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骗小孩没事,骗警察可不行。”

“还有,以后再让我知道你们打孩子,等着去派出所谈话写检讨。”

*

傅卫军侧躺在炕上,后背伤口被涂了红花油,他攥着拳头,汗水从皮肤渗出沾到伤口,难言的痒意刺痛像无数蚂蚁在啃咬他的肉。

他闭上眼,低声哈出气音。

像只流浪受伤的小猫,窝在车底寻求一点几乎没有的温暖。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过太阳穴渗进枕头,傅卫军抓住一点被角擦干净眼泪,把脸埋进被窝,瘦的能看到肋骨的身体轻轻耸动。

弯月勾住树梢,树梢挂着鸟窝。

大鸟用身体覆盖着鸟喙还有嫩黄色的幼鸟,缩在窝里安眠。

房间里,被窝里的孩子安静哭泣着。

*

李恒星早上还没起床,耳朵的疼痛强行启动她的大脑。

她一睁眼对上她妈张秀红怒目金刚似的脸,耳朵都快让拧了一圈,火辣辣的痛。

“妈妈妈妈,大早上的你打我干啥。”

她抢救下快被拧下来的耳朵,翻身滚到炕里面,目光看到张秀红手里那条烧一小半的围巾,心虚顺着脚底板一路爬向头发尖。

“现在知道我干嘛了吧?怎么回事儿,好好的羊毛围巾让你烧成这样,李恒星你想干嘛?”

被叫全名的恐惧笼罩住李恒星,她大脑没转这么快过,开始睁眼瞎掰:“前两天是我值日,点炉子的时候没把围巾拿下来,不小心点着……”

张秀红冷笑:“你怎么没不小心把头发点了,让脑子出来透透气。”

李恒星:“……”

李恒星揉着耳朵狡辩:“这不是还能戴,我裹里面戴好多天了。”

这下换成张秀红一脸无语,“烧成这样还怎么戴,我给你修修,下次再烧坏你也别带围巾了,脖子里飕飕钻凉风让你长长记性。”

“知道啦知道啦。”

围巾搭在张秀红手臂,她警告两句去找毛线。

李恒星人被揪的非常精神,再也睡不着,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背起书包就走。

“大早上的出去干嘛?”

路过饭桌,李恒星咬两口油条喝完豆浆,擦擦嘴往外迈腿,“我找许铭写作业。”

这是次要事情,主要是去看看傅卫军。

她觉得让哑巴开口说话,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

傅卫军起得比她还要早一些,正在扫院子。

傅成才两口子都去厂子里上班,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院子里有叽喳鸟叫,还有傅卫军扫院子发出的“唰唰”声。

李恒星从口袋里掏出那块巧克力,撕开包装捡了些碎的丢进自己嘴里,大块的捏在手中塞进傅卫军嘴里。

傅卫军被她吓了一跳,扫把差点扔出去。

他见是李恒星,警惕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张嘴把李恒星给的巧克力吃进去。

“真乖,不怕我下毒?”

李恒星摸摸他脑袋,“扫完没,扫完,跟我去学习。”

微苦香浓的巧克力在傅卫军舌尖化开,他把扫把放到旁边,眼神晶亮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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