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单梅当机立断,全程紧盯着老虎,却见老虎漫不经心的拿出一块布来,轻轻擦拭着刀身,在刀身上哈出一口气,又继续重复着那个动作。
裴舒良:“虎爷,对我这么上心,我都要以为虎爷看上我了,您说您到底看上我什么了?我改还不行吗?”
话音落下,老虎终于停了手,扯出一抹笑来:“你是个不错的对手,对自己也够狠,是个人才,而且要比其他人有意思的多,要不跟我混?我保证给你的一点不比现在少”
裴舒良却突然大笑起来:“原来虎爷是来挖墙角的?可惜啊,我对女人感兴趣,对你嘛,差点意思”
老虎不怒反喜,问单梅:“梅姐,我知道您顶上那位着急,我保证就这一个要求,要不然我可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单梅顿时暴怒,厉声喝道:“啊良,不用留手,最好把他给我打死!”
说完她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靠近管家身侧说了些什么,管家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工厂的大门。
裴舒良揉着手腕,整个人已经冲上前,老虎大笑着从椅子上冲出,身后的小弟似是早就被提前交代了一番,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你来我往,招招直逼要害。
老虎手里的军锋刀就没松开过,一拳接着一刀,裴舒良要躲着那拳风就已经有些吃力了,如今手无寸铁,更显吃不消,她连忙拉开了和老虎的距离,眼神左顾右盼,还不忘嘲讽一句:“虎爷,动刀子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老虎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你也可以动”
“那你等我....”话未说完,老虎直接逼近了她,眼里满是笑意,手握军刀,瞄准裴舒良的脖子就是一下,刀子沿着她的脖颈滑过。
妈的,裴舒良在心里恨恨的骂着,狗东西,嘴上说了可以动武器,可压根不给她拿家伙事的机会。
“艹”裴舒良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男人和女人的身形差距,在此刻凸显的淋漓尽致,裴舒良力道要远胜一般男人,但面对一个比她粗壮,动作更加粗暴的男人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孰强孰弱。
老虎那一头的人,脸上雀跃着喜悦,从开始到现在,老虎基本就是压着裴舒良打,裴舒良也只有躲的命,丝毫不敢和老虎近距离对仗,老虎也玩的很尽兴,但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招招要命。
眼看又是一拳将至,老虎四下观察着裴舒良的动作,知道她要躲,正瞄准她躲避的方向,先下手为强,谁料裴舒良这次并没有躲,反而是略微弯了弯腰,抬手正面对上他那一拳,然后在触碰到他手臂的一瞬间,借力向一侧避开,利用老虎的身体向另一边一个滑铲就过去了。
老虎回过身时,裴舒良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慢悠悠的拍着身上的泥土,手上则多了一根铁棍。
有了武器在手,裴舒良说不上多安心,但至少有了较量一番的底气。
“裴小姐,动武器,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知出于什么原理,老虎手里拿着军锋刀,却依旧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这样的话。
“呸,滚你妈的,打架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要是老子手里有枪,老子恨不能马上给你一枪,工具不工具的有什么区别,先把人干死的那一方才有话语权”
眼看着她就要动,老虎大笑几声,然后丢了手上的军锋刀,连连拍掌,很是认同道:“你说的没错,唯有胜利者拥有话语权,你果然适合跟着我干”说罢,一个黝黑的物体被他从腰间掏了出来,‘啪嗒’一声,他按下了安全扣,手指覆在扳机上,枪口瞄准着裴舒良。
我他么,裴舒良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真TM是冷兵器对上热武器,有理说不清。胳膊拧不过大腿,拳头挡不住飞刀,刀他么再快,能有子弹快?
勃朗宁?裴舒良默念了一遍,竟然还用这种老爷枪?已经将棍子丢到了一旁,两只手向前悬空。勉强挤出笑来:“虎爷,不是比试身手吗?您这么做不厚道啊”
“厚不厚道的,还有什么较真的必要吗?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真是越看越有意思”老虎眼里玩意更甚,脚步缓缓向前,却并没有想要开枪的样子。
裴舒良担心他手上那东西走火,注意力难免被分散,恍惚间老虎已经逼到身前,一拳正中腹部,裴舒良胃里一阵翻滚,直接吐出一口水来,向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
“阿良!”单梅惊呼出声,变故来的太突然,原以为的切磋,却换了另一种方式。
单梅冷冷道:“虎爷,这也能算是切磋?”
老虎把枪丢到一旁的小弟手上,甩着手,冷眼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裴舒良:“这怎么不能算切磋,利用一切有利条件,为自己创造胜利之姿,这便是切磋,难不成梅姐想的是,公平公正公开的,你一拳我一拳,又不是十岁小孩子,那种过家家留着和警察玩吧”
不要脸的人果然什么脸都不要了啊,就连说出的话,也是这么的不要脸。
裴舒良听着他的话,突然笑了起来,就在老虎投来诧异的目光时,一把抓起地上的灰尘,朝着他的面部扬起,老虎下意识抬手挡住。
裴舒良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还拿着那根棍子,一个横扫,正中他的腹部。也许是过于自负,亦或是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老虎这一下本可以躲开的,但他距离裴舒良太近,以至于猝不及防。
老虎闷哼一声,比起疼痛他素来强大的尊严在裴舒良面前受了挫,这点才让他无法接受,大步向前,正要抓着对方的肩膀时,大门被猛的推开,管家一脸惊恐,高声道:“警察来了”
场内众人皆是一惊。
单梅对着老虎怒吼:“老虎,你他么这么玩吗?”
裴舒良敛了神色,心中却是暗喜,妈的,终于来了,再不来她可就真的要死了。
老虎投来诧异的目光,但眼下顾不得其他,转身喝道:“都他妈愣着干嘛,收拾东西走啊”
单梅看了眼裴舒良,在管家的掩护下,转身就走。
其实不止是单梅急,老虎那边同样也浪费了点时间,今晚约定在这里也是做好了要完成交易的打算,只是老虎似乎还有另外的打算。
两边带来的人并不多,但架不住带了东西。
造船厂的位置本就偏僻,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要来这里,根本不可能会引来警察,老虎边跑边往单梅这边投来疑惑的视线,显然他并不认为是自己的人里出了鬼,自然而然会怀疑到对方的人马上。
裴舒良这边也是上下打量着老虎那边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吸引单梅以及林朴生的注意,一个保险箱落入了她的眼中。
很小,里面看起来不是钱。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还想看时,老虎赫然挡住了她的视线,用同样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只是两人眼中所想的事情并不同。
“有机会再切磋啊,啊良~”但手却伸了过来,似乎不打算让她走。
听着啊良这两个字从面前这个肌肉猥琐男嘴里蹦出来,裴舒良浑身恶寒。
艹,这家伙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不等他们多想,门外已经隐约可以听到车子马达的轰鸣声。裴舒良一把推开,从窗户跃出。
单梅已经率先越过了河对岸,专属的那辆黑色轿车也率先离开,裴舒良扯了一把嘴角,回头看着红蓝交错的警车呼啸而来,不及多想,扑通一声跃入水下,水面荡起阵阵波浪,很快又恢复平静。
原本寂静的郊区,红蓝车灯交替闪烁,持枪警员飞速下车,来不及躲避的人四散开来,抱头四串,最后在一声声‘别动’中被挨个送上了警车。
单梅整个人倚在窗边,有一半身躯没入黑暗中,窗外霓虹闪烁,灯光晃过她阴翳的眼眸。
“阿良出门前,都干了什么?”
单梅还是怀疑她的,尤其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最信任的人,但却依旧毫不犹豫的怀疑她。管家缓缓开口:“小姐,裴小姐,从房间出来后,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了,期间吃了一些东西,一直到您下楼,和您上了车,在车上也是一直闭着眼睛睡觉”
“好,我知道了”
黑色的车子没入车流,驶向远方,却不是回别墅的路。
裴舒良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死死盯着老虎那边的人,她实在是好奇能让单梅这么紧张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东西落在警方手里才是好的。
等到那人上了车,裴舒良才从草堆中露出一个头来,缓缓向岸边游去,从一个草垛中掏出一个包来,退下早已湿透的衣服,换了一身后,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大众进入她的眼帘,车上的人见她过来,将钥匙丢到她的怀里。
裴舒良道了声谢,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卡递了过去:“谢谢,这是报酬”
男人带着黑色鸭舌帽,夜色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唯有脸上那一抹伤疤让人印象深刻。
裴舒良坐上驾驶座,看着他即将没入黑暗的身影,说道:“有没有考虑打个长工?”
男人脚步一顿,没有看她,随即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下。
裴舒良没有停留,挂挡开车跟上老虎的车子,顺手掏出那台翻盖手机,迅速按下一串号码,电话迅速被接听。
她长话短说:“来队人,向东追一辆越野车,有个小型保险箱”说完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