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贺时颐低笑出声：“除了清安，孤也没办法折腾其他人。”
陈川假笑：“陛下不是要立后吗？”
赶紧立吧，立了然后把他赶出皇宫，让他去过潇洒快活的日子。
贺时颐脸上笑容不变，视线却冷了些。
陈川搞不明白，说个立后怎么惹他不开心了。
“清安真是关心孤。”贺时颐意味不明道。
陈川脸上的假笑都快挂不住了：“自然，我不关心陛下，谁关心陛下。”
他不仅关心贺时颐什么时候立皇后，还关心他什么时候嗝屁呢。
陈川躺在床上，懒得再说话了。
贺时颐没了动静，仿佛睡着了，陈川扭头一看，他还醒着，并且正盯着自己。
或许是月光的原因，将他的眉眼照得有几分柔和，就连那双本不该出现任何多余情绪的眼睛此刻犹如藏着一汪泉水般温柔。
陈川及时错开目光，心跳加速跳动，他觉得匪夷所思，又有些惊恐。
这莫名其妙的心动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被沈清安影响了？不对，这身体是他自己的，不可能被沈清安影响。
想到这儿，他又想起上次见过的沈清安，意识恍惚，就连贺时颐抱着他，将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入睡都没任何反应。
回过神时，贺时颐已经睡着了。
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处，痒痒的。
陈川伸手想推开他，望着他熟睡的脸，最终收回了手。
算了。
陈川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陈川耳边响起朦胧的说话声。
“陛下，那件事已经查完了，没什么异常。”
好像是太监赵徳的声音，那件事是哪件事？
房间里无人说话，只有合上茶盏的声音。
沉默之中，陈川意识变得清醒，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贺时颐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赵徳低头站在他身侧。
陈川不敢动，准备偷听。
赵徳还想说什么，贺时颐抬手阻止了。
立在空中的那只手宛如白玉般极为漂亮，几乎瞬间就将陈川的目光吸引住了。
他咽咽口水，强迫自己转移视线，意外对上了贺时颐的眼睛。
赵徳和贺时颐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他醒了，侧着头盯着他看。
陈川干脆清清嗓子，从床上坐起身：“赵徳，你刚刚说什么事？”
赵徳明显不想告诉他，再加上贺时颐没开口，更是装傻充愣地低头不语。
陈川撇嘴，索性不问了，忽略两人叫崔枂端水进来洗漱。
赵徳站得无比稳，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陈川收回目光，继续刷着牙。
用膳时贺时颐才能挪动，坐在陈川面前拿起筷子。
陈川旁敲侧击：“陛下要做什么神秘的事？”
贺时颐：“想知道？”
他夹起菜放入嘴中，细细咀嚼吞下后说：“凡事必有代价……”
“我不问了。”陈川懒得听下去，抬手阻止，“我吃完了，陛下慢慢吃，我出去转转。”
他擦干净嘴，整理好衣服就出门了。
崔枂紧张提醒：“公子，陛下还没吃完，公子怎么可以先行离开。”
“是啊公子。”盏之面色苍白，“公子快些回去。”
陈川扭头，见贺时颐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对他的离开没半点反应，挥手道：“他和赵徳有话说，我们先走。招财呢？”
“在这里。”盏之抱来招财放在陈川怀中，“公子要去哪？”
“抱着招财喂喂鱼。”陈川说，快步离开。
房间里，赵徳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贺时颐的脸色：“陛下，沈公子他……”
贺时颐放下筷子，擦干净唇。
赵徳立刻改口：“沈公子他性子活泼，和陛下十分般配。”
贺时颐一言不发站起身：“继续查。”
赵徳应下，跟着他走出房间，见他倏然停下，似要说什么，猛地对着自己的脸打了一掌：“陛下，奴才这张嘴最近总是控制不住胡乱讲话。”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惊到了旁边的婢女，连忙将脑袋低下，恨不得原地变透明。
原本想怪罪他的话被这一掌化解，贺时颐冷笑一声：“你倒是挺会察言观色。”
“奴才惶恐。”赵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下头。
贺时颐转身挥挥衣袖离开。
赵徳连忙爬起来，揉了揉发红的额头，对着自己的嘴又拍了两下。
这嘴欠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沈清安和陛下的事根本说不得。
……
桥下的湖水清澈，却见不到一条鱼。
陈川拿着鱼食左右撒撒，仍旧没见到一条，有些纳闷：“鱼怎么都没了？”
怀里的猫挣扎着想跳下去，陈川蹲下身，将它放在地上后揉了揉脑袋：“招财别乱跑，就待在这里。”
不说还好，一说招财就起了反骨，拼命想去旁边玩。
陈川让盏之跟上，站在桥上四处寻找着鱼，终于找到一条，撒下鱼食。
鱼凑近湖面，吃了几个鱼食后离开，没多久带着一大批鱼出现，争先恐后地抢着鱼食。
陈川将碗中的鱼食全撒下去，扭头发现见招财和盏之不见了。
“招财，盏之。”他叫了一声，把空碗递给崔枂，“跑哪去了？”
“往前面去了。”崔枂一指隔壁小路。
那边的路陈川还没去过，正好无聊，快步走过去。
“招财”两字还没唤出，他就听见前方传出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是猫咪生气才会发出的声音。
陈川蹙起眉头，步伐更快了。
“哪里来的畜生，差点就咬到我了，你这奴才怎么回事？”离得近了，可以听见尖锐的叫骂声，“自行掌嘴十下，抱着这畜生给我滚。”
陈川终于赶上，呼吸有些乱，停在原地喘-息片刻，抬头看向说话之人。
对方穿着红色的衣裳，极为惹眼，想忽略都不行，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唇红齿白，眉眼间却满是不耐。
盏之跪在一旁，膝盖压在凸起的石头上，一边脸颊红肿无比，怀里是炸毛的招财。
“公子。”看见他，盏之委屈地道，“是奴才没看好招财。”
陈川一下把他抓起，抱着招财一阵安抚，没再看旁边少年一眼。
“你又是谁？”红衣少年见他抱着猫，当着自己的面抚摸着，咬牙道，“我最讨厌猫了，你还不赶紧带着这畜生滚？”
陈川无动于衷，红衣少年见状被怒火烧断理智，直接手握成拳打了过去：“你是聋子吗？找打。”
陈川把招财递给盏之，抓着少年的手臂，意外摸到了强硬的肌肉。
想和他打一架的念头瞬间消散，陈川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随后用力推开他，拍了下盏之拔腿就跑。
“快跑，我打不过。不过放心，我咬了他一口，给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