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姑娘，在下赵虎，请姑娘去花厅与展大人相见。”

花厅中站了好多人，却是安静得如无人之境，气氛颇有些诡异。

楚楚已经进来好一会儿了，立于中央，双目低垂，死死地咬住下唇，双肩微颤，手指绞着绣帕，一言不发。

包拯端坐椅上，公孙策立于一旁，其余几人围站在侧，皆是默默地打量着她。

良久，包拯终于开口，沉声道：“楚楚姑娘，似乎……与展护卫并不相熟……”

闻听此言，一直强装镇定的楚楚终是忍不住，蓄了已久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下来，嘴唇颤抖着，半晌方吐出几个字：“是！他的样貌，我并未看真切！我只知他大致身量……可是我所说都是实情……”

王朝等四人闻言，皆面面相觑，俱是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来。

张龙忍不住想说点儿什么，马汉眼疾手快，暗暗伸手掐了他一把，张龙吃痛，龇牙咧嘴之时，未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

其实即便他不说，众人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问：肚子里的孩子都有了，却连孩子爹的样貌都没瞧真切，这……难道是霸王硬上弓吗？

所有人都默默等着她的下文。

“回大人，”楚楚声音微颤，续道：“因着一些原因，在民女尚幼时，便举家迁入山中，靠着几亩薄田为生。后来，父母相继去世，独留民女在这世上……”

赵悦心头一紧，原来，这也是个可怜人。

“父母离世时，民女已及笄，未及婚配，山中不知岁月长，本以为此生便将这般，青灯为伴，独善一生，岂知世事无常，三个月前，有一人晕倒在我家门前。”

原来是个美救英雄的故事，赵悦默道。

“他那时生了病，我便悉心照料，一旬过去，方才痊愈。后来、后来……”楚楚话音停顿，众人皆知，后面的话想是羞于出口。可以理解，对着开封府这一众男子，她又怎好贸然开口讲述后面的故事。

“大、大人……”楚楚眉目低垂，声音断断续续，“民女幼承庭训，并非举止轻浮之人，只是那人病好之后告诉我，原来，我二人之父年轻时相识，互相引为知己，故此指腹为婚……”

“无凭无据，你却怎能轻信？”

“他有家父亲笔手书为证，且有信物。”

“是何信物？”

“是……是一朵玉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