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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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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之地,梨花漫天,经过一番周旋,少年在狼藉之中,傲然而立。

少年握着剑,看着对面穷凶极恶之徒,面色极度平静,毫不在意地道:

“既然你们执意要同我再较量一番,那便来吧。”

说完对面五个黑衣人冲了上来,少年挽动手里的剑插回剑鞘,甚至不屑动用武器。握拳上前,纵身一跃踩上一人的肩膀,在空中旋身长腿一扫,踢中一人的脸。

人未近,而拳风先到,见招拆招,步步生风,化险为夷。一套太极拳耍得虎虎生风,几度都像是要原地飞升一般。

底下观众见少年打中一人,就叫一次,热情逐渐高涨。后台担心观望的刘九丰,也不由叹为观止,他对傅知春的期待本没那么高,这样的效果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刘书生,哪里找来这么个角的?”老板娘出现在他旁边,磕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挺不错的一根苗子,瞧那拳脚,劲劲的。”

老板娘四肢跟着台上的人一起暗暗发力,一会儿闪,一会儿踢,有些滑稽可爱,“不得不夸你,这角找得挺灵。就是词差了点,上场这么久一句词都没说对,这样林雪不好对词哈……”

刘九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心道连话本都没看,演成这样他已经谢天谢地了。刚才听着观众说这段没见过,那段没见过,他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紧张到差点吐出来。

此刻台上的表演已经接近尾声。

少年衣角飞扬,就着近身第一人抬脚横踢,那人险险避开,猛地朝地上倒去。

“啊!”

另一个人胸口吃了少年一拳,吃痛得地问:“兄弟!你真打啊?”

知春一听,手放慢了动作,攥住他的手腕,靠近小声问,“怎么打?我不懂啊?”

有一人绕到她面前,手里撒下一把梨花掩人耳目,低声道:“兄弟,你这个打法,要加钱的!你别打太实,好看就成……”

“啊!你有两下子!”黑衣人刚说完大声说出一句台词,也倒在地上。

“……懂了!”

知春眉峰一凛,最后一招用了天女散花,半飞在空中,在一片落花之中完美结束了这场打斗。

台下掌声如雷,欢呼不止。

第一场《云潭花事》,以知春在台上越上飞下,英雄救美一番之后,圆满结束。

一下台知春就立刻换了衣服,揣好几两碎银避开老板娘,热切的观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绯云阁,谁都没见。

本来就是救场,没必要多纠缠。

一台戏演了将近一个时辰,现在近亥时了。

夜里爬山路,知春有些疲惫,风很大吹得她有些打哆嗦。偷偷摸摸从蹴鞠场翻墙进书院的时候,还差点和李夫子打了个照面。

还好被一只手抓住手臂,拖进墙下的一根大树后,等李夫子走远,知春才看向身旁的人,

“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过也还好你在这里。”

“我晚上想去找你玩,可是你不在,我就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蒙对了。”孟轩眼神亮晶晶,“傅兄,你居然偷跑出去?!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你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

“是吗?”知春揉了一把僵硬的脸,想到自己可能一副被吸干了精气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我就是出去办点事,办完就立刻回来了。”

“晚上没有其他人去找我了吧?”知春不放心的问。

“应该是没了。”孟轩凑近小声问,“傅兄,你今天下山去有没有去绯云阁看戏?”

知春噎了一下,“……看了一眼,怎么了?”

孟轩眉飞色舞道:“听说今天绯云阁有新戏……”

他当真想了想道:“武松打虎!我可太想看了!”

“……哦!”知春默默舒了一口气,嘴角几乎压不住,“我就看的这个,确实很好看!”

“傅兄,要不,明天旬假我们一起再去看一遍?”

她倒是想,可是大白天的,不被抓到才怪,想到这知春叹了一口气,

“孟轩,你忘了,我现在关禁闭呢。”

虽然也没怎么关得住,但也是情非得已,要真冒险没事找事,她还是不想的。

孟轩开朗地笑了两声,眉梢一挑道:“山人自有妙计,傅兄,我就是来给你送好消息的。”

“嗯?怎么说?”

孟轩道:“这还得多谢祝兄,他每次旬假,要去帮书院采买文房四宝,顺便给郊外村庄的孩子送些旧书。祝兄就跟山长说,明日让你和孔宴白跟着一起去帮忙,以此将功赎过,后日就可以回学堂了。”

听完,知春不住感叹,“祝兄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像班长一样的角色,靠谱又贴心。

“谁说不是呢?”孟轩起身,向四周看了看道:“明日辰时,门口汇合。傅兄,你可别迟到。”

“好。”

*

知春披着月色爬到窗边的时候,禁闭室一片安宁,只有门口的柜面上落下几束月光,莹白清冷。

“孔宴白?你在哪里?”她喊了一声,没听到回应。

轻轻推开窗,知春跳了进去,慢慢摸索向角落的小柜,白天她将灯收拾放在了里面。

“噼啪—”一束火苗在风中跳了两下,渐渐平稳,知春坐在床边,点燃了一盏灯。

端起灯,放到一旁的矮几上,知春又弯腰找了几根蜡烛,但找着找着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头顶有点凉。

这种凉,不是秃头的那种物理性的凉,而是心理作用。知春慢慢抬起头,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对了,就是这个,孔宴白的眼神。

少年修长睫羽在微红的烛光中轻颤了两下,在眼睑下映出一把小扇的形状,薄唇抿着。轮廓冷艳锋利,像一只夜里独立的鹰。

就是这个样子,今天刘九丰说王越清是性格的时候,知春脑海里就出现了孔宴白的模样。根本不用担心,照着他演,一演一个准,今晚《云潭花事》其实说来,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但再像,那也始终是演的,现在在正主面前,还是差了几分。

“你是睡了?还是没睡?还是准备睡?”知春轻声问。

他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看着她,淡淡的目光,平波无澜,却令人凭空生出几分心悸。

知春捏紧手里的蜡烛,有些头疼。她往前挪了几分,将灯挪远,他脸上的光暗了下来,轮廓却更清晰了。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知春道,手指揉了揉眉心。

现在是亥时,按道理来说,他们平时戌时就要准备睡觉了,也不知道孔宴白有没有起床气。

此刻,孔宴白穿着单薄的白色寝衣,解了发冠,头发半扎。青黑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气质温和了几分,但还是有些冻人。

“不好意思,你继续睡吧,我把灯拿走。”

说着知春起身,弯腰拿起灯,指尖才摸到灯台,耳边就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傅知春,你私自下山,想清楚后果了?”

看到知春动作顿住,他继续道:

“我会告诉夫子。”

孔宴白如是说,不带一丝情绪。

她转头,柔和的侧脸映在烛光里。秀气的眉动了一下,杏眸中出现一丝惊愕,知春声音有些干,“我……知道后果,但我觉得,你不会说的。”

知春放下灯,又重新坐下,位置离他很近,能看清他卷长的眼睫,漆黑的瞳仁。

她垂眸想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放松语气道,“我们是朋友,白天才确定的关系。朋友之间有几条原则,互相信任,互相帮助。我发誓,我一定会做到。你也会做到,是不是?”

这样笃定的语气,孔宴白听着倒是觉得轻挑,毫无来由地觉得有些可笑,他冷道,“你凭什么这么觉得?”

果然一天工作八小时是极限,今天加班到这个时候,她脑子都不清楚了,问个问题像在道德绑架。知春心里捂脸,希望孔宴白今晚能柔和一点。

“这其中,包括帮忙说谎?”他淡淡地问。

“……”有点犀利,还是不该太期待,知春只能“自食恶果”。她勉强地笑,曲折地解释道,“这叫……善意的谎言。”

“胡说。”他眉峰一凛,冷道,“谎言就是谎言。”

“……确实是这个理,那我直说了。”知春皱眉,目光扫了孔宴白几眼,直接问道,“今天,你输给我了,是与不是?”

孔宴白不说话,默认。

知春继续,“今天我说之后朋友之间要做的事,你不能拒绝我,你答应了,是与不是?”

“……是。”

知春双手一摊,“那不就结了?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朋友之间是不能告密的。孔公子,你听明白了么?”

硬气了会儿,知春抿唇想到终究是她犯了错,还被抓了正着,她适度软了语气,“孔宴白,我也是头一次,下次……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吧。

“是吗?”孔宴白冷冷地问。

知春抿唇,目光坚定地点头,“是。”

“你做不到。”孔宴白开口,不客气的否定,“你的承诺听起来很可笑,一句都落不到实处。”

语气是肯定的,无情的,听起来像耍脾气,这个情绪就很微妙。

知春严肃的表情瞬间垮了,她没忍住笑出声,“孔宴白,这世间的大多数誓言,听起来都是这样的。有时听人说什么,不如直接看他做什么。”

“可你说谎。”他垂眸道,长睫倾下盯着知春,语气冷硬。

“……可我不是对你说谎啊。”知春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肩,叹了一口气,“这世上骗子很多,但我对于你,绝不是其中一个,希望你对我多一点信任。”

“给点信任?”她弯起唇角,“就像今天比书法一样,只要你给个机会,不用士别三日,我就能让你刮目相看。”

越说知春跑火车越开心,“我做事就是这样,不达目的不罢休。当你的朋友这件事也一样,你不开心,不幸福……就是我的失误。”

说到这,知春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知道士别三日的故事吗?想不想听?”

越说题跑得越偏,她越热情。

“不想。”一盆冷水浇了下来,透心凉。

孙权劝学,他读过太多遍了。

“哦。”知春托腮,懒懒地答了一句,今天她也累了,听到他这么说还觉得松了一口气。

孔宴白眸色越发黑,额前落下几缕碎发,半遮住他的眉眼,隐隐神秘。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看着对方,一动不动。

不知怎的,这一刻,知春觉得他目光像深潭,几乎将人吸进去。没有前兆,这样荒谬的想法突然出现她脑海里,她有些晕。

她听到一道声音,“依宿主要求,系统将在五秒后开启记忆碎片。”

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她要输了,好险。

系统刚说完,她脑海突然晕乎乎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系统已经开始倒数。

怎么是这样的?有点突然了。

“孔宴白……我……”借一下地方,话没说完她身体晃了两下。

昏黄的烛光之中,知春看见孔宴白嘴唇动了动,却听不见他说了什么。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孔宴白怀里,鼻尖是清冽的竹香,意识却逐渐消失。

一团柔软的发丝揉在脖颈间,孔宴白手顿时僵住,

“傅知春,起来。”

过了一会儿,看人还是没有反应,他伸手将人推开,倒在身旁,以一个诡异滑稽的姿势趴在床边。孔宴白起身,看了人一眼,眉头微蹙,嗓音有些沉,将刚才的话说完,

“贯会说甜言蜜语,却连一张卷子都做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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