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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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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搂的战马从云洲运往建康,马队足走了近一月才至,承诺用于交换的草药也是如约送往贺搂,待到两边的交易完车,武安王才有了启程要走的意思。

“建康的确繁盛,就连一亲王的袭爵之礼都盛大得叫人惊叹。”

皇帝为显自己对衡阳的礼遇,袭亲王爵的一切规程礼制皆从最高,便是先帝在世也挑拣不出一丝错处,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做给外人瞧的,为显天恩浩荡,也为之向贺搂展示北楚的国力强劲,不可小觑。

“不过是按着规矩章程来的,全没有武安王说的那般好。”

她的目光却总不能从叶惟域身上离开,他这些日子出行的次数多了不少,大多是跟在武安王身后亦步亦趋,即便是遇见了祁妍,也不曾半点不同。

遣出去盯着他们的暗卫回报,说是他们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太多,除去这样不避人的会见,大约也就只私下会见过一两次,可见这一两次的会见,就已经让两人将该商议的事,全都商议完了。

“辅国将军尚且不知他们曾有私下会见之事。”

忍冬略上前一步,趁着叶相域还在远处,先低声提醒了两句,以免交谈之中说漏了嘴,惹来什么别的麻烦。

“殿下事忙,时时都有要事需得处置。”武安王挑着眉看向忍冬,对她们两人在自己面前低声交谈很是不高兴,自然也少不了讥讽两句,“本王,也尚且还有不少东西需得收拾,便不叨扰了。”

建康城的新奇玩意不少,乞巧节当日的集会之上,更有不少精巧的小玩意,武安王临行前将那些草原上没有的东西全都搜罗了个遍,说是要带回草原去。

这一听,便就知晓是要给贺搂可敦瞧个新鲜,也难怪可敦极其看重偏爱这个女儿,这般有能力有手段又很会讨人欢心的孩子,实在是世上难得。

“乞巧节上的新鲜玩意不少,本殿当日去略瞧了一眼,也觉得甚是新奇。”她眉眼带笑,示意旁人都去看叶惟域腰间的香囊,难得在外人面前展现出小女儿的情态,“瞧着这样式倒别致得很,不似京中惯有的纹样。”

武安王伸手勾起他腰间的香囊,略看了一眼才道,“建康绣娘们的手艺精巧,本王见着很是喜欢,便令她们多做了些。”

“那便是按着贺搂的样式来改的了,甚是精巧。”

付泠鸢不咸不淡地恭维两句,见着武安王并未反驳便知晓她在信口胡言。

那香囊上明白绣着叶惟域在叶家时才会用着的云纹,虽做了些异变,看着有些不大像,可相识之人应当一眼就能看出,可见这东西当是祁妍所赠了。

“殿下。”叶相域闻言信步而来,自然也不可避免地瞧见了那只香囊,只是他的表现更为漠然,“护送武安王回贺搂的名录已录完,不知殿下与武安王可要再次过目。”

“这倒是不必。”原本她自己带着的人便足够护卫安全,北楚添上的这些人,原本就是无关紧要的,“还得多谢皇太女费心操持本王回贺搂一事。”

“武安王不必客气,归途总要小心才是。”

……

送离了外人,付泠鸢这才有空闲再来过问水匪一事,王思齐将自己与水匪勾结,以换取钱财一事供认不讳,却一口咬定自家夫人与靖国公夫人没有一点儿干系。

这事其实也不甚要紧,刑部最是擅长清查这类案件,不过多费了些许周折,便将这关系查了个清楚。

所谓表妹,其实也不是什么正经亲戚,刑部在户籍上查不出什么关联,便去寻了陈夫人幼年旧邻,多番打听后才知晓,这位王夫人不过是幼时与陈夫人住得不算太远的邻居。

因着从前在一起玩闹时丢了风筝,陈夫人紧追着风筝一时不察落了水,被王夫人的长姐救了起来,两人才因着这层关系,逐渐相熟了起来。

陈夫人成亲后,丈夫一路高升,将京中寻常一武将世家发扬成为留有封号的国公府,这才与幼时的手帕交之间弱了联系。

即便如此,两人的情分也都还在,甚至两家的关系也甚是密切,待到王夫人待嫁之时,竟连婚嫁之事都愿听从国公府的安排,只听是国公府做媒,便一点儿也没多问地将幼女嫁给了王思齐。

成婚后,这位王夫人便与国公府的走动频繁了不少,每年年节下,都有不少京郊的“土产”送往国公府,国公府自然也有不少丝绢布料回赠回去。

这般一来二去地走动免不了让外人知晓,又因解释起来颇为麻烦,王夫人便成了国公夫人的远方表妹。

事情查到此处,已没什么再要对质的,证供明明白白地写着,签字画押也一应俱全,付泠鸢只大略看了一眼,便交给了身后的叶相域。

“瞧过了这张供词,金尚书可还有什么可说的?”

金建彰在牢里待了几日,面色灰暗得仿佛大病过一场,跪在原地,在心中将事情反复琢磨了许久。

这东西分明与他没有什么干系,供词不送去国公府,却往自己面前一放,上座的那位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已然显而易见了。

这是他能握住的最后机会,金建彰艰难地吞下一口口水,哑着嗓子解释,“王思齐与国公爷的关系密切,外人虽不知两家的夫人到底是否有亲缘关系,可也不敢轻易开罪,加之户部也遣人来打过招呼,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行事。”

“棠邑的知县胆小又难糊弄,既不愿意担责,又十分较真,实在无法,罪臣只好许他不必过问真吾之事,吩咐他王思齐所辖之地的大小事务皆不必过问。”

这算是他揣度着靖国公的意思,自作的主张,不过从往后靖国公对他的态度及帮扶来看,这主张做的很合人心意。

付泠鸢静静听着,等金建彰住了口才意味不明地问道,“当真是你自己揣度的?你那个外室,就没有一点儿插手?”

金建彰闻言一怔,原本跪得还算笔直的身躯登时塌了下来,他与夫人一向夫妻和睦,多年前遇见这外室后,便家宅不大安宁。因着这个外室对朝局颇有见的,他才宠爱多年,甚至将没了生母的庶子交给她抚养,只为让她终生有靠。

现下看来,她哪里是有什么见的,怕不是受了什么“高人”指点,才能让自己做的每一步决定,都颇得靖国公的心意。

用后院内宅之人掌控朝臣,这不是什么新鲜法子,但却是极为有用的法子,尤其是以送美妾这样的法子最为有用,可见历朝历代的朝臣们大多认不清自己,总以为自己才华出众能叫年轻貌美的姑娘们惊为天人,甘心下嫁。

他们与秦岸栖那样的人也不大一样,大多被吹上两句枕边风,便不知道自己是谁,北楚这样的朝臣不少,说起来也甚是好笑。

“一应供词可写好了?”

她偏头看向坐在一旁奋笔疾书的大理寺卿,今日她越俎代庖,前来查问两句,没想到这大理寺卿竟能退至一旁记录口供,这倒是叫她很不好意思起来。

“回殿下,差不多了。”

“待会还要劳烦大人跑一趟,待金大人画押后,连同王思齐的口供一并交给父皇,此事牵扯靖国公府颇深,本殿一人不可独断。”她略想了想,又对坐在一旁陪审的刑部尚书道,“此前皇兄剿灭山匪的卷宗也一并送过去。”

水匪与山匪之间的关系尚未查清,也不知他们当初是否参与谋害慧仁太子,细查下去,总能查出端倪来,如今成败在此一举,只求其中不再出什么变故。

“殿下不必忧心。”叶相域将手中口供交还给大理寺卿,适时开口宽慰了两句,他亲自审过那些水匪,自然知晓他们的脾性,此案若要审,未必审不出关联。

“臣以为,叶将军曾与慧仁太子一道剿匪,又亲自捉拿了水匪,若有他来审问,或许要比我们几人审得更为清楚。”

审问水匪一时多半要落在京兆尹手中,这样得罪靖国公的棘手事,他可巴不得推得远远的,现下眼前就有一个不怕得罪国公府又很得付泠鸢信重的,他便忙不迭地要将此事交托出去。

好在付泠鸢也没有多想,摆摆手就将此事落定,“这事蹊跷得很,你对他们更为熟悉些,审问起来也的确更是得宜。”

她抬眼看向叶相域,“皇兄上回剿匪遇刺也的确有些古怪。”

“古怪与否并不要紧。”他低声叹了一句,“殿下在朝堂之上站得太久了,已然忘了,于皇上而言,最要紧的是什么了。”

付泠鸢经他这么一说,才猛然惊醒,这山匪与水匪有无干系并不要紧,只消她那父皇觉得有干系,那便是有干系的。同样,靖国公是否有谋害皇子之心也不甚要紧,只消皇帝觉得他有,那他便一定是有的。

“那便将此事交托给你们,届时只消诸位如实上报给父皇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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