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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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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和煦,荷塘花色一片好。

孔府里里外外点上了红灯,知春跟着府里的下人在四处游走。

直到看到一个小厮,拿着一封信走进书房里。

她看到了孔忠年,他没穿着银光冽冽的铠甲,而是穿了一身灰白的常服,状态松弛很多。

想来是边疆平定了,如今日子平坦,不必再提心吊胆。

他在书桌边瞧着孔宴白练字,不时指导两句。

孔宴白比上一次又长了不少,个子更高了,眉宇间渐渐透出一股静漠的味道。

知春跟在小厮身后进了门,小厮看到孔忠年便跪在地上,递上信,“将军,有京中来的信。”

两父子闻言,同时抬起头。

孔忠年摸了摸孔宴白的头,“无事。”

他上前拿过信,粗糙开裂的指头拿出信,知春也凑上去看。

第一眼不是看到内容,而是落款,方元寿,这个人是之前孔忠年身边的得力干将,他上京去了。

她这才将目光转向上面的字句,开头无非是平常的问候寒暄,没什么特别的。但从第三个段落开始,渐渐出现新的人物—皇帝。

方元寿说,皇帝已经拟旨,要召他们一家回京,还点名想见见他的儿子,看看大祯难得一见的将帅之才,后人是何等模样。

孔忠年明显神色沉了几分,捏住信纸的手指明显紧了几分,骨节泛着白。

孔宴白上前,扯住他的衣角,“爹,是什么事?”

“没事。”孔忠年摇头,声音却很干涩,“你元寿叔叔写信来报平安,说想你了。”

小少年微微低头,眼睫微微动了动,似乎知道了什么,没有再问。这时一个侍女跑了进来,面色凝重地道:“将军,夫人她……”

侍女看到孔宴白时,忙缓了语气,“夫人找您。”

画面一转,孔忠年已经到了素娘身边,素娘表情呆滞地坐在镜子前,面色很白,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病态明显。

等到身后的脚步声停止,面前的镜子里出现了孔忠年的脸。她缓慢地仰起头,才阖动双唇,“将军,我都知道了。”

手边捏着一封被撕掉半边的信,她轻轻叹息道:“那就回京吧。”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皆是沉默,知春意识过来,两人都收到了信。

她微微低头看见素娘手里,被揉搓得不成样子的信纸,褶皱的纸面上还有几个字依稀可辨:

素儿,表哥之类家信常用语……突然,知春怔住,心不可抑制的,突突地跳了起来,因为她瞥见了一个“朕”。

这个世界,除了皇帝,还有谁能自称为朕?

素娘和皇帝是表兄?

知春突然觉得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她还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果然她还是保守了。

没猜到这一层。

良久,孔忠年握紧握紧的双肩,拇指疼惜地摩挲,嗓音很哑,几乎发不出声音,“素娘……”

素娘扯出一个笑容,“将军,我们走到绝处了。”

她语气很轻,却偏偏着难以阻挡的绝望。

素娘低头慢慢靠进他怀里,“我不想再躲了,也不想你再因我处处被掣肘。”

“孔老夫人在京中多有艰难,我不能如此自私。”她手攥紧孔忠年胸前的衣服,“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让我也为你做点什么吧。”

良久,孔忠年手揽紧了她,心疼道:“那我们,便到绝处去逢生。”

窗外夜风沉沉,稠密的黑暗将一切紧紧包裹,似乎想吞噬一切。

知春站在暗处,竟然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这是孔忠年的心境所导致的,他此刻的心情就如同这片夏夜,闷热,黑暗,无望。

她能与记忆碎片的主人共感,上次孔忠年被刀捅伤,她疼到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一点。

知春弓着身子,目光盯着地面。难受得几乎晕厥。

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吸着气,睁大眼睛,眼看着屋外的黑暗将一切笼罩其中,真的吞没了一切。

接着是心口针扎一般的疼,铺天盖地而来,她痛得跪倒在地。

她头一次觉得30分钟这么漫长,她躺在地上,再睁开眼却还在孔忠年记忆里。

还没结束。

这时不知过去了多久,她重新醒来。

看到孔忠年长了一脸青茬,手指颤巍巍捏着笔,正垂头在案上写字。

孔忠年的姿态模样,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周围的环境都变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外面叫卖声很大,是一间铺子。

他写字用的不是别的,是一块绢布,旁边放着一件白色里衣,胸口一大片血迹。

他很快写完,然后垂头吐出一口血,慢慢将写了字的透明绢布叠起来,塞进了里衣的暗层。

知春躺在地上,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但这件衣服她认得,就是第一次任务的物件。

原来信息在那片血迹下……

才做完一切,孔忠年就吐出了一口血,伏到在案上,昏厥过去。

她看见一个男人跑了进来。

那是年轻时候的花千海。

知春头一偏,也彻底沉睡过去。

系统道:“宿主情绪受影响较大,系统将在下次掉落未完福利。”

*

日上三竿,阳光隔着窗纸撒在床铺上,朦朦胧胧。

“傅兄!”

知春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但她就是睁不开眼,脸上写满了疲惫。

“傅兄!起来了!”

她眼睫动了动,头疼欲裂,接着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巨痛。

“啪!”戒尺又重重打在她身上,她猛然惊醒。就见一个青衣素服的老人,正抬起黑色的戒尺又要打下来,她一惊喊出声,

“夫子!”

见她醒来,李夫子手才顿了动作,他气得胡子跟着抖动:“傅知春!你、你长本事了啊!课都敢不去上!”

“昨日才夸过你,今日你就胆大妄为!”

知春扶额,努力露出一个灿烂地笑,“夫子……我知道错了。”

耽误一早上的课程,还笑得出来,李夫子更是怒不可遏,恨铁不成钢,

“错了?我看你没错!躲在屋里睡大觉!你上书院来就是来睡觉的吗!”

“真有出息!”李夫子咬牙切齿,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不想学是吧!那你给我将藏书阁里的书都晒了!什么时候晒完,什么时候回学堂!”

说完气冲冲的转身走了出去。

知春又躺回床上,这是她进书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她没起来床,到这时心上的阴翳现在还没散尽。

但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知春无语凝噎,心里咯噔一下。藏书阁几万册书,晒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昨夜一场雨来去匆匆根本没留下什么痕迹,像专程淋她的一样。

“诶!”

“傅兄。”孟轩没走叫了她一声,“要不我也不上课了,我陪你去晒书吧。”

“……”

“你可别糊涂。”知春摇头,她规劝道,“赶紧回去上课,清溪居士多不容易来一趟。”

“今天开始写书法了,太无聊了。”孟轩抱怨,“不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知春抬眼看他,“什么消息?”

孟轩道:“昨天霍琛输了。”

他笑道:“没想到,孔宴白肚子里装了那么多东西!真给咱长脸!”

这个知春倒是乐意听。

“还有个消息,”孟轩蹙眉,“孔宴白告假回家了。”

“嗯?”知春抬眼,“为什么?”

孟轩摇摇头,“他今早就不在,祝兄问了李夫子才知道他告假了,兴许是有事吧。”

知春点头,没什么气力想,“知道了,你快回去上课吧。”

将人推出去,知春简单的洗漱就出门了,正是上课的时间,藏书阁空荡荡的。

将书一摞一摞搬到外面,摊开到晒书架上,像晒面皮一般,然后就重复动作。

一遍又一遍。

搬到第五十次,终于将一楼的五个书架搬空。知春几乎是瘫在台阶上,毫无形象地,仰头朝天,气喘吁吁。

突然视野里出现一张脸,单眼皮,鹰钩鼻,带抹邪笑。

“哈哈哈!傅知春,居然是你?”

是李崇恒。

知春起身心道我还没说你,你倒是说起我来。她直截了当,“你有事?”

昨天见过李芙之后,别提了,她现在可一点都不怕这厮了。

“呦呦呦,听听你的语气,没事就不能来?我就是特意来看看,睡到不省人事被夫子责罚的人,究竟是谁?”他笑得收不住,得意毫不遮掩。

“有那么开心吗?”她好笑地问。

“看到是你,我开心得不得了。”李崇恒一脚要往旁边踩,“我就在旁边看着,看你要晒到何年何月……”

“停下!”知春喊了一声,看到他要踩到地上还没晒的书,她幽幽道,“那是《资治通鉴》,你敢踩我就告诉夫子。”

“……”

他不满的“啧”了一声,又往另一边去。

“那是《论语》,旁边是《战国策》,几十年的老书……”

李崇恒指着她,“傅知春,你故意的吧!”

知春眼角弯弯,“怎么会?”

傅知春这张脸着实刺眼,李崇恒挑眉,“若你求我,我就没准就发发善心,叫赵连书和张默言来给你晒两本,怎么样?”

知春摇摇头。

“求你?做梦去吧!”孟轩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两人同时看过去。

知春惊喜地喊道:“你们怎么来了?”

那边来了五个人,四男一女,孟轩,祝云峰,李烨,李芙。

“我就是好奇,傅知春怎么会睡懒觉?!”李烨揶揄道:“祝兄跟宋夫子说了,宋夫子让我们交了字帖就能来。”

孟轩走过来,瞪着李崇恒,“你还不走,等什么呢?”

李崇恒恨恨道,“有什么了不起。”

说完从孟轩旁边过去,还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孟轩差点追上去,被祝云峰拉住了。祝云峰将书本往旁边挪开,脸色比昨日好了一些:“傅兄,你还好吗?”

知春点头,笑道:“本来不好,但看到你们就好了。”

李芙被她贫得发笑,她道:“能有机会帮你,我很开心。”

她从袖袋中递给她一个纸包,“没吃早饭,你肯定饿了。这是我做的点心,你吃一点垫垫。”

感动得一塌糊涂,知春突然想到一件事道:“这回旬假,我请你们吃饭吧?”

反正有系统,一个人吃也是吃,六个人吃也是吃,等下了山又快到旬假了。

几人还没回答,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我可以一起吗?”

是霍琛,他又跟来了。

知春抿唇,无奈道:“你跟我来。”

“傅兄……”孟轩出口阻止,知春摆手示意他放心,就带着霍琛进了藏书阁。

李烨探头进去,看了一会儿问,“咱们真的不进去吗?”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知春一个人走了出来,“傅知春,你把他怎么了?”

知春挽起袖子,直截了当,“打晕了。”

“……”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评论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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