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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异世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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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坞童不理解,又是把自己的饭给他,又是送老母鸡的,江砚安就是可爱到这个地步也不至于什么都送给他吧。

“师父,你要把母鸡送人了,咱们吃什么?”

“饮风吸露。”林建学还装模作样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快去。”

坞童还是不理解,林建学为什么会对一个外人那么好,看在楚尧的面子上也说不通啊。想不明白,但还是去抱着老母鸡过来了。

林建学则上下打量一遍江砚安,怎么能长那么像?这不是异世界么?啧……”林建学眯了眯眼。

刚林建学是故意说江砚安是侏儒的,因为“他”和江砚安,实在长得太像了。

那时候村里一间破屋子里住着一个没爹妈的孩子。“他”父母早逝,有人说,他克死了父母。

他从不和村里人来往,父母的坟就在院子里,在坟前还有个狐狸洞,他父母的棺材都能从那个洞里看见一个角。不知怎么了,村里人都说“他”是怪物,不让自己的孩子靠近,怕被狐狸咬。

十一岁的林建学偏要带着一群小孩去看看是什么样的怪物。他们趴在院外的栅栏上冲着狐狸洞里丢石头,还用石头砸窗户,狐狸“呦呦”的叫,衣衫褴褛的“他”从屋里出来了。

孩子们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呆住了,他长着一张绝美的脸,留着长长的头发,衣服烂,但是不脏,洗得干干净净,瘦弱的不行,皮包骨头,头被石头还是玻璃打破了,正流着血,他没有用手手捂着伤口。

只用噙着泪水的眼看着林建学他们,林建学这帮孩子马上就跑了。

跑远了,林建学回头看了一眼,他抱着一只狐狸崽子回了屋。

再后来,村子东西两帮小孩打赌,谁能把他的狐狸崽子偷来一只谁就是村里的大王。

林建学是东派的头头,自然不认输。但狐狸下了崽子都会不约而同的把崽子叼进屋,交给他,想偷崽子,就必须让他离开屋子。

他们用起了激将法。

因为他小巧,就笑他是小矮人、侏儒,砸他屋外的东西,把他用纸糊好的窗子再用石头砸烂真是怎么损他们怎么干,怎么坏怎么搞。

以至于每次经过他的院子前,林建学就免不了被他养的狐狸追着咬。

反正狐狸崽子没偷成,时间一长,孩子们的赌约也成了一纸空文。

林建学有时在怀疑,是不是因为大人们的话才让他没有朋友的,反正小孩儿们特别听大人的话,“不要和那种养狐狸克死爹妈的人玩,会把霉气带到家里来的!”

大人们就会造谣嚼舌根子,迷信还无知,除了对别人的一举一动指指点点,妄加揣测,再就是打孩子。

难怪村里一堆老光棍,没丫头愿意嫁过来,嫁过来就是吃苦的。

林建学见过一个外地的小姑娘将要嫁过来,先来认认门,看看家。

丫头善良,和“他”说了几句话,就被说是不守妇道,男朋友的妈妈又扇风点火,她被男朋友打了,连夜收拾东西跑了,那男的去追了,没追回来,林建学也为那个女孩子感到庆幸。

他却被那个男的打了一顿,把所有的气发在他身上,狐狸也被起哄的众人杀了个干净,怕被狐狸报复。

后来他就消失了,只有一间破房子,一座荒坟,一个狐狸洞,露出一角的棺材在那儿无人敢靠近。

林建学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的去向,众说纷纭,有说被其他狐狸吃了的,有说上山被狼叼去的,有说跌下山崖的,还有说被人贩子拐去的……

林建学印象最深刻的一个说法是隔壁村的疯子说把他讨回家做老婆了,天天抱他亲他,和他做那事,比神仙还快活,还要让他给自己生个娃娃……林建学听的毛骨悚然。

再之后他就到重庆上大学了,学的临床医学,工作后把妈妈接到重庆,就再没回过老家,唯有妈妈去世后,打算把妈妈的骨灰带回去和爸爸合葬,才回去了一次,待了几天,又听了个后续。

他把妈妈接走几个月后,村里去了一对搞皮草生意的夫妻,他们的孩子被拐了二十八年了,女人梦到自己的孩子给自己托梦,女人梦到了他们村,找了七八年找了过来。

都托梦了,肯定不能是活的了,就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孩子的尸骨。

他们只有孩子两岁的照片,村里没有见过,这夫妻两个有钱有权,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报警也没用,警局里有人,把祖坟都给刨了,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

林建学当时是还庆幸自己的爸爸是入赘的,在母亲下葬前不许入祖坟,免了一灾。

然后还是没找到,夫妻找画师把孩子二十几岁的样子的画出来了,让村里的人认。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那孩子就是“他”,有人就说了邻村疯子,夫妻确实在临村找到了“他”的尸骨,就在疯子的屋里,女人看见屋里的尸骨就哭,听说那女人的哭声从临村传到了他们村。

当时去看热闹的人又带回了好戏。

疯子不在,他家里就一张床,骨头就在上头摆得整整齐齐,森森白骨落在不知道疯子从哪儿偷的大红喜被上,肚子那儿被放了个洋娃娃,头骨那儿摆着一堆毛绒玩具,墙上也贴着个褪了色的红囍字,疯子真是对“他”上心到了极点,这么一看疯子还确实把“他”娶到了自己家里,不过阴阴的风吹到身上,还是寒飕飕的。

女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但自己的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流,嗓子就是抑制不了的喊。男人上去安慰女人。

这场面让人潸然泪下,左右都想了一场大戏,疯子没有媳妇,把“他”绑到了自己家里,强迫了他,逼死了他,他死后,还把他的尸骨留在自己屋里,因为是疯子,就算屋里臭气熏天也没人会在意。

疯子回来了,被一群人按到地上打。

他还喊着“媳妇媳妇”让那具枯骨别怕。

男人出门看,那些人把疯子架起来,但他看见疯子也疯了,抱着疯子就嚎。

女人听得不对劲,一问,这个疯子是男人和前妻的孩子。怎么认出来的?男人指着疯子露出的胸口上的疤,是朵花。

前妻喜欢簪子,他想亲手给前妻做个礼物,学了手艺,打了朵独一无二的花丝牡丹。

正是疯子两岁的时候,筛焊药的时候太专注,疯子跑过来没看到,他焊花瓣时,小孩儿手快抓住尖端,烧红的簪子翻了下去,正好顺着衣服滑进去烙在胸口上,留了印子,他被前妻骂个狗血淋头,礼物变成了刑具,他和前妻感情有了裂缝。

疯子三岁时发烧了,就医不及时,烧坏了脑子,前妻就成了前妻,男人不知道前妻和孩子的去向,更不知道疯子为什么会在这儿。

那女人气急攻心,拿起一根骨头就要打男人,疯子不让别人拆他的“媳妇”,冲上去要抓女人。

疯子一抓狂,男人一喊疯子的名字,女人彻底崩溃了,男人起给她孩子的名字和疯子一样。

女人质问疯子为什么要把她的孩子折磨致死,疯子摇摇头,“他是我媳妇,我为什么会折磨他?”

之后男人带走了女人和疯子,疯子带走了“他”。

哥哥□□了弟弟,这传出去也不光彩,男人把消息压下去,没上头条,只有村里的人私下传说,越传越迷糊。

林建学听完感觉不可思议,但一切都有迹可循。

做皮草生意的夫妻生下孩子,或许给他养过几只狐狸玩,所以就算是野狐狸也不怕他;父母长得一般,可他长得那么好看,所以不是亲生的;因为他恨这个村子的人,所以让父母找到这儿,先折磨这些人再说找他尸骨的事。

至于哥哥和弟弟的事,可能这就是孽缘吧。

面前的这个楚尧弟弟就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会不会下场和“他”一样?

“师父。”坞童把老母鸡抱过来。

江砚安怕鸡叼走了小猫儿,把猫姐姐又放回笼子里了。

“师父,你为什么对小言这么好,我可是你亲徒弟!也没见你这么对我。”坞童嘟嘴。

林建学想,可能是对那个人的同情吧。

“你楚哥给咱送了多少草药你也不算算,还分文不取,给咱带来多少收益,养活咱爷俩多少回,人家吃你一碗饭怎么了?怎么了!”

坞童把母鸡送江砚安手里,“快拿好快拿好!”

等楚尧来接江砚安时都惊呆了,江砚安左手逮着老母鸡,右手提着几服药,嘴里还咬着肉肠。

“林爷,你这……”楚尧不解其意,江砚安吃得正香。

“没啥没啥,就是……”

楚尧把林建学拉到一边,悄悄地问:“林爷,你给小言看过了?”

“嗯。”

“他是绝症吗?”

“啥,咋就绝症了?”林建学都不明白。

“那怎么他…”楚尧用眼神指指江砚安,“那怎么给弄了这么多东西?不就是让他临了临了,想吃点儿啥吃点儿啥嘛!”

林建学表示:“小哥,你咋想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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