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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逃难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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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然置身于洞中,一旁是李姐姐,只见李姐姐关切的问道:

“你醒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就直接向洞口走去,李姐姐一把拉住我说道:

“不行,还不能出去”

我眼神空洞的说道:

“我要出去找我爹”

“不行,他们如今都在外面,你出去就是找死”

“我要出去找我爹”

“……未知,你清醒点,你要是出去了,你下半生就毁了,未知……”

“……死就死呗,反正也死过一回,再死一次又有何妨,此生与我至亲之人死在一起足以”

“未知,你这是什么话,你以为你出去就能轻易的死吗?他们会折磨你,把你折磨到体无完肤,让你痛不欲生”

我看向李姐姐,冷笑道:

“他们只是土匪而已,他们是来抓女人的,我就是女人啊,我现在出去,我爹还能活下来,失身,被人糟蹋又如何,只要爹能活下来,我什么都愿意……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和我爹现在过的好好的,要不是你我们会变成这样吗,我爹,我爹……爹……我要去外面救我爹……”

李姐姐听着我的谩骂,确实这事因她而起,而害了平静的一家人,她确实愧疚,但如今,既然答应了,那自己也会豁出去,决不能让未知出去,一定要保全未知。

李姐姐听到我的丧气话,气愤的说道:

“未知,你岂能有这样的想法,女子名洁重于天啊,你要是真的那样了,会万劫不复的 ,我绝不会让你出去,不然你爹就白死了”

我一愣惊恐的看向李姐姐,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我……我不会让你出去的,未知”

随即又死死的抱住我……

看着泪不成泣的我,李姐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未知,我知道你恨我……我答应过谢伯伯,既然如此,那我出去,你留在这里,毕竟他们要找的是我”

随后李姐姐不舍的把她的包裹递给我说道:

“未知,我有愧于你们,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这个包裹你拿着,等我走后,你一定要带着它去幽州,亲手把它交给幽州的晋平王李靖,他要是问起我,未知,你就说我死了,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就朝着洞口走去,我看着手里的包裹,再看看朝着外面走去的李姐姐,心中翻江倒海一般

“别……别……去……”

我赶忙上前拉住李姐姐的衣角说道:

“别去……别去……我不想再失去了……”

在沙尘满天的路上,两个女子相依在一起背着大包小包艰难的朝着北方走去。

“姐,我们终于到山东了,这一路跋山涉水的,可真让妹妹我大开眼界啊……不过这地方旱灾怎么如此的严重,都是往南方跑啊”

“年前冻灾 ,如今又遇到了旱灾,颗粒无收,再加之朝廷官府无能,贪官横行,如今又起战乱,百姓为了活命只能背井离乡,逃往他处,南坊灾情相对好点,北方他们已经没法待了只能祈求南方,希望能活命……”

我皱着眉头看向这些人,不管什么时候苦的还是这些一无所有的老百姓。

“未知,天下是否能安定,就全靠我们了,我们要尽快回幽州”

“嗯,那我们快点走吧”

此时的官道上到处都是逃难的人,这些人背着大包小包,不少人拖家带口,推车上坐着老弱儿童,体壮的则艰难的推着车,大部分人衣衫褴褛,蓬头盖面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眼神空洞,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南方而去,他们的未来在哪里,谁知道了。

就在这时,不少人看向同样衣衫褴褛的两个女子,脸上露出少许的惊讶,不是这两个女人有什么特别,只因这两个女的是朝着北方而去,朝北方而去的除了军队,就剩那些狂命之徒,而现在有两个柔弱的女子北上,确实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未知,我们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要不我们还是走小道吧”

“不行,姐姐,如今天下大乱,到处都是土匪横行,我们两个女的走小道我们就只能被抓的份,走官道保险,至少人多,有保障”

“可,我们是往北啊……”

“好了 ,姐姐,你看我们出来这些天不是什么都没碰到吗,放心,姐姐只要走官道我们就能平安到幽州,放心”

正当我和李姐姐想着接下来路程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两位姑娘,你们这是去哪里啊,北方如今不安定了,你们还是往南走吧”

“多谢老伯,我和我姐姐是去北方寻找亲人的”

“亲人,哎……如今北方在打仗,乱的很,我看你的亲人也早跑了,还是不要去的为好,小心你们的性命”

“老伯实不相瞒,我和姐姐这是去姐夫那里,我姐夫在山东庆州做官,没办法我们只能去那里”

“这样啊,那你们可要小心了,尽量不要走小道,走官道”

“多谢老伯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接下来我和李姐姐不断往北走,一路上风餐露宿,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我和姐姐装扮的十分邋遢,掩人耳目,同时尽量少与人交流,以防被人发现。

一路上我都是带着自己的干粮,最开始的时候李姐姐看到这次干粮颇为惊讶,这和她们认知中的干粮可不一样,一块一块,大小一样,四四方方,非常的硬,颜色比近杂,毕竟里面加入了很多东西,大米,小米,红豆,绿豆,肉干等等,只要能塞的我都往里加,能饱腹,补充营养就行,不过吃起来比较费劲,只能慢慢的吃,味道我准备了三种,要么很甜,要么很咸,要么就是没味道,同时又容易口干舌燥,没办法,要长期保存,又要补充营养,饱腹只能这么搞。当然除了干吃,还能煮着吃,往加热的水里扔两块,等变成粥喝还是不错的。

一路上我们就是靠这些度过的,为了保证我们的一脸不会生病吃坏肚子,我还特意做了用竹筒过滤水的过滤器,,可越往北走,大地越干旱,水成了稀缺资源了,只能嚼着一路北上。

北上遇到城的时候,这些城里官员不准我们这些灾民饥民,流民进城,无奈只能在城外露宿,偶尔遇到好心的会施舍的粥,但这也是杯水车薪。

不过我们越往北,触目惊心的事就越多,饿死,病死的场景时有发生,卖儿卖女的更是时常发生,在我们待的几个比较大的灾民团里,就有不少人饿死,病死,被遗弃,还要专门的牙子来难民团里买小孩,漂亮的姑娘。当姐姐看到一个人饿死在路边没有人上前帮一把,面如死灰的从尸体边上过,多日来的惨景,让姐姐终于爆发了,些姐姐不免气愤上前说道:

“你们为何不埋了他们,他们好歹也是你们的亲人,和你们一同共患难的,怎么就这样曝尸荒野,你们于心何忍”

“埋,姑娘你说的轻巧,如今我们都饿的前胸贴后背,自己都快不醒来了,哪还有力气埋,我们还要留着力气南下”

说完就摆摆手,离开,看着地上的尸体,姐姐心里五味杂陈,她紧握双手。

“姐,你怎么了?”

我看向满脸惆怅的李姐姐,这一路上,都是这样,忧国忧民的样子,这让我更加坚信李姐姐不是一般的富家女,她和晋平王的关系一定不浅。

我看向那具尸体,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脸上几乎没什么肉,皮包骨头,这是活活被饿死的,不知为何突然让我想到了爹。

当我们确认外面没问题的时候,我和李姐姐走出了山洞,此时外面早已被破坏的支离破碎,我急急忙忙的跑进屋中,只见爹趴在地上,我赶忙上前,心里想着爹只是昏了过去,对昏了过去,可跑到身边,却发现地上一滩血渍,我心慌,赶忙抱起爹查看

“爹,爹……爹……啊……啊……爹……爹……你醒醒,你醒醒……”

“未知?未知?”

“啊……”

“未知,你怎么哭了”

“我想我爹了”

“……未知,是姐姐无能,不过未知你放心,日后姐姐定会照顾你……”

我依偎在姐姐的怀来,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哭完之后,姐姐说我们还有力气不如我们帮他们埋了,我起先有点愣,不想逞能,我感觉这并不好,人心难测,但看着姐姐,又看了看尸体,哎,好人做到底吧。

随即我要来了两把锄头(锄头可是农村吃饭的家伙,可不能丢了,一路上也能靠这个弄点吃的)挖了起来,对于不怎么挖坑的我和姐姐来说,这力气活可不小,好在我们还有点力气,随后找了一片荒地,挖了起来,可挖着挖着,发现不少人看,当得知是给死者挖墓后,有些力气强壮点的加入了进来,最后原本想挖个小坑的,最后挖了一个大坑,我们把收集到的尸体依次放进坑中,不少人还哭,看来这些尸体有些还是他们的亲人,这些尸体,又大有小,最小的居然是个出身几个月的婴儿,我看了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一直忙到太阳落山,高大的土堆拔地而起,我给这个大坟堆立了一块木头,随后祈祷,他们下辈子不要再出身在这个乱世,最后我还是拿出了点我们的干粮分给了那些帮助我们的人,并告知如何食用,一小块能顶一天,那些分到食物的灾民无不感激,不过这也引起了不怀好意人的歹心。

可惜我们的力量是无不足道的,不能改变什么,依然有曝尸荒野的,路过的人几乎都不看一眼,都是急匆匆的离开,生怕殃及自己,更有甚者,饿的不行,就向这些尸体动手,或者向那些快要死的人下手,恐怖,战乱,饥荒,如今这个世道,只能听天由命。

一日当我醒来后,发现我装干粮的布袋子不见了,什么不拿,就拿我装干粮的袋子,我靠,我急忙四处寻找可一无所获,干粮被偷了,我马上联想到应该是那日我送干粮给别人被人盯上了。

我靠……我仰天大叫……我咒他祖宗十八代,死全家,但只骂人不解我的心头之气……我们的干粮啊,这些可是辛辛苦苦不眠不夜赶制出来的啊,那里面还有我预防路上感染风寒的药和路上生存的必要宝贝啊,是我的百宝袋,那个挨千刀的无耻小人,生的娃没□□,啊……看来就不应该逞能,装什么好人,这下好了,八成我们还没到幽州,就饿死了。

我看向李姐姐,李姐姐好像知道了什么,一脸的愧疚样子。

“……对不起啊,未知,姐姐我不知道我们会被盯上,我们就是帮忙挖个坑,埋个人就……”

“哎……姐,好心人你当了,可这下好了,我们全部的口粮都被偷了,这下谁又可怜可怜我们啊……姐姐,也不能全怪你,是我,是我没看好管好,才让小人有机可乘……”

说完我又全身摸了摸,还是找到了两块,姐姐也一番寻找后,也在她贴身携带的包裹里找到了些干粮,我想起来,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让姐姐藏一些的,看来小心驶得万年船是没错的。

可这些能维持到我们到幽州吗,一日我和姐姐拖拽疲惫的身躯,饿的两样昏花的来到了济州城,这地方是北方无数不多救济灾民流民的州府,同时济州城还是这方圆几百里最大的城市,过了济州,就是黄河跨过黄河到忻州过了忻州就是晋平王的控制的地方了。

不过这里的灾民饥民,流民却不少,城外有几个临时安置点,每个临时安置点挤满了人,都是等待救济的灾民流民。

济州太守,张良,为人清廉,善待百姓,在他的治理下,济州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是难得的好官,灾荒开始后,就积极救灾,本以为冻灾过后就会好,可遇到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大旱也就罢了,又遇到了兵灾,一触即发的战乱随时都可能殃及他这里,张良也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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