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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这一章讲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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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霄市飘着细雨,已经快到年底了,凛冽的冷风发出近似孩童哭嚎的声音穿梭在城市里,增添了几分属于冬日的萧瑟之意。

来接何嘉许的车停驶入永桐俱乐部的地下停车场,停在熟悉的五个零车边,何嘉许反应过来,晚上这顿饭不止他和盛笑南两人。

他以为是和李总的饭局差不多性质,没想到一进包厢,还看见些熟面孔。他们互不认识,但何嘉许眼力好看得出来,他们的孩子是在学校和纪空帆一块儿玩的人,他们长得还挺像的。

何嘉许环视一圈,主座几个位置空着,盛笑南也不在。

徐彻替他拉开一张椅子让他坐下,解释道:“盛总和纪董处理完手上的事情,马上就来。”

说完,他朝众人一点头离开包间,不知道是不是去找盛笑南了。

徐彻没有特地放轻声音,一桌子便都知道何嘉许是盛笑南的人,能让她身边的特助细心对待,就算之前身份一般,现在也不一般了。

这场饭局的目的也就明了了。

看来之前的传言无误,纪三连累盛笑南的人被绑架,于是纪婷筹措了这场饭局给人赔礼道歉,他们这圈子什么稀奇玩意儿没见过,对于这些将来说不定回进入家族企业的年轻二代来说,人脉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纪婷这老狐狸是想把他们这些追随纪家的小家族,“送”给人家。

他们也不会拒绝就是了,毕竟他们这个年纪,再过几年就要从位置上退下来,家里小辈若能和盛笑南搭上线,也能多条路。

于是,何嘉许刚拘谨地坐下,桌子上这些叔叔阿姨辈的人就扬起慈祥和善的笑,问他今年多大,在哪读书,学的什么专业。

一问和自家孩子是同学,那敢情好啊,这就把家里不成器的小孩儿叫过来一起玩儿。

这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交友方式,父母辈利益相关,于是小辈自然而然走到一起。

何嘉许坐立难安,又插不进他们的话里,正忍不住要在桌子底下摸起手机求救,包厢门再次打开,披着黑色呢绒大衣的盛笑南表情凌厉,眉目间残存着一丝煞气,走进来时房间里空气整个一变。

直到她身后笑眯眯的纪婷和脸色有些苍白的纪空帆跟着进来。

盛笑南直接来到何嘉许身边的位置,何嘉许相当上道,都不用徐彻,主动站起来替她拉开椅子,拿过她的大衣挂好,引得盛笑南多看了他一眼。

何嘉许眨眨眼睛。

虽然她今天用了深色的口红色号,表情很凶,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滤镜。

——毕竟他们刚刚一起度过一个发情期。

纪婷带着纪空帆坐下,慢悠悠开口:“去处理几个没眼色的家伙迟到了,给诸位赔罪。”

她举起杯子,其他人当然是笑呵呵地把他原谅。

毕竟这几个人一起进来,明显做一件事去了,没眼色的人恐怕就是那几个没长脑子的绑匪吧。这种大消息,不管怎么压,总有人会知道。

喝完一杯酒,纪婷又看向眼珠子黏在盛笑南身上的何嘉许。

“小何不用担心,绑架你们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交给警方,一定会让他们受到相应的惩罚!”

何嘉许瞄了一眼盛笑南的脸色,非常沉稳地嗯了一声。

这小孩儿今晚怪懂事的。

盛笑南心中戾气未消,手指却动了动,有点想揉揉他的脑袋。

怎么会这么好欺负。

她突然想到之前唐大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何嘉许也跟她抱怨过,她之前怎么回应的来着?

虽然让人清理了,但对他撒娇抱怨的消息,她并没有理睬,后来在床上闹脾气,还被她训了一顿。

难怪现在不敢说什么了。

“空帆,这次得好好谢谢盛总,要不是她及时找到你们,你恐怕还要吃不少苦。”

纪空帆闻言替盛笑南倒了杯酒,“多谢你,盛总。”

盛笑南在想何嘉许的事,纪空帆突然开口,倒是让人想到之前调查资料里她对何嘉许说的那些话。

盛笑南勾了勾唇角:“何必这么生疏,我和你母亲同辈,论辈分,你还能叫我一声姑母。”

纪空帆看了眼自己母亲的神色,端起酒杯:“姑母。”

盛笑南屈指有节奏性地敲敲膝盖,又说:“小孩儿连句祝酒词都没有?”

当家长面教训人家孩子,简直打脸,但纪婷什么反应都没有。

纪空帆于是又倒一杯酒,说了些好话一饮而尽,盛笑南这才放过她,拿起酒杯抿了口。

聪明人点到即止,若是纪空帆再敢越界,纪婷不管,就由她亲自管教了。

这才是她想说的。

饭桌上刀光剑影到此为止,都是一个圈子的人,聊起天难免谈到生意,话题一直没断过,直到酒足饭饱,时间来到深夜,才各自散去。

徐彻帮着送给酒醉的老总回去,盛笑南带着何嘉许和纪家母女一部电梯下楼,等到地下停车场,盛笑南突然想起什么,对何嘉许说:“我的大衣。”

何嘉许往她空荡荡的肩上一扫,不用她多说:“我帮你去拿!”

私人俱乐部是会员制的,有进入资格的人本就不多,这个点还在的就更少。地下停车场空荡荡的,不知道哪刮来一阵阴风,吹得人后背一凉,几分瑟缩。

三人一路深入,终于来到某个位置。

一群人高马大的黑西装们围着两个五花大绑、胶带封嘴的男人,绑匪们鼻青脸肿,涕泗横流,额角还淌着血,说不了话,喉咙里发出些呜呜咽咽的声音。

她们迟到的那一会就在处理他们。

盛笑南不信仅凭这两个货色就敢干这些事,冒这么大的风险,连索要钱财的计划都没展开,就被追踪到行程,最后出于“吓唬人”的目的取了两管血。

不如说这是何嘉许自导自演的更让人信服。

盛笑南避开地上污渍,居高临下地站在两人面前。

“问出什么了?”

黑西装摇头,盛笑南垂下眼睫望着他们,何嘉许很快就会回来,最好快点处理掉。

她侧侧头看向一旁的纪空帆,和何嘉许差不多的年纪,长在纪家,暂时没有为家族奉献的烦恼。上楼吃饭前,她们就在处理这两人,纪三小姐显然第一次接触到大家族的灰色面,现在脸色还很难看。

“不开口就没用了,纪三小姐也是受害者,他们就交给你处置吧。”

盛笑南嘴角噙着笑,仿佛真想为小辈出气。

等何嘉许回到她身边,一切已经结束。

他还是那个样子,为她拿件衣服就好像做了不得了的事情,欢天喜地跑过来挨到她身边,眼睛亮亮的,像只求夸的小狗。

记吃不记打。

盛笑南正要抬起手揉揉他的脑袋,不知想到什么,动作顿了顿才落到他头顶。

何嘉许绽开笑容,露出几颗白牙。

好歹也拿了心理学的博士学位,虽然不能等同心理医生,盛笑南也能看出几分何嘉许的情绪问题。

她看着何嘉许明媚的双眸,不由联想到初遇时他的样子。

好像从那时起,他的负面情绪就被严丝合缝地关在一扇门后,无论遇到怎样的事,糟糕的情绪堆积了多少,都不会逸出那扇门。

他被滞后的情绪体验保护着。

但这种保护机制无疑就是一种伤害,自以为心理承受能阈值高,情绪无法正确地宣泄,迟早会酿成大祸。

还有疑似信息素依恋症,之前的几次测量数据因为这次临时标记功亏一篑,如果之后确诊,这段时间相当于延误病情。

盛笑南头痛地想,自从遇见何嘉许之后,几乎每次事件都能超出她的计划,也不知道是这小孩运气差还是怎么的。

至于这次荒唐的绑架……盛笑南隐约有怀疑对象,只是暂时找不到证据,当下的情况也不适合撕破脸皮。

几番心思转了两圈,盛笑南最终决定按下不表。

“我乖吗?”何嘉许问。

盛笑南垂眼看他,读懂他的眼神:“乖。想要什么奖励?”

“唐大的元旦汇演,我们系和表演系一起出节目,到时候会邀请校友,你要来看吗?”

唐大作为国内顶尖学府之一,各类节日活动不可能只局限于校内,除了本校学生,每年元旦汇演和校庆都会邀请各界社会人士和关系亲密的校友,这些人往往都给予过学校重要的经济支持。

盛笑南作为唐大校友,毕业后给唐大捐了不少东西,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只不过他们元旦庆演也是盛氏年末汇总的时候,往年她忙得抽不开身,想起来了就叫徐彻代为出席,本人基本没去过。

何嘉许开口邀请,盛笑南迟疑了一瞬,说:“看安排。”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由自主动起来,先让徐彻看看日程安排再说。

何嘉许有前车之鉴,以为她真有工作计划所以婉拒,虽然失望但也没有表现出来,演出计划大纲都没有呢,也不知道到时效果如何,万一不好看,盛笑南还是别来了。

盛笑南不知道他这么多弯弯绕绕。

她在校时也参与过汇演,唐大生源庞大,一个节目往往好几个专业一起准备,这就注定个体的通很难在群体性演出中体现出来,临场意外又多,无所谓好或不好。

她简单干脆地将何嘉许的邀请归为撒娇,到时有空去一趟哄哄他也无妨。

这么想着,她没和何嘉许解释,这次事件后,何嘉许回归正常生活。

为了保证他的安全,盛笑南给他安排了保镖,隐藏在暗处,这件事没让人任何人知道。何嘉许一边上课搞期末作业,一边参与元旦演出的节目设计,忙碌充实得和任何一个大学生没有任何不同。

几天后,盛氏顶层办公室。

盛笑南正在处理文件,不远处沙发上叶莞尔大咧咧倚着靠背喝奶茶。

她悠悠感叹:“不管在哪,还是你这最清净。”

“林初池话很多吗?”盛笑南头也不抬,不轻不重刺她一句。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林初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闷了。哪天你在路边走,看到头牛,牛不声不响结果在你经过的时候踢你一脚,这牛八成就叫林初池!”

“……”盛笑南抬起头,看向坐没坐相的叶莞尔,“他让你转达什么事?”

叶莞尔一噎,“这你都能看得出来?还能什么事,他要对他大伯动手了,建议你去度假避避风头,省得惹一身腥。”

“他学校里有事。”

“林初池毕业八百年了,哪来学校什么事?不是等会!”叶莞尔不敢置信坐直身,“你说谁?不会说你的小何同学吧?”

盛笑南给她一个淡淡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叶莞尔接收到了,体会到了,又慢慢靠回沙发上。

“差点忘了,你是个恋爱脑这件事。”

“他不会是姜文宁第二吧?作为一个Alpha这么说Omega不好,但我感觉,这小孩儿机灵,有心思,不比姜文宁单纯多少。盛大小姐,您可上点心吧。”

要是他没有野心,盛笑南也不会在他身上投注这么多心思,她对叶莞尔的提醒不置可否:“林家的Omgea更值得注意。”

“那能一样吗!笑南,你小心又栽跟头。别看他现在一副非你不行的样子,那是他没有其他选择,他要是有得选,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确信他会坚定地选择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是盛笑南劝叶莞尔和林家联姻说过的,何嘉许之后还问过她,如果是她会怎么办。

叶莞尔有一句话说错了,当年姜文宁的事,不是她在强求鱼和熊掌,她根本没有选择,一开始就是姜文宁做出了选择。

这些年她之所以从未对姜文宁耿耿于怀,是因为她理解,她清楚,如果她是有选择权的人,她会做出和姜文宁一样的选择。他们是天生的商人,永远都为利益驱动。

人生是一个又一个的选择,接连不断导向终点,间接影响别人的生活。何嘉许以前没有选择,但现在不同,这次选择权依然不在她手上。

思绪戛然而止,盛笑南合上钢笔笔帽,在桌上点了两下,做出决断:“我带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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