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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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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初春,枝桠还为来得及抽芽,雪早已融化,正是干燥的时候,稍一点火星,怕是整座山都会被烧掉。

文晏迅速走出去,“叫上城中所有有气力的百姓,携着家中的木桶与斧头,与我上山,快!”

“是,是,”柳伯匆匆去喊,本该寂静的城中一时动了起来。

“无缘无故,怎会起火?”文晏面色严肃,虽冬季干燥,可若无人为施展火源,起火的概率当是很小的。

“草民不知,只今日家中的看门狗半夜忽然开始狂吠,草民起夜,才见那山脚下渐起的火苗,一时慌乱,便赶忙下山寻了柳管事,”汪二头擦着额角因为方才剧烈跑动出的汗,“那火势极大,草民一个下山的功夫,竟快从山脚蔓延至山腰了,”

文晏也能看见那火,在山体对面,微微可见火苗。

“所有人,别急着灭火,先拿斧头砍去那一圈的树,”文晏指着火苗外围的树,“距此时火焰十米之处,对!就是那,现在就开始砍,”

整个县的百姓都动起来了,就连老人与小孩也在泥路底下打水,从井口一路接力至山腰,尽自己所能出一份力。

火苗蹿至空中,比人还高,就在十米开外的位置。

火光照在文晏的脸上,她唇微抿,有一股热浪扑来,与这暮冬的温度格格不入,文晏未觉温暖,只觉恐惧。

枯树被火焰吞灭,褐色的树干逐渐被成黑色,慢慢蜷曲,最后倒下,火焰的速度极快,像一张血盆大口,吞噬着十米之外的枯树,正朝着上蔓延。

在这巨大的火焰之前,他们太弱小了,稍有不甚就可能被卷入。

唯一庆幸的是,山风是向下吹的,虽不足以灭火,但他们处于上风处,这山风也算是为他们拖延了些时间。

之前为了种橘树,文晏已带人将山上的树砍去许多,为橘树留出位置来,只剩一些枯树,作防沙固水之用,且枯树不禁斧头砍打,更何况三人砍一树,速度便快了许多,身后的树逐一倒下,发出砰砰的声音,在劈里啪啦的燃烧声中格外明显。

“快!将这些树往后拖,空出一条隔离带来,”火焰已近身前,文晏挡在最前面,压着众人往后退。

退入稍安全的区域,文晏看着眼前的火焰在空无一物的地上翻腾了两下,过了好一会,这火焰才降下来,文晏呼出一口气。

方才众人接力送上来的水桶堆在文晏脚旁,文晏冲着身后喊道,“大家一齐将这水桶倾倒!断了火源,”

泉水留下,浸湿山腰,一路而下,足足有上百桶水一齐而下,终是将那火灭了个彻底。

百姓们看着火苗减弱,直至恢复黑暗,才纷纷松气,“太好了,太好了!火灭了,”

文晏腿一软,亏得旁的冯哥扶住了她,“文县令,没事吧,”

“没事,”文晏直起身子,耳边却闻见了别的声音,不同于方才火焰卷噬枯树的声音,也不同于百姓砍树的声音。

乒乒乓乓......

是兵器相交的声音!

文晏拂开冯哥抓住自己的手,“等等!你们仔细听,”

“好像......还有声音,”冯哥说道,“倒像是有人在打架,”

“确实,”文晏眨眨眼,待双眼完全适应黑暗后,才在月光下看清眼前的状况,山体表面四分之一的植被被大火焚烧,一片狼藉。

文晏稍往前一踏,才看清对面的官道上,又两队人马在兵刃相交。

她辨识了好一会,才认出那是白日里刚从自己这里离去的队伍,是去给父兄运送军晌的队伍!

虽只隔了一座山,可绕过山走官道,却是要花费半日不止。

“文县令,那莫不是劫匪?”柳伯眯眼看向下面,自是也认了出来,“如今劫匪怎敢如此胆大,竟放火烧山,”

“应当不是劫匪,”文晏有些复杂地盯着下面的场景,运送军晌的队伍已几乎覆灭,唯剩零星几个在顽强抵抗,“山匪怎敢劫军晌?”

看那被烧焦的衣物,可知,这帮人怕是借助炸药一类的东西先攻击了队伍,再上前撕打起来的。

爆炸之时,火星四射,刚好点着了山脚下的枯树,故引起大火。

思酌之时,就连剩下的人也抵抗不住,被长剑刺穿倒地牺牲了,文晏攥紧衣袖。

“柳伯,命大家将方才所砍的枯树堆砌起来,迅速移到前面那段路的山腰处,”文晏死死盯着那站在军晌上指使之人,他背对着文晏,手持长剑,指挥后面的手下搬运着方才纷乱之时散落的军晌。

身子晃动之时,文晏看见了他半露的面具。

是他,原来她方才没有看错。

文晏腿一软,跌坐在泥地上,死死咬住牙关。

柳伯很快反应过来,“文县令是想......”

“快去!”文晏压低声音,重重点头。

青淮......

众人合力将枯树搬至前面,那伙琅朝劫匪已运起军晌,朝前走着。

文晏估算着时机,低声道,“就是现在!”

枯树成堆而下,顺着山体往下滑。

底下的人闻声却没在意,只朝前走,待看清是滚落的东西是何时,已来不及抵抗,枯树已蓄了半个山的速度,落至山脚时带着极快的速度,冲撞着他们,将他们带下悬崖,一根接一根,区区十根枯木,那伙人已是全军覆没,唯剩些军晌散落在地上。

山间发出声声惨叫,在远山中回荡,渗人得很。

文晏又观察了许久,等到彻底没有动静了,才敢令大家下山。

没了树的山就仿佛没了阻碍,众人很快便至山脚。

文晏小心翼翼靠近,果然是那些军晌,刚过寒冬,若是这些军晌被劫走,将不堪设想,父兄岂不是要饿死在边疆。

文晏攥紧有些破口的布袋,“大家将掉落的米粮重新装上去,我们先运回县内,大家时刻提防,若是还有人来,只管往山上跑,人比米粮更为重要,”

“诶——郡主,诶哟,”黑暗的丛林中忽地蹿出一人来,掐着嗓子朝文晏喊道,是岑公公。

“欸呦喂,我的老祖宗,方才我跑得快,眼睁睁地看着将士们被杀,”岑公公一脸痛心疾首,捂着胸口,他看着极为狼狈,就连衣角都被扯破了,脸上也被划花了。

“岑公公,你没事吧,”文晏望向他,没想到竟还有人存活着。

“文县令此番壮举,奴家十分佩服......”

文晏急忙打断他,“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县内,”

众人推着几近散架的粮车,摇摇晃晃地在蜿蜒的山路上走着。

好在再没埋伏的人了,在日上三竿时,文晏带领着众人,将米粮重新运回了柑县,藏在府衙的库房内,文晏又写了封信,让冯哥翻过山头,送去给官道上的驿站。

他们没有能力运送军晌,如今唯有等待,等父兄再次来取。

“大家昨夜都辛苦了,虽橘子树烧了许多,但好在及时止损了,也未伤及性命,这才是最主要之事,如今军晌藏于库房,恐贼人再袭,城墙上多加人手盯梢,发现端倪立马汇报,不必生抗,命更重要,”文晏掸了掸衣角上沾上的黑炭,叹息一声,“大家都多加注意,今日先回去洗洗吧,”

“岑公公,你也去府衙内休息吧,”文晏转身看向身后的岑公公。

众人点头,大家皆是一身狼狈,满脸都是烟灰化成的尘土,黑不溜秋的,看着都糟心。

文晏两天两夜未睡个安心,却迟迟等不到父兄前来。

心里愈发地焦急。

“阿晏姐姐,这个字怎么念呀?”静泊轻轻推了推文晏支撑下巴的手。

“啊?”文晏一晃神,才从思虑中回过神来,“怎么了?小静泊,”她顺着女孩细嫩的小手,看见了她所指的字,文晏摸着她的小脑瓜,笑道,“这个呀,念悌,是敬爱兄长的意思,”

“阿晏姐姐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静泊眨巴着双眼,抬眼望着文晏,又从怀中掏出颗饴糖来,“这是阿婆自己做的,可甜了,我特意留给姐姐吃的,”

怀中的饴糖似乎被放了许久,被体温融化了些,已不是方块状,文晏微怔,接过她手中的饴糖,喃喃道,“谢谢静泊,”

“姐姐说过的,吃了糖,就不许难过了,”小女孩背手,颇有些羞涩,转身跑回了座位上。

文晏捏着手心的糖,昨夜看到的声影尚盘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当真是青淮吗。

是了,他是敌国细作,如今不以要挟她为目的,就转换思路,劫了军晌,想要断了父兄的粮,太过分了。

文晏叹气,还是不放心,她站起身,“大家先在这背书,姐姐去后面看看,”她与孩子们打好招呼,出门去查看堆在库房里的米粮了。

才刚过拐角,文晏就见一人鬼鬼祟祟地在库房门口弄着什么,这身影有些眼熟,这不是柯恒吗?

“柯恒?你在这做什么?”文晏放下戒心,轻声唤了一句。

那撬动门锁的人身子一顿,他转过身来,果然是柯恒,“文县令,我,我昨夜上山时受了伤,柳伯让我来库房拿些草药,”

“哦,”文晏若有所思点点头。

“对了文县令,这库房怎的锁上了,我记着从前都是不锁的啊,”柯恒问道。

“那些从贼人手中抢过的米粮正在库房,万不可再让人抢了去,”文晏低头在腰间摸索钥匙,“我将库房锁上了,柳伯没告诉你吗?来,我给你开,伤到何处了,”

“好,”柯恒捂着手臂站到一旁,眼神不经意扫过文晏腰间的钥匙串,“不慎从山上跌落,滚了一路,好在都是一些擦伤罢了,”

文晏走进,这才看清他样子,衣物上还沾了些杂草,露出的手背和脖颈处确有少许擦伤,“这可耽误不得,”她皱眉,迅速开了门锁,进屋拿了草药。

柯恒随后进了门,看到了堆满墙角的米粮,文晏迅速取了草药,又将门带上了,她锁上门,“走吧,去院中,我给你上药,”

文晏取来研钵,将草药捣碎,弄出些汁液,“把衣服脱了吧,顺便将其他伤口也给上了,”

“这,”柯恒手臂僵了一瞬。

文晏抬眼打量他一眼,“这里不是也受伤了吗?不好意思啊,那我去寻柳伯来帮你?”她正要起身。

“不必,”柯恒捂住胸口的手掌握住文晏的手臂。

文晏捏住帕子的手紧了些,又重新坐下。

柯恒已褪去半边衣物,露出身子,上面竟有许多小伤口,文晏拿着木钳夹着棉花,沾些草药汁覆盖在他伤口上。

“柯公子,如今你我已这般坦诚相见,可以说出你真实的身份了吗?”文晏低头,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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