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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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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半隐的侧门出去,是空旷的小巷,在巷口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秦媱挂了电话出去时车灯双闪适时闪烁,她打量了会儿前后出入口,确定没记者蹲点后走向车后座。

江觅似乎早就在了,车不是他今天开来的那辆,来的司机也不是江家的。

司机到豫园再到半隐,时间应该不短。

他没有露面,司机下来替秦媱开门,车内灯光亮着,桌板上摆着瓶开了一半的酒。

江觅坐在后座,仰头向后靠着闭目养神,侧脸轮廓流畅,开了几颗扣子的领口可见锁骨与壮硕胸膛,他眉头紧拧着,似乎今晚喝得不比她少。

秦媱坐好后,江觅没睁眼,声音沉哑地对司机说:“送她回玉水湾吧。”

“不回玉水湾,”秦媱侧身看着江觅,眸色昏沉,“去你那。”

闻言,江觅抬头转眸向她看去,清艳面容被酒色染上几分娇媚,细听言语有些撒娇,不同于平时的故作冷淡。

秦媱又重复了一遍,江觅视线落在她启合的唇上,定定看了几秒后错开视线,低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带着些许担忧问她:“你喝了多少?”

没等来秦媱的回答,他让司机开车回双临大厦的公寓。

路上,秦媱全程缄默,和江觅各坐一侧互不打扰,两人一路沉默无言。

车内的灯已关,车流和街景的霓虹飞驰交替,秦媱头枕着靠背半开窗吹了会儿风,稍微清醒些后,徐徐开了口。

“前段时间我休假,到了西南的一个小县城……”

在秦媱开口的时候,江觅已经抬眼看向她。她说得慢,江觅并不急,静静地望着,等她往下说他可能已经猜到的事。

“我见到了易慧姐,”秦媱说完半坐起,双眸熠熠地盯着江觅,“她,看起来很好。”

江觅颔首,见她眼底激动的情绪,唇角跟着扬起浅浅笑意:“嗯,我知道。”

“你知道?”

“两年前集团有个结对项目在那个地方,巧合遇见了。”

秦媱先是一怔,听他讲完恍然“哦”了声,目光放向窗外,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也是,你什么都知道。”

她的话很轻,但江觅听得一清二楚。

易慧是秦媱在复病治疗时认识的姐姐,她过得好,对秦媱而言无疑是很大的鼓励和安慰。

但事实是,两年前江觅见到易慧的时候她过得并不好,带着年纪尚小的儿子刚到小县城落脚,工作住房都还没有妥善解决,所以当初她拜托江觅先别告诉秦媱。

江觅并没有解释,秦媱知道现在的她过得不错就足够了。

车子一路行驶,半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

江觅的公寓在市中心双临大厦顶楼,秦媱跟在他身后,随他进去。

开了灯,公寓装修极简装饰空荡,两层的挑高,整面落地窗通透展示着北泽的不落夜幕,由此倒显得室内更加空旷冰冷。

要不是客厅那张孤零零的茶几上堆放了一些书籍文件,秦媱险些怀疑江觅是不是拿了一处不住的公寓搪塞她。

江觅倒了一杯温水和一杯冰水后在中导台前坐下,他喝了自己那杯冰的,喉结急速滚动,冰镇的感觉令他清醒了一些。

他看向站在门口不动的秦媱,淡笑着温声叫她:“怎么,反悔想回去了?”

秦媱闻声没动,酒精让她头重脚轻,话哽在喉咙,半晌才问:“你是随时准备离开吗?”

江觅随着她的视线扫了眼毫无温度的公寓,将温水推到离秦媱就近的方向,解释说:“工作忙,偶尔回来休息的一个住处,没必要在乎装饰。”

这间公寓买下的时候是精装的,但江觅在入住前让人处理了。

一个装修良好装饰满当的公寓,对江觅来说过于浪费,走进的时候有一种去别人家的错觉。

听他说完,秦媱独自在门口站着,眉目低垂暗暗想了会儿,才挪步子进来。

她端着温水曲腿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地温吞喝着,显得人安静又乖巧。

江觅见她不想说话,由着她自己待在空荡荡的客厅,交代一声后上楼回房间洗了个澡。

下楼时,秦媱已经不在沙发上了,她垫了垫子在落地窗前躺下睡着了。

江觅关了主灯,站在楼梯口静谧地看了她许久。

夜幕璀璨,纤瘦的身影蜷缩在地,灯火照影在她侧露的身上,好似无数星光。

后半身影子倒在地上如同一块幕布被无限拉长,无法言说的无边孤独趁着黑夜肆意扩散,一点一点地撕扯着身后人的隐忍心绪。

发梢的水珠落在江觅鼻尖,他垂眸平复情绪,放轻脚步走到秦媱身边,屈膝蹲下轻柔拂去她侧脸的发丝。秦媱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有些呓语,紧拧的眉头松乏了一些。

“媱媱,去床上睡。”

轻声说完,江觅将她横抱起,带进了二楼卧室。

怀里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动,顺势将手搭在江觅肩上寻了个熟悉的姿势,脸颊窝在他的胸膛蹭了蹭后才乖乖不动。

江觅将她放到床上,勾着脖子的手却没松,熟悉的香水味丝丝缕缕拂过他的鼻尖,他发上的水珠接连滴落打在秦媱枕边。

那天在平海,郑择问秦媱身上香水,如果他鼻子够灵,就会发现江觅身上极淡的气息和秦媱那款尾调极其相似。

江觅和秦媱的关系一直是隐秘的,或许是出于十几岁的叛逆心理,秦媱特意找了她喜欢的国外小众品牌调香师,特调了一款情人香水。

她以为这么多年来只有她一个人还在用,可刚刚她在江觅怀里时,那道很熟悉很细微的气息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江觅帮她把空调毯盖好,将室内温度调到适度后定好时,又将角落的一盏柔和晚灯打开。

微弱的光线照应在秦媱陷入睡眠的脸庞,睡着的她恬静弛然,与年少时的她并无差异。

他伸出手,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发尾。

背光下,情绪中的阴郁不易察觉,他的双眸温润平和,在欲望肆意前,及时收回了手,离开房间关上门。

酒精催发加上久违的熟悉感,令秦媱很快陷入深度睡眠。

夜晚时间流逝,定时的空调在悄然关闭,原本清凉的房间开始令秦媱觉得燥热烦闷。

睡梦中的她眉头紧锁,挣脱掉薄毯不安地呓语,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浸湿了她脸颊旁的枕头。

秦媱睡得很不安稳,可是她却醒不过来。

不可言喻的热与莫名的寒意交叠,梦中的世界天旋地转,拖鞋踢踏踢踏踩地的声音犹如魔咒一般刺激耳膜。

秦媱蜷缩成一团痛苦地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双手却被反绑在水管上无法挣脱,她想呼叫,然而嘴上的几重胶布堵住了她对恐惧的一切宣泄。

眼睛是紧闭着的,但是抑制不住的泪水浸湿了她整张脸,她不敢睁开眼,她心里清楚这是什么环境,她不想再看了。

一双粗糙布满老茧的手出现在黑暗里,悬空着无声靠近,它晃荡到秦媱的左右,又晃荡到秦媱的背后,似在对着这个小小的身子寻找合适的角度,终是毫无征兆地抚上她弓着的背脊。

那可怖的手掌纹理,摩挲过背脊,揉过弱小的肩膀,搓着她白嫩娇小的胳膊,伴随着来自地狱的贪婪笑声,这一刻,对于八岁的她而言,所有的信念与神经达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那双手,如鬼魅般,来了去,去了又来,拖鞋踢踏声渐远渐近,反复折磨。

小小的她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害怕地缩紧封闭,一遍又一遍地流泪呜咽。

一阵乐声凭空传来,脆弱敏感的耳膜听出了口琴的节奏,悠扬地从远处带到她身边,盖过那噩梦般的拖鞋声,一声声抚慰着她在黑暗中的不安,唤醒她的一丝清明。

她急促的鼻息渐渐转为平稳,试探性地慢慢放松下身体。

很容易,但是对她来说漫长又煎熬。

当她终于睁开眼,依旧一片漆黑,因为她的双眼被绑上了,万幸,她听不到踢踏声也没有令她惧怕的手,她知道自己是在那间昏暗的地下室。

有人影跑了出来,给她送饭,坐在她的不远处,后来替她打开了一角光亮。朦胧微薄的光透过那半扇窗户和眼睛上的布条给了她一点希望和安慰。

梦里的秦媱一遍又一遍地默念江觅的名字,为缩在角落里小小的她唤来了落拓少年。

少年撬开门,一声又一声地安抚她别害怕,替她拆掉束缚扯下布,拉着她的手跑出蔽塞的地下室,跑出陌生的旧楼,带着她穿梭在陌生的街道……

她远离了可怕的噩梦远离了魔鬼一样的拖鞋声。

秦媱以为自己抓着江觅的手逃出来了,可是江觅停下脚步,顷刻间一切都变得黑白缄默顿时化为虚无。

她的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褐色的刀柄锃亮的银光,她握着那把刀怔怔看着,大脑一片空白地将刀刃对准另一只手腕。

上面清晰跳动的脉搏和她心跳声一致,嘭嘭嘭,吵得她想立刻结束源头。

刀刃下划前,江觅伸出手截住她的动作,握着她举刀的手尖刀莫名转向他,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恐怖的刀尖一点点没入江觅的小腹,鲜血从相接处流出,慢慢地浸满了她的双手。

……

江觅睡眠很浅,睡中听到隔壁传来的哭泣声,很快辨别出那是秦媱的声音。

他惊醒,顾不上穿鞋,光着两只脚跌跌撞撞地跑到主卧。

秦媱满身是汗地蜷在床上,她眼睛紧闭可哭得声嘶力竭,枕头上湿漉漉的痕迹早已分不清是她的泪水还是汗。

江觅在床边半跪下,伸手展开秦媱指甲紧扣掌心的双手,另一只手在她后背有规律地上下安抚,梦中受到安慰的秦媱本能地寻找着他的气息挪着身子向他靠近。

“江觅……江觅……”

“在,我在。”

秦媱在混乱呓语,江觅不觉烦,每叫一声他就应一声,等到怀里的人声息逐渐安稳下,他紧绷着的神经才得以放松。

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她,牢牢抓住江觅的手,哭喊转为了呢喃,她脸颊上挂着新旧泪痕,江觅的手背贴在她的脸颊摩挲轻抚。

怀里传来她微弱地低语:“江觅……对不起……不要怕……”

江觅跪地的腿脚酸麻膝盖刺痛,听清秦媱说什么后,因痛苦担忧紧皱的眉目渐转复杂。

他垂下眼,平复心里的波澜情绪,牵扯出浅淡的苦笑,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落吻。

顶楼的深夜分外寂静,秦媱在安抚下再度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请拥抱你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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